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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念一人,以命相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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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深骑马而行,从街边大道疾行而赶,恰好在陈瑾之进宫前,将人拦下,“将军,你不能进宫,先不说小将军是否现在宫中,单凭你一个人,就不能涉险前往,你是权臣,也是忠臣,但没人能证明,多年在外的王爷,心智还能如以往。”

    “滚开!”浑身微颤,眼眸破裂的男子薄怒低吼,待到身前人放开手,低缓的步伐行至几步,听得后面人跟上,平了嗓音:“丢了这么久,才想着通知本王?”

    既然所有人都要提醒他,提醒他是北漠的王爷,却全然不提,这些年的生死交战,那他便做个王爷。

    末春虽至,但大漠围城,有风拂过,绕着偌大的王城,从那些个犄角旮旯的墙缝里钻进,和着天上的太阳,还是让人出了一身汗。

    “国难当前,将军好不容易再次得权,若是出了差错,标下便是将你置于死地,如是这般,敌寇入漠,百姓何辜,王师何辜,将军又何辜,”常深艰难的开口,见着前面的人已经停下,再次道:“而萧姑娘,她是公主,南萧的公主,不会出什么事的,在我的心里,将军的性命最为首要。”

    陈瑾之脚步停下,丢了剑,回身将人拽到面前,嘴唇微微张口,“你记住,在本王这里,”他微顿,再语:“南熹至上,无可比拟。”

    同一时间,陈默入了君王寝殿,见至没人,听着安插在陈询身边的人来报,循着话音在御园找到了身随几位重臣的陈询,“君上。”陈默一改冷漠的面容,恭敬出声,这一声,将站在御园赏花的人,都提眼望来,只不过,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谢霖虽心里不爽,但也得由着陈默的性子,随着几位大臣按计划行事。

    “是四哥,今日怎的得空过来?”陈询落了眼,缓步上前,同他一笑,又见面前人面色愁容,低语:“四哥,有事与本君说?”

    不等陈询吩咐几人暂时离开,陈默便下跪求旨,字字句句都透着坚定,“臣请君上圣旨,求娶南萧小公主,萧南熹,做臣正妻。”

    陈询愣了一会儿,得徐泽轻唤才回神出声,“四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是,”陈询慢缓应答,起身,“早前,臣与公主见过,就只一面,直入心门,后来为了上次那件下药之事,锦北王也同臣生了嫌隙,但臣对公主没有半点逾越,有的只是一颗赤子之心,求君上成全。”

    此话一起,身后两位大臣也纷纷进言。

    “君上,劳老臣说一句,想来,也是四王子的一片痴心,怪不得他,我北漠国与南萧因大王女的故去,生了异端,倘若萧皇能同意这桩婚事,也是大喜事。”

    “阁老说得对,边关士卒过于牵强,粮草也经不起多方消耗,这时,四王子可以和南萧公主成婚,于我们全是益处。”

    陈询耐着性子听完,他不是不知道四哥对那女人的爱慕,可直觉告诉他,这事应该让王兄知晓才是,毕竟王兄护了她多年,这样瞒着怕是不好,更何况,婚姻大事,陈询有办法让南萧同意,却拿不住知道这件事的王兄,思虑片刻,他目光移到很少说话的谢霖身上,“老师,你觉得呢?”

    鲜少言语的谢霖被突然唤声,回神低语,“臣附议。”

    “好,那本君明日便和丞相及其他大臣,提及此事,”陈询收了笑,目光暗淡,“再问一次,可还有不同意的。”

    闻声,众人纷纷摇头,除之小路尽头的步伐越发清晰,好像有数人过来。

    “臣,不同意。”未见其人,先见其声,几人的笑挂在脸上,抬眸,映入眼帘的是被血浸湿的白衣,再是血红的眼。

    他就像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身上血迹斑斑,不难看出是刚从战场下来,一向稳重寡言的人,今日眼底如死寂,提着的长剑上血已经干了,许是怕他们没听清,凉薄的唇再次重复:“臣,不同意。”

    紧接着是王卫请罪的声音,然后是剑入剑鞘的声音,也只一会儿,陈询坐在凉亭,沉默的听着陈瑾之的质问,周遭多人,他若想保陈瑾之,那就只能将这个场面交给陈默。

    “王爷如此没有诚意,凭什么让我们告诉你她的下落,更何况,你断我手时,可没这样好说话,”陈默围着他,一一道来,“弃民护南萧,擅自回都,这些都是死罪吧,锦北王。”

    “四王子,边族余孽已灭,剩下被俘的人,也连夜送来淮都,何来你说的弃民,而护南萧不过是怕幽州战乱再起,若战在即,受罪的都是百姓,先前王太妃在病中,君上也允殿下,可在战后随时回都,对于您说的,擅自回都,我们不会认。”

    常深一口气说完,眼里的愤恨暴露无遗,他气,气这些人如此污蔑以命相搏的将军,他们王师无条件相信的人,到这里被东猜西疑。

    “哦?”陈默笑着注视面前恼羞成怒的人,从容应对,“本王子记得,常将军已没了军籍,若王室有意追究,你可以替你主人去死?”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只让陈瑾之和常深能听着。

    “你”常深气急败坏的想揍人,只不过还未上前就被陈瑾之拦下。

    “你需要本王做什么?”陈瑾之淡声开口,好像在说一句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

    可这句话正中陈默想法,只见他后退几步,大声得要让所有人都听着,“传闻锦北王天生神躯,不知是否能受住从城门口跪至这里?”

    身后的侍从皆不敢落话,眼神都在几边流转,没有人会相信漠然一切的锦北王,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可偏偏,那人是萧南熹,而他是陈瑾之,能让陈瑾之丧失理智的,只有萧南熹。

    “我跪,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被卸兵权时,他本就不憾兵权,不贪亲情,只想平稳的送她回家,然后孑然一身,孤独一世的死去,国不要他,民不信他,那他只有去死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有人会不顾一切,信他本心。

    “殿下!”常深惊呼,那被石子铺成的城门口,冰凉的青石板,无一不在挑战他的底线,青石板不受热气所迫,凉得透骨。

    “多说无益,拿着剑,本王很快回来。”陈瑾之低语,以最快都速度解开剑鞘,递给身边的人,大步离开。

    当天,淮都大街百姓看着,从城门口三步一跪的男人,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想去扶的人都被他摇头制止。

    他就像一块玉,无染无惧,千金难求。

    数千次的下跪,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他说过,护她,就算穷极一生,就算以命相换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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