第二十一章 你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要罚的是他,要回去的也是他,桑榆一时间搞不懂谢璟到底在玩哪一出。zuixiangme
“奴婢未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实在心里有愧难辞其咎,还望公公转告陛下一声,奴婢愿意受罚。”
桑榆打定了主意不回去,要是回去了指不定还有什么麻烦等着她呢。
外面是身冷,里面是心冷,她宁愿扫雪也不回去。
李公公为难地挠了挠脑袋,怎么就那么固执呢,皇上已经给了台阶下了还不肯下,要是又惹恼皇上那可就麻烦了。
“公公莫要担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事后我会向陛下说清楚不会连累公公。”
桑榆坚持,李公公也是没辙了,只得先去跟皇上回禀这件事了。
李公公进殿的时候谢璟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似乎很疲惫,眉头微蹙。
“陛下。”
李公公唤了声,谢璟睁眼,眼底的阴鹜还未褪去。
“桑榆人呢?”
他让李公公带人回来结果就带了自己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奴才去找了桑榆姑娘,可她说,说…”
“说什么?”
“她说愿意受罚。”
李公公说着还偷瞄了眼谢璟的脸色,果然看他又黑沉了几分。
他都不敢抬头看皇上了,更不敢开口。
“受罚,她还挺有骨气。”
谢璟要亲自去过去看看,淡淡道:“李旭祥。”
“奴才在。”
“带路。”
他倒要看看这么冷的天桑榆能嘴硬到几时,李公公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后面领路。
他倒要看看这么冷的天桑榆能嘴硬到几时,李公公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后面领路。
门口的积雪已经被桑榆清理了,再往后面走就发现脚下的雪越来越厚,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这里忙碌。
她还当真不嫌冷干得这么认真。
“你要是冻死在这里朕可没空给你收尸。”
听到熟悉的声音桑榆抬头,谢璟正站在不远处朝她看过来,脸上的阴云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参见皇上,奴婢皮糙肉厚冻不坏,倒是皇上可要保重龙体。”
桑榆行了一礼,然后继续埋首认真干活,地上的雪被竹帚铲到一边露出埋藏在雪下的东西。
天色太暗了她看不太清,凑近一瞧才看清这是一个荷包,就是当年她不小心丢失的荷包。
奇怪的是这个荷包早就丢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在看什么。”
两人之间隔了有一段距离,谢璟不知道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便开口询问。
桑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得太过入迷了,赶紧将荷包塞到袖子里面,低垂着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奴婢没看什么。”
“你不老实,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谢璟的目光如炬让她根本躲闪不及。
“奴婢哪敢啊。”
“胡说,朕分明都看到了,你手上就是有东西。”
虽然看不清她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但他可以确定桑榆在撒谎,而且手上一定有东西。
“错觉,陛下可能看错了。”
桑榆死鸭子嘴硬,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承认。
她可是记得凡是到了谢璟手里的东西都要不回来,这个荷包也是当年准备送给谢璟的,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不如留着给自己用。
“交出来。”
谢璟有预感她在隐瞒什么,执意要她交出来看。
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凭什么要拱手让人,桑榆自是心中不服。
“真的没有。”
她双手一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被她藏起来了。
谢璟眯了眯眸子:“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朕,包括你捡的东西。”
真是好不讲理。
桑榆眼珠一转有了办法,三两步走上前张开双臂学着她的好妹妹的样子矫揉造作地夹着嗓子:“那陛下亲自搜身不就知道了。”
这还不膈应死他。
谢璟嘴角抽搐,一把推开她:“不知羞耻。”
这就受不了了,怎么她的好妹妹对谢璟用这一套的时候就这么受用,换做她就不行呢,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冷风刮过,桑榆冻得手脚冰凉忍不住对着手哈了口热气取暖,用处不大还是冷。
这些小动作落在谢璟的眼里,软下了语气:“走吧,里面有碳火暖和一些。”
桑榆点点头,随着谢璟进了里面,燃着炭火暖烘烘的让她舒服不少。
她瞥了眼某个方向,玉瓶碎片已经被人处理收拾干净了,只剩下一个空位。
“看什么看,暖好了就过来抄写《女则》。”
谢璟不悦道,桑榆立即收回了视线,手翻了个面继续暖。
《女则》可比《女戒》字数多多了,少说也得有几万字,相比之下还是《女戒》较为轻松。
桑榆弱弱开口:“可是奴婢的《女戒》还未抄完…”
光一个《女戒》都抄了这么久,那《女则》还得了,想想就手疼。
“不用你抄《女戒》了,把剩下的《女则》抄好就行了。”
谢璟的话让桑榆傻眼了,合着她抄了这么久的《女戒》白抄了?
那《女则》是给人抄的吗,一遍都够呛了。
她觉得还有商量的机会:“陛下…”
“说。”
“《女则》篇幅较长,奴婢怕是”
她是一百个不情愿啊。
“那你就不必抄了,背给朕听。”
谢璟一句话堵死了桑榆所有的借口,不抄《女则》就得背,二者选其一。
《女则》对于桑榆来说并不陌生,好得曾经也是小姐,免不了学《女则》和《女训》里面的内容大概还记得一二,要全背下来还是不太可能,但这个时候了就是不会也得说会。
这要是当年的她还可能还背得过去,现在入了宫,有些年没碰这玩意了,该忘的都忘了,难办哦。
桑榆硬着头皮背诵《女则》,脑子里疯狂回忆内容,也就记得前面的,后面都忘得差不多了。
“戒奢者,必先于节俭也。夫澹素养性,奢靡伐徳……”
桑榆背得磕巴,谢璟却是饶有兴趣地听着,偶尔插上两句话纠正背错的部分,后面越听越不对,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不出意外的话也该出意外了,她已肚里的墨水已经用尽了再也背不出来一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被推开了,敬事房的太监走了进来。
桑榆没有继续再背,因为谢璟现在没空理她了,正好可以继续暖手。
“皇上该翻牌子了。”
敬事房钱公公上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