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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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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6章 soar

    soar:86

    青春昂扬的大学校门口, 多得是穿着学士服进出的身影。

    于是这些黑白相间的像小燕子般正待飞出象牙塔的身影,为两人的重逢铺下最生动的画布底色。

    祁醒今天穿得休闲,古棕色的短袖衬衫配长裤, 领口还是一如既往敞开了两三颗,锁骨在光下立体漂亮, 恣意潇洒,不拘小节之下含着对穿搭细节的高标准。

    这一眼,让叶伏秋恍惚他还是那个在霄粤湾茶餐厅懒洋洋戏耍別人的大少爷。

    他总是能让她有种“一切都不曾变过”的确信感。

    他一直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祁醒,不会因为时光荏苒折损半点骨气和魅力。

    叶伏秋看了眼怀里的大马士革玫瑰,和他指间那支是一个花色。

    淡粉娇嫩,褶皱百层, 在绿叶的衬托下艳丽脱俗。

    她猜, 祁醒应该是从那批玫瑰里抽的一支吧。

    男人杵在那儿,修长手指转笔似的玩着单支玫瑰, 等待着被他的“玫瑰皇后”发现, 然后心甘情愿被逮捕。

    在这特殊的毕业游园下,在众多喧杂中,祁醒手里的大马士革像是最独特的入场券。

    与她形成匹配, 做她的专属男伴。

    祁醒瞧见她眼角又红了,无奈, 总算是站不住了, 捏着花儿走向她。

    他一动起来,叶伏秋喉咙里那股酸涩更氾漤。

    她抱紧怀里的玫瑰, 听着包装纸咯吱咯吱的脆声, 看着他走向自己。

    其他学生都在纵向走进校园, 只有他绕过众多阻碍横着走到她面前。

    男人靠近自己时专属于他的那股厚重的气场袭来,叶伏秋这才有了他真的回来了的实感。

    现在怀里玫瑰的浓醇香味反成为了催泪剂, 她抬眸,带着红润的桃花眼瞪他。

    哪怕她踩着高跟鞋,两人身高还是有快二十厘米的差距,祁醒背过手弯腰,顽劣揶揄:“哟,学妹,哭什么呢?”

    搞突然出现这一套就算了,还敢跟她逗贫。

    叶伏秋偏开眼,一脸不爱搭理他的样儿。

    祁醒怕她是真生气了,立刻收起那副吊儿郎当,把手里这支玫瑰插-进她这一捧花之间,添补最后一块空缺。

    他用沾着花香的指关节蹭了蹭她的眼角,笑意淡淡:“几个月没见,怎么又变漂亮这么多。”

    “是不是又有一堆臭男人追你,拒绝了没,嗯?”

    叶伏秋彻底绷不住了,把玫瑰往他怀里一砸,染着哭腔喊:“没拒绝!多得是!我挑都挑花眼了!”

    “正打算从里面找个最好的马上结婚生孩子呢!”

    祁醒一手拿花,一手直接搂过她的腰,把人扯进怀里。

    自家媳妇身上的味道充斥鼻息,她的身体融进自己胸膛的瞬间,祁醒只觉得数个月的疲惫紧绷都瞬间散去了。

    他把鼻尖放在她颈侧,轻蹭又细嗅,“那可不行。”

    “想结婚生孩子,只能找我。”

    “咱不是早就说好了么。”

    叶伏秋往他肩胛锤了一下,气得恨不得咬人:“谁跟你说好了。”

    祁醒抱着她沉沉笑。

    “还笑,有什么可笑的。”叶伏秋抓着他衣服,隔着衣料用指尖扎他,想让他好好疼一疼,知道她有多担心,“事情结束不第一时间联络我,还搞这一套,你是觉得你是去过家家的吗!”

    “还是说觉得根本没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说话。”

    祁醒抬头,对上她严肃的目光,认错飞快:“我错了。”

    “不是那样儿。”

    也是神奇,他拉下脸低头一认错

    ,叶伏秋的气就消了一半,她怼他的胸口:“所以是怎样?说清楚,不说清楚咱俩没完。”

    几个月没见,她的脾气倒是更大了,强势的,不容置喙的气场更胜,祁醒心底是高兴的,说明这些日子她工作生活过得都还不错。

    “事情虽然结束了,也通报了,但他们根子太深,警方好几个队一块查都忙不过来,等法院判罚还需要时间。”他细细解释:“不能确定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在外面,我一直被警方保护,通讯装置是不能用的。”

    “昨晚上我刚从警局出来,这不得先打扮打扮,赶紧就来崇京找你了。”祁醒说完,开始照例服软装可怜,又把她抱怀里,拖腔带调的:“再给抱会儿,快想死我了。”

    叶伏秋不再挣扎,闻着他衣服上的味道,垂下眼睫:“王八蛋。”

    “出来了还不立刻飞到我面前,打扮什么,骚不骚气。”

    祁醒阖着眼闷笑。

    “给我骂爽了,秋秋。”

    他算是个浪漫主义的人,尤其是对爱人,确实是可以一出了警局就立刻联络她,但他还是想为这场危后重逢佈置一个烂漫的剧情。

    “喜欢你这样儿,以后多骂,我爱听。”

    她瘪嘴,补了句:“死变态。”

    他们俩堂而皇之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众多擦身而过的学生们纷纷回头打量,皆是艳羡与揶揄。

    今日的主角是穿着学士服的青年们没错,但在校门口相拥的情侣也是这一幅画卷里,为这般氛围点睛的一笔。

    如青青茁壮随风飘扬的草坪上冒出的那一朵黄粉色的小花。

    虽然来的时间比较早,但毕业典礼不能耽误,叶伏秋在老师那儿领了上臺致辞的任务,要提前去主-席臺那边候着。

    所以等他抱得差不多了,叶伏秋推开他:“不能磨叽了,我得赶紧去。”

    “你没事儿就在外面找个咖啡店等我吧,我办完了事出来找你。”

    祁醒没放开她的手,在叶伏秋疑惑的眼神下,慢慢说:“幹嘛在外面等你啊,我跟你进去不完了。”

    他从兜里掏出以前的学生证,在她面前挥了挥:“忘了?我以前告诉过你,崇大的毕业生一生都属于这儿。”

    叶伏秋没忘,几年前他就站在这儿,把自己的学生卡递给她。

    她抚摸着他的学生卡,对这座学校的憧憬更多几层。

    如今他们都同属于这座校园,她无比确信的是。

    她靠自己的努力,已经很接近与他比肩的境地了。

    这颗星星确实是为了她一次次从云端坠落为她而来。

    但小草小叶永远是向天生长的,既然他生在那儿,那她就努力长高,去成为攀上云端的藤蔓绿叶。

    叶伏秋想了想,点头,也拿出自己的学生证,一挑眉,“那你可要跟好我。”

    “祁总毕业这么多年,別是连去操场的路都忘光了。”

    说完,她转身,率先走向敞开的校门。

    祁醒没着急抬腿,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走进崇大的背影,心里的某个遗憾好像被圆满了。

    他本该这样看她走进去千万次的。

    不过有这一次,也够了。

    这么想着,他牵起唇角,迈开步子跟上她。

    崇大校园林间大道充斥着嬉笑声,洋洋洒洒被上头的国槐树荫吸收,清晨往中午的时间过渡的阳光和煦又不刺人,从树叶之间穿过,将黑色的学士服肩头照得发光。

    叶伏秋看向身边的男人,忽然想知道在祁醒身上那些她不曾参与过的时间,“你大学的时候成绩应该很好吧?毕业的时候你是上臺发言的学生代表吗?”

    “不是。”祁醒回答。

    她狐疑:“没想

    到……”

    他偏头来,黑髮在光下透着金棕色,瞳孔也照得透彻发棕,散发着令人挪不开眼的魅力。

    “我这人不爱抛头露面。”

    叶伏秋:“……”

    鬼信。

    祁醒看她无语的表情,逗弄心得到满足,又说:“我教授一直想把我留在本校,但我还是申了哈佛。”

    “他一生气,直接把我从学生代表扒下来了,不高兴了呗。”

    叶伏秋:“……”

    ok,这个说法更离谱了。

    谁会信崇大教授的心胸这么狭隘啊!!

    自己的学生能申到常春藤去深造,那得是多骄傲的事。

    她瞥了眼祁醒,默默斥道:“你可別出去抹黑我们崇大的老师了,一张嘴就开始胡说八道。”

    祁醒懒洋洋勾着她肩膀,似乎在回想自己的老师,哂了一声:“那老头儿才不在意这些。”

    叶伏秋看得出他应该和老师们关系不错,玩笑两句算了。

    这人也没无聊到出去到处说自己恩师坏话的程度。

    “那这位不喜欢抛头露面的祁先生,”叶伏秋拿出自己的发言稿,翻了翻,看他:“今天就好好看着你女朋友出去露脸吧。”

    祁醒看着她如今自信又艳丽,喉咙连带着心底都泛着一股说不清的痒意,他眼梢微勾:“好啊。”

    “完了,女朋友太优秀,又自卑了。”

    “以后得抓紧挣钱了,不然怎么配得上叶小姐啊。”

    今日清晨被惊喜搞得跌宕起伏的心情,也在他一句句日常的挑逗中被抚平。

    lamghuan 叶伏秋听着,低头忍着,笑声如清铃碰撞般悦耳。

    ……

    毕业典礼在九点半的时候在第一操场准时开始,数千毕业生齐聚,黑鸦鸦一片学士服的身影俯瞰着像一面灰黑色正飘动的旗帜。

    这次优秀毕业生上臺演讲的有三位,分別来自不同的领域,都是在本专业职场中发光发热,对社会做出杰出贡献的代表人。

    另外两位都是大人物,叶伏秋惶恐,也许是因为自己做的事在网际网路上比较火热,才会被老师们看中。

    她没办法和另外两位一样给同学们传授什么走出社会后的成功经验,照稿子背完以后,望着下面数以千计的学生,补了一句:“幼儿园的年纪觉得午休无聊,小学的时候觉得课本枯燥,初高中的时候应付不来各个学科。”

    “等熬过了高考,到了大学,专业学习每天都在拷打着我们的综合能力,好像人生每个阶段都有数不清的烦恼。”

    “我也一样,生活里各种难题好像从不给我喘口气的时间。”

    “但我知道,一旦在这里停下了,我想追求的理想,自由,就会彻底与自己失之交臂。”叶伏秋看着下面,似乎想从这些身影里去寻找两年前穿着学士服的自己,忽然微笑:“人生没有准确的解法,也没有标准的结局,但是只有一直不停地走,前面的路才会不断延伸。”

    “愿同学们都能有走完这一路的力气,且能欣赏到这一路的绝美风景。”

    “我们终点再见。”

    叶伏秋一语结束,臺下顿时爆发出齐刷刷的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或许她并不是今天最能给他们指引准确方向的人,但却是在心境上最贴近他们这些懵懂学生的人。

    她鞠躬之后赶紧就下了臺,一时间还不适应这么多人的仰视和喝彩声。

    但是刚刚在臺上看到的景色,她有好好记着。

    叶伏秋下了臺跟教授还有学妹们说了会儿话,就拿了瓶水找凉快地方待着,之后没有她的事了。

    正午时分太阳灼烈,幸好今日云薄风多,在树荫之下正舒服。

    她正小口啄着水,突然脚边被人用鞋碰了碰,叶伏秋扭头差点撞上祁醒这张大脸,吓得险些呛水。

    她看了看他原来待的地方,又看他:“你什么时候熘到这边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祁醒环胸靠在树幹边,因为人高马大的身高优势,哪怕斜倚着,低下头的时候依旧像座山似的压下一大片阴影。

    他瞥了眼主-席臺的位置,“叶小姐站得那么高,哪看得见渺小的我。”

    叶伏秋也学着他环胸,嘲笑一声:“祁醒,差不多得了啊,一句句的酸什么呢。”

    祁醒不多矫情,双手往裤兜一抄,“刚刚那么多人给你鼓掌,什么感觉?”

    她摇摇头:“感觉快被臊死了,浑身都僵的,好不自在。”

    他哼笑一声,回忆说:“以前不是说想有一天被所有人仰望么,现在你做到了。”

    “要换了我,我就站在那儿,举起双臂,大大方方迎接喝彩,”祁醒给她演示了一下动作,闭上眼,无比狂妄:“让他们知道,没错,崇拜我就对了。”

    叶伏秋被他的浮夸惹笑了,生怕被人看见丢人,凑近赶紧把他的胳膊放下去,“幹嘛呀你,神经啊,奔三了中二病还没治好?”

    实际上她这期间笑声就没断过,刚下臺的紧绷感也被疏散了。

    她一靠近,祁醒就顺势揽过对方的腰,替她擦了擦鼻尖冒出的汗,认真夸赞:“说得特別好,比前面那俩催眠的爹味老闆好一万倍。”

    他倒是谁都敢不服谁都敢数落,她这小人物哪敢说那种大话。

    “人家可是大人物,可不能这么拉踩我。”叶伏秋抬手轻轻打他嘴一下。

    “我又没说错,没瞧见臺下那些学生都困成什么孙子样儿了,毕业典礼主角是毕业生,高兴的日子跑这儿说教什么。”

    祁醒说完,抓住她刚刚打自己嘴的手,亲了一下,眼神却故意压沉:“还有,你打我嘴幹什么。”

    被他亲过的手指痒痒的,叶伏秋弯眼睛:“怕你乱说话得罪人,主要是別连累我。”

    不过她确实贊同他说的,说教的致辞并不适合今天的氛围,更不能获得学生们的认同。

    “得罪?”祁醒轻叱:“就是当着面说,他们都不敢掉脸子。”

    他可是祁醒。

    “我说什么来着,不管你幹什么,都有我给你兜着呢。”

    叶伏秋拉住他的手,“今天不用兜,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她想了想,“不过不用替我兜着,但是要替我结账。”

    叶伏秋也有一箩筐在崇大没能和他一起实现的遗憾,拉着他从树荫下走出去,在眼光下眯眼说:“祁学长请我喝个咖啡呗。”

    “墨迹咖啡,你说的,很不错,可以嚐嚐。”

    崇大那三年,没有他的崇大三年,她无数次地走进墨迹咖啡,点一杯他说不错的柑橘美式,试图用美式的苦压抑心底的苦,用柑橘的清甜去留恋那些逝去的美好。

    他曾经走过的地方,他提及过的东西,都像能延续那场美梦的新增剂。

    她不顾后遗症,一次次地加在杯子里灌下短暂续命。

    祁醒看着她,讶异于他们两人每次都能不约而同地想到同一件事上,热烈阳光正晒得面板髮痒,他握紧她的手,任由对方拉着自己走。

    他勾唇:“成啊,今天的消费学长买单。”

    叶伏秋被哄得高兴,双手握住他一手,拖拽lamghuan着他快点走,行为举止少女感盡显。

    “学长什么学长,你说这么顺嘴也不知道害臊。”

    祁醒一听,三两步跟上瞬间走到她身边,低头恶狠狠来了句:“我不知道害臊?哦,那荣明一口一个学长的时候你就不

    觉得他不害臊了?”

    “叶伏秋,你双标得很。”

    叶伏秋静静盯他几秒,噗嗤一笑,拉着人告诉他:“你在吃什么乱七八糟的醋?”

    “跟你同步一下资讯吧,在你隐姓埋名消失人海的不到半年里,人家荣学长已经订婚了。”

    祁醒愣了一下,然后与她对视,似乎有些意外,然后评价一句:“他认输得倒是快。”

    “什么啊,人家是遇到更合适的了。”她纠正。

    “刚被你拒绝就能这么快找到订婚物件,我看之前口口声声认定你的话也多半是扯。”

    祁醒无心眼前绿荫校园的美景,目光始终在她身上,轻叱自证:“看见没,到最后非你不可的还是只有我祁醒。”

    叶伏秋撒开他的手,换而踮脚,双手捧着他的脸,凑近让视缐充满祁醒的模样,桃花眼弯得像被挤成片的花瓣,“是是是,你是最有资格的。”

    祁醒握住她的手腕,挑眉:“有资格什么?”

    她憋笑,补充下句:“做我的狗。”

    他被气乐了。

    叶伏秋像抚摸狗狗般用指腹摸摸他的下巴,笑得清脆。

    “说起来,我不知道你要回来,本来打算在崇京办完事就回去参加荣学长的订婚宴呢。”

    两人继续顺着操场这条路往前走。

    “你去他的订婚宴?合适么。”祁醒问。

    叶伏秋讶异,“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也觉得我和学长曾经彼此考虑过就应该避嫌吗?”

    她扭头嘆气:“好吧,我确实也这么想过,而且考虑了很久,最后是学长强调我们是很重要的朋友,三五次热情邀请我过去玩,我才答应的。”

    “这是人家的高兴日子,我就怕让其他人有什么看法,影响学长心情。”

    祁醒乜斜,瞧着她的脸在树荫之下一会儿阴凉一会儿迎光,“你担心的是这种事儿?”

    “你说的难道不是这方面?”她怔。

    他上下打量了她:“我的意思,你就这么出席人家的订婚宴,新娘不会不高兴?”

    叶伏秋:“为什么?”

    祁醒:“谁会愿意自己订婚宴钻出来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抢风头?”

    叶伏秋瞬间又笑了,打他一下:“不正经!”

    墨迹咖啡比较靠近校门口,两人一边说一边鬧比较慢,不过却没有人觉得这条路漫长。

    祁醒说回话题重点:“我回来也不耽误你办你的事儿,该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不过多加个男伴的事儿。”

    叶伏秋:“?”

    你要幹嘛啊。

    他指指自己:“我也要去。”

    她立刻否决:“不行,我可没打算带你去。”

    祁醒眼梢怔开,没预备被拒绝的臺词,“……理由呢?”

    叶伏秋移目,看了看路边的花草,怀疑祁醒的双商在某些时候完全不作用,“拜託大哥,你几个月前还在跟学长剑拔弩张的,这会儿又到场给他送祝福,不觉得像挑事吗?”

    再说。

    她看了眼自己男人,就这个模样,就算不说话当木头人,一出场也是全场焦点。

    学长才是那天的男主角,就別给人家添堵了吧。

    挑事儿一词出来,祁醒倒像是找到了准确定位,露出熟悉的顽劣微笑,似乎在满意。

    “我会恭喜他做了个正确选择。”

    “什么?”

    “跟我当情敌这种事儿,趁早放弃才明智。”

    叶伏秋点头:“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更不能带你了。”

    祁醒搂过她来,低头一笑。

    就在这会儿,路过的两个学生看着

    他们露出异样目光,叶伏秋率先察觉到这种眼神,拍拍祁醒用下巴示意他,小声:“有人在看你。”

    祁醒瞥了一眼,歪头:“难道不是看你?”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是对方。

    然而下一秒,那两个穿着学士服的学生试探着靠近,弱弱问出一句:“你好……请问是祁醒吗?”

    祁醒扫了眼他们。

    叶伏秋愣了下,指着他:“你们认识他?”

    她记得祁醒是不喜欢上採访报道的。

    得到确定的答案,两个学生一下兴奋起来,点头说:“怎么不认识!我俩是经济学院的,祁学长的照片现在还贴在优秀毕业生的告示栏里呢!”

    “我们老师也是郑教授,他在课上总是跟我们讲你还在崇大时候的事蹟,”其中一个男生看祁醒的目光都发光,“別说我们这一届,估计这几届金融学生都崇拜你!”

    “你留在金融系自习室的笔记本被好几代学生手抄着学习,还有你修的两个学位刊登的论文也是范本级別的。”

    “学校论坛到现在还有关于你的讨论呢。”

    女生玩笑一句:“学长,你都毕业七八年了,同学们还是一直认为你是崇大校草歷代第一。”

    祁醒偏头看身边的人:“你看见过我的帖子么?”

    叶伏秋摸了摸额角,“啊……我,我平时忙,不怎么看论坛。”

    其实关于他的帖子她全都收藏反覆看的。

    他点头瞭然:“那真可惜了。”

    “真应该让你好好看看別人怎么夸我的,让你甩我六年。”

    两个学生:“……?”!啊?!

    我们听到了什么!!!?

    第087章 soar

    soar:87

    叶伏秋听见这话顿然瞠目。

    大哥, 这种话你真的要当着同学们说这么大声吗!

    两个学生面面相觑。

    原来大神在爱情方面也得乖乖给漂亮学姐当舔狗!!

    六年,想不到啊,祁醒学长竟然是这么深情的人。

    回去立刻上论坛分享最新八卦!

    不知道有多少暗恋祁醒学长的女生要一夜失恋了。

    叶伏秋偏头拿眼睛控诉他。

    祁醒面不改色, 反倒股莫名骄傲的劲儿在身上。

    其中一个学生提前从震惊中醒来,笑了两下:“祝学姐学长幸福!那, 学长,请问能不能给我们籤个名合个照……?真的崇拜你很久了。”

    “你不知道,每次专业考之前,我们都是跑到那个展示栏前面拜你的。”

    叶伏秋:?

    好怪,说不上哪里怪。

    另一个学生知道祁醒现在是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像手写签名和照片这些东西都不能随便给別人, 轻则是被拿出当噱头赚钱, 重则没准要拿着签名去做什么坏事。

    祁醒肯定是介意的,不能惹他不高兴。

    所以她说:“签名就不用了学长, 我俩带着本子呢, 能不能给我们写一句话,一句就行。”

    祁醒看了眼叶伏秋,问他们:“刚才她在臺上的演讲你们都听了吗?”

    两人点头:“听了。”

    “说得特別好。”

    “学姐是不是前几年刚毕业, 好像以前在校论坛看见过你的照片。”

    叶伏秋弯动唇角,只是微笑点头。

    祁醒接过递来的签字笔, 低头在学生本子上写字:“那就这句吧。”

    他的字迹潇洒却不潦草, 因为自小习得书法所以下笔稳,笔走龙蛇几笔就写完了一句。

    祁醒给两个同学写的是同一句, 写完把笔递迴给他,

    然后牵起叶伏秋的手往前走:“先走了, 毕业快乐。”

    叶伏秋走出两步,回头对那两个在看本子的学生小声喊:“毕业快乐~”

    两个学生目送他们走远, 然后齐刷刷看向本子上这一句。

    【不停走,路才会延伸,终点见。】

    ……

    高跟鞋在柏油路上的清爽哒哒声不断,叶伏秋扭过身看他:“你给他们写了什么?”

    祁醒直接回答:“我老婆叶伏秋超级棒。”

    叶伏秋抬腿踢他一下,笑骂他:“你敢。”

    “不信?不信我叫他们回来给你看看。”他回头作势要往回走。

    她赶紧拉住人:“行啦你!还嫌在学弟学妹面前不够丢人?谁会信你真的写那些啊。”

    叶伏秋指指前面一个方向:“走吧,马上就到咖啡店了。”

    祁醒没多再跟她玩笑,牵着人继续往前走。

    “今天开着?”

    “肯定开的。”叶伏秋说:“虽然现在是暑假,不过遇到这种学生老师,连带着家长都能入校的特大学校活动,学校里的店铺都会开放。”

    再走两步就能看见那家坐落在街角的小咖啡店了,祁醒知道墨迹对两人的意义,故意问:“在崇大三年,喝过这家吗?”

    叶伏秋摇头:“没有。”

    他“嗯?”了一声,显然没料到:“三年没喝过一次,这家在学校里不是很有名儿?”

    “是啊,不过我那几年都有星x克的学生兼职,员工每天可以免费喝一箇中杯,何必再去別的店里花钱。”

    叶伏秋说完,说出重要的下一句:“而且曾经你说墨迹的咖啡很好喝,叫我入学以后试一下。”

    祁醒目光凝注在她脸上,双眼在光下漆黑髮亮。

    她略有迟缓,说:“不想走进那家店,因为不太想因为这个想起你。”

    无疑是令人酸涩的一句话,不过祁醒听完,却没给叶伏秋想看见的表情。

    他反而拖腔带调的“啊”了一长声,点头:“都怪我,让你错过那么好的咖啡三年。”

    对方太“真诚”,反倒让她这个说谎的人感到内疚了。

    叶伏秋剋制心虚的情绪咬咬嘴唇,搪塞过去:“啊,对,你知道就好,走吧,今天让我嚐嚐这咖啡到底多好喝。”

    祁醒敏锐的眼神扫过她的脸,笑而不语。

    “走。”

    走进墨迹咖啡店以后,叶伏秋被熟悉的店内装潢侵袭,好像那些年在这里孤军奋战的学生回忆歷歷在目地翻页回来。

    她故作陌生地环顾四周,然后走到点单臺前,看向祁醒:“你有推荐?”

    祁醒才是那个真正很多年都没来过的人,他扫了一眼选单,“咖啡单换过了,新品也不少,好在之前喝过的几款经典还在。”

    他跟服务生说:“一杯柑橘美式,一杯朗姆拿铁,都要少冰。”

    服务生点头,微笑着对他们说:“现在店里有毕业日活动,新手机号註册会员可以免单一杯,二位需要吗?”

    祁醒侧靠着臺沿,直接看向叶伏秋:“我是老会员了,正好你没来过,註册一个。”

    墨迹咖啡店“白金会员”叶伏秋勐然被噎住,咧嘴干笑,僵硬地拿出手机:“……我们,一定要薅这个羊毛不可吗?”

    “你祁大少多花一杯的钱又不会怎样。”

    她这样的话露出了倪端,祁醒故作不懂,不依不饶:“有活动幹嘛不参加,过日子不得柴米油盐好好算计啊。”

    他轻笑,碰碰她肩膀,“你教的。”

    说完,祁醒不给叶伏秋机会,直接对服务生报上她的电话号。

    输入完电话号后,服务生诧异,抬头说:

    “这位小姐已经是本店会员了,而且消费额度不低呢。”

    “您二位还有新的手机号吗?这活动很值的。”

    祁醒缓缓看向她,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

    他用迟慢语气磨损她的羞臊心,“一次都没来过?”

    “不想因为这个想起我?”

    “嗯?”

    叶伏秋恨不得找个地缝装死:“……”

    对不起行了吗!!

    ……

    几分钟后服务生将做好的咖啡端上来,祁醒让她挑一杯,她毫不犹豫选了柑橘美式。

    工作生活城市都不在崇京,这次一走,就不知道下一次踏进学校是什么时候了。

    叶伏秋想好好记住这杯咖啡的味道。

    两人没有在店里坐着喝,而是端着短暂吹了下凉气,继续出去逛校园。

    苦涩之后袭来的是久久不散去的甘甜,这就是他家柑橘美式的经典之处,叶伏秋品味着这咖啡,望着四周盛夏街景:“以前在学校里,每天都是想盡办法抄近道,省下最多的时间,忙得昏头转向。”

    “都没发现原来学校还有这么多我都没走过的小路,景色这么漂亮。”

    全国佔地面积名列前茅的崇大,学生们大部分都自备一辆小单车,四年内只在一个区域里活动很正常。

    她全心享受周遭风景,祁醒却只瞧着她这五六厘米的高跟鞋一直咯咯哒哒没停过响。

    他拉住她:“走这么久,你这鞋不磨脚吗?”

    “累不累?”

    他不说她都没意识到,后跟那里确实有点热麻麻的,但是因为高兴,那点不舒服早就被自己抛到脑后了。

    叶伏秋低头看了眼,“没事儿,鞋子质量没问题,只是因为我老没穿高跟鞋了,面板又不耐磨。”

    “等回去就换鞋。”

    她能忍,祁醒反而不愿意她忍,“我记得这附近有便利店,买双鞋你换上。”

    他拉着人刚要往便利店的方向走,结果没拉动,祁醒回头用眼神疑问。

    叶伏秋没动,似乎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她只是默默指向远方人工湖的方向:“湖那边有鸭子。好多天鹅,鸳鸯和小鸭子。”

    “我怕待会儿再去它们就跑了。”

    祁醒瞧着她眼巴巴这样儿,无奈笑出声,笑话她:“叶伏秋,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你去买吧,湖边挨着情人坡,我在情人坡等你。”叶伏秋特地嘱咐:“你多买一袋面包回来,我要餵鸭子。”

    说完拍拍他催促,自己转身就往湖边走了,一手提长裙一手端着咖啡,小碎步迈得很快,看得出对鸭子的热情多旺。

    等祁醒拎着购物袋过去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媳妇在脱了鞋在湖边逗鸭子。

    湖色波光粼粼,在阳光下如流动的琉璃珠帘,天鹅游动后曲着脖子睡午觉,鸭群彼此追逐,有不少学生围着这片湖游玩拍照。

    叶伏秋手里没有餵食,就拿着狗尾巴草摇来摇去的骗,拿着手机拍照。

    她将头髮三两下胡乱扎了起来,几缕青丝漏下,软绵绵搭在肩膀上,徒增少女往女人过渡的独特韵味。

    人本就天生玲珑曲缐,又穿着修身的裙装,此刻赤脚蹲在湖边石头上,光是静悄悄在那儿就足够夺目。

    祁醒把东西放下,拿着她要的面包,“你拿根草骗鸭子?”

    “万一是个吃素的……”叶伏秋刚抬头,忽然被来人捏着后颈吻了一下。

    她被亲得没反应过来。

    祁醒没有故意逮着她在大庭广众下深吻,而是控着她仰头的后颈,碾着她的嘴唇,浅尝辄止地用舌吮尝她的唇瓣,两三下就结束。

    他睁眼,看着面前女孩因为

    自己而泛着水光的嘴唇,很是满意。

    这个吻阔別了小半年,显然还不足以平息所有思念渴求,但在当前景色下,却是最能令她心头泼满蜂蜜的尺度。

    吻浅,但浓郁。

    叶伏秋扶着他的胳膊,被吻后嗓音更软些:“……幹什么啊,突然。”

    “看自己女朋友太漂亮,没忍住。”祁醒指腹蹭着她的嘴唇,嗓音沉韧愉悦:“突然想起今天见面还没亲你。”

    她拆开包装,掰开面包屑扔到湖面上,抿起嘴唇憋笑:“好吧,今天特许你乱来一次。”

    祁醒一听,像狼狗竖起了耳朵,凑近低声确认:“允许我乱来?”

    叶伏秋知道这人lamghuan又开始犯浑曲解,眨眼赶紧纠正:“是,是允许你刚刚大庭广众下亲我。”

    “你別乱想別的啊。”

    他才不管那些,俯身,手伸过她的膝下,二话不说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叶伏秋吓得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面包啪嗒掉在地上,鸭子们扑到地面上来捡着吃。

    学校的湖很大,沿湖游玩的人分散得很开,但是情人坡这边的人是毕业生们拍照的热门地点,他们看着那帅得过分的矜贵男人把没穿鞋的漂亮姐姐一把公主抱了起来,惊艳地差点没忍住惊唿声。

    清涟跃金下,天鹅俯首,校园情人坡,俊男美女在他们面前演什么偶像剧呢?!

    感觉到很多人都在看他们,叶伏秋搂着他脖子,恨不得把脸全都埋在他胸口,在他背后的手不止地锤打:“这么多人都在看我们,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祁醒瞄了眼她那双搭在自己手臂上因为尴尬蜷起的光洁白脚,冠冕堂皇地绅士发言:“你没穿鞋,让我看着你你踩着草坪回去?”

    “那样的话还要我这男朋友幹什么。”

    说完,他已经抱着人回到了放东西的地方,祁醒把她放到长椅上,扯开新买的柔软拖鞋的标籤,单膝跪地给她穿好。

    不管过去现在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如何,叶伏秋始终都是不习惯別人伺候的人,別人多一点服务她都会不好意思,大部分的时候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譬如海x捞的服务就太热情,如果不是朋友点名要吃他家,叶伏秋一般不会主动走进去。

    但是她却无比享受祁醒的伺候,似乎这些早就是刻入骨子里的习惯,她喜欢看他为自己低头,默默为自己做一些不能再日常的事,展露只在她面前才有的样子。

    祁醒这样真实自然地在她身边,叶伏秋觉得心里踏实。

    祁醒捏着她的脚腕,看见她脚后跟红了,按了几个地方,抬头问她:“疼吗?有酸的感觉?”

    叶伏秋摇头:“我都说了还好,別担心,不过拖鞋果然比高跟鞋舒服多了。”

    说完笑着晃了晃脚,露出几分俏皮。

    祁醒坐到她身边,端起自己的拿铁喝了口,“我记得以前没有天鹅。”

    叶伏秋捧起自己的美式,摇了摇里面还剩下一小半的冰块,“应该是你毕业之后收到学校的,不过冬天的时候都会赶回室内,只有春夏的时候湖面上才有动物。”

    她偏头,盯着祁醒的侧脸。

    这样和煦平静的画面,是自己大学四年在这里唸书时无时无刻不幻想的。

    幻想,也是妄想。

    今天有他陪着这样痛痛快快逛一遍校园,圆了不知道多少遗憾。

    “想什么呢?”祁醒目视前方,却问。

    叶伏秋视缐流连在他五官每个角落,看得半入迷,语气慢慢:“在想,你的朗姆拿铁是不是很好喝。”

    祁醒手里的杯子里还剩下一半左右,但他却说:“可我喝空了,怎么办。”

    他偏头过来,对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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