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五十四天
此时距离我们失踪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而今天,并不是周末。
“其实我晚上还有一节大课。”赤司征十郎低声告诉我,“要点名查人的严格专业课。”
他:“更致命的是,专业课导师和我父亲以前是同学。”
赤司征十郎从不翘课,因为他的导师能够上达天听。
我掐指一算时间,“岂不是上课铃一响,全班都知道你失踪了?”
“嗯。”赤司征十郎点头,“按照常规流程,他们现在该给我父亲打威胁电话了。”
我和赤司君说话声音虽小,但保时捷不大,前排的琴酒和伏特加自然能听见。
绑架赤司家的继承人并勒索大户也是今天的任务,但琴酒必不可能亲自上阵放狠话,他瞥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的优点除了开车还有嗓音粗劣,一听便是坏人恶役,坏得十分突出。
收到大哥行动指示,伏特加立刻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
“智能导航温馨提示您,前方路口有闯红灯拍照,请您不要在行车过程中使用手机。行车不规范,亲人两条泪!”
伏特加:“……”
琴酒:“……”
大哥的沉默是无声的压迫,伏特加拿着手机进退两难。
堂堂黑衣组织高层怎么会怕违章拍照!区区法律,区区交规,他们坏蛋不可能遵从!
“大哥。”伏特加语气微弱地问,“我不害怕吊销驾照,但大哥你的保时捷……”
你愿意在你的保时捷356a辉煌一生中增添一条“违反交规被拍照给警察缴纳罚款”的黑历史吗?
伏特加不敢追问大哥,也不敢让琴酒亲自打电话敲诈勒索。
我戳了下驾驶座的椅背。
“呐呐。”我说,“后面还有两个活人呢。”
敲诈勒索这种电视剧播过无数次,有模板有套路的活儿,是个人都能干,没有技术含量。
“呃,这不好吧。”伏特加为人有几分老实,他实诚地说,“让儿子自己打电话给亲爹说他被绑架了,听着太像不孝子找借口找老爹拿钱啃老,万一被对面挂电话拉黑怎么办?”
传统勒索电话的开头:老登,你儿子在我手里,不想我们撕票就爆点金币。
不孝子勒索电话的开头:爹啊,你儿子我落人手里了,快给我充点钱让我再续几秒。
我情不自禁地代入自己:假设我接到土匪的电话,它说鸟鸟被绑架了……
“好一个不孝子。”我义愤填膺,“定是想骗走我的零花钱。”
伏特加:是吧是吧!
他透过后视镜投来看知音的目光。
“赤司君打电话不合适。”我想了想,指指自己,“我呢?”
“你想做什么?”伏特加瞬间警觉,“难道是想骗走我的手机报警吗?死了这条心吧,落在大哥手里你是生不如死。”
我啧了一声,“好
心当成驴肝肺,那我不帮忙了,你让亲人两行泪去吧。”
这么简单就放弃了?伏特加又犹豫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都蓄好力准备狠狠戳破她的阴谋了,结果人家说不帮就不帮了,一点儿不坚持。
我感受到透过后视镜投来的目光,眼皮都不抬一下。
“大哥……”伏特加为难了,纠结了,脑细胞不够用了,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的外置大脑。
琴酒不置可否,屈指弹走烟灰。
伏特加别的不行,读大哥的肢体语言和言下之意非常的行。
他把手机丢向后座,不忘加一句威胁:“哼,你要是说了些不该说的——”
我耳朵自动过滤垃圾话,在记忆中找出赤司伯父的电话号码。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忧郁地叹了口气,“这通电话打出去,我与赤司伯父过往的情谊一刀两断,被有钱资本家针对的我无路可走,岂不更合你们的意?”
伏特加:嘶,有道理啊。
“那你快打。”他残忍地催促,“把话说重一点,限他们明天之前筹备五百亿现金,等我们通知交易地点。”
实话说,我很镇定。
五百亿砸在我心里,溅不起一丝水花。
因为我毫无概念。
50000000000是什么?不就是一串数字吗?
你说它指的是钱?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不会被愚弄。(小丑狞笑jpg)
也不是很多嘛,换成冥币我也拿的出来啊。
“栗子。”赤司征十郎担忧地唤我的名字,“你看起来晕乎乎,都快变成蚊香眼了,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我:没有哇,我很好哇,我只是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谁敢再说我仇富?我和赤司君的友谊是我高尚品德的墓志铭。
“确定要五百亿现金?”我问,“那不得用起重机交易?”
“其中一部分换成等价的珠宝字画、金砖金条也可。”伏特加熟练地说,一看便是勒索专业户,“赤司家清楚怎么做。”
人家也是老被勒索专业户了。
我拨打电话。
嘟……嘟……嘟……啪——电话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赤司征臣。”沉稳成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请问是哪位?”
我用了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地说:“你儿子在我手里。”
我眼神示意赤司征十郎,他配合地叫了声“父亲”。
“虽然是陌生号码,但听声音,对面是栗子?”赤司征臣迟疑地说,“征十郎逃课是去找你了?”
果然被导师告了家长,赤司君好惨,他失去了大学生最宝贵的逃课自由。
“不要转移话题。”我兢兢业业扮演冷酷绑匪,“他在我手里。”
“伯父还不知道今天体育馆发生的事吧。”我慢条斯理地说,拿捏反派腔调,“新闻大概被警方压下
来了,但以伯父的人脉,大可去查一查。”
“毕竟关乎唯一继承人的死活,谨慎一些不为过。”
伏特加一边开车一边分神听后座的对话。
瞧这阴阳怪气的对话,瞧那冰冷阴森的强调,气氛拿捏得如火纯青,她是天生的坏蛋苗子啊!
当侦探真是屈才了,何必在东京侦探界卷生卷死,跟着大哥干包吃包住包车,这么好的工作上哪找去?
这姑娘好像大学还没毕业?更该跟着大哥干了,放眼春招秋招现场,哪个应届生找得到如此高薪且前途无亮的事业?
伏特加:我懂了,一切都是大哥的计划,后座的恐怕是我半个同事。
酒厂虽然是个毫无同事爱的冰冷犯罪集团,伏特加却既有暖心的壮硕身材,又有暖心的壮硕胸怀。
只要你帮大哥做事,你就是我老伏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吾名伏特加,你的代号也要是我伏字辈,不如就叫伏地魔吧!
后座的交谈声已然接近尾声,赤司征臣的呼吸声顺着听筒弥漫在空气中,分外凝重。
他得知了体育馆发生的意外,他的独生子是真的被绑架了。
绑架他的对象竟是与他有六年友谊的至交好友,警界大名鼎鼎的传奇侦探。
“栗子。”赤司征臣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绷着一张脸,冷酷道:“没有,我仇富。”
“五百亿现金,明天之前筹备齐全,我会再打电话过来通知交易地点。”
我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伏特加。
“干得不错。”伏特加鼓励新人,“放心,等你得到组织的信任,组织会给你配手机的。”
“组织?”我面露惊讶,“咱们不是个专干脏活的绑架敲诈撕票毁尸灭迹小团体吗?”
伏特加:你好有自觉哦。
大哥的确一直在干脏活没错,体面舒服的活计都是那群搞情报的。
“大哥。”伏特加朝后视镜努努嘴。
这姑娘怎么安排啊,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很不能打,总不能让她拎着扩音器靠嘴杀人吧?
我:小瞧我了是不是。
我一张嘴破了多少人的防你们想都不敢想,管他港口黑手党的前任干部、现任干部、当代boss,都是我的破防受害者。
请把话筒交给受害者为我正名。
琴酒指节敲了敲膝盖。
人,朗姆是很想要的,一旦他搬出那位先生,琴酒不让也得让。
不如打个时间差,先让她帮他办点事。
琴酒念念不忘他的抓卧底计划。
他对任何工作的热情都比不上杀卧底,他追杀卧底追的废寝忘食,马不停蹄从英国赶到美国,从美国赶到意大利,不吃饭不睡觉不倒时差,一心磨刀霍霍向卧底。
琴酒偶尔也会思考组织里的卧底为什么这么多?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但他转念一想,这不是天天都有卧
底杀吗?简直是他梦想中的生活。
酒厂里很多人帮组织办事不情不愿,唯有琴酒真心实意,他沉迷工作是认真的。
得想办法差遣先天抓卧底圣体,奴役她给他干点儿活。
如果是琴酒最喜欢的东西是死掉的卧底尸体,他最讨厌的无疑是从他手里逃脱的卧底。
其中最引人憎恨的,是那个男人。
黑麦威士忌,赤井秀一,fbi
不亲手杀了他琴酒怎么能甘心!
可恨的是,没等琴酒动手,赤井秀一的人头居然被人抢了。
基尔抢走了琴酒的快乐。
表面上基尔杀死叛逃的卧底是功劳一件,琴酒应该褒奖她,实际上琴酒对她很有意见,总是若有似无地怀疑基尔:你被敌人抓走了为什么还活着?是不是私底下跳反了?是不是故意演我?
琴酒多疑之心仿佛煎饼果子上撒的芝麻,又多又密,他的试探无止无尽,疑神疑鬼。
既然手头抓到了一位预言家,必须用她测一测基尔,看她日后有没有不臣之心。
只测基尔一个人不够,好用的人才就该大用特用,往死里压榨,把琴酒看不顺眼的人都测一遍。
测试名单上必有波本姓名!
没什么原因,琴酒也没抓住过波本的小辫子,他单纯看他不爽:什么秘密主义者,不就是谜语人吗?在大哥面前装谜语人,大哥重拳出击。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拳打脚踢!
琴酒今天就要做一回一拳超人!
至于预言家会不会包庇卧底,琴酒自有办法。
他前几天收到的秘密情报,博多华久会的一位高层向组织投诚,供出了华久会潜伏进组织的卧底名单,足足三个人。
华久会在博多坏事做尽,主营业务是拐卖少女,臭名昭著,黑衣组织和他们相比都变得有格调起来。
组织研究的可是返老还童时光倒流永生秘密,多么牛逼的议题,科技树领先同行几十条街。
琴酒很看不上华久会,在黑吃黑的领域,酒厂的心腹大患一直是横滨的港口黑手党。
横滨好踏马邪门一城市,组织那么努力愣是开辟不了市场,令人生气。
华久会的卧底能在酒厂卧底许久没被发现,不是因为他们的演技有多突出,而是因为他们菜。
菜的扣脚,想获得代号给组织当十年牛马都不够。
再看看别人家的卧底,拿不到代号都不好意思面见同行,丢人。
琴酒拿到三个卧底的名字时,第一时间都没有狞笑,而是:组织里有这号人?
大哥の疑惑>
都来卧底了怎么那么捞呢,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来公费出差的。
酒厂牛马兼头号劳模有一丝丝无语,甚至提不起劲当天把人宰掉。
还好没急着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把已经暴露的三只虫子混在排查名单里,若是她没能把
人揪出来……呵。()”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
谁把车载空调打开了?今天明明不热啊。
不祥的预感,是谁想害朕?
我在空气中索敌,仿佛举世皆敌。
保时捷缓缓停下,我透过车窗,看见萧瑟密林中的建筑物。
这里是任何地图上都未标记的地点,被黑衣组织占领的据点。
我:他们绝对没有交土地税。
怪不得港口黑手党都和横滨市政美美搞好了关系,东京公安却对黑衣组织围追堵截穷追不舍,这些年他们到底偷税偷税了多少钱啊?
明天下午五点联系赤司财阀。()”琴酒淡淡地吩咐,“在这之前,看好人质。”
“了解。”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基安蒂朝赤司征十郎吹了个戏谑的口哨,“走吧,小少爷。”
赤司征十郎镇定地下了车,我自觉地准备跟上。
车门在我鼻尖前一厘米猛然合拢。
伏特加一脚油门踩下,没被安全带拴住的我天旋地转,差点撞到副驾驶座上。
“干嘛呢干嘛呢?”我手忙脚乱系上安全带,“大哥你怎么区别待遇,我也累了,我也想被关进小黑屋休息。”
今天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太阳都落山了琴酒你怎么还不下班?
我知道你牛马,但你能不能别拉我一起牛马,酒厂做大做强有你就够了。
伏特加!发出你的抗议啊伏特加!为什么不捍卫你下班自由的权力!
“休息?你又不是来当人质的。”伏特加老司机开车,“大哥起先收到的命令是杀了你,如今看你有出息才留你一条命,还不快说谢谢大哥。”
我(咬牙)(隐忍)(忍气吞声):“谢谢大哥。”
“光谢谢大哥有什么用。”伏特加很有前辈的自觉,拿出教育新人的架势,“要好好为大哥做事,大哥指哪儿你打哪儿,大哥说东不往西,机灵一点,勤快一点……”
我:然后抢走你琴酒门下第一小弟的地位,踩着你壮硕的身躯上位是吗?懂了,我这就谋权篡位。
我开始发愁了。本以为黑衣组织会把我和赤司君关在一起,乱步先生救一次就好,没想到我和赤司君竟不是同个篮子里的鸡蛋。
我被丢到皮蛋篮里了,救救我!
漆黑的保时捷驶过山路,无人聆听车内一位绝望少女的哀嚎。
宇宙法则之加班定理有言:当一个人被迫加班,几千公里外的另一群人往往被连累一起加班。
这便是著名的蝴蝶加班效应。
一号池鱼基尔刚结束一次任务,她站在公寓玄关脱下高跟鞋。
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能在正常人的下班时间结束工作实在是太好了,泡个澡舒缓一下酸痛的肩颈吧,天天给酒厂办事都快腰椎间盘突出了。
她放松了眉眼,正准备给浴缸放水。
“叮!”
特别关注的铃声响彻
()玄关,基尔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
别人特别关注是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的小情侣情话,她的特别关注是恐怖的催命符。
琴酒,一个被99的酒厂员工特别关注的男人,谁敢说他一句人缘不好?
“是我。”基尔飞快接通电话,重新穿上高跟鞋,“集合?我知道了,半小时后见。”
她冷静地挂断电话,朝空气愤怒打拳:知不知道什么叫下班时间啊!卷,卷你妈的琴酒!
无独有偶,特别关注的铃声在另一个人的手机上响起。
戴着耳麦全城指挥搜寻的安室透脸色一变,他摘下耳麦,朝其他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琴酒?”波本漫不经心地说,“大晚上的,有事?”
“临时集合?”金发青年皱眉,“我可是很忙的,我手头有别的任务……什么?”
“别动不动把卧底两个字挂在嘴边。”坐在公安指挥室里的安室透语气不满。
“我没有空闲应付你的疑心病。最后一次了,我会在半小时内到。”
他挂断电话,捏了捏眉心,迎上风见裕也担忧的目光。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说,“赤司征臣收到了勒索电话,已经证实赤司征十郎与川绘栗子是一起被组织带走的。”
只是一个是小少爷人质,一个莫名变成了帮绑匪打敲诈电话的帮凶。
风见裕也:她到底干了什么?这么能屈能伸的吗?
安室透指尖轻轻点着手臂。
体育馆事故结束后,他收到了江户川乱步的联络。
黑发绿眸的名侦探冷静地告诉他,被组织带走是栗子作出的决定。
“栗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她永远是最出人意料的那个人。”
江户川乱步手里捏着女孩子的手机,她豢养的黑鸟头一回没与名侦探作对,安静地停在他肩头。
江户川乱步联络了赤司征臣,让他守着手机,等待陌生号码的来电。
没过多久,赤司征臣发来一段录音,江户川乱步借了警局的设备,放大细听。
风见裕也当时就守在旁边,听见川绘栗子开头一句“你儿子在我手里”,整个人饱受惊吓。
我方侦探这么容易就跳反了?说,黑衣组织给你画了多大的饼!
“五百亿,一口价。”
风见裕也:完了她绝对跳反了。
这谁听了不心动?
尤其是某侦探经济状况堪忧,时常在入不敷出尾火吃土的边缘试探。
江户川乱步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把声音开到最大,面前铺开一张东京地图。
“风的声音……”名侦探喃喃自语,“车流声,代入车速换算的话……”
江户川乱步在白纸上写写画画,风见裕也绞尽脑汁,愣是没看懂纸上的数据从何而来。
“栗子很努力了。”江户川乱步边算边说,“她想办法打开了车窗,把电话变成公放,尽可能地给足了线索。
”()
最妙的是,以体育馆为圆心辐射,西南方的一处十字路口出现了车祸,江户川乱步让警察调动附近的摄像头,果真在车流中找到熟悉的车牌号。
雨小狐的作品《三流侦探,玄学破案》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琴酒竟然堵了半小时的车,一看就是栗子干的好事。
她八成是借口二手烟致癌使我无法呼吸打开的车窗,信口胡诌和借题发挥是栗子的拿手好戏。
“赤司征十郎大致被关在这片区域。”江户川乱步在地图上画了个圈,笔尖戳破纸张,“是一处看守严密的基地,方圆百米内都有监控,很难在确保人质安全的情况下救援。”
风见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结论的,也不敢问,怕自己头脑空空的事实暴露在友方眼中。
“两个人质都被关在这里吗?”风见裕也问,他琢磨赤司征十郎和川绘栗子既然是被一起抓的,应该也关在一起吧。
“怎么可能?”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说,“那可是笨蛋栗子,是什么给了你把她当成安安分分贴心好人质的勇气?”
她要是有那么乖,他至于在这里头疼吗?
“笨蛋的行动是没有办法预料的。”江户川乱步双手环胸,绷着严肃的猫猫脸,“但没有关系,我总会找到她。”
名侦探,料事如神。
江户川乱步对搞事型侦探的理解十分超前。
他说无法预料,是真的无法预料。
“我想开车回去挂个眼科。”
安室透单手扶在马自达的车前盖上,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脚步。
谁能告诉他,前方五米处那个站在琴酒旁边和伏特加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眼熟家伙是谁啊!
你是被迫被绑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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