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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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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可和你说,不许去,谁都不许去!他把阿念当什么了,敢这么对她。哥哥,你有没有在听?”小夭几乎凑在苍玄耳边喊道。

    苍玄放下手中书信,晃了晃震的发晕的头,“小夭,知道了,不去,我们都不去。你看看这个,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呢!”苍玄将西炎来的信递给小夭。

    小夭接过信,“哥哥,这是什么意思,你都在辰荣了,他们还要派岳梁那个草包过来?”

    苍玄伸手把信拿了回来,重新叠好,放回信封,又打开一个木匣,放了进去。“小夭,他们还是不放心呢!”

    “哼,算他们还有点聪明,要是他们放心的话,那我还看不起他呢!”小夭满是讥讽。

    苍玄哈哈笑着将小夭楼进怀里,揉了一把头,“说的不错,他们要是这么笨,才没意思呢!”说完,他又皱了眉头,“你刚刚说什么,璟对阿念怎么了?”

    阿念终究还是去了涂山氏的庆典,蓐收全程皱着眉,“这家伙怎么笑得这么难看?”

    阿念微笑着拍了蓐收一下,“别这么没礼貌,你可是代表父王呢!”

    蓐收可不领情,“我只是奉命观礼,你才代表了师父呢!”

    阿念依旧微微笑着,很有王姬的派头。

    涂山璟走上高台,披上了狐狸皮的大氅,那披风雪白无暇,据说是用一万只狐狸的头顶皮所制,象征着狐族的顺从。当他行完礼,转身面对众人时,天边出现了祥瑞。云朵在他的身后显出九尾狐的模样,在阳光下,发出五彩光芒。

    台下涂山氏都跪下叩拜,许多长老都惊喜的涕泪交加。涂山篌再不甘心,也只能跪了下去,只有老夫人撑着拐杖直起身子,含泪看着涂山璟。这般情状就连前来观礼的众人都被震撼了。

    阿念微张着嘴看着这异象,以及站在那面对众人的涂山璟。他的表情无喜无悲,就好像一个无暇的假人一般,看的她心中一揪。

    然而,这时来自另一个人的神秘力量,令她更为揪心,就像有一个人伸手拽住了她的心脏一般,难受的紧。

    她趁着众人还在惊叹,压着心口,悄悄向外走去,没有看到高台上的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你怎么在这?我怎么没看到你?”阿念在亭中找到了相柳。

    相柳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背对着她喝了好大一口酒,才转过身,“你刚刚眼里,除了涂山璟还有谁?”他瞥了瞪着他的阿念一眼,又慢悠悠道,“我可是有请柬的,为什么不能在这?”

    阿念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防风邶,“那你叫我干什么?”

    “我可没有叫你!”

    “你……”

    “只是有人叫我不好受,我也叫她不好受罢了!”

    阿念咬紧后槽牙,狠狠磨了一下,恨恨的转身就要走。

    “哎,别急着走呀!”相柳抓住阿念纤细的手腕,在手中轻轻揉了一下,他已经好久没看到她了。

    阿念转过来,倔强的盯着他,“你还想干嘛?”

    相柳心里软趴趴的,呵,小姑娘还是没长大呢,真好逗,“我们寻欢作乐去吧!”

    阿念想了想,“好!”

    又过了两日,阿念收到防风意映的请柬,却是邀她去涂山老宅中一叙。阿念不知她有何用意,遣人去和涂山璟说了,却没有得到回复。她终究没有耐住好奇心,准备前去赴宴。

    涂山氏富可敌国,老宅更是曲径通幽,阿念带着海棠跟在侍女身后,走进了后花园。花园正中有一池塘,上有水榭,四面的薄纱都被卷了起来,露出了其中对坐的二人。

    水榭中涂山璟一脸不耐,“防风小姐,该说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防风意映看到不远处的阿念,笑得更是妩媚多情,“少主既然想断,意映自然要助少主一臂之力了!”

    “什么意思?”涂山璟抬眼犀利的看向防风意映。

    防风意映呵呵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轻轻拭了泪,“少主如今可算正眼看了我一回!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若是没有王姬的身份,少主可还会对她倾心相待呢?”

    涂山璟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菖蒲,“这与你无关!”他并不想和别的女子分享他对阿念的感情,这是他珍而重之,要放在心里最深处的东西,是能支撑他在这个自私、冷漠的家族中斡旋的力量之源。

    防风意映站起身,绕着桌子轻移莲步,“只是不知道,王姬对少主又有几分心意呢?”她弯下腰,凑到涂山璟脸侧,吐气如兰道,“少主,不如我们试试吧!如果你输了,就娶我如何?”

    涂山璟嗤笑一声,“不知所谓!”他起身拂袖,只觉得今日答应赴宴是个错误的决定。

    然而,他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一脸淡漠看着他们的阿念。

    阿念就那么不急不徐的走了过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愤怒或者惊讶的地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涂山璟对自己的心意,也不会质疑他的品性,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结果。

    “阿念!”涂山璟口中喃喃道。

    “王姬,意映在此恭候多时了!”防风意映的脸上有了几分得意,与上次所见的嫉恨截然不同。她面色红润,眼里有几分疯狂,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喜意,让阿念更觉得毛骨悚然。

    阿念不过看了意映一眼,就听她又道,“意映还有事,先行告退了!”一边说,一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涂山璟,扭过身干脆利落的走了,连带着那名领路的侍女也跟在她身后。

    阿念嘱咐了海棠一声,进了水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放眼看去。涂山璟捏了捏拳头,也走了进去。静夜和海棠留在门口,一脸焦急。

    “阿璟,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念轻声问道,声音飘渺的令人心惊。

    涂山璟深深的看着阿念的背影,道,“阿念,我可能不能陪着你了!”

    阿念转过身,“为什么?”

    涂山璟狼狈的低下头,“阿念,别这么看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紧闭了双眼,“阿念,那天是奶奶给我下的药!”

    阿念心中早有猜测,她有些发软,靠在一旁的凳子上,滑坐了下去,“嗯?”

    涂山璟上前两步,单膝跪下,握着她的手,仰面道,“阿念,你不知道,涂山氏已经烂透了,从根子里就坏了,我不能,不能把你也拉进来!”

    阿念抽出素帕,给涂山璟擦了脸上的泪水,“阿璟?”

    涂山璟将自己埋在阿念的手心里,闷闷道,“阿念,你还记得我的母亲吗?”

    阿念轻轻的嗯着,感受到掌心的湿润,只觉得心里也是潮乎乎的。

    “阿念,前段日子,我遇到了母亲的乳母。当初母亲弥留之际,她便走了,奶奶说是母亲担心她老了无人照顾,将她送回了老家。我在街头碰到的她时,她正在乞讨,我便将她带了回来。她见了我,只说快要死了,有些事压在心里许多年,想要告诉我。阿念,从小我就听说母亲和父亲十分恩爱,哥哥也一直待我极好,虽然父亲早逝,母亲也不待见哥哥,但我仍觉得自己十分幸福。可是,阿念你知道吗,那个婢女是奶奶的人!”涂山璟哽咽了。

    “母亲是奶奶的亲侄女,自小就和父亲相识,青梅竹马的情谊,长大后,两家便议了亲。成亲数年,母亲迟迟未孕,奶奶便有些心急,父亲只道一生只要我母亲一人,都是他的问题,坚决不肯纳妾。奶奶也无可奈何,却和母亲生了嫌隙,以为是母亲从中挑唆,后来便送了一名婢女给父亲。父亲不想与奶奶太僵,收下了婢女,却只在书房,不许她到后院让母亲烦心。那婢女是奶奶从小带大的,家里家外都当她是副小姐,便是母亲见了她,也要给三分颜面,更何况父亲。后来父亲醉酒,与那婢女有了一夜风流,他自觉有愧,不敢见母亲,便匆匆外出行商。直到母亲查出身孕,给他寄了信,还辗转了许多地方才到父亲手里。也是这时候,母亲才知道那婢女也有了身孕,月份只比她小几日,母亲便动了胎气。奶奶担心母亲对那婢女不利,将那婢女带了回去安胎。那婢女为了生下长子,偷偷服用了促生丸,生下了哥哥,却送了性命。仆人给父亲送信时,父亲还不知婢女有孕,只以为是母亲,惊怒之下,竟然出了意外,弥留之际还写信给奶奶,求奶奶一定要善待孩子。母亲收到父亲意外的消息后,提前生下了我,也彻底伤了身子。”涂山璟无力的靠在阿念膝头,他没有查出父亲那夜是不是也中了药,便没有说自己的猜测。

    “阿念,如果没有那个婢女,我是不是就会有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就不会和哥哥成如今模样?奶奶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偏激呢?”他心知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但又忍不住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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