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路演
“所以,你创作《晒太阳的猫》那段时间，有没有留下印象深刻的事情？”
易景臣不相信‘人形外挂’失效，发挥新闻系学生的专业技能深挖素材,试图激活穆乾的天赋属性。
[复活吧！我的外挂！]
“没有。”穆乾头上顶着昏昏欲睡的本体，仔仔细细回忆五分钟,告诉易景臣,“我创作这首歌的时候,应该什么都没想,像我创作其它歌一样。”
“……”易景臣从业多年，第一次碰到如此难缠的采访对象。
[外星人入侵地球,开到你的脑子一定很激动。]
[十成新，从来没有用于思考。]
穆乾倾身凑过来，仔细聆听单曲循环版《晒太阳的猫》。
完整听完两遍,脑子里失去记忆慢慢复苏。
“我记得吧……那个时候我刚刚开始放暑假,妈妈嫌我太烦,把我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
“乡下空气特别清新,天气又暖和,让人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做。有天,爷爷奶奶出去打麻将,我睡到下午才醒,闲来无事只能观察院子里的猫。”
“那只猫叼着我从城里带来的小鱼干，也不吃，趴在窗户晒太阳。晒完正面晒背面,晒完背面又翻过来，小眼睛一直往隔壁瞟。”
“我趴在窗户另一侧，盯着它看了好几个小时，然后写成rap唱出来。”穆乾说到这儿,皱了下眉，“后来我妈听到，骂我又不好好写作业。”
“噗嗤——”
易景臣听到最后，没憋住笑出声。
[永远被作业支配的高中生~]
“喏，你现在知道了。”穆乾摊手，“我写rap，没有特别的创作理念，随手记录生活碎片而已。”
他把头顶上的银渐层摘下来，揉揉本体软乎乎的肚皮，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你没必要非得从我的歌里听到什么，刻意解读价值观，或者分析什么什么创作技巧。”
“rap是随意的艺术，他们都在说。所以，你做自己就好。”穆乾捧着本体，塞到易景臣怀中，“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合适《晒太阳的猫》。”
“是吗？”易景臣眨着猫儿眼，滴溜溜凝视他。
穆乾点点头，肯定地说，“特别合适。”
【666，来自原唱的认同！】
【+1，我也觉得瓜王适合《晒太阳的猫》，他本人就很适合猫塑~】
【题外话，哈圈总说奶乾颠覆传统rap，但我觉得他是哈圈最real哒！】
【奶乾rap只是没有攻击性，不屑于刻意迎合市场，并不代表没有态度。否则，你以为哈圈大善人会轻易认可他？】
【此处应该有某说唱节目（口号），万物皆可rap！】
【万物皆可rap！莫名其妙燃起来了，我突然有点期待《阳猫》组】
【终于有人说了！我们《阳猫》组
，跨界选手最多，全场唯一拥有两位a班大佬，平均学历最高，一公限定的完颜团（付峥除外，姐妹们入股不亏！】
【付峥除外哈哈哈！仔细分析才发现，《阳猫》组除了付峥没有传统的流水线练习生，包括舒琅都不是专业产线，是三无小作坊的】
【非流水线男团遇到非流水线rap，支持爱豆多元化！《阳猫》组给老子冲冲冲！】
“喵呜~”本体睡醒了，缓慢开机。
软软叫了一声，用巧克力肉垫碰碰易景臣的脸。
易景臣怀抱猫猫，全神贯注总结‘创作思路’，试图寻找填词思路。
奈何，穆乾写rap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易景臣试图用技巧，总结他的感情，半晌没有整理出来思绪。
楼梯那边响起脚步声，几位staff边上楼边嚷嚷，似乎通知什么大事。
“什么事啊？”
“喵？”
易景臣揣着本体，扒拉门框探出两颗猫猫脑袋，观察外面的动静。
隔壁岑灏钻出来，告诉易景臣，“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公布路演名单吧。”
易景臣：“路演名单？原来这么早就要准备路演啊。”
‘路演’也算s系选秀的传统项目之一，每届练习生都会经历。
节目组会组织部分练习生到学校、商圈、广场等人流量较为密集的场所，进行线下演出，以此扩大选秀知名度。
爱豆依赖观众，近距离与观众接触，也是考验业务能力的重要指标。
路演严格来讲，并不属于正式的录制流程。但对于选手来说，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圈粉机会。
此前也有前期表现平平，靠路演视频出圈吸粉，逆风翻盘闯进出道位的例子。
甚至上一届《》最终c位，前期不被节目组重视排名挺低。靠着路演的热搜，才渐渐崛起一路狂杀。
主题曲再评级之后，练习生们的实力、人气，都有比较清楚的划分标准。
选秀综艺，最擅长用榜单衡量练习生的价值。
现在，正值初舞台正片播出，各家粉圈初具规模之际，节目组当然不会放过这波流量。
主题曲评级刚刚结束，便紧急上线24小时路演榜单，怂恿各家粉丝组织投票。
只有‘路演榜’拿到前9的练习生，才有资格参加此次活动。
路演榜单上线之后，易景臣忙着吃‘夜半送菊’瓜，无暇关注榜单的进展。
听到结果出来，他立刻蹿出去吃了一圈瓜，大概了解榜单走势，并且无意识向全世界播报。
[啧啧啧，选秀比赛竞争果然好激烈。区区一个路演榜，居然有十几家公司下场为练习生刷票。]
[幸亏《》程序员经验丰富，把刷榜的全部揪出来降低权重。不愧是老派选秀综艺，尽可能保证榜单的公平性。]
[据说本来有一个，能够进入路演
名单。因为刷榜降低权重，结果卡位了……谁这么倒霉？]
[付峥啊，那没事了。]
满怀期待等待结果的付峥，感觉胸口一阵闷痛。
易景臣，我！
[说起来，我主榜排名才20，应该不会冲进路演前9吧？]
虽然易景臣是个纯天然无污染的选秀小白，赛前完全不清楚各个榜单的生态，却也知道选秀最注重决定出道位的‘pick榜’，也称为主榜。
主榜之外，其它榜单叫做副榜。
副榜会提供相应榜单福利，却无法左右练习生去留。
排名较低的选手，粉丝为了让弟弟多苟几轮，名次好看一些，会把所有精力放在主榜上。
只有粉丝基数大，投主榜游刃有余的人气选手，才会把精力放在福利榜。
易景臣初舞台表现还算可以，却因为基础能力有限，展现出的‘idol价值’却远不及杜星纬、舒琅、田西图几位实力过硬的专业爱豆。
即使涨了五万关注量，可是死忠转化率……也就是愿意给他投票的人比较少。
目前入坑的粉丝，大多还处于‘好感’阶段，爱得没有那么深沉，顶多每天顺手投一下主榜。
易景臣的路演榜排名，比主榜更低，排在三十名开外。
面对这个结果，易景臣又是喜忧参半。
忧虑三十多名，距离决赛圈差得很远，成团都是做梦何况c位。
假如第二轮，依然保持三十多名，他就可以收拾东西，提前回学校办理辍学手续。
欣喜地是——
[我才三十几，路演没我什么事啦！]
[好耶！]
[我可留在录制基地，当个快快乐乐的废物！]
小废物易景臣兴高采烈，抱起本体原地转两个圈。
然后，就听staff来到他们宿舍门口。
朝里面瞅两眼，低头核对路演名单，毫无感情的宣布：
“穆乾，易景臣，你们两个都在名单上，明天下午四点准时在楼下集合。”
“……啊？！”易景臣圈圈转到一半，脸上露出清澈的茫然，“我？是不是搞错了，我排名很低呀。”
[难道我又吃到假瓜了？]
[呱呱果然是个坑货。]
呱呱抗议，“为什么要说又？明明是你自己有问题！”
“安静，假瓜系统！”
假瓜系统气得呱呱呱呱，却找不到角度澄清。
还好staff及时证明它清白，对易景臣解释道，“是这样的，《》路演规则和其它s系选秀一样，采取9+9的形式。前9个代表路演榜top9，代表人气足。后9个代表主题曲a班，属于实力组。你排名a班卡九，符合实力组的标准，好好准备吧。”
&拍拍易景臣的肩膀，鼓励他好好干。
易景臣呆若木鸡，眼前仿佛闪过
自己刚成为实习记者，总编不给加班费却要求他熬夜写稿的辛酸往事。
[我好惨……榜单排名那么低，还得去外面跳舞取悦大家。]
[纯纯被白嫖啊！]
瞧见易景臣戳在那儿，一副被现实毒打的可怜架势。
直播间的观众，同时联想到‘天道好轮回’几个字。
果然，一时白嫖一时爽，一直白嫖一直爽！
下次继续~
《》节目组提前放出路演的消息，地点在本市中央商业的便民广场。
18位练习生将采用‘快闪’形式，集体表演主题曲。
简单来说：到了就跳，跳完就滚，全过程不会超过20分钟。
即使只有短短20分钟，而且除了跳主题曲以外，没有其它多余流程。哪怕粉丝赶到现场，也没办法跟喜欢的弟弟单独互动。
可这是本届《》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线下活动！
众所周知，线下，是粉丝的战争！
尤其是多人参加的线下，那更是大混战。
到场人数、应援力度，打call音量，都能够直接反应练习生人气的高低。
各家姐姐不仅要让‘放风’的弟弟，感受到自己的热情。
更重要的是，线下人头和应援必须断层第一，才能在线下战争获得胜利，展示自家争c的能力。
否则线下才去了几只小蚂蚁，哪有底气喊出‘某某某c位出道’的应援口号。
距离路演还有两天，其它粉圈已经热热闹闹筹备买广告牌、穿统一应援服，甚至提前两天过去占位。
反观易景臣粉丝——
粉随正主，快乐摆烂。
戳开易景臣规模最大的官方粉丝群，大多数群成员，懒得费那么大力气看路演。
-：后天s市路演，听说臣臣也会参加，有人可以帮我带个id吗？
-：路演啊……我有点纠结。虽然我家住在s市，但是到路演现场还得坐两个小时地铁。而且那边正在举办开年漫展，人特别多，我实在不想去……
-：+1，就算去现场，也只能看到臣臣20分钟，不如呆在家看24小时直播。
-：我有点想去，但是没有人陪我的话……我还是再观望一下吧……
家养银渐层：我会去现场，你需要人陪可以联系我。其他姐妹，需要带id也可以联系我。
-：家养银渐层，姐姐辛苦啦，谢谢你每天给我们拍那么多神图，臣圈有你了不起！
家养银渐层：不辛苦，当天到场的姐妹都可以联系我，定制了一点小周边送给你们。
-：姐姐要发周边？怎么没有提前预告。
-：听说姐姐第一次追星当站姐，可能不清楚流程吧。其它家站姐发周边，都会在微博提前预告。
家养银渐层：抱歉，我不知道还要预告。
：没关系没关系~姐姐准备了什么周边啊？
家养银渐层：[图片]
家养银渐层：如图，易景臣定制款猫耳手机壳。为了避免周边不匹配你们的手机，我顺便给大家准备了一些手机，到时候可以凭借超话等级和打投记录领取（我看其它家站姐都设置这两个条件，应该符合饭圈规矩吧）。
家养银渐层：猫耳手机壳数量比较多，当天到场的姐妹，应该都能领到。
家养银渐层放出两张图，一张是超级可爱的银渐层猫耳手机壳。
摆得整整齐齐，做工非常精致。左边猫耳挂着mini吧唧，右边毛茸茸的肯定手感好。手机壳本身还自带炫彩流麻的效果。
另一张，是为了匹配手机壳顺便准备的，从去年开始全球断货、超级难买的新款手机。
箱子随意堆在墙角，连包装都懒得拆。
群里的小粉丝看到照片，突兀沉默半分钟，然后集体沸腾了。
-：咱们家发什么周边？一台手机（颤声
家养银渐层：周边是手机壳，手机只是附带的。不过这批手机，是我直接找厂商定制的，开机键有一个猫爪缩写，希望姐妹们喜欢。
-：喜欢！超级喜欢！！！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姐姐等我，后天就算下刀子，我也会准时赶到现场！
-：富婆姐姐，领手机……不对，领手机壳还有什么要求？
家养银渐层：我第一次追明星线下，不太清楚，只要大家支持我家养的银渐层就ok。
-：那怎么行！我们去都去了，一定要给臣臣最好的排面！
-：对！富婆姐姐付出那么多，我们身为臣臣的粉丝，也要为弟弟出一份力！
-：群里大部分姐妹都是资深追星女孩，拿出追演唱会的规格，大灯牌，手幅，头箍，应援棒都安排上！
-：好好好！冲冲冲！
路演当天，下午四点。
参加路演的18位练习生，准备来到宿舍楼下集合。
除了靠实力被白嫖的九位a班选手之外，还有靠人气得到机会的九个人。
易景臣扫视过去，发现其中有好几个眼熟的。
人气组第1名穆乾、第4名鹿啾、第7名黎寄白、第9名饶涵。
穆乾和饶涵站在人气组一头一尾，分别代表哈圈乐子人和电竞圈乐子人的胜利。
同时代表爱豆圈大胜利。
——无论在其它圈混得多么风生水起，来到爱豆圈，还得乖乖跳男团舞。
“准备出发，你们制服穿好了吗？”
&举着大喇叭赶到现场，挨个检查他们的正式制服和配套领结。
确认所有人衣冠整洁，才组织大家上车。
《》需要很大的录制场地，城市租金贵，所以录制基地位于偏远郊区。
从基地开车到市区，少说需要两个多小时，正好赶
上大城市夜生活。
趁着开车赶路的时间，staff简单给大家介绍注意事项，前面几条主要是跟粉丝保持距离、不可以制造混乱、路演结束要及时离开等等。
基本规则介绍完毕，staff又补充一条，“还有，路演场地附近，这两天正在举办大型活动。所以现场不止有你们的粉丝围观，可能会有许多对爱豆不了解的人，你们做好准备。”
杜星纬好奇地问，“什么活动啊？”
&翻翻资料，回答道，“好像是一个漫展类的活动，到场人数特别多，基本都是二次元文化爱好者。你们也知道，二次元和爱豆圈属于不同的领域，有重合但是不多，大家注意谨言慎行。”
“大型漫展？”因为晕车，有些昏昏欲睡的易景臣，顿时打了个激灵，“什么漫展啊？”
“上面没通知，我查一下。”staff不理解易景臣为什么追根刨底，还是配合的搜索关于漫展的情况，很快得到结果。
“acg类型的漫展，就是那个……靠宣传曲出圈的展子。”staff搜索到关键词，似乎明白易景臣为什么紧张，安抚道，“别担心，漫展和路演的地方隔了两条街，那位coser的粉丝应该不会特意过来骂你……吧。”
想想猫厨对于易景臣的厌恶，staff突然不太确定。
黎寄白似乎嫌他说得不够明确，补充提问，“是那个原本规模只有五千人次左右，后来靠《破次元》引流超过十万人次，从此跻身大型漫展行列的acg展吗？”
&查到的资料有限，了解不够细致，赞赏地看向黎寄白，“没错！不愧是动漫区up主，比我懂得多！”
黎寄白得到肯定回答，转而面对易景臣，淡色薄唇轻启，说出一句很残忍的话：
“学长，这个展子，是猫猫教的聚会圣地。”
距离《破次元》发布已经整整两年，但猫厨的情怀还在。
猫猫教成员，依然会把这个展子，当做教众聚会的主要根据地。
换句话说，在路演现场附近，到处是把易景臣cos照舔了无数遍的信徒。
天、要、亡、我！
易景臣搞清楚，悬着的心终于死透了，脑袋抵住大巴车前面座位的靠椅，企图逃避悲惨现实。
[救命啊！]
[我想退赛了！]
《》宣称全程直播，自然不可能错过18位a班+人气选手的出发镜头。
官方直播间内，不明所以的网友，见易景臣濒临崩溃，纷纷表示疑惑。
立刻有全程吃瓜的热心网友，高高兴兴给他们科普。
【易景臣咋了？线下二次元群体还是挺讲道理，参加漫展还会穿洛丽塔小裙裙cos服，免费的视觉盛宴他还不满意？】
【楼上姐妹缺课了吧？易景臣唱完《破次元》之后，有几个猫黑搞事说他是三次元的猫，被无良营销号大做文章。猫厨以为是易景臣自己买通
稿，对他恨之入骨】
【我认识的猫厨，大部分是七、八年，甚至十年老粉，不至于搞线下anti】
【离得远确实不会线下anti，但是你本命的仇家距离你两条街，你会不会顺路赶过去呸他一嘴？】
【呃……会！】
【而且易景臣选得时机太差，今年猫停更几个月，猫猫教徒已经很空虚了，左护法和右护法还同时缺席】
【右护法我知道，跑《》学女团舞当做百大up主奖励，霸总左护法去哪里了？】
【别问！霸总很忙！我们霸总左护法家里有金矿，他每天忙着操控股市收购联合国，跟外星球洽谈宇宙财产分割，消失几天多正常~】
【纯路人叹为观止，你们左护法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搞一个coser？】
得知附近正在举办acg展，易景臣后半程，一直呈现出蔫啦吧唧的状态，随时有可能换个世界生活。
环顾整个大巴车，无形中呈现出一种‘泾渭分明’的隔阂感。
a班选手坐在一起，靠人气拿到门票的选手坐在一起，相互之间没有多少交流。
那几个凭借人气，得到这个机会的人，余光不断看向a班排名靠后的几个，尤其是易景臣。
主题曲阶段能够呆在a班的选手，基本是靠实力站在那个位置，自然而然会吸引一批慕强的粉丝，开始的排名不会太低。
唯独易景臣，那么废物，根本吸引不到慕强粉。
选秀规则简单粗暴，比得不是谁有实力，而是比谁更有魅力，灵魂有趣，能够吸引粉丝投更多票。
男团选秀，票数为王。
人气组坐在这儿，足以代表他们票数很多。
a班那几个排名垫底的，一顺结束后，迟早要给自己让位置。
人气组选手得意洋洋想着，目光又在易景臣身上戳了几个洞。
[糊比！珍惜你呆在a班的日子吧！]
[等会儿下车你就知道，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的！]
[你要是不识相，赶在前面挡我的镜头，别怪我粉丝anti你！]
几个靠人气上位的选手，得意洋洋想着同一件事：
等到下车之后，满场都是呼唤自己名字的打call声，易景臣只能眼巴巴看着。
要是这小子不识相，还敢霸占最瞩目的c位，现场粉丝肯定教他做人。
[糊比就要有糊比的样子，把c位让出来，认清……]
“易景臣！”
距离路演现场还有老远，一道卖力的呼喊声，刺进正在行驶的大巴车。
丧丧的易景臣，瞬间恢复精神，拉开车窗朝外面瞧。
只见节目组拉好警戒线的路演场地周围，站了好几排戴猫耳头箍，身穿猫爪应援服，手机还拿着易景臣手幅的年轻女孩，和零星两个男孩子。
就连他们手中用来拍照的手机，都戴着同款应援手机壳。里面
装饰着银白色流麻，随着晃动，一会儿变成易景臣，一会儿变成银渐层。
折射傍晚的阳光，发出亮闪闪的光芒，煞是好看。
易景臣瞬间打起精神，把刚才的烦恼抛之脑后，笑着给他们捏了一颗小心心。
“我来啦！我听到了！”
“啊啊啊！”
臣家粉丝第一个得到正主回应，激动地嗷嗷乱叫。
原本处于观望状态，受到手机……不对，应援周边诱惑，才赶到线下的新粉，突然百感交集。
虽然易景臣还坐在车里，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然而，视力好的粉丝，远远看到易景臣像个小傻子似的，又挥手又比心，努力回应他们。
少年长得特别好看，大家蹲直播的时候就发现了。
《》开始录制到现在，他们每天看易景臣那张脸，都会形成审美疲劳了。
直到易景臣来到他们面前，大家才意识到——
去tm直播！
垃圾节目组给易景臣开了丑颜滤镜吗？！！
我家弟弟的绝美神颜，怎么到了镜头里，就变成普通好看啦？
“谢谢你们给我准备的猫耳灯牌，我都看到啦！”易景臣见到粉丝，一整个兴高采烈，根本分不清谁才是追星成功的一方。
要不是车子还没停稳，他恨不得从车里蹦下去。
“臣臣，不要把头伸出来！”
“我们不急，停稳再下车！”
路边现场等候的臣家姐姐，连忙安抚自家爱豆，生怕易景臣为了见他们从车里跳下来。
此时此刻，他们内心各位愧疚。
一想到自己是为了手机，才来到现场，整个人简直要被负罪感埋没了。
幸好，易景臣就像笨笨的小猫咪，才不管你基于什么原因。
只要你愿意陪他玩，小猫咪就很开心。
臣家姐姐想到这里，情绪更加激动，打call声音又高亢几分。
其他家粉丝这才反应过来，不甘示弱，纷纷大喊自家弟弟名字，企图把臣家的应援声盖过去。
大巴车还没有找到停车的位置，外面的粉丝已经开始谁嗓门更大，呐喊声几乎冲破天际。
车门打开的瞬间，易景臣听到一声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呐喊：
“易景臣！”
“老公，我爱你！”
[又来了！]
易景臣认出熟悉的声音。
[那个嗓门很大的站姐，难怪今天上班路上，没有看到她。]
大巴车门刚打开，坐在后排的易景臣，立刻冲出去，直直奔向路演场地，旁边两个staff都没拉住他。
安分呆在原地的臣家姐姐，看到第一个冲出来的易景臣，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有种油然而生的骄傲感。
“我家爱豆咪真粘人，几分钟都等不了，跟狗似的。”
“没
办法啦()，臣臣太想见我们了！
应该不会有爱豆板着臭脸跟粉丝保持距离8[(()，不会吧不会吧？”
旁边粉丝闻言，脸色越来越差，原本扯着嗓子喊的应援，也憋回肚子里。
只见跟在易景臣后面，a班几位选手很快下车跟自家粉丝打招呼。
鹿啾黎寄白和两位跨界选手，也陆续下车。
只有几个凭借高人气，夺得路演资格，刚才一路洋洋得意的人气组练习生，磨磨蹭蹭落在最后面，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他们哪里高兴得起来？
本来想通过线下，证明自己人气高，让a班几个糊比认清楚位置早点挪窝。
结果呢？
他们几个粉丝加起来，比不过a班最糊的糊比，让人气选手老脸往哪搁？
易景臣才不管他们老脸往哪搁，跑到自家粉丝聚集的位置，到处挥舞自己的猫爪。
易景臣：“你们好~谢谢你们为我投票，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我每天才投五票……我不是合格的粉丝。”
“投五票已经很厉害了！”易景臣笑得无比真诚。
易景臣不了解娱乐圈，却了解过追星女孩。
她们大概是全世界最无私、最单纯、最不求回报的群体。为喜欢的偶像花费时间和精力，即使对方不知道也无所谓。
只需要一个笑容、一句回应、一张照片、一个签名，追星女孩就能纯粹的开心很久。
巧了。
提供情绪价值是易景臣的强项。
他很擅长让喜欢自己的人开心。
“臣臣，现在排名不理想别难过，我回家之后多注册几个号给你打投。”
“我没有难过啊~二十名左右已经很好了，我各方面基础薄弱，你们愿意支持我到这个位置，真的非常感谢。没必要勉强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让我的目标成为你们的负担。”易景臣想了想，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吐了，易景臣真特么会媚粉】
【支持爱豆媚粉！爱豆就应该媚粉，给我狠狠的媚！】
【不懂就问，易景臣这样算媚粉吗？旁边那位大哥臭着脸抱怨票数太低，让打投组给他冲到出道位，算什么？】
【算耿直呗，人家粉丝喜欢，毕竟‘弟弟只有我们了’‘你知道哥哥有多努力吧’‘倾家荡产支持哥哥的梦想’才是zzzq】
【我不觉得瓜王媚粉，他可能是看到粉丝，发自内心高兴。只听说话内容，没有什么讨好谄媚的成分，挺理智的】
【喜欢瓜王这样的爱豆~情绪价值拉满又不要求氪金，入坑了入坑了！】
【瓜王你趁现在赶紧笑吧，听说漫展那边得到消息，猫厨大军已经在赶来讨伐的路上了】
【啊啊啊救救瓜王！他只是个小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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