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猜测,杞人忧天?
「怎么回事?」
另一间小院里,惜春语气有些不满,这个时候,贾琙需要个安静的环境,但外面却一直乱糟糟的。
「姑娘,听外面的人说,好像是薛姨妈家的薛大爷被人打了,好像还昏迷不醒呢!!」
惜春一听这话,微微一愣。
她撇过头,看向一直守在贾琙床边的绿依。
府上的那些丫鬟婆子嘴的确快,事情一准是她们传出来的,但是事情的真相可不一定像她们说的那样。
她知道绿依不属于贾府,有属于她们自己的内部渠道,这件事儿的前因后果,绿依或许会知道一点什么。
绿依看着惜春投过来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侯府的确有他们自己的渠道,去探听庙堂和江湖上的事情,但是她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就算那些人真的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她也没有机会听到。
「姑娘,别人的闲事我们还是不要操心的好,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侯爷的伤势了。」
惜春小手一攥,随后目光看向另外一侧还在打坐的贾琙,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薛家的薛大爷是谁,她自然是知道。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先前还因为得罪了人,逃难来了京城。
薛家一家如今住在贾府,算是有贾府攀上了亲戚,而贾府现在可是有贵妃罩着的。
这么长时间,宫里没有传来其他的消息,这就说明贵妃并没有失宠。有贾元春在,京城里大部分都不会来招惹贾府的,但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
不得不说,实在是古怪了些。
所以在之前贾宝玉也觉得奇怪,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得罪了如今的贾府。
若是贾府大厦将倾,墙倒众人推,他们来落井下石倒是能说得过去,可现在贾府一点颓势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得罪贾府,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贾宝玉才会怀疑薛蟠被打这件事儿,幕后怕是另有缘由的。
当然,如今这一点,惜春也考虑到了,许是她心事更加敏感,又许是她做贼心虚,总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是奔着贾琙来的。
「不对。」
惜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然后她开口说道。
「绿依,一会儿子挑个人少的时候,你去打探一下,这件事儿不太对,如今以贵妃娘娘的风头,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我怀疑这件事儿幕后可能会有别的原因。」
绿依经过惜春的提醒,眼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她与惜春的思考方向是一致的,贾府之中,最重要的人是谁?
贾母,那个老太太?贾政,那个酸文的五品官?还是说,贾赦,一个没了雄心壮志的破落无权将军?还是说这年轻一辈的人??
所以在她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很大可能就是冲着贾琙来的。
尽管她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猜到贾琙在贾府的,但这个可能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了。
「的确不能大意。」
绿依点了点头,在贾琙还未恢复之前,她们不能让那个可能真的成为现实。
「姑娘不宜现身,有太医院的王太医作证,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到真相,所以目前来说,姑娘这里还是最安全的。」
贾琙此时并不适合移动,绿依想了想还是将人安置在惜春这边。
惜春点了点头。
「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先带琙哥哥离开。」
绿依摇了摇头。
「还不到那个时候,侯爷经常说一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地方,京城之中,侯府看起来似乎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越是如此,吸引的目光却越多。」
「而贾府,看起来,四处漏风,府内的一点风吹草动便传得满大街都是,这样却越发不会让那些探子多去关注。一饮一啄,世事无常。」
绿依一语道破天机,这也是她愿意将贾琙藏在她这里的原因。
「在之前,宫里的暗探便已经搜过这里,在短时间内更不会来了,若非万分确定,侯爷不宜再动。」
惜春叹了口气,有道是关心则乱,这些事情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担心贾琙会被殃及罢了。
「小姐或可寻林姑娘帮忙,小姐不方便出门,但是林姑娘可以,她心思又细,再不济也能打打掩护。」
绿依随后又建议道。
林姑娘,说的就是林黛玉,黛玉心思细腻,于无声处听惊雷,不说薛家那边的事儿,就算是贾府这边的很多事儿,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只是她顾及贾母的颜面,从没有去计较就是了。
「小姐,侯爷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可不是吃醋的时候。」
许是猜到了惜春的一点小心思,昨日黛玉离开之后,她就发觉惜春有些闷闷不乐的,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好笑,毕竟惜春年纪还小,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学会争风吃醋了,年纪稍大一些,岂不是成了醋坛子了。
不过眼下却不是闹那些的时候,她觉得惜春应该能分得出轻重缓急。
再说了,双修乃是不得已之法,早在林黛玉当初选择离开的时候,她与贾琙之间就注定多了一层隔阂,这层隔阂并不是她危言耸听,而是人性使然。
以后,这位林姑娘若是想再恢复到之前那种与贾琙的关系,花费的功夫与时间都不可同日而语。
但惜春这边,若是真的有想法,自是水到渠成,贾琙的身份在日后定然会被掀开,惜春的身份也就能匹配了。
若是做的再绝一些,假死脱身,换一个身份再次回到贾琙身边,这都是能商量的操作。
「小姐,侯爷不是那种不知冷暖的人,小姐所做的一切,侯爷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就像他写的话本子一样,世间情动,不过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玲珑碰壁叮当响。」
「珍惜眼前人,莫做后悔事。」
「知道啦!」
惜春心里的确有些小心思,不过就像绿依想的一样,轻重缓急她自然分的清。
「但愿我们是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