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这个剧情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数？你之前就没发现么？系统。”
“宿主，本系统是炮灰逆袭系统，需要通过宿主与主线人物之间的情感值来加强对主线剧情的掌控，况且现在主线剧情全部乱套了，宿主又在蜀州花费了太多时间，情感值一直未有增幅，导致039现在无法把控主线剧情。”
“那女主呢？女主整个人都不对，她绝对不是原本的郑韫儿，难道她也有系统？”
“抱歉，039权限不足无法查阅。”
“那你能干嘛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能弄死她么？你说原女主天道宠儿无法动手，她一个孤魂野鬼总是可以了吧。”
“抱歉，宿主，目前情感值太低，无法开启商城。”
“呵，说来说去就是情感值，上一个想要勾搭王樾的十二娘已经死了，死了，你不帮我我怎么跟郑韫儿斗。”
“恕039直言，当初可以选择攻略的主线人物中还有男主冯歙，是宿主坚持绑定男二王樾，现在主线剧情受到影响，也是因为宿主在蜀州花了太多不必要的时间在不必要的地方。”
“你现在是在怪我？我愿意绑定你，是因为我要回来让害死我的人遭到报应，不然我绑定你这个屁用都没有的系统干嘛。”
“039只是提醒你，剧情改变越多，系统的能力就会越发受制，宿主逆袭的可能就越小，逆袭失败你会被送回蜀州，你得罪了那么多人，若是没有039，你的下场只会比上辈子更惨。”
“你威胁我？”林箬箬嗤笑一声“反正上一世的渣男贱女已经得到了报应，我活了这么久也够了，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那你就不想得到王樾了？”看林箬箬不吃这套，039放弃之前的招数，开始利诱“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他都是你心心念念之人，你愿意绑定我逆袭，不就是为了他么？”
林箬箬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第一次在蜀川见到王樾的时候，坐在酒肆的二楼，与那打马临风而来的公子打了照面，一个转眼，她的心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一见檀郎误终身，她收集了一切关于他的物件，看他爱的书，学他爱的琵琶，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天堑一般，尽管她为他疯魔，但是他却丝毫不知。
她与系统做了交易回到年少时，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了代价，可她心里更想要的，是那个她从未得到过的男人，她不愿意在他的人生中，她只是老夫人与他闲聊时感慨的一句话。
他们之间明明是可以有缘分的，只是千差万错之下擦肩而过，所以这一次，她绝不会错过。
越临近小厨房，那股子热气就愈发浓厚，热的宋之然直拿手扇风，心里的躁气也愈发盛了，面上不可避免的也带着些不快。
一只脚刚迈进厨房，里面正坐在杌子上拿着蒲扇扇风偷懒的李婆子就瞥见了，赶紧起身小快步向宋之然迎来。
“云裳姑娘怎么过来了，是这几日的吃食有什么不周全的么？”李婆子扯着笑，脸皱的跟朵菊花一样，讨好到。
“若是旁的事都跟膳食一般周全，那我就不过来了。”
看着宋之然一副阴阳的嘴脸，李婆子不怒倒是满脸讪讪的笑了，赶紧将刚刚自己坐过的杌子搬到门外清凉之处，又用自个的衣袖给拂了拂上面根本没有的灰尘，拉着宋之然让她坐下，一边喊住厨房里正在烧火的丫鬟。
“小红，赶紧把温在炉子里的香薷饮端上一碗过来，给云裳姑娘去去暑气。”
宋之然倒也没不给她这个面子，毕竟她没有管这厨房的庶务时，与李婆子关系也不差，因为她是三公子身边的大丫环，李婆子不仅不敢得罪还经常上赶着示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算差，以后也要常来常往，也不好跟她真的撕破脸。
“你这账目只给我拿来了这个月的，我不得来找您问问，是不是贵人多忘事给忙忘了。”
宋之然接过小红端上来的香薷饮喝上了一口，瞬间觉得舒爽了些，可嘴上依旧带着些刺，倒不是她本意如此，只是这李婆子连账目都敢不给全，她若要是这种情况下还好声好气，没由得就要给人看扁了，以后定是混着糊弄自己了。
李婆子赶紧装模作样的轻轻打了把自己的脸
“哎哟，云裳姑娘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这段时间事多，我还以为王全已经给你拿了之前的册子，就只把这个月的递上去了，都怪我都怪我，我现在就去给你拿之前的。”
李婆子认错倒是很有态度，眼见着她去拿账目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宋之然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之前当光杆丫环的时候就知道，这李婆子总爱欺上瞒下，搜刮油水，是出了名的软钉子，可她姨母是老夫人身边的最受信任的钱嬷嬷，所以大家也都当不知了。
现在这事落自己手上，她也不好真的就混过去，李婆子虽然贪财，但也是会做人的，之前有王全压着，倒也没多过分，若是自己全然不管，养大了李婆子的胃口，出了更大的事情，自己也是要倒霉的，这才赶着过来立立威。
自从出了那件事，府里就有些人心惶惶，加上王樾被弹劾，府里就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这段时日打击报复、浑水摸鱼、借机铲除旁人的都行动了起来，也有些主子正好清洗下院子里的钉子，王府又是家大业大，三代同堂，便搞得大批人落马，人牙子都发卖了一批。
竹院也少了些人，这样一来人手也就不够了，王全升了职，厨房的庶务就不在处理了，王管事向来对自己的能力比较认可，便让自己兼了厨房的事。
可万事开头难，一来李婆子就给她上了个下马威，毕竟这也是个肥差，她也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了。
不一会，李婆子就捧着一摞册子走过来了，步伐太快，衣角都不免有些飘了起来，擦着廊柱，把上面的一块不知何时染上的脏污带了下来，看的她嘴角抽搐了下，原本想提醒下李婆子，但是她那有些肥硕的身子因为走的这段路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了。
刚把册子递给自己就开始用手撑住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她才开口，就见李婆子抬起另一只手向她摆了摆，示意她等她平缓过来再说。
她只能将账目放在杌子上，拿起近两年的随意翻阅了一下，只是这一翻阅就给她看出了些问题，明明去年价格稍低的粮油蔬肉，今年贵了不少，尤其是冰这块的价格简直是疯长，这个月的冰跟去年贵了一倍有余。
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敢给自己看，这是看不起自己么？
“今年的物价为何比去年高出这么多？”
一旁的李婆子终于休息好了，也赶紧回复“云裳姑娘长在长安城里，就不知这地里的事情，去年啊是天杀的暖冬，导致这收成极差，到了今年这粮食少了，粮价可不就起来了么？别说小厨房了，绣房的绫罗绸缎，棉纱布匹都比往年贵了不少。”
看着宋之然皱着的眉头，李婆子继续解释“这话我可不敢说假，你去问问王全，去外面问问都行，我要敢说谎就让我烂嘴。”
“那冰呢？今年整体贵我能理解，可这个月的价格也高出太多了。”
“暖冬的冰本来就少，一般都是公中分的，可每年都是不够的，今年尤其不够，在外置买本身就贵，价格也是涨幅不定，谁成想这个月长安有家富户，快把全长安的冰给买回去了，这价格一下就上来了。”
李婆子看着宋之然的脸色，不等她发问就继续说道“就是长安那个断头案，那个富户的儿子不是找不到头一直没下葬么，这个天气没有冰早就烂光了，长安的冰几乎被他买空了，这价格不就涨起来了吗，你说这事把也就是个机缘巧合，几年难得来一次的。”
李婆子说到这甚至有些感慨，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让自己的儿子烂晚一点，也不能让他活过来。
宋之然听到这案子，下意识想起了生辰宴后休假的某日与冯歙会面，他倒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便是因为这案子的事情，也不知他查的如何。
“说起这事，这断头案是不是还没破啊？”
跟她们这些丫鬟不一样，若不是告假或者外出办事，她们一般都出不去外面，李婆子又是个长耳朵长嘴巴的八卦能手。
“说是抓到了犯人，是个卖生药的小商人，说来也奇了。”李婆子说起八卦来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完全不是刚刚那副恭恭敬敬的作态。
“那富户的儿子不是个浪荡子么，平日最爱的除了上青楼就是斗鸡走马，尤其这斗鸡啊，简直就是陷在里面了。有日他听说城外有个极善调教斗鸡之人，一手训鸡之法是传承古时周朝的纪什么子，使斗鸡能够呆头呆老跟个木鸡一样，从此再无无敌手。”
宋之然听到这，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什么古法药品、什么十几代传人的手艺人，果然不管是哪个时代的人都爱给自己冠个名头，包装才是恒久不变的真理啊。
“他便把自己的斗鸡送去给这人训了个七七四十九日，那日吧他独自出城就是去接这个斗鸡的，结果就因着这斗鸡遭上了难，这个生药商人见他的斗鸡威风凛凛，一看便知能值不少钱，便乘他不备，把他给砍死了，这人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若是把这浪荡子的头砍掉了，便没人能认出来，他也没那么容易被抓到，可是他没想到这人常年混迹斗鸡场，谁人不认识他的斗鸡啊，这不就去斗鸡场玩的时候被发现，被人报给了武侯。”
李婆子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就差磕把瓜子，感慨道
“所以说这人呐，还是不能干坏事，要不这天都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