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同意还不行吗呜呜呜……”
镜子先生哭得燕尾服都湿透了，这个诡异的魔术师魔术师简直坏透了，居然还想烧了自己。
见它还有些犹豫，塞维亚轻晃指尖的火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镜子先生忍住抽噎，犹犹豫豫拿出一块纯白色的镜片，又狠狠心递给彼得潘。
“给他玫瑰花瓣。”
塞维亚接过彼得潘手里的虚拟碎片，确定真品后说。
彼得潘赶忙从口袋里拿出玫瑰花瓣递过去，镜子先生则咻的一下抢过来，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手里的玫瑰花瓣，突然又开始大哭起来。
“一个小时后，笼子会自动解开。”
塞维亚说着离开了码头。
啧，真的是个蠢货。
早知道一开始直接威胁他了，还能多骗一块虚拟碎片。
本以为能产出虚拟碎片的评测官会有一定的实力，没想到这么弱，只会没用地哭。
要不是怕潘多拉判定他寻滋挑事影响恶劣，最近风声又比较紧，早把它给烧了。
虽说一片虚拟碎片给红桃做小王冠已经足够了，但刚刚又和她吵了一架。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消消气。
湿咸海风吹来，塞维亚的眼底却没有一丝暖意。
打扰吗？
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无法改变。
他掩饰住眼底的阴戾，随意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刚刚不应该用魔法帽的，咒术棒在提尔那里进行升级，全身上下空落落的。
手腕处还有些隐隐作痛，昨天用的禁忌咒术消耗了不少异能，今天又被红桃打伤了，看来没一个星期是恢复不了。算了，还是赶快找到提尔吧。
“彼得潘，还不过来！”
他回头对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彼得潘喊到。
“镜子先生，我以后绝对不这样对你了，不过我还是先走了，下次再见！”
彼得潘对着镜子先生摇摇手，再次小跑着跟上塞维亚，往街道深处走去。
——
“这届玩家素质堪忧。”
塞维亚笑嘻嘻地摇摇头，又长叹一口气。
刚刚有个人类出了意外，他们不得不回去处理。
本着放海的原则，这个副本的任务都降低了至少几个等级的难度。要是两年前，都是杀死公民或者摧毁房屋等高难度任务。结果还有人类洋洋自得地找死，真是浪费时间。
塞维亚发配走玩家后重新回到镜像世界，结果被传送到马戏团。
他恶劣地吹着口哨算着时间，又想起了糟心的爱丽丝。
都是费尔南德惹得祸，一天到晚打草惊蛇。
不然爱丽丝也不会变得这般警惕，半年时间了什么线索都没有。
他们正站在马戏团的尖顶帐篷外围，大红色的幕布直直垂落到地上，不时有人员出入，手里托抱着各式各样的物品。
帐篷被不时掀开，却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情景。模模糊糊的是火圈，翘板，铁网等常规工具。
几名鸵鸟高管站在一旁聊着天。它们穿着深蓝色的制服，不时扑动着翅膀，发出嘎嘎的叫声。
偶尔转头观察着进出帐篷的工作人员，对其他闲杂人等全然不关注。
四周是嘈杂的声音，脚步声，碰撞声，吼叫声。
不时还有爆炸声轰鸣而起，震得地面都有些抖动。
彼得潘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瞪大了眼睛，“等一下塞维亚哥哥，那个是不是费尔南德哥哥？”
“唔，他怎么来了。”塞维亚有些意外。
费尔南德最近忙得要死，根本没有时间分心。
况且他们之前商量好了，他短时间不来这个副本的。
塞维亚想着怎么把彼得潘支开，好问问费尔南德一些消息，就看到他和红桃并肩朝他们迎面走来。
他一下有些愣住了，眯着眼立在原地。
“你们也在这啊。”
费尔南德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
他走进揉了揉彼得潘的绿色头发，这让他更难过了。
“费尔南德哥哥好，红桃姐姐好。”
他委屈巴巴地低下头，思考着经常被揉头是不是会长不高。
塞维亚只是看向了红桃，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表情也有点僵硬。
费尔南德不可能跟她起争执，所以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吗？
他抿唇不语，又按了按左手的银戒思考着对策。
可红桃像没看到他一样，恹恹地和彼得潘讲了两句就要走。
塞维亚赶忙似笑非笑地询问，“你们是要去前台吗？可是后天节目才正式开始。”
“我和红桃刚刚见过代理团长，现在去后台转转。”
费尔南德温和地摇摇头，又不经意碰了下胸前的红宝石。
“那一起吧，我们本来也准备去的。”
塞维亚眨眨眼睛，一旁的的彼得潘正在疯狂摇头，却被他单手摁住了。
“红桃？”
费尔南德询问地看向红桃，她只是冷硬地偏过头。
“我和塞维亚先聊两句，你带着彼得潘四处逛逛。”费尔南德对着红桃轻笑，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我好好说说他。”
红桃的表情这才有了波动，欲言又止片刻后拉着彼得潘走开了。
“怎么回事？”
看着红桃完全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塞维亚这才发问。他之前和费尔南德定的红宝石暗号，看来他这是有话跟自己说，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找他就等不及了。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费尔南德没了笑意，他用异能铸就了一个结界圈住了两个人。结界不大，但结界外部的事物像是静止了一样，或者说时间停止了流逝。
“有可能，好吧好吧，我的错。”塞维笑嘻嘻举着双手佯装投降，又靠在了一旁的围墙上，“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吧，她这两年的问题你我心知肚明，应该是它的问题。”
“她情绪波动大，你不能别惹她吗？”
“莫名想看她生气的样子，不过逗逗她玩玩。话说回来，金鱼姬是怎么回事？”
塞维亚无奈的摆摆手，又吹了个口哨。
“我本来以为希望水晶的钥匙在金鱼姬那里，没想到只是一个障眼法。”
费尔南德冷冰冰地皱起眉，“线索再次中断了，现在只能从爱丽丝下手。”
“所以希望水晶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塞维亚也严肃起来。
“暂且是这样。”费尔南德摇摇头，又问，“你为什么要把红桃带进副本？我最近政务繁忙得紧，你就别给我找麻烦了。”
“唔，我细想起来，好像有时候镜像世界对红桃的情绪稳定有帮助，所以我想找找条件。”
塞维亚皮笑肉不笑地拒绝。
费尔南德沉着脸也不好说什么。
他又不放心，再次加强了结界，“你查清镜像世界为什么可以部分屏蔽它了吗？”
在外界一个结界根本不可能屏蔽潘多拉，只有在镜像世界可以，可就算这样依旧不能提起它的名字。
“可能还是和爱丽丝有关，不过她最近活动越发频繁，这个副本的开启也越发频繁。”
他们光知道爱丽丝这个异常，但那个树洞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
“不能让它知道爱丽丝的存在，这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费尔南德突然猛地咳嗽几声。
“啧，被它罚的？”塞维亚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你可真是够厉害的，拉了一整个世界的人类。”
费尔南德低头看向胸前的红宝石，“它没察觉就行。”
“真够无私，不愧是我们无私伟岸的国王陛下呢。”
塞维亚似笑非笑地摘下头上的魔法帽，放在手里把玩着。一个小时早过了，魔法帽也早重新恢复原状，回到了自己手里。
“我们是一个阵营的。”费尔南德听出塞维亚的醋味，“不然谁都查不出来。”
“当然哦，不过你也别总想着想着威胁我，毕竟你的动机更加不纯，而且咱俩谁打的过谁还不一定呢。”塞维亚挑挑眉，又走到费尔南德面前，挑玩地拿起他胸前红宝石项链，“希望水晶看来短时间是用不了了。”
费尔南德厌恶地退后几步，“我会想办法去一次藏书阁，不过希望以后你可以提前通知我副本时间。副本里可以更好感受希望水晶的变化，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找到爱丽丝。并且你最好可以给我制造机会与理由，让它不会疑心，我也能提前安排好政务。”
“不是啊，你不觉得我亏了吗？”塞维亚低头玩了玩手指，又笑逐颜开地抬头，“它既然默许你搜查，说明红桃的病不是大问题，但是你真正想要通过我了解的，可是大秘密啊！”
他又咬了咬嘴唇，“难道国王陛下想让我一个王国公民干苦力吗？”
费尔南德的眼睛射出冷冷的光，他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阵爆炸声打断了。
紧接着两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上下抖动，结界开始若有若无的闪烁着，周围间断地响起尖叫声。
大概过了五分钟，震感逐渐消失。
“我刚刚经过时，看到几个马戏团的人员正在研究炸药。”结界稳定下来费尔南德环顾四周，见建筑都完好无损这才开口，“只是普通的炸药，不可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这只能说明镜像世界越来越不稳定了。”
“最近爱丽丝小动作太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背后的幕后黑手。”塞维亚还没严肃几秒又嬉皮笑脸起来，“不过最有可能是你的结界太烂了。”
费尔南德不再说话，面色幽暗，“我以后尽量在红桃面前多说你好话。”
“成交。”塞维亚笑眯眯地点点头，念咒消除结界，“好了知道了，以后少惹红桃生气了，你就是太惯着她。”
费尔南德也心口不宣地转换话题，以免潘多拉的检测系统有所感应。
只是塞维亚的异能好像又加强了，连红桃都做不到随手消除自己的结界，而他明显在负伤状态下，依旧这么轻易。
所以，他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