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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玄学VS推理的第四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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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嗒,嘀嗒。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如断线的珠帘。

    我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滴血的餐刀。

    房间中一片昏暗,唯有我身侧点燃的烛台照亮方寸之地。

    也照亮床上胸口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

    我沉默地握住冰凉的刀柄,扭头看向站在我旁边,举着烛台帮我照明的那个人。

    我们俩这是,()”我斟酌用词,“犯事了?”

    江户川乱步:“……”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睛里看见懵圈二字。

    冷静一点,让我梳理一下前景提要:

    我和乱步先生勇闯鬼屋迷宫,在终点见到了我心爱的打蛋器和一本没有版号的私人出版小说。

    可疑的店员露出八颗牙齿的核善微笑,翻开小说,像拍花子似的拍向江户川乱步。

    阴谋是冲着他来的!

    然而我是个非常讲义气的正义路人,我大义凌然,义薄云天,坚决不做抛弃同伴独自苟活之人,硬是把通向陷阱的单人票挤成双人票。

    于是,我和江户川乱步来到了这里,一处显而易见的杀人场所!

    尸体躺在床上,我在床边拿着刀,他举着烛台帮我照明。

    好一个配合默契的凶手组合,这将是我破过最快的案子——凶手竟是我自己!

    “屠龙勇者终成龙。”我沉痛不已,“可恶,我晚节不保!”

    在被抓进局子之前,容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我指向床上惨死的死者,满脸疑惑:“他,谁啊?”

    兄弟,我不认识你啊!

    江户川乱步把烛台搁在床头柜上,死者的脸愈发清晰,那是个满头银花的中老年男人,脸上的轮廓像是西方面孔,显出一种封建专制大家长的资本家气质。

    我锐评:“很像那种私生子满地爬,争家产把爹杀了的豪门继承者剧情中的倒霉野爹。”

    等会儿,别真是吧?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江户川乱步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眺望。

    “我们现在,或许正在一本推理小说中。”

    异能力者千千万,坑人坑爹占一半。

    “把人吸进小说的异能力,这么强的吗?”我面色凝重,“乱步先生,你确定这是一本推理小说?”

    江户川乱步:“店员是这么说的。”

    “怎能听信他人一面之词?”我摇头,“如果我拥有这么强的异能力,怎么可能只把敌人送进推理小说?”

    “狠心一点,送到克系、废土、末世、原始时代背景小说里让敌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再残忍一点,送到某po、某棠小说里,让敌人生不如死!”

    “太可怕了。”我战栗不已,“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力出现了。”

    “我们难逃狼口!”

    江户川乱步:你才是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别说了,脑子里要有画面了!

    “这就是推理小说。”他加重语气,咬死答案,“清空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我悻悻的:“好叭。”

    现在不是正方辩友和反方辩友争论的时候,我手上的餐刀还在滴血呢。

    “乱丢凶器肯定是不行的。”据我多年破案的经验,无论凶手把凶器藏在多么隐蔽多么荒无人烟的地方,总会因为一些离奇的巧合被发现,进而被逮捕。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仔细擦掉餐刀上的指纹,把刀塞进死者的睡裤里。

    做完这一步,我本以为会迎来乱步先生的吐槽,但他竟然一声不吭。

    我:难道是我试图将他培养成吐槽役的阴谋暴露了?

    我又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不想安吾先生和国木田先生太过孤单。

    “乱步先生。”我戳了下他的脸颊,“你怎么了?在案发现场发呆是你的新爱好吗?”

    大只猫猫被我戳得晃了晃,没有反应。

    难道被自己是杀人凶手的帮凶这一事实吓傻了?

    或者说他不满我是主犯而他只是帮主犯举灯照明的小弟,打击到自尊心了?

    我担心地把脸凑到江户川乱步面前,用占据他全部视线的方式抢夺存在感。

    “乱步先生,无论如何,别想不开。”我握住他的手,“生活还有希望!”

    “……我不是要寻死。”江户川乱步露出无语的表情,沉默的神色比刚才鲜活了一些。

    他犹豫了一秒,小声说:“我的眼镜,不见了。”

    我了然:“原来如此,因为没了眼镜所以近视到五米之外人畜不分了吗?要不我给你找根盲杖?”

    江户川乱步屈指敲了我一个暴栗,神色完全变回了原先的模样:“栗子是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打人?我忿忿地磨了磨牙,我迟早要在他手臂上咬一大口。

    “没有眼镜……”我恍然,“乱步先生岂不是用不了异能?”

    江户川乱步闷闷地嗯了一声。

    “没关系的!”我向他竖起大拇指,露出鼓励的笑容,“我才发现,我的异能也用不了呢!”

    江户川乱步:“这是什么笑得出来的事情吗!笨蛋!”

    我生性乐观不可以吗?

    “大概是书对异能者的限制。”我猜测道,“等我们从书里出去,异能力就会回来了。”

    问题回到最初的起点,我们怎么出去?

    “这是一本推理小说。”我分析道,“推理小说必备二要素:死者、凶手、侦探。”

    死者,有了。

    凶手,近在咫尺。

    侦探,未知。

    “作为凶手阵营,把目标定为逃离法网肯定不会出错。”

    我信誓旦旦,“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伪造现场、消灭证据、嫁祸于人,最后暗杀侦探,逃

    之夭夭。”

    多么邪道的做法,ilike

    “推理小说一般的逻辑不是侦探找到凶手,真相大白吗?”江户川乱步有不同意见,“破局的方法是破案才对。”

    我:啊这,我查我自己?

    “我个人认为,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一定不是正确解法。”我认真地说,“这又不是一本普法小说。”

    江户川乱步:也有道理。

    我们互相都觉得对方很有道理,一时难以抉择。

    我和江户川乱步又检查了一遍尸体,死者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胸口被餐刀捅穿的伤口。

    江户川乱步掰开死者的嘴巴,嗅了嗅。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迷茫,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想拿出他的眼镜。

    摸了个空。

    “有什么发现吗?”我查完死者的脚底板,问他。

    “没有。”江户川乱步抿抿唇,“没有异能,我无法推理。”

    是哦,乱步先生被ban了。

    这次的危机,只能靠我一个人了!

    沉沉的责任感压在我身上,乱步先生在我眼里变成一只被雨淋湿的柔弱小猫咪,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朝我咪咪叫,等我拯救。

    我:超级卡哇伊!

    猫猫不要怕,有我在!

    江户川乱步对上我闪闪发亮的眼睛,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栗子。”他谨慎地说,“你兴奋的好不正常。”

    虽然平时也很不正常,但现在特别不正常,让名侦探害怕。

    “只是想到乱步先生接下来都要听我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开心地想唱一曲农奴翻身把歌唱。

    我要趁此机会,洗刷过往败北的屈辱!

    “这里既然是书中的世界,我们的角色是什么?”我用被子把死者的头蒙住,坐到大床另一边。

    稍微观察一下不难发现,死者躺在一张双人床上,床上有两只枕头和两条被子,空出的另一半床单上有着褶皱,是人躺过的痕迹。

    我身上特意搭配的淡紫色格纹侦探套装被纯白的蕾丝睡裙取代,长发自然地披在肩上,着装慵懒舒适。

    “我和死者应该是夫妻关系。”我摸摸下巴,“按年龄来看,是他的继妻。”

    的确是很方便下手杀人的身份。

    “乱步先生扮演的是举灯照明的角色,又在深夜来夫妻卧室。”

    我一锤定音:“懂了,乱步先生是我养的小白脸。”

    以他的肤色,可能性激增。

    江户川乱步脸色一言难尽,可能正偷偷在心里痛骂小说作者。

    “好经典的剧本。”我推理,“作者肯定是狗血文学爱好者,我合理怀疑对方是钟塔侍从、死屋之鼠或guild中的一员。”

    剧本与70亿悬赏在逃小娇妻适配度极高。

    “如果是我来写这个剧情,”我掏出多年阅编狗血文学的经验,“下一幕剧情绝对是——捉奸

    在床。()”

    叩叩!()”

    说捉奸在床,门外果然传来了敲门声。

    我一个激灵跳起,抓起江户川乱步的胳膊,把他往被子里塞。

    “唔唔!”江户川乱步不敢出声,一边小声挣扎一边被我塞进被窝。

    等他进去,我掀开被子,翻身坐上床,清了清嗓子:“进来。”

    棉被将我腰部以下完全遮住,我吹熄烛台,屋中唯有一丝光线透过窗帘映在地毯上。

    “晨安,夫人,老爷。”管家推开门,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抚胸鞠躬,他身后跟着服侍洗漱的女仆。

    可恶的奢靡又腐败的资本家,起这么早做什么?我换上早八起床时困倦沙哑的声音:“不急,老爷还在睡,他今天要休息,别打扰老爷。”

    管家略显迟疑,举着烛台向床走近两步。

    “烛光晃到我的眼睛了。”我不满地说,“把早餐送到房间来,你可以退下了。”

    感谢我研读狗血文学顺带研读豪门文学的知识面,贵妇跋扈的语气我信手拈来。

    最重要的是,管家千万不能再靠近了!

    他再靠近一点儿就会意识到夫人被子底下鼓鼓囊囊,而旁边的老爷像死了一样不知道床上多出一个人。

    江户川乱步先被我塞进被子,我又把自己塞进去,被窝容量严重不足。

    他半个身体压在我腿上,毛茸茸的脑袋被迫搁在我小腹上。

    说话时难免小腹发力,急促温热的吐息隔着薄薄的睡裙洒在我腰间,我浑身不自在。

    管家像脚上长了钉子似的不肯走,江户川乱步不敢乱动,慢慢放缓呼吸。

    我一只手搭在被子上,做出镇定自若的姿势,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找到毛茸茸作乱的脑袋,试图把他往下推一推。

    乱步先生头发刺刺的,睡裙又薄,刺在皮肤上好痒,我想让他挪下去一点,蜷缩在我腿边。

    屋里乌漆嘛黑,我的手也没长眼睛,在被子里面胡乱摸索。

    轻微的,仿佛被啮齿类动物啃咬的触感在食指上蔓延,我指尖一缩。

    这是在干什么?敲摩尔斯电码?

    是我孤陋寡闻,我读不懂齿痕中的密码。

    我继续试探性伸手,这回是虎口被咬住,没用力,更像含着叼住似的,意义是:不要动。

    我:可是真的好痒,好重。

    管家怎么还不走,故意的吗?

    为了防止漏风等问题被书中npc发现他们家夫人在被子里藏了个小白脸,我把被角捂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不露。

    乱步先生再躲一会儿就要遭遇缺氧危机了!

    活人不可以被被窝捂死,我加重语气:“管家,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可是夫人,”管家为难地说,“大少爷请来的侦探昨晚就到了,老爷不是答应今天接见他,好尽快找到失窃的传家宝吗?”

    咬在我虎口上的牙齿加重了力道,我无暇顾及:主线

    ()任务出现了!

    管家口中的侦探是何许人也?我和江户川乱步是不是要在他睿智的注视下东躲西藏、谎话连篇、贼喊捉贼,骗倒他然后通关?

    到时候这本小说的结局便是:美丽聪颖的杀手a与她的小跟班帮凶b成功戏耍无能的侦探,扬长而去。

    “侦探人呢?”我故作平静,“老爷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我接见他也是一样的。”

    “侦探先生恐怕还未起床。”管家回答道,“我敲过他的房门,无人应答。”

    我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这位侦探,他白吗?”

    管家:???

    大早上敲门不应,在现实中可能是睡迷糊了,在侦探小说里要么是死了,要么是不在房间里。

    不在房间里能在哪里?

    在我被窝里吗?!

    这本小说怎么回事,凶手和侦探狼狈为奸啊!

    “打扰客人好眠可不礼貌。”我竭力镇定,“等用完早餐再见吧。”

    “早餐留下,你可以走了。”

    管家依言放下两人份的餐点,不用担心吃不完,我一个人可以——我是说,我不是一个人。

    房间门合上,我一下掀开被子。

    “乱步先生?”我推了推他,“你还好吗,还能呼吸吗?”

    黑发绿眸的青年脸红扑扑的,有气无力地趴在我身上,额发被闷出的汗水打湿。

    我和管家周旋太长时间了,他生存环境相当恶劣。

    我好怕他在我面前一命呜呼,用手给他扇风降温,“深呼吸,吸气,呼气……”

    江户川乱步缓了一会儿,我揪住睡裙的裙角,拭去他脖颈的汗。

    乱步先生按住我的手,撑起身体把自己挪开。

    “好歹注意一点。”他重新把被子盖在我腿上,“女孩子不能随便掀裙子。”

    我锤了锤被压麻的腿,新奇地说:“乱步先生,你脸红了。”

    “闷的,是闷出来的。”他用力强调,“为什么非要把我拖上床?明明可以藏在衣柜里。”

    “事发突然,我能反应过来就不错了。”我捞起一只面包塞进嘴里,“再说了,躲衣柜更像偷情被抓。”

    江户川乱步:够了,不要再用狗血文学残害无辜的名侦探了。

    他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小口地喝,又怕烫又想喝的样子让我笑话他:“猫舌头。”

    “不对,不是猫猫。”我抬起手,露出食指和虎口的牙印给他看,“是啮齿类的小老鼠。”

    “我有什么办法。”江户川乱步撇嘴,“又不能说话,笨蛋栗子还动手动脚的。”

    “真的很痒。”我超有意见,“你不可以往下挪一点吗?压在我身上好重。”

    “再挪就要掉下去了。”江户川乱步比划床的大小,控诉我有多么惨绝人寰,挤压他小小的生存空间。

    “是床的问题。”我把锅丢给第二方,“它为什么不是二人大小?”

    床:您礼貌吗?

    “是死者的问题。”我为了推锅无所不用其极,“他坏。”

    江户川乱步才意识到我们刚才睡在一具尸体身边,虽然没有和尸体挤一个被子,但也好晦气啊。

    “你可以这样开解自己。”我劝他,“都偷情了,既然追求刺激就要刺激到底,这样多刺激。”

    名侦探不想说话并抢走了我的煎蛋。

    双人餐被我们吃得一干二净,幸好死者双眼紧闭,不然可真是死不瞑目。

    吃饱喝足,来谈谈生存问题。

    “乱步先生在小说中的角色是侦探。”我琢磨,“如果我没想错,这本书本来是只针对你一人的陷阱。”

    侦探破局的思路自然是破案,但我的出现令一切复杂起来。

    “如果不是我,而是书中的夫人角色在这里,乱步先生已经破案离开了吧。”我低下头,“抱歉,我非要跟来。”

    “我都道歉了,你不可以卖队友哦。”我低头后立刻又抬头,强调,“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可以出卖我。”

    乱步先生似乎又小声说了句笨蛋,他抬起手,揉了下我的脑袋。

    “如果是针对我的陷阱,不会那么简单。”

    他笑了下,“两个人一起出去才有意义,把栗子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岂不是要在书里过一辈子?”

    我:“不要以为换了个温和的语气嘲讽我,我就听不出来是嘲讽。”

    江户川乱步:“欸,笨蛋栗子变聪明了嘛,但还是笨蛋。”

    我抄起枕头打他,我们两个在房间里你追我赶枕头大战,最后双双狼狈喊停。

    躺在床上的尸体:谁来理理我?

    “我的角色是大少爷请来的侦探。”江户川乱步抱住枕头,脑袋搁在软枕上凝神思索,“昨晚才到别墅,当天晚上与夫人合作谋杀,说得通吗?”

    我:“效率,无需多言!”

    他:“谋杀案中还牵扯到一桩传家宝失窃案,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我:“血赚,贼不走空!”

    他:“不排除家贼作案的可能性,未出场的大少爷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我:“震惊,泼天狗血!”

    “够了。”江户川乱步做了个收的手势,“我在分析案情,不是在念下集预告。”

    “乱步先生这不是分析得很好吗?”我坐在床沿边晃腿,“和有异能力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呀。”

    “才不一样。”江户川乱步反驳,眉眼间说不出的郁闷,“如果用【超推理】,我们现在已经逃出去了。”

    “突然失踪,侦探社的同伴一定很着急。”他闷闷地说,“侦探社没有乱步大人可不行。”

    “是哦。”我也面露担忧,“没有我,土匪只能变成一只野鸟了,和它的海鸥朋友一起流浪,一起去码头偷薯条。”

    怎么感觉还蛮惬意的?逆子真的会思念我吗?

    我和江户川乱步在书里忧心忡忡

    ,书外,也有一群人在忧心忡忡。()

    甜品店的活动已经结束很久了。谷崎直美焦急地说,乱步先生和栗子还没有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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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本该是武装侦探社休假的时间,休息的社员却全部集中在社内,气氛凝重。

    “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织田作之助说。

    “甜点店附近没有他们的踪影。”国木田独步汇报。

    “我和直美去附近热门的约会场所找了一圈,没有收获。”谷崎润一郎摇头。

    “以乱步先生的能力,他迷路比失踪的概率大。”太宰治推测,“但栗子和他在一起,不至于两个人都迷路。”

    “会不会是他们心血来潮去了哪里,不想被人打扰呢?”

    中岛敦提出自己的猜测:“总会有那种时候吧,谁都不可以来打扰的……”

    社员们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是这种关系吗?”与谢野晶子饶有兴致地问。

    “谁知道呢。”太宰治耸耸肩,“我可猜不到乱步先生的心思。”

    迎着同伴怀疑的目光,太宰治笑眯眯地弯起眼眸,神态自然地无懈可击。

    “太宰,不要笑得像个犯罪分子。”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现在下落不明。”

    太宰治:“也有可能是私奔吧。”

    “私奔!”国木田独步手中的钢笔啪地折断,“毒蘑菇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拿出证据来。”

    私奔的定义,是抛弃家人朋友,两人携手去往谁也不知道的远方。

    双双失联的两个人已经满足了后半句,而满足前半句的证据就是——

    太宰治站起身,推开侦探社的窗户。

    一只橙喙黑羽的鹩哥扑腾翅膀落在江户川乱步办公桌上,大声叫唤:

    “栗子不要我了!栗子和幼稚园侦探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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