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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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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冯歙所料,夜间真的有人偷偷摸摸的来了他们这边,早间连蒙带诈之时,其实就有些丫鬟仆役说出过一些线索,而其中有位丫鬟更是闪烁其词,像知道些什么,但是言语间似乎有所顾忌,冯歙心有所悟只说“既然你不清楚,那待我们离开前,若是有什么想起来的记得来找大理寺禀报。”

    果然得知他们会在府中留宿后,这丫鬟找准时机,绕过平日里护卫的时间,见伺候的小厮都被支走了,这才赶紧溜了进这两位官爷正在议事的房间。

    见她还是有些紧张,宁不言安抚道“你放心,今夜之事没有文书记载,除了我二人旁人不会知道。”

    才见面前的女子松了口气,这才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知之事说了出来。

    “这张大郎之死,或许与齐国公府郑家有关。”

    “怎么说?”

    “这张起偷盗的正是齐国公府中贵人的财物,原本这人逃到了洛阳,府中派人将其押解回来的路上却被郑家派人劫杀了,郑家连张起都未曾放过,怎么会放过他的父亲呢?”

    听到这,宁不言与一旁的冯歙对视了一眼,嘴边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偷盗财物何至于此?”

    眼前的女子便是花想,她知道这事被大理寺接手后心里的那点雀跃几乎压不下来,又听到对面问出了自己更想要引出的事情,心里一松,赶紧假装怯怯的回答。

    “这”

    “谎报案情也是要担罪的,更何况你指认的是齐国公府。”宁不言这话说的淡,可当中的威慑却半点不减。

    花想立刻便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若若并非只是偷盗呢?”

    “哦,说来听听。”

    “我毕竟是府中丫鬟”

    “你放心,这房里的谈话只会留在这房中。”

    “这事情也许与前段时日的郑家十二娘子自缢之事有关。”

    “你为何会如此断言。”

    “那日,我在府中庭院见到了些奇怪的事情,事后想起便觉得不对劲,这之后郑家十二娘子便传来自缢的消息,府外都在传言是这郑家九娘子抢走了十二娘的婚事,其实府中之人都知道这事并非如此,只是这人毕竟已死,有些话若是说出来污了逝者名声也不好。”

    见面前之人含糊其辞的暗示的深意,宁不言心中了然,便让她乘着仆役未回赶紧离去。

    花想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她确实想把这件事闹大,之前几次三番的设计陷害都未被发现已经让她胆子大了起来,可若今日不是这个闻名长安只认案情不认人的宁青天,她也是不敢偷偷前来泄密的。

    “你怎么看?”

    见那名女子已然悄无声息的离开,宁不言目视着远处的门窗,突然飘来这一句。

    “这大家族中脏污纳垢不少。”

    宁不言轻笑出声“你怎么看这起案子。”

    “早间已经诈出一些关于郑家的猜测,她此时前来说的这番话来不免有些旁的心思,可齐国公府应当与此案脱不了干系。”

    这倒不是因为宋之然之前的泄题,今日这一遭他看的明明白白,勋国公府定然知情,或者做了些什么,可这张大郎之死,与他们应当是无关的,不然哪怕是宁寺卿到场,这丫鬟仆役也不是这么好审的。

    “这女子言之凿凿,便是这张起死在从洛阳回来的路上,证词中确有人提及府中曾派人在洛阳寻到张起,却无人知他死与何处,可见她是唯一知道这一假线索之人,张起生前曾得了一笔不知从何而来的银钱,这事又牵扯到郑家嫡女的死因,这丫鬟有些自作聪明了。”

    见宁寺卿能在一堆乱麻中立马理清前因后果,冯歙早前便知其大名,现在倒觉得确实名副其实,心里更是敬佩。

    “她虽有自己的心思,可所言应当有所依,只要顺着查下去,定然能将其查清楚。”

    “只是这案子涉及到闺阁女子的声誉,郑家主家、分支都有朝臣,且门生众多,若是没能得到确凿的线索,这案子不好查。”

    “若是可以去查查郑家娘子的贴身丫鬟”

    “不可,勋国公府与死者有明确的联系,可目前线索来说,指认郑家的仅仅是似是而非的贵人可能是郑家的人,这府里的丫鬟小厮可不会上堂作证,勋国公口中所言又是家中分支子弟”

    宁不言叹了口气“两家毕竟是姻亲,很容易被反咬一口,况且郑家既然都处理了张大郎,那丫鬟定然也逃不过。”

    冯歙沉吟片刻开口“可宁寺卿是否有想过郑家嫡女为何自尽,这郑家虽为大族,但家中女儿向来贵重,也不是那等对于女子管教之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假道学,分支就曾有女子婚前与旁人私相授受,也未曾出现过为了家中颜面让其病逝的情况,更何况是家中本就受宠的嫡女呢?”

    “你的意思是,”宁寺卿若有所思的看着冯歙,心里一片清明。

    “若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嫁不得高门子弟,可她的母亲是齐国公府的主母,给她找一个差一点的世家子弟或者寒门官员也未尝不可,哪怕阴差阳错他们未曾找到张起,可他想要攀咬世家女子也几乎不可能,除非他留下了证据,所以勋国公府所言盗窃贵人之物也并非全是托词,很有可能他真的带走了一些东西。”

    宁寺卿手指有节奏的轻点着案几“张起来不及被灭口,也未曾被郑家之人找到,那么这物件可能被他藏到了什么地方,或许至今也未曾被发现,所以郑家才会在一切还未平息之时,选择这一不合适的时间杀了有可能知道此事的张大郎。”

    “若是能找到这一物件,那么这案子便有解了。”

    可说起来容易,若是真的那么好找,郑家也不会出昏招,在这种时候找人弄死了张大郎。

    勋国公府的主院与前堂相连,分别置了山池与八角亭,奇峭假山山石与水塘相连,苍翠的树木遮遮掩掩,厢房布置在院落两侧,悬挂四周的灯笼将整个庭院照的如白昼,直棂窗中映出几人的身影,青色纱帘随风而荡,只看到管家禀报完后,匆匆离去的身影。

    堂中只剩下勋国公与王寺丞,带着一室的清冷与安静,片刻王寺丞看自家父亲的脸色并未有何异常,才开口问道。

    “这丫鬟是要处置了么?”

    勋国公手中转动的佛珠这才停下,只叹了句“这蝼蚁虽小,竟也能撼动大树,可见这世间之事终究是难以琢磨。”

    “没想到我王郑两家居然被一个小丫鬟耍的团团转,若要让我找到幕后之人,定然不会放过。”

    勋国公看着眼前一脸邀功模样的四子,终归只是捏了捏眉头,将视线转到一旁的雕花屏风上“待衍之回来处理吧。”

    “可这等背主之人不早早处理了,后患无穷啊,当时就是听了衍之的,这大理寺都查到我勋国公府了,那些丫鬟仆役也不知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本就该早早把那群下人敲打一番,一早下手将这案子直接结了,现在简直反受其害,让这宁不言在府中如此行事,我国公府的面子还要不要,父亲您作为中书令的面子还要不要。”

    勋国公将手中的佛珠一把捏在手中捻了捻,片刻扔在了桌案上,终于回头看了眼自家的老四“你知为何我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么?”

    王寺丞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话转到这里了“自是因为父亲疼爱我,想要我在膝下尽孝。”

    勋国公笑了笑,倒也没继续说什么“这事你不用管了,从现在开始配合大理寺好好查案即可,多余的事情一件都不要做,不然我都保你不住。”

    被自己的父亲不硬不软的警告了一翻,王寺丞头脑糊成一团,什么意思啊?这是不让他管了,可衍之这事做的不干不净,怎么父亲还是如此信重衍之,自己反而莫名其妙被嫌弃了,这长房嫡子就这般受重么?他心里颇有些愤愤不平,可他也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只能回去对着小厮发了通火,心里这才舒坦点。

    这一消息很快的传到了正在佛山寺陪同女眷的王樾手上,只见他将手里的信件置于烛火之上,火苗舔上纸张片刻便化为灰烬。

    王礼看着王樾清冷的脸被火光照的更为诡艳,他有些不安的询问“三公子,是家中出事了么?”

    “比我想象的快了一点。”

    王礼疑惑的看了眼三公子,不知是何意,不过也没等他继续猜,王樾便继续说了下去“大理寺宁不言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将杨老二放了回去,他们便立马将事情查的七七八八,不过此时他们只会专注于齐国公府。”

    “三公子,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要将杨老二放回去?他若是不在了不是更好?”

    “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没必要为郑家淌这趟混水了。”

    可郑家九娘子不是您的未婚妻么?这话王礼不敢多说,他也知道三公子并没有多在意这位娘子,自然也不会为了她做多余的事情。

    “只是就这样放任会不会牵扯到府里。”

    “此事牵连甚广,王家早就脱不出去了。”若是一味的打压反而心虚,况且张起已死,便是真的能找到他与郑家十二娘的线索也无碍,郑家是不会让此事继续发酵的。

    “那花想?”

    “不急。”

    王樾嘴里这话说的很轻巧,实则不然,郑家十二娘子之事,诗宴之事再加上佛山寺之事已经让他对花想的来历猜的差不多了,他虽然不信鬼神,但事情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了,他也不至于到了这一步还心存侥幸。

    若花想只是针对郑家他可能还有饶有兴致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可她毕竟是王家的丫鬟,利用王家行如此苟且之事,自是留不得了,如今她为了对付郑家连自己的母亲都牵扯上了,那他便一刻都容不了。

    见王樾神色冷淡的盯着眼前的灰烬,王礼只觉的丝丝寒意涌上心头,花想满腹心思都想得到的人,此刻已经在脑海中决定了她的生死,不过这也怪不得三公子,她也算是作恶多端,明明有了与旁人不同的际遇,何苦要用来害人害己。

    若不是她动了夫人,这一切可能还不会这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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