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馨悦和丰隆亲自来迎阿念和苍玄,双方见了礼,又客套一番,才往里走去。
馨悦挽着阿念欢喜道,“不知道你来了,不然我肯定亲自给你送帖子去!”
阿念亦笑着取出一个正红妆匣,“喏,你不惦记我,我可惦记你呢!”
馨悦接过匣子,打开一看,脸上便笑开了,如牡丹绽放,明艳动人,“呀,你还记得呢!”妆匣里的发簪正是他们在皓翎游玩时,用餐的小院中种的凌霄花模样,馨悦当时就很是喜欢,可惜中原气候不同,难以移植。
馨悦当即取出发簪,拿在手里打量着上头镶嵌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阿念,我最喜欢的就是红色,正红色!”在中原,正红象征着正统,只有原配、嫡女才配使用。这颗红宝石红的纯粹又灿烂,就如同馨悦此刻的笑容,“阿念,你给我簪上吧!”
阿念知道馨悦的心结,也不多言,替馨悦簪上,又端详了一会,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馨悦的下巴,故作轻佻道,“嗯,是个美人儿!”
馨悦被阿念一副浪荡子模样逗笑了,坐在假山石旁,对着溪水打量一会,才笑着领了阿念进去。
二人一露脸,丰隆就打趣道,“我还道你们迷路了呢,又一想,不应该呀,我们从小就在这捉迷藏,迷了谁也迷不了你!”
馨悦瞪了丰隆一眼,就扯了阿念去贵女圈先走了一圈。阿念本就是严格按照王姬培养的,虽然并不认识这些女子,却很快就记得七七八八,第二圈开始时,已经能叫出名字了。馨悦很是得意自己朋友的能耐,小夭却是看的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阿念招呼完了,小夭才有机会和阿念叙旧“阿念,你怎么记住这么多人的?”
阿念想了想,“我背过中原世家谱,你看那边那个姜家和曋家的小姐,她们是表姊妹,馨悦的外婆,嗯,是曋家的姑奶奶,所以她们也是表姊妹。说起来,小夭,你的外婆,嗯,我们外婆可是西陵家的大小姐,外婆的娘亲是馨悦爷爷的小堂姑奶奶,说起来馨悦应该叫我们一声表姨……”
小夭只觉得眼前云山雾绕,眼冒星星了。却听馨悦跳出来,“哪来的小丫头,还想做我的表姨!”
阿念笑着吐了吐舌头,“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可是好姐妹!”说着,拉了馨悦的袖子晃了晃。
馨悦很是享受阿念的撒娇,她一向独断惯了,同辈里又算小的,难得有了养妹妹的感觉,心里美滋滋的,“知道就好!”她刮了刮阿念的挺翘的鼻子,对小夭笑道,“大王姬,快看看,你这个妹妹可真粘人!”
这场宴席中身份最尊贵的三名女子嬉笑成一团,惹得众人都多看了几眼。
这样的场合,都是同辈相聚,少男少女不免借此机会彼此相看,氛围便较为宽松。
馨悦左手阿念,右手小夭,就往男宾走去,边走还边说,“阿念,小夭有着落了,你呢?要不要看看我哥哥!”说到这,馨悦突然心中一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不是我替自己哥哥吹嘘,这大荒内,还真挑不出一个什么都赶得上我哥哥的!”
阿念笑笑,“丰隆大哥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可没本事吃他那办公桌的醋!”
馨悦想想自家大哥那忙起来不要命的架势,也不禁头疼,“你说他怎么想的,走哪都忙就算了,还处处都带着那桌子,说用习惯了。那桌子是能陪他吃饭,还是能陪他睡觉?!”
小夭听的扑哧笑出声,看着馨悦有些不悦的眼神,小夭道,“这可不怪我,是你说的太可乐了!”
馨悦回想自己说的话,也笑了出来。
三位少女,美的各有千秋,笑的亦如春花秋月,正是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丰隆痴痴的看着小夭,想起小夭回归王室的庆典上,那一身华服带给他的惊艳,心中有了丝悸动。
涂山璟有十八个月没有见到阿念了,虽然常有书信,但今日见她仍如春光明媚,真是,每一次都让他心动不已。
防风邶慵懒的坐在一旁,正在小酌,眼睛却忍不住往那边瞥过去,眉眼含春的模样,叫对面的男子都看呆了。
“小夭,阿念,这院子里的假山很是别致,若是你们喜欢,可以走走!”苍玄刚和丰隆逛了段假山进来,还在感叹这宅院的别致。近日总是修改宫殿改建图纸,他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馨悦亦道,“小夭,阿念,我们这假山还是父亲当年特意为我和哥哥修的,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这时,坐在涂山璟旁边的防风意映开口了,“馨悦,我也去!”说完,又转身对不远处的防风邶道,“二哥,一同去吧!”
于是,最后馨悦、小夭、阿念、防风意映,丰隆、苍玄、涂山璟、防风邶组成了一个八人团,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那奇曲的假山。
假山设计的很是巧妙,一步一景,十步一季,短短数十米,就能看到四季美景。即便阿念和小夭见多识广,也都看得十分惊奇。不知不觉,众人便走散了。
苍玄和小夭最先拐了出去,不知去了哪个岔路,只听苍玄和小夭说着那些移步换景之类的话,就知道他还没下班呢!
馨悦、丰隆与涂山璟亦有许久未见,借了此次机会,自小一同长大的三人,又叙了番旧情。只是防风意映始终跟在涂山璟身边,四人走在那羊肠小道里磕磕绊绊。
阿念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终于等到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你怎么来了?”
“我好歹也是八大世家的人!”防风邶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阿念转过头,“都好了?”
防风邶也说不出方才那一丝烦闷是什么感觉,就好像自己养大的花,居然就这么给路人看去了,心中有气无处去。听到阿念关心的话,心中哂笑,自己也有今天,“嗯,都好了!”
阿念又道,“那人是涂山篌?”
“嗯!”防风邶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阿念有些不习惯这样寡言的防风邶,不管他是相柳还是阿久,亦或是防风邶,在她这里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心里就有了些别扭,“那他……”
“怕是有些猜测!”相柳明白阿念的意思。当年阿念救涂山璟时,他们并不知涂山璟身份,没有做好防范,以至于涂山篌那么快就找上了他们。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涂山璟被救,回去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了涂山篌一个防备不及。只怕涂山篌这种阴险狠毒之人,心中会有计较。“你放心,涂山璟在商场上可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
阿念知道涂山璟善谋,但是他对家人也是出了名的心软啊,还是得防着涂山篌才行!正想着,相柳凑近了,与她耳语道,“你的正右方十米处有人正看着我们呢!”说完,还故意凑得更近。
阿念的思路被打断,不免有些着恼,顺手便甩了鞭子过去。然而,她转头就看见了涂山璟,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连忙收手,鞭子却已经被涂山璟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