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你就是汪小妺?”等男人吃完,餐厅已经没人了,只剩他们这一桌。
“是我,所以你真的有办法对付酸水蛭?”
“没有。”
“……”小妺一口气没上来,感觉太阳穴突突得跳,身边的敖凛抬手挡了一下,她才没摔下去。
“是宗董让我过来的,他说他改变主意了,他同意带你们最后一次进山,顺便将你们的麻烦解决掉。”
“真晦气~”凌甜好像非常不满这个男人。
“请问您贵姓?”
“肖林。”
小妺一听,脑袋更疼了,之前联系的时候都是用weixin,加上网络总断,她并不熟悉肖林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是l大科研队的负责人?”队友刚上山就跑路:“的确晦气~”小妺此刻换上凌甜的同款表情。
“你们打算如何解决,有具体的计划吗?”敖歹把问题挑出来。
“能解决问题的人不在这里,在那座山中。”
“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
“沈青宇,他可以办到。”
小妺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心底似乎有什么汹涌而来。
敖歹没再多说,他看了一眼敖凛,敖凛看着没什么反应,但紧握的指节却爆起了青筋。
“这个人已经死了,有人亲眼所见。”林生就直白道。
“亲眼所见即为真吗?对象和表象可不能混为一谈,你说呢?汪小姐。”
“你想说什么?”小妺不敢相信,她有些怕,怕再经历一次那种失去的痛苦。
“我和沈青宇是大学同期,虽然专业不同,但我们志趣相投,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在实验没有完成之前,他是不会出事的。”
小妺强忍着心底的波澜,平稳住心态:“那便任君调遣,我等您消息。”
散席后,小妺在楼梯口又被叫住,她看着肖林走过来,腿的姿势有些不自然,他的腿怎么了?敖凛在他后面,也走了过来,这么看,他们居然差不多高,不过像敖凛这么大一只还这么斯文的真是少见。
“怎么了?”
“这个,你能帮我交给凌甜吗?”
“可以,但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她?”小妺看他手上一个精致的红木漆盒,饰有螺钿。
“……我给她不会收的。”肖林落寞地笑了笑。
“这样吧,这东西你自己给,我帮你去劝劝她,道歉的话,还是面对面比较好。”听完小妺的话,肖林像被煮了一样,脸通红,但声音依然冷静沉着。
“对不起,我会负责任的。”
“这话你还是你们见面再说吧。”说完小妺便上楼了,这个肖林,或许没她想得那么糟,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吧。
敖凛也跟在她身后,往楼上走,一直到小妺的房间门口,小妺回头,“你怎么了?”
敖凛的眼神依然冷冷的看着她,这好像是他的面具,已经焊在脸上了,小妺懒得去猜他的心思,“我有点累,我先进……”
没等她说完,突然就被抓住了手腕,小妺反射性的缩手,反被一把猛力带过去,撞上了敖凛的胸口,小妺用力挣扎着,“你到底怎么了?”
小妺看不透敖凛的心思,但敖凛却能感受到小妺心底的波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小妺为了沈青宇而放弃回家的念头,还要再次进入给她留下阴影的佘盘山,他久久不能平静,是双生蛊在作祟吗?他看着小妺挣扎不能的样子,像极了可怜的羊羔,娇弱、可怜,却又那么倔强,让他控制不住想……
“啊!”小妺没想到敖凛会突然地松开手,她一使劲儿,整个后背撞到了门上。
敖凛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他看了小妺一眼,握紧拳头,事不宜迟,既然都来到这了,也用不着再准备什么了,这个双生蛊必须马上解,他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小妺。
小妺本来是恍恍惚惚的,被敖凛一折腾,反而清醒了不少,她想起沈青宇临行前送给自己的‘红胆果’,那是一切混乱的源头,她记得有谁说过,山上不只有蛊师,还有一股暗藏的新势力,敖凛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沈青宇没有出事,那晚发生的一切……对象和表象……肖林的意思是她看错了?不对,敖凛也在,他也看到了,是他亲手掏出了碧元珠,沈青宇真的还活着吗?小妺在床边蜷缩了起来,她不敢想。
“咔哒”一声,阳台的门开了,小妺吓了一跳,凌甜、小绾、元宝都不在,她本能地感到害怕,但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是一个面容姣好、身手敏捷的少女?
“你是……”
“嘘!不许出声。”少女伏低身体,边走过来,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你是谁?”小妺学着少女的音量悄声询问。
“少管闲事。”
“额~那个……”小妺放开了声音。
“嘘~小点儿声。”少女急忙摆手。
“你在躲什么?”小妺无奈跟她一起蚊子音。
她可能是见小妺很好说话,突然一副哭腔,跪在床边,“我是被拐来的,你行行好,帮我逃出去吧,我要是被抓回去,是要被掏空了喂鱼的。”
“……”小妺直勾勾地看着她演戏。
“好吧,我是三楼的。”
二楼的会议室里,宗政宇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水中纳凉的玄蚺,转头对身边的敖凛说:“对不起,我没有信守诺言。”
‘我本来以为是你,但谁能想到你哥还活着。’三年前,敖凛曾救过宗政宇和卢沉夜,唯独宗政宇的哥哥下落不明,宗政宇临走时答应过敖凛,不会再进入佘盘山,他们当初为了研究佘盘山上一种特有的蝾螈,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不仅遇到了当地的蛊师,还遇到了那些不容于世的怪物,沈青宇不慎落水,与他们走散,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敖凛。
‘所以,沈青宇就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没错,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沉夜也有事瞒我,单凭他一个人,很难调度这么多资源。”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回来有一年半了。”
‘独自一人,在佘盘山上生活了一年半,他回来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还和以前一样,是大家眼中的天之骄子,我的好榜样。”宗政宇自嘲道,“但是……”
‘有什么疑点吗?’
“他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
敖凛关节一紧,‘什么伤?’
“很奇怪的伤,他当时浑身是血,发着高烧,生命垂危,但是检查结果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个伤口都没有。”
敖凛猜得果然没错,他应该是献祭了什么,就像自己和元宝一样。
‘就是他和你讲的酸水蛭?’
“不只酸水蛭,我不能再透露更多了,这涉及到星宇的机密项目。”
‘无论什么项目,你们最好收手。’
“我们现在已经是离弦之箭,想收手,除非中靶。”
敖凛看着水池,一切自由定数,不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三年前他救了宗政宇,两年前敖凛失声,宗政宇也帮过他,不管结果如何,敖凛都希望周围的人能够平安,至少现在,宗政宇还没有违背承诺。
‘它近来怎么样?’敖凛起身,看着池中。
“还是老样子,能吃能睡。”
水中的玄蚺,蜿蜒出水面,蚺身有成年男子腰粗,它身上漆黑的鳞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彩色的麟光,向敖凛吐着指头粗的信子,金黄色的立瞳直直地盯着敖凛,它在确认,这个人它认不认识,终于探到它熟悉的味道,它回到水中,叼了什么,又回来吐到敖凛的手上,是一片鳞片。
“你要用它做什么?”
玄蚺慢慢退回水中,继续纳凉,敖凛在空中下了一个礼印,对赠予的鳞片以示感谢。
转身回答,‘解蛊。’
“什么蛊,这么厉害。”他记得当初敖凛将玄蚺托付给自己的时候,说它是个活了万年的生灵,让自己好好照顾它,这话要是在三年前,他不会信,进过佘盘山,他说这东西是妖,他也不会质疑。
‘沈青宇和汪小妺是什么关系?’
宗政宇挑了下英气的眉稍,“你也对她感性趣?”
‘她身上有疑点,很多人都在找她,比如赤蛊师。’敖凛转移着话题,避重就轻。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青宇是有多次提到过她,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人倒是很漂亮,就是有点儿弱不禁风。”
敖凛没再说什么。
“还记得慕晴吗?她这几天来南阳出差,你们要不要见一面。”
‘我和她不同路。’
“汪小妺就同路吗?”
‘她也一样。’
“能让你出望湖,她可不一样。”
“嗡嗡……嗡嗡……”宗政宇接起电话。
“宗董,时喜她又不见了。”
“你说什么?她又跑了?我不是叫你们要看住她吗。”
“对不起,宗董,她速度实在太快了。”
“废话!”
宗政宇扶额,这个陆时喜,是一会儿都不能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