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Psy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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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又碍事的人终于离开取景框的范围,藏在昏暗盥洗室角落的男女缠绵更深了一度。
镜头一一划过女孩擦在地面上趔趄的鞋底,男人搂腰的手,他吞吃时下滚的喉结,最后定格在祁醒鼻尖顶着对方脸蛋,强势撬开叶伏秋齿关卷入舌池的画面。
刚把班长支走,对方却直接吻住了她。
祁醒的嘴唇贴上来的瞬间,叶伏秋连心跳都停了——
从未清晰体会过的亲近触觉,几乎摧毁了她所有神志,耳蜗深处痒动难耐之际——她发昏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很多画面。
很多她甚至觉得陌生,但无比清晰的画面。
第二次。
祁醒是指什么是第二次?
【那就好好记着,明早,我会再问你一次。】
【叶伏秋,可别忘了。】
恍然!叶伏秋瞪大眼睛,一个惊愕间咬到了他的舌尖。
滨阳醉酒那天晚上……她!!
祁醒受痛微抖了下眉心,下一秒却是更圈紧了她的腰,勾着她的舌头攻势更猛。
衣料窸窣摩擦,她的心跳实实在在贴在了他胸膛之上。
两人在不同的地方都饮了酒,叶伏秋略沾威士忌果味调酒,而他在酒局上喝得却像是干红。
威士忌的微微浓煤与干红的厚重酸醇此刻以津-液交换的方式融合在一起,缱靡又沉醉。
祁醒像个侵略者,在叶伏秋柔软温热的口腔里随处闯荡,搜刮她残存的那点威士忌香味。
他借着微醺放肆自己的欲-望,隔着衣服,手指在她软绵的腰间又捏又揉,享尽了平日夜梦里的馋。
腰是禁区,是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触碰过的地方。
他每次触及到她的腰,都能激起她一阵又一阵缩瑟。
他的强势不给她选择和反应,这和上次接吻的体验完全不同。
第一次,是她主动招惹,即使是后续他的“教学”也多是缠绵和温柔。
而这一次,祁醒的每一寸动作都带着明显的脾气,像是把积攒多天的不满和眷念全都一齐发泄。
祁醒捏住她的后颈,被迫她仰头承受。
叶伏秋的全幅感官都被他身上的葡萄酒香味浸透了。
他使在她唇上的所有力道,都让她感到兴奋,这股恰好到处的痛感就如葡萄酒入口的那股酸,为所有回甘埋下伏笔。
因为同样的,她也因为他足足愁闷了这么多天。
她难以排解的堵塞情绪,不比他少半分。
叶伏秋揪紧他的衬衫,因为唇舌上争不过他,于是她手上用力,隔着衣服使劲拧他的臂肌,用足了力气表达自己的反抗。
凡事有来有回,有博有弈才精彩。
接吻也一样。
她的捏打让他兴奋。
他不依不饶的喂予也让她沉溺。
彼此的
回应像两块相互摩擦的火石,一次次搓出火花,把激情绵延下去。()
喧嚣又无趣的世界像被这道门永远的隔绝在外,这间狭窄的盥洗室成了无时间无生命无世俗无伦-理的桃花源,给予他们放肆纠缠的无限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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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伏秋隔着衣服,手指越来越熟,思索后才发觉。
不是她出了汗,是他的身体在发热。
他的反应让叶伏秋头脑发胀,腮颊已然动得发酸,她作为初学者已经是超常发挥,终于被他贴近时怼上她的某种触感吓到,咳了一声,乱了步调,喘不上气。
她还不太懂得换气,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瞧着叶伏秋把脸憋得通红,祁醒依依不舍地放过了她。
两人唇间银丝掉落在她下巴,引起微微凉。
得到解脱后,叶伏秋浑身脱力地往前扑,直接靠进了他隔着衬衫正发热滂湃的胸膛。
她急促喘着掠夺空间里的氧气,被他过于优越的身材烫得双手不知该放在哪儿。
激烈的舌-吻结束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跟他做了什么荒唐事,羞臊与后悔交织,让她脸一热,竟吭出两声哭腔。
她哭哼出声,祁醒反而笑了,嗓音比之前更沙哑,弥漫顽劣的性感。
他有力的臂膀能完完全全承受她缺氧虚脱下的身体,搂着她。
祁醒品味着餍足的余韵,问她:“想起来了?”
话里所指的不言而喻。
他不提还好,一提叶伏秋便更懊恼,颤着语气装傻:“你说什么……”
“别装。”祁醒甚至不用看她的眼睛便能判断,抚摸着她后脑的发丝,“你什么都知道。”
他揣摩人心,尤其是她的情绪,不需要多加推断。
一眼,一听,即可。
叶伏秋难堪闭眼,叹息。
“秋秋。”祁醒垂眸,手指穿过她的软发,然后一把捏住她的后颈,语气悠哉却满含强势:“别躲我。”
她喉间一痒,发臊急切:“你不要!这么叫我。”
对方的斥责一点力度都没有,祁醒的手顺到前面,抹过她唇边下巴的湿润,强调:“秋秋,记好。是你先开始的。”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句。
他们早就扯不清了。
她现在想退场,没门儿了。
叶伏秋意识到自己已经坠入陷阱中央,是她主动踏进去的,只要是他收网的猎物,就没有放走的道理。
她一颗心已经栽进了他这双多情又伪善的丹凤眼里。
叶伏秋微微喘息着,还混乱着,看着他退了一步,从旁边的盥洗柜上拿起他放置在那儿的丝绒盒子。
祁醒单手撬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直做工精致考究的点翠簪子。
有漏空黄金做底托,点翠的蓝绿霓色在这光线不足的房间里,仍旧折射出夺人眼球的光泽,让叶伏秋挪不开视线。
祁醒捏着簪子,走近她,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长发中,三
()两下便利落拢起,按照学来的方法,将她的头发盘起,然后将簪子插-进去,为叶伏秋做了个简单利落的盘发。
黄金点翠盘起乌发,叶伏秋一下觉得脑袋重了很多,她惶恐抬手摸去,抚到点翠丝滑的羽毛纹路。
叶伏秋哪里能用这么贵重的首饰,刚要去摘,被他握住手腕制止。
祁醒抬眼,打量着戴着点翠的女孩,虽然她年纪小,又青涩单纯,但她出俗的气质却能托得住黄金点翠等端庄典雅的东西。
很适合她,很漂亮。
他用食指勾出她鬓角一缕发,垂在肩头。
“生日礼物。”
叶伏秋摇头,眼神透着惶悸。
这太贵重了。
她一摇头,簪子上的玉珠子跟着摇晃,衬得她灵动又可怜。
“不是要当女主角么。”祁醒勾唇,指腹碰碰她发间的簪子,“不管出生拿了什么剧本,照自己的活法去演,你就是主角。”
“要是不肯收,我就当你在告诉我,你没信心当这个‘女主角’。”
“簪子是车先生和首饰设计师的作品,没用翠鸟的羽毛,环保得很,放心。”
叶伏秋静静望着他,竟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此刻,她并非在意这件首饰的世俗价值,而是她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的一句话,一句明明是说给自己听的话。
祁醒竟记在了心里,还花了这么多心思,精力,去为她打造这件东西。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打算的,他又是什么时候……记住她生日的。
祁醒这样的人,他的世界充满着各种忙碌和价值,他的时间和精力值得千金,多少人苦费心力,都没法入他的眼。
这样睥睨万众的人,此刻确凿地展示着,对她的在意。
…………
叶伏秋散着头发从盥洗室出来了,把首饰盒藏在身后。
祁醒刚刚率先离开了。
她望向餐厅,没再寻到他的身影。
走得倒是利落。
但掌心紧紧握着的丝绒长盒在明确印证着方才那个吻和他出现的真实性。
娄琪看见她回来了,招呼说:“快来!下一轮加你!我们都玩两轮了你还没回来,怎么回事?”
“我,感觉有点醉。”叶伏秋走过去,悄无声息地把首饰盒藏进包里,悻悻一笑:“在里面醒了会儿酒。”
“确实。”娄琪盯着她的脸,“你脸都醉红了,没想到这么不能喝。”
叶伏秋赶紧摸了下脸,想到的不是喝醉,而是方才绵缠的吐息和交互的湿润……
只要她招架不住出了奇怪的哭腔和哼喘,他就会在接吻的空隙轻笑。
一回想,叶伏秋眼下更热了,赶紧低下头,生怕被人看出倪端。
“嗯……我以后,真是不能再喝酒了。”
吃完饭也在餐厅里玩够了,正好是城市落日结束,傍晚清爽的时间段,微醺的伙伴们散步在街道,三两
结伴前前后后地走,笑闹声音不断打扰着宁谧的茂密火树。
走到一半,前面的周锐忽然回头看过来,娄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拍着叶伏秋肩膀说:“他们聊八卦呢,不行,我过去吃个瓜!”
说完往前跑着跟前面的同学聊成一团。
周锐自然而然随脚步退下来,等到最后面的叶伏秋走到他身边。
两人在队伍最后,并肩走着。
“吃饱了?”周锐问,笑着打趣:“要不要再来杯奶茶?”
“不要了。”叶伏秋犯难一笑,“我不会喝酒就一直在吃,肚子已经快不行了。”
何况晚上回祁家,还有一场庆生晚饭等着她呢。
周锐爽朗笑着,然后叫住她。
两人止住步子,逐渐和人群拉开距离。
正巧在跨街的石桥中央,河畔的波光和车水马龙夹着正值青春的男女生。
叶伏秋的黑发被晚风微微掀动,在周锐眼里构成一片如梦中画面的景色。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首饰盒,递给她:“生日礼物,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选了这个。”
“其实今天一直想跟你单独待会的,我有点话想说。”
叶伏秋看过去,是一条手链,点缀着星星和月亮,银色衬肤色,特别适合女孩子。
虽然礼物小巧,却能看出周锐的审美。
她弯动嘴唇,很开心。
但迟迟没伸手。
叶伏秋提了下单肩包的背带,垂眸,“我也有点话想说。”
一来二去,她或许有些迟钝,但又不是傻。
周锐对她的意思,她多少能摸到个轮廓。
但是。
她脑海里浮现出祁醒的脸。
叶伏秋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在南大的时间只有大一这一年。”
“明年我就会回到北方,并且我家在北方,未来工作生活,都没有再回霄粤湾的打算。”
“以前我没有朋友,曾经以为是自己性格不好,不讨人喜欢。”
“但是遇见你们我才知道,原来有朋友的感觉可以这么棒。”
“尤其是班长你。”她抬头,笑意诚恳又坦荡:“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又很照顾我。能和你成为朋友,让我开心到……就算过去多久都会记着的程度。”
“这就是我今天想单独跟你说的话。”
她的所有真诚和委婉都在话里,即便周锐作为比较直来直去的男生,也多少能感觉到这不愿说破而影响友情的婉拒。
周锐的所有激动和紧张,在叶伏秋一番娓娓道来的感谢中,一点点垂了下去。
他握着首饰盒的手逐渐往下掉,笑容也有些不自在。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嗯。”叶伏秋点头。
不管她和祁醒怎么样,但至少,她对周锐绝对没有异性上的喜欢,所以必须要说清。
“虽然以后我不在
南大继续上学,但我们还能继续联络。”叶伏秋粲然莞尔,说:“好朋友是一辈子的。”
周锐收敛所有失意,也笑了一下,带着惭愧。
他还是执意把手链递给她:“生日礼物,既然是好朋友,也只能陪你过这一年的生日,那就必须收下!”
这次,叶伏秋像接其他同学的礼物一样,双手接过了周锐的礼物,欣喜接纳:“我会好好收藏的。”
…………
跟同学们走回学校,祁家司机叔叔准时到校门口接她回去。
司机下车帮她拎袋子,笑着说:“秋秋收到这么多礼物啊,人缘好的哦。”
叶伏秋鼓起脸蛋,点头,“大家对我特别好。”
司机驱车带她回到别墅区,一进了客厅,叶伏秋被眼前的景色惊讶到,以往大气的客厅此刻多了不少粉色的生日装扮,字母形状的气球黏在餐厅,礼物堆在蛋糕桌下面,多得晃到她的眼。
保姆阿姨拉响庆祝彩带——“嘭”的一声,彩蛋从天飘落。
梅若和阿姨们一齐恭喜她:“生日快乐——!”
靠在楼梯边刷个存在感的易慎默默鼓掌,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祁醒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茶杯,回头看她,噙着很淡的笑意。
表面是隔了很多天没见的客气和疏离。
装得实在像。
可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餐厅的盥洗室急促地接吻。
叶伏秋仓促躲开他的注视,看向梅阿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谢谢阿姨。”
“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一家人不说客套话。”梅若牵着小姑娘到里面看礼物,然后知会厨房可以开始上菜了。
“来,全家人都给你准备了礼物。”梅若把带到蛋糕桌前,然后对两个儿子说:“你俩先上桌等着。”
“阿慎不懂这些,我怕他乱买弄得你不满意,索性就我来做主了。”梅若打开盒子,给她看:“女孩成年以后,怎么能没有自己的香水呢。”
“香水,口红,可以不用,但必须要有。”她又打开另一个盒子:“还有正装,皮鞋,这种衣服是平时最不会买的,但是一旦需要,根本来不及准备。”
说完,她拿起最上面的礼盒,“这是阿醒给你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梅若扭头,“现在让小丫头拆开看看吗?”
祁醒玩着餐具,若无其事:“随她。”
叶伏秋讶异:他不是……已经给了她礼物吗?
这时,祁醒抛来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瞬间明白了。
那点翠的簪子……是只有他们两人之间知道的,秘密礼物。
一下子,叶伏秋心里又饱胀几分,说不出的鼓动。
叶伏秋亲自打开了那个盒子,一眼看去,一枚精致秀气的女士腕表躺在里面。
竟然。
是手表。
梅若看了眼礼物,点头,认可:“嗯,不错。”
“这个牌子都是私人订制的多,如果出去别人说你这是杂牌子手表,大可离他远点,那人肯定是没见过市面的。”
“这块表设计简单了些,用料都是最好的,祁醒爸爸就是戴他家的表,十年都不会损坏。”
她取出手表,直接为叶伏秋戴上,笑着说:“戴着这块表,以后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去实现你的人生理想。”
手表看着精致,考究到每个细节,但戴在手腕上完全不沉,真是神奇。
叶伏秋看着大家,意识到似乎该跟送礼物的人当着所有人面道声谢。
她嘴唇动了动,忍着万千难为情,抬眼,隔着距离与他对视。
在所有人都看着的场面下,叶伏秋缓缓开口。
“谢谢哥哥。”
寻常却“特殊”的称呼经过女孩甘绵的嗓音扎进他耳朵里,像小猫尾巴似的不止地瘙挠。
祁醒的手倏地一抖,餐叉当啷一声掉在桌子上。
他瞄了眼掉落的餐叉,眉头一挑。
再掀眸,祁醒盯着她的眼神带笑又发亮。
叶伏秋心头抖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