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
第二天,炸了,言竹曦手机炸了,人也炸得外酥里嫩。舍友们发给她:女鬼游行,不,是女鬼飙车。
言竹曦:你们礼貌吗?我只是洗了个头,想兜兜风吹干罢了,结果给整出这鬼动静。
更有甚者还追着问链接,有这么一辆滑板车简直太酷了好不。
言竹曦: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不,今天的康桥是沉默的。
具体表现在:走在路上能感到似有似无的眼线,有几个想加她微信。最夸张的,还得看谢莘辰。
他晃悠晃悠坐在言竹曦旁边,言竹曦洗锅,他一把夺过:“我帮你。”言竹曦搬箱,谢莘辰:“我来。”小芳阿姨找言竹曦唠嗑,谢莘辰把李伯挤开,在旁边附和。
言竹曦出了食堂后门,见他还跟着,终于忍不了了:“你到底要弄啥?不是抢我工作,就是抢我车。你到底还想怎样?”
谢莘辰局促地道:“昨晚的视频我也看见了,看你那么开心,我觉得我真该死,偷走了你的车,想着我得做些什么补偿。”
言竹曦:……很好,你最好的补偿就是什么都不做。
她没说出这句话,而是换了种说法,也是实话:“谢谢,你帮我洗个车,我已经很高兴了,你也没有歉了我什么的,只是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谢莘辰连连点头哈腰说是,活像一个下级对上级该有的态度。言竹曦心累:组织、说了好长的话,累,她只是小小的放纵一下自己,结果给自己整了一堆乱七八糟什么麻烦,累啊,她想躺平看风景。
想是这么想,日子照样得过。言竹曦晚上又恢复了勤勤恳恳老黄牛打工人状态。也照例骑着她的小伙伴滑轮车,自由穿梭在校园里,轻风吹拂着她的脸颊,橘黄色的灯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朦胧又美好。当然,如果忽略她的儿童滑板车的话。
有这么一个人,在拱桥上,看着淌淌而流的河水,望着远山,风恬月朗。她好游山水,惜无分文。忽襟怀之咏,后落慌而逃。那空谷传响,哀转久绝,细细听来,是人之歌声。
因跑得甚快,故无人知晓,但彼时路途经,无一人不瘆矣。
此之怪也,后遂无问津者,不奇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