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羞了
放学。
教室里的人渐渐离开。
景优搁下笔,合上笔记本,侧头朝祁言的方向看去。他在和前桌聊天。
她走到祁言的课桌前,轻轻敲了敲他的课桌:“走吧,老师应该在排练室等我们了。”
祁言抬起头望着她,应了一声。
景优走出教室,眼神撇了他几眼。
他起身,跟在少女的后面,看着她肩角的发丝微微飘动,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她,很像他的初恋。
他的初恋叫季栎,是与他相互暗恋的班长。她长得很漂亮,绑着高高的马尾,秀发齐腰,发丝也总是在空中飘起,舞动。她的画面,一帧帧都曾牵动过他的心。季栎是他唯一动过心的女孩。
“想什么呢?”她看了看他,发现他盯自己发呆。
“没什么,就是想一会的魔术表演。”他回过神来,眼前的女孩真的好像季栎。
“嗯,那就进去吧。”她推开排练室的门。
“你们来了。”杨老师笑吟吟地走上前来。
景优礼貌的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祁言静静地看着他们,随即自顾自地往里面走去。
他看了看桌上的道具,把玩着,细腻地抚摸每一件,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这些道具,他都练过,甚至熟记于心。
杨老师和景优也凑了过来。
“那么,表演一下吧。”景优轻笑,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做记录。
祁言看了看她,随即拿起一副扑克。
“挑一张。”祁言将一沓扑克递到她的眼前,微微挑眉。
她抽出一张——黑桃6。
祁言将所有的牌反过来,使正面对着她。
“随意地放进去。”祁言说道。
她将黑桃6插入红桃10和梅花9之间,然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放好了。
祁言把牌合上,洗了洗。纸牌乖乖地在他指尖流动,整齐划一,给人带来视觉冲击。景优紧盯着那副牌,瞳孔有些放大。
洗好了之后,牌的顺序已经打乱。他将牌放于桌上铺成一列。随后,他从中抽出三张,分别是——黑桃6、红桃10、梅花9。
景优有些震惊。
他微微一看,随后开口: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抽到的是黑桃6,然后将它放于红桃10的右边,梅花9的左边。”
“完全正确。”杨老师目睹这一切,有些激动地回答道。祁言露出自豪的微笑。
“挺厉害的嘛。”景优说。
“这只是最简单的魔术。”祁言将扑克牌叠成一沓。随即打了个响指,那一沓扑克牌就消失了。
“猜猜它在哪?”祁言问道。
杨老师和景优思索着,完全没有头绪,那扑克牌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祁言笑了笑,从杨老师的衣兜里拿出那沓扑克牌。
景优和杨老师都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敬佩和赞赏。
他尊重别人隐私,特别是异性,不好意思从女生口袋里拿东西,所以就放在了杨老师的衣兜里。而且还能让杨老师也体验体验。
景优看了看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
随后,他又一一给他们展示了自己的精彩魔术。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好了好了,天已经不早了。”杨老师看看窗外已经犯黑的天色,说道。
“行,走了。”景优说着,和老师打了个招呼,回到了教室。祁言也跟着她。
她整理整理书包和课桌,就背上了书包,刚准备走出教室,就被祁言叫住。
她看向少年。
“放学一起走,好吗?”他发出邀请。
“好。”她想了想说。
他和她并肩走,从路人角度来看他们确实有那么一丝夫妻感。
两人都不说话,一路上有些尴尬。
“那个……你的魔术表演很精彩。”她说道,想打破这种尴尬。
“我小时候无聊学的。”祁言说,侧眸看了她好几眼,他又在她身上看见了季栎的影子。
“应该学了很久吧。”景优脑子里自动脑补他学魔术时的画面,不禁浅笑。
他否定道:“也就半个月左右。”
“技术这么厉害就只学了半个月,他天资是有多厉害啊。真是个天才。”景优想着,对他的敬佩又多加了些。
他们走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她刚想分别祁言,祁言却轻轻牵住她的手。
她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松开牵住她的手,抚平她微乱的发丝。景优感受到他有些暧昧,但也不好阻止,脸上泛起红晕。
祁言经常对季栎这么做,他把她看成季栎了。
“给你变个魔术。”祁言神秘地说道。景优有些好奇。
他从背后掏出一颗糖,荔枝味的。
景优伸手去接,糖果的外包装还有淡淡余温,是他手心的温暖。她有些迷恋这种温暖。
景优笑了笑:“谢谢。”
祁言温柔地看着她,或许是看见了季栎的身影。
“知道你喜欢吃甜食。”祁言说。
“你怎么知道?”景优问。
“经常看你带糖吃。”
“没想到他是一个细心观察的人,再加上天资优秀,未来一定能成大材。”她看着他,想着。
祁言轻咳一声,她又一次看入了迷。
景优立即收回目光,脸上泛起些许的红晕,不自觉地微微低眸。
祁言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笑了笑。
“明天见。”他说着摆了摆手。
“嗯。”
……
不远处,一个金发少年倚着墙,皱着眉,手中拿着一根烟,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俩。
他恨不得冲上前将景优拽到自己身边,然后将那颗荔枝糖砸在地上,再狠狠教训那小子一番。
他等了她整整2个小时,这2个小时他一直盯着校门口,渴望能看见她。
他破天荒地没有玩手机,即使很无聊——他不想错过她。
可是,当她走出校门口,他刚想走过去。
却看见祁言和她有说有笑。
他只好将欲迈出的步伐收了回来,克制住自己想见她的心。
可是越忍,心越痛。
他把还在冒火心的烟丢在地上,用脚将它踢到一旁,气冲冲地走了。
脑海里不断播放着他和她暧昧的画面,他想忘记也忘不了。
他决定,明天找她,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