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赵宴淮的目光和自己的汇聚在一处的时候,她看着这位如今已经成了太子,二人的地位更加悬殊了。
不由想起来五年前,在京城马场的那场笑话,故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因着沾了当时永康侯的光,他们一家在京城落了脚,不地道的官话被人嘲笑了好久。那时正直春天,十四岁的李虞簌快要及笄了,姐姐也正说亲,但只因父亲被外人当做了侯爷的幕僚,没有什么官位,暗地里总是被人看不起。好些京城纨绔和贵家小姐,一面讥讽她们姐妹想要攀高枝,一面又嘲讽他们丑陋不堪地位低下,起了个乡下佬的绰号。
因挨着侯府,时常与侯府夫人走动,遇到了十六的赵宴淮,便暗暗的喜欢上了,不免多次目光落在赵宴淮身上。期间也遭过公子哥们的嘲笑,令她最记忆深刻的是去和侯府二小姐赵容学骑马时听到了一句寒心的话。
赵宴淮总是遭到兄弟们的起哄,说李家小姐喜欢自己,而且他不太喜欢那小胖子的目光,和兄弟于烈休息时,正遇上了李虞簌和她的嬷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趁着嬷嬷离开,叫住了李虞簌,李虞簌没想到赵宴淮会喊住自己,脸微微的红了,有些慌张:“赵世子好。”
看到于烈准备打趣,赵宴淮不耐烦了,冷冷地说:“长相不堪不论,你我又云泥有别,我不喜欢你,别做那些奇怪的举动惹人笑话。”
李虞簌一听如晴天霹雳,觉得自己的自尊都被人碾压到了脚底,何况这旁边还有别人,脸都涨红了,只得慌不择乱的道歉:“小女,不是,对不起,不会再有些痴心妄想了-。”还没说完,赵宴淮大跨步的离开了,于烈看了看难堪的李虞簌,犹豫得话语没有说出口就跟上了赵宴淮。
于烈有些不忍心说:“世子,虽说她是乡下来的,要么如今虽不说是天仙,倒也还看得过去,何况她父亲是侯爷的救命恩人,人家又没做什么,何必做得如此决绝。”
赵宴淮,有些沉默,“心比天高,不是什么好事。她早晚会知道的,我志不在儿女情长,早些说清楚了好,对双方没有坏处。”她的喜欢太过,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于烈啧啧,他倒是有些想看到这绝情绝爱的世子以后的样子,真希望一个妖女能缠着他魂不守舍。
赵容不敢和自己的哥哥对上,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敢在人前晃悠。住在表叔家已经是大恩,若是被人发现自己是应该没为奴籍的罪臣之后后果不堪设想。只能和a走得近一些,朋友少的可怜。
“二小姐,我先走了。”她慌张离开。
晚上赵宴淮要练字,于烈只好找些朋友喝酒了,没想到那些狐朋狗友闲的无聊套话,一位不着调的朋友挤眉弄眼地问,“要不要去花楼。”
于烈可不敢,只好用世子推脱,没想到他们聊起了世子的八卦,于烈为应付了事不小心说漏了嘴,“世子今天狠心的拒绝了一位女子的情,说人家丑陋不堪。”几个人凑近一起八卦。
结果第二天,流言就传了出来,说书人讲的有鼻子有眼,描绘那位丑女如何丑惹得世子不快,拒绝了那位丑女。
住在东坊的李虞簌周围都是些有钱有势的贵人,他们聊起八卦也不遑多让,李虞簌听出来没有人晓得是自己,从此以后安安分分,赵宴淮走过面前,都不曾看一眼,只是待人全部走过之后默默的回头看,心中愤恨极了,就因为她长相不佳,身份卑微,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吗,她偏不让人如愿,且看她日后如何过吧。
那一天起,她攒了银子买了药物养生,父亲请来些老师来教乐律,同时认认真真的陪着哥哥读书。
结果兄长李景易抓住她,冷冷质问:“你是不是到人家面前晃悠了。”
“谁?你这话是什么说法。”李虞簌不解,她这位哥哥的话带着刺。
“永康那位。别丢脸了,收收攀高枝的心。”
李景易心绪不佳,在学堂被陈惜柳说是不上进的,结果又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现下他爹在侯府办事,地位不高连带着他也遭到讥讽。
这里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纨绔。
李虞簌有些心虚,“你说些什么呢,哥哥。”
“你心里自己明白。”李景易带着书回了家。
他可不想自己妹妹费尽心机去当个世子小妾,这京城看不起他们这种从底层来多了去,要是这样他脸都要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