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京县
哈丹举着刀,面目狰狞的冲杀向前。
“嗖~”
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他的脖颈,射入他身后的树干!
哈丹不甘心的看向射箭的方向,可惜太远,他并未看清射杀自己的人。
鲜血喷涌着从脖颈的洞流出,哈丹张着嘴,鲜红的血又从嘴角溢出。
他举起刀,用力扔了一下,前面一排的将士用盾挡住。
哈丹晃了晃,终于仰面倒下!
哈丹瞪着眼看向天空。
脑中放映似的回顾着自己在战场厮杀、回顾着自己屠城、回顾着自己驯服狼群、回顾着和呼延荣初见的样子、回顾着儿时无忧无虑躺在草原上看天空。
末了,他感叹到,这里的天空哪有草原上的蓝
众将士慢慢上前,哈丹还睁着眼,但终究慢慢没了气息。
“哈丹死了!”
“哈丹死了!”
“”
众将士欢快的高呼,谁说他们羽军不是精锐!
他们虽然都是步兵和弓箭手,但一样可以取敌方将领首级!
其中一个小队队长,对着天空射出一只响箭。
羽亮抿了抿唇,对身后的卫兵道:“回去复命!”
将士们开始打扫战场,这此获利很是丰富。
光完好无损的战马就几百匹!
草原上的马耐力极强,中原驯养的马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中原不少良驹都是马商从草原上重金购买的种马配下的。
其他北蛮骑兵也都被除死或活捉,还有部分逃走的。
将士们有条不紧的将活着的俘虏捆绑赶回去。
还有一部分将士欢呼着将哈丹的尸体带走。
羽军军营
前一天商议好对策后,纪将军率领羽军拔营前往狼牙咀。
狼牙咀的前方,正是一个地势较高的山林。
羽军正扎营在这里。
军帐内,崔老手拿着斗笠站在中间,像惹了祸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
纪怀昌看了看崔老:“老哥哥,你说你叫我怎么说好!”
崔老手足无措扣了扣手指,又憨笑的看着纪将军:“我这、这不是想祝你们一臂之力嘛”
“那些红柿子我都用巴豆药汁泡过的,他们吃了没多久准窜稀!”
“到时候他们跑都不好跑”
纪怀昌有些没好气道:“本帅既然已经定下伏击策略,自然是有把握的!”
“你这一去,自己容易被反杀不说,更有将敌人惊走的风险!”
“你真是、哎!”
这要是小年轻,纪怀昌早就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可崔老比他年纪都大,又天天埋头苦干,救治无数,纪怀昌是真的不忍心惩罚他。
罚重了,他身子骨经不住。
不罚,又怕他不长记性,总画蛇添足。
正在这时,外面护卫兵来报:“报告纪帅,羽将军带着哈丹人头归营!”
崔老一听,心里高兴极了。
他想出手也是因为听到将士们说羽将军签下军令状。
虽然他不懂兵法,可在军营半年了,也知道骑兵厉害,步兵和弓箭手次于骑兵。
若是这次不能斩杀敌方将领哈丹,羽将军就
崔老知道军令不可违,签军令状也没错。
可他就是担心羽将军万一不能斩杀敌方将领,那岂不是完蛋了!
为此他连夜熬了巴豆药汁,将红柿子泡了一宿。
不为别的,就是想帮羽亮一把。
这事羽将军还未知晓,就被纪将军的督军发现了。
见捷报传来,崔老立即求饶道:“纪将军,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纪将军叹了口气,被他气得不想言语。
崔老可怜巴巴继续道:“也不知咱们有又多少受伤的将士,我可否去看看?”
纪将军没好气道:“下不为例!”
崔老得了便宜立即笑着拿起斗笠就跑。
羽亮眼中闪烁着兴奋,手中提着一个带血的包袱。
进入军帐后,便单膝跪地:“纪帅!末将已斩杀敌方将领哈丹!俘获战马四百余匹!俘虏三百余人!”
“此为哈丹项上人头!”
说着便将包袱放在身前。
纪怀昌露出满意的笑容:“打开!”
包袱被打开,里面正是哈丹的人头,他还未闭眼的样子,嘴巴微张。
纪怀昌等人并未被这一幕惊道,反而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纪怀昌将羽亮扶起来:“不亏是纪家军的神射手!本帅记你一功!”
羽亮连忙起身:“多谢纪帅!”
随后他看了眼舆图问道:“纪帅,我们何时攻打京县?”
纪怀昌其实刚才就一直研究攻打京县的事情。
步兵攻打城池本就不占地利、人和!
虽然现在有俘获的战马,但这些并不足以改变地利上的优势。
更何况骑兵也是要经过专门训练的。
不是有了战马就可以立即组建骑兵队伍。
羽亮也清楚,攻打京县跟伏击哈丹是两回事。
伏击,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军,只要敌方迈入设下的圈套即可。
可攻城,步兵和弓箭手都不占优势。
而且地利上,守城占着城池,自上而下攻击,地势更优。
人和地利都没有,只剩天时!
可天时是什么?
羽亮不知这一仗该怎么打!
纪帅的护卫兵已经将哈丹的人头包裹起来放在一个专门准备的盒子中。
羽亮和纪帅站在舆图旁,都微微蹙眉。
纪帅听闻羽亮俘虏了不少北蛮人,心中隐约浮出一计。
但稍后一想,又摇了摇头!
外面传来脚步声。
护卫兵来报:“纪帅,沈从求见。”
羽亮对这个当过北蛮俘虏的一直都看不上眼。
听闻是他,当即就面露不悦。
纪帅道:“请他进来!”
单南桓进来后,对纪怀昌一拱手。
纪帅一抬手:“免礼,你有何事?”
单南桓道:“纪帅,我有一计献上!”
单南桓一早进来的时候,便看纪怀昌盯着舆图看,他想了一下便知道这是在想攻打京县的策略。
若以往玄军或者赤军在,攻打京县便不成问题。
但羽军显然不存优势。
他也在自己的帐中苦思良策,听闻羽亮俘虏了大批北蛮骑兵和战马,这才突然茅塞顿开。
纪帅和羽亮对视一眼。
羽亮根本不信他能有什么好的对策,但他并未出言讽刺。
而是在一旁静等,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良策。
纪帅也好奇他能想出什么计策,于是便道:“过来说说。”
单南桓走到舆图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起来。
这一说,便说了一个多时辰。
从军帐内出来后,羽亮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三日后,羽军开拔,前往京县。
这期间呼延荣也派出自己的探子,到处寻找纪家军的踪迹。
探子探到了纪家军曾今扎营的大本营,便立即回去禀告。
探子:“可汗,在西京城五百里的敌方发现纪家军大营的踪迹。”
“但看样子,他们已经离开有几日了。”
呼延荣用手在舆图上敲打着,离开?难道纪家军打算班师回朝?
不对,呼延荣的直接告诉他纪家军还在西京附近。
他一挥手道:“再探!势必找出纪家军所在!”
探子:“是!”
一波又一波的探子分散出去。
京县丑时。
一队五百余人的骑兵奔向京县城楼下。
楼上原本打盹的士兵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连忙叫醒旁边的士兵。
两人叽里咕噜的用北蛮语交流这城外情况。
然后其中一个士兵转身去禀告首领。
另一个将城楼的士兵叫醒,搭着弓箭,严阵以待的看着楼下骑兵的靠近。
随着骑兵越来越靠近,城楼上的士兵才发现,他们好像都是自己人。
他们的盔甲和战马都是呼延荣那边的样式。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呼延荣的亲兵和西京城的精锐,他们的盔甲都是精铁打造。
样式也与众不同。
他挥了挥手,让张这弓的士兵都放下弓箭。
等骑兵停在城楼下,士兵还是按照惯例大声询问:“你们是哪的?”
楼下骑兵的头领喊道:“我们是可汗手下的!快开城门!”
士兵撇了撇嘴,呼延荣手下的就了不起啊!这么横!
早不来,晚不来,大半夜的折腾人,他继续喊道:“来干什么?”
楼下的骑兵回道:“可汗有军令!快开城门!”
一听是可汗的军令,城楼上的士兵不敢怠慢,万一真耽误了什么事,自己可背不起这锅。
他立即大喊道:“等着!”
城楼下的骑兵们各个蓄势待发。
只听“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城门被一点一点打开。
城门开了一半便停下来,五百多人的骑兵全部缓慢进入城池。
他们刚进入城池,便有个肥壮的大将骑马带着人赶到这里。
他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
单南桓立即用北蛮语回道:“我们可汗派来传军令的。”
“军令?”
肥壮的首领骑着马来回转悠,仔细的看着他们为首的人。
虽然是深夜,但单南桓的小身板跟常年打仗的人一比就显出很大不同。
羽亮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正以为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肥壮的将军突然笑道:“你是国师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单南桓松了口气,笑着随意应答了几句。
肥壮的首领摆了摆手,城内的北蛮士兵也都放松了警惕。
就在肥壮的首领笑呵呵的靠近单南桓的时候,突然一刀划过他的脖颈。
北蛮人还没从这个剧变反应过来的时候,五百余人的铁骑已经开始厮杀起来。
这些铁骑严格来说,不是铁骑。
都是羽军中骑术不错、近身肉搏武艺好的将士。
交战激烈的时候,就听单南桓用北蛮话大喊:“你们的首领已经死了!可汗说了!剩下的人投降不杀!可汗必会重用!”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这些士兵被打个措手不及,加上他们首领也死了,剩下的人又听到单南桓的话,尤其是那句“投降不杀”一直所绕在耳边。
他们以为是呼延荣要对付他们的首领,所以并未抵抗多久,就纷纷投降。
局面很快就被控制住,羽亮也没想到进展的如此顺利。
随后城门大开。
北蛮士兵也都纷纷跪下,准备迎接他们的新任长官。
夜空中一个响箭随声而起。
纪怀昌握着拳头,高兴的往土上一砸:“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