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太康帝的辣手,再至玄真观
京城,泰和宫。
夏呈接到一只传信的信鸽之后,打开纸条一看,顿时慌了神,他也顾不得仪容了,连那顶乌纱都没有戴,从摇椅上爬了起来,急匆匆地就朝太上皇那边冲了过去。
京城外,有一队,身着墨绿色制服的骑卒,停在了方才贾琙动手的地方。
几人看到这里的情况后,又四下搜罗了一番,随后那几人都神色严峻的摇了摇头。
“都死了!
”
“出手之人狠辣无比!
”
“鸱鸮他们不知道被什么暗器贯穿了脑袋!有几个到死都还待在原地,没有动弹一丝一毫!”
“应该是突然被袭击的!
可能”
说着说着,那名汇报的人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内部有奸细混入,因为那几人藏得非常隐秘!除非是自己的人,否则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
”
一名一直坐在黄骠马上的一个汉子,听到这话,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渗人,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男子,冷声说道:“徐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大!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说谎,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
”
坐在黄骠马上的男子沉默了片刻,双手忽然握了起来,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似乎是废了很大的力气,他才压下心底掀起的巨大波澜,然后再度开口问道:“玉芳呢??”
这时另一个前往农舍的汉子走了出来,一脸冷意地说道:“不见了!
”
“原地留下了什么痕迹??”
“百斩刀断了,不知道是什么武器,但是断面很整齐,连同人一起被一刀分尸!
”
一众人听到这位进屋查看汉子的话,不由有些惊诧,百斩刀可是经过至少一百次折叠锻打做出的利刃,与寻常衙门的那些武器不同,这可都是精品,怎么会如此??被人斩断??他们不会是听错了吧??
不过那个汉子紧接着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那是两把已经断成了两截的钢刀。
其中一位似乎是不相信,走了过去,将钢刀拿了起来,但是下一刻,他却愣住了,只听他缓缓说道:“是被人斩断的,这种切口只有”
泰和宫,太康帝看完手里的小纸条,看着大殿正中的青铜螭龙香炉,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儿他猜到是谁做的了!
并且他也猜到了镇国公和理国公那两个老杂毛身后的人是谁了。
“夏呈,你去一趟冠军侯府!
是该见一见这个小家伙了!
”
夏呈一弯腰,迟疑地说道:“圣上,动手的人不一定是贾侯爷!
或许是其他人也说不定呢!
”
太康帝瞥了这个老太监一眼,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挥了挥手,说道:“你真当朕老湖涂了?在京城有能力做到这件事儿的人本就不多!
除了那个小子,谁还会管一个教坊司之人的死活!
皇帝吗??他现在可没有那么闲!
”
夏呈轻轻叹了口气,太康帝说的不错,在京城有这种能力完成这件事儿的人的确不多,明康帝现在正在为朝堂的局势发愁呢!怎么可能有心力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那到时候您该怎么说??冠军侯虽然看着不大,但是这心志却不同凡俗,若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要是闹起来了,恐怕会对江山社稷造成极大的影响!
”
“况且一个玉芳,也知不道多少事儿,她也不过是您留下的后手,若是咱们不提供那些情报,贾侯爷是无法确定自己身世的!
”
听到夏呈的话,太康帝也有几分犹豫,虽然他现在不在那个位置上了,但是这座江山到底还是姓楚,到底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请的。
“罢了!
派人将贾敬秘密处理掉吧!
”
最后太康帝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躺回了软塌上,侧过了身。
夏呈见状,在心底叹了口气,说起贾敬这个人,他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当年就是那位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
只是运道并不怎么好,那件事儿之后,就躲到山里的道观当起了道士,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太皇上还不打算放过他。
不过想想也是,作为贾琙身世的唯二知情之人,太康帝要想把这件事儿变成一件彻底的绝桉,那就必须是死无对证。
一个玉芳并不影响大局,但是再加上一个贾敬,在很大程度上就能证明很多东西了。
夏呈躬身一礼,倒退着慢慢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贾琙并没有回府,而是来到了玄真观,也就是贾敬出家修行的地方。
彩鸾和香菱两人跟在他的身后,见贾琙来到这里,彩鸾和香菱心里有些疑惑,贾琙可是真神仙,凡间的道观里,不说十成,那也是九成九的假道士。
这岂不是就是真神仙拜见假道士,就不怕折了这些人的阳寿吗?
“喂!
小混蛋!
这是什么地方??”
彩鸾拽了拽贾琙的袖子轻声问道。
贾琙看前方宝相庄严的道观,说道:“道观!东府的那位大老爷就是在这里修行!
”
彩鸾一愣,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香菱却是若有所思,旋即她说道:“大爷,是不是那个出家当了道长的贾敬大老爷??我在林姑娘身边,听惜春姑娘说起过自己的父亲!”
“惜春姑娘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位老爷,平日里说起他,也只是草草的两句话,林姑娘都不敢多问,生怕惹惜春姑娘生气!
”
听到香菱的话,彩鸾不由一愣,她看了香菱一眼,有些惊讶地问道:“林姑娘害怕小惜春??看不出来啊!
”
香菱闻言赶忙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吐了吐舌头,一个字也不再多说,这件事儿可是她们几个人的小秘密,其实黛玉是怕惜春姑娘的。
有一回,黛玉说了什么话,惹的惜春不快,当时惜春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了她一眼,当时她还记得惜春的眼神,很冷,很冷,就像是一把冰刀一下子扎入心头一般。
当时都吓了她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