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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的冰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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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花筒写轮眼的事不是止水亲口告诉鼬的,这点多少让他有些受伤,他总以为自己是止水最亲密的朋友,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再见面时鼬询问了止水,对方倒是没有辩解,坦诚地说,自己没告诉鼬是因为自己是以卑劣的方式开眼的。任务中情报出了差错,鸢所在的小队被生擒,止水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作为支援小队去善后,一般这样的善后任务通常不是什么好事,暗部的私密性和特殊性要求若是身死后尸体不能保留,必须就地销毁,而被生擒的人如果做不到这点,往往需要善后去保证不会泄密。

    他们被派出去的时候,甚至没有考虑其他可能性,出身暗部自然熟悉严刑逼供那一套,没人能在疼痛和恐惧中确保不会透露讯息,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被生擒的小队能活着回来。

    但找到鸢的时候止水反悔了,他看着同队的人抽刀对准牢笼中破破烂烂的爱人,自己也迅速抽刀,只是一个反转将身后的同伴捅了个对穿。另外两个队友惊觉不对的时候,止水已经杀了过来,他是宇智波战力的佼佼者,突然发难,没人能阻挡得了他。

    同伴的血泊中止水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她的牢笼,救出了爱人,鸢伸手去摸他的眼廓,声音颤抖,“你的眼睛,止水,你的眼睛不一样了。”

    止水惊觉不对,散去了眼周的查克拉,却见她似乎是如释重负,又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意味不明的低语道,“是为了我吗?”

    他们相互依偎了一会,鸢突然推开他急促的说道,“快,快用别天神修改我的记忆,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你的所为了。”

    “别天神?”止水将这个名字在舌尖绕了一圈,语气有些难辨,“你如何知道这能力?”

    “止水,你要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想要你活下去。”鸢摸着他的侧脸道,“只有我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只有我是爱着你的。”

    “止水,相信我,好吗?”

    止水低头看着一身残破的少女,她经历了怎样的酷刑,经受过怎样的苦楚,有没有泄露情报,止水原以为自己在乎这些,但眼下他更在意的是,她如何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这刚刚获得,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的能力。

    最终,止水叹了口气,捉住她因为受过拶刑而充血肿胀的手指,答允了她,“知道了,就按你说的来做。”

    止水不甚娴熟的操纵着瞳力侵入了爱人的大脑,将方才的记忆篡改成同队的人突然发难将屠刀挥向了他们,而鸢在关键时刻拯救了他。做完这一切他犹豫着又继续探索,希望在她的脑海中得到些许答案,但逆流而上了一阵子,他徒然见到一张双目紧闭,满是血污的脸,可不正是自己的。

    ——替我保护村子,还有宇智波的名号。

    止水惊出一身冷汗,撤回瞳力的瞬间鸢便失去力气跌倒在地,他重新扶起失去意识的爱人,这才觉得眼周一阵灼烧般的痛,仿佛连续使用了三勾玉血轮眼到极限的疲惫充斥了全身。

    万花筒血轮眼,便是这样霸道的存在吗?他犹豫了一会儿,背起昏迷的人,又发动火遁将在场的尸体焚烧的一干二净,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木叶后,还没清醒的鸢被单独隔离,等待醒来之后被盘问任务经过,这是例行程序,如果盘问的过程不顺利可能会直接进牢房。一来因为之前被俘虏的缘故,需要确认是否有叛国行为,二来两个暗部小队一共六个人却因为只有止水和她两人回来了,鉴于清醒的只有止水一人,只能勉强暂信止水的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暗部中这两个唯二的宇智波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顺利了。

    审讯进行的过程止水并不可知,但三日之后当鸢被放出来,暗部的前辈通知他去接人的时候,颇有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难辨,“你也不容易啊,去接她回家吧。”

    “什么?”虽然鸢能被放出来他很欣慰,但又被这言语之下的暗意惊悚,下意识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真相。

    “遇到了那样的事,也是,不然怎么就唯独她一个活下来了,唯独她一个女忍……”

    止水茫然地走在曲折而漫长的走廊,看着带路的前辈打开了上锁的房门,见到静静坐在床沿的少女。她的伤势被医治过了,但只是基础的救治,严重的伤口还没能痊愈,止水看着她十根手指都紧紧缠着雪白的绷带,心里仿佛也塌下去一角一般难受。

    “放心,说是不影响以后结印。”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鸢淡淡的解释着,又冲着他点点头站起来,“止水,我们走吧。”

    “嗯,回家去吧。”

    止水说了很长时间,期间有几次短暂的停顿,这让他手里的冰棒完全融化在这初夏时节的夜里。鼬听完止水的回忆,心里漫出一阵惊悚来,他下意识的低声追问,“这件事你还同其他人……”

    “没有了,甚至包括她本人也不记得了。”止水扔掉了只剩一根木棍的冰棒,握紧了拳头,“只有这样才能骗过高层。”

    鼬想要安慰止水,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他只是拍了拍止水的肩膀,一切都在这无言之中传达。沉默了良久鼬问道,“要怎么做才能拥有这双眼睛?”

    “杀死……自己最重视的人。”止水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在获得了这双眼睛后他便前去南贺川查看过那块古老的石碑,他是怀着希望去的,希望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并不是依靠这般肮脏的手段获得,但开启了万花筒血轮眼后,石碑上焕然一新的文字明明白白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堂堂宇智波一族的荣光,便是借由这般龌龊的手段延续下来的,更有甚者,需要牺牲血亲的双眼才能抵达巅峰。念及此他恍然想起佐助,慌忙拉住了鼬的手道,“答应我,你不需要这样的力量,鼬,这是一份被诅咒的力量。”

    “你后悔吗?”鼬看出了止水似乎有难言之隐,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换了个话题。

    “我想,不,我不后悔。”止水摸着自己的眼眶道,“如果可以的话,就由我的手终结这延续数辈的仇恨,靠我这一双眼睛来实现。”

    那一日的对话无疾而终,但对鼬来说却获得了极大的信息,获得这至高无上的力量的途径,以及止水同自己一样厌恶纷争渴望和解的决心,还有就是鸢,她是一个不能被预测的棋子,但无疑她对止水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力。

    需要确认鸢的意图,鼬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鼬的暗部申请书递到族长面前时,作为父亲的宇智波富岳有一丝犹豫,但作为族长的责任让他强硬收起了自己的恻隐之心,在推荐人一栏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申请书递回给鼬的时候,他沉声问道,“你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是的。”鼬旋转着双勾玉的双眼毫无阻碍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第一次完全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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