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
到了王府,泽兰刚下马车就见一个人影小跑过来,近了才看出是香铃。
香铃拉着泽兰的手,一脸担忧:“姑娘,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泽兰方才在路上也是一直时刻警惕着,眼下到了府内才骤然松懈下来,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倚在香铃肩上:“香铃,我好累啊。”
香铃看着自家姑娘脸上明显的疲惫,心瞬间便软了,扶着人进了屋子。
屋内,桌上摆着各类吃食,皆是泽兰喜欢的,可惜已经全部凉透了。
“姑娘,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把饭菜热了。”
泽兰坐在软榻上,乖乖点头,她也想帮香铃的忙,只是腿还软着。她表面装的淡定,可宁王府一行终归是留了影响。
小厨房灶台的火时刻有人看守着,厨娘也在,饭菜没一会儿便热好了。
一碗热汤下肚,全身都暖洋洋的。泽兰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米饭就放下碗筷。冬日的夜哪怕屋子里燃着炭火也抵不住寒冷,泽兰吃饱饭就喜欢窝在床上。
泽兰洗漱后换上寝衣,掀开被子躺进去的时候,里头热乎乎的。香铃了解她的习惯,早早便往床上塞了两个汤婆子。
她不由舒了一口气,叹道:“香铃,你可真好。”
香铃坐在脚蹬子上,趴在床边看着泽兰,闻言抿嘴笑着:“那是因为姑娘待我也很好。”
“你坐到床上来。”泽兰见她坐下,知道她这是有话同自己说,担忧她坐在脚蹬子上冷,“地上冷。”
香铃摇头:“这毯子很厚,暖和的很。”
泽兰有个坏习惯,喜欢光脚踩在脚蹬子上。冬日脚蹬子冰凉无比,泽兰经常被冻的一激灵,不知哪天这上面突然铺了厚厚的地毯。
眼下香铃便是坐在这厚毯子上。
泽兰一想也是,不再强求,转而塞了个汤婆子到香铃的怀里:“那你抱着它。”
香铃抱着怀里的汤婆子,滚烫的热意从手心一直暖到心底。
“可是有什么要问我的?”泽兰主动开口询问。
香铃犹豫了一下,问道:“姑娘,你以后还会离开王府吗?”
泽兰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停顿片刻,选择实话实说:“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的。”
“姑娘待在这里不快乐吗?”香铃有时候觉得姑娘很好懂,情绪都写在脸上;有时候却觉得看不透她的想法,就像现在这般。
“可是王爷同你说了什么?”
香铃脸上的笑意僵住,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心虚地不敢看泽兰:“姑娘,王、王爷没说什么。”
傅与安今日的确找了香铃,让她旁敲侧击一番泽兰目前的想法。
“我又没生气。”泽兰没说假话,香铃是摄政王府的丫鬟,听从摄政王吩咐理所应当。
“王爷很喜欢姑娘,希望姑娘能够一直留在府里。”香铃抱紧怀里的汤婆子,说道,“我也很喜欢姑娘,希望姑娘可以留下。”
香铃在摄政王府待了三年,头一遭见到王爷对一人用心至极,姑娘在府里的吃穿住行皆是由王爷亲自把关,方方面面都仔细考虑到了,生怕姑娘在府里受到半点委屈。
香铃比泽兰还要小上一岁,泽兰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眼下听到香铃的这番话,难得犹豫了。
“我不喜欢王爷……”泽兰话未说完便被开门声打断,有人推门而入。
香铃刚起身准备去看是谁,就见傅与安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见过王爷。”
傅与安挥挥手示意香铃退下,自己则走到泽兰的床边。
香铃一步三回头地退下,最后一幕看到王爷俯身彻底笼罩住了姑娘,让她再瞧不见半分。
“不喜欢我?”傅与安两手撑在泽兰身侧,俯下身凑的很近,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占据了泽兰的全部呼吸。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让他听到了这句话,泽兰心里虚的很,垂眸不敢看压在自己上方的人。
傅与安又凑近了些,高挺的鼻子触碰到泽兰柔软的脸颊,微微陷在软肉里:“怎么不敢看我?”
他灼热的气息扑在泽兰脸上,让她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粉意,泽兰闻到浓烈的酒味:“王爷,你喝酒了?”
泽兰鼻尖微皱不自觉吸了满满一口,味道不难闻反而让她感觉自己也染了醉意。
“嗯。”傅与安低低应了一声,仍执着方才的问题,“你不喜欢我?”
泽兰哑口无言,她算是看明白了,傅与安醉的彻底,自己若是不给个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泽兰看着傅与安,一咬牙狠心说道:“我不喜欢王爷。”
上方的人僵了片刻,半天没有动作。就在泽兰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傅与安换了姿势,单膝跪在床榻上,一手仍然撑在泽兰身侧。
傅与安空出一只手把腰间的玉佩扯下来,举到泽兰面前质问道:“若是不喜欢为何要偷亲我?若是不喜欢为何要送我玉佩?”
泽兰脸颊滚烫,她没想到自己上次的偷亲傅与安竟然是知晓的。那时的她还不知道傅与安便是安与,趁安与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他,亲的是面具。
“我那时、那时候不知道安与是你,这玉佩也是一样,是送给安与的。”
不要试图和喝醉的人讲道理,因为他们根本听不进去。当嘴唇被人用力堵住时,泽兰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呼吸被毫不留情地掠夺,泽兰能看见的,感受到的,只有面前的傅与安,她试图推拒却徒劳无力,只能放任自己陷入迷乱。
傅与安愈发得寸进尺,渐渐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他抵在泽兰唇侧,蜻蜓点水般啄吻,诱哄着她顺从自己。
泽兰紧紧闭着嘴,不肯张开,傅与安试探半天不得其法,温热的手掌抚上泽兰脸侧,托起了泽兰的下巴,让她的无措害怕都暴露在傅与安眼底。
她害怕我。傅与安顿了一下,醉意让他的行为有些不受控,手上的力道不自觉重了几分,让泽兰痛呼出声。
傅与安趁机长驱直入,凭着本能将泽兰泽兰拉入炽热的漩涡中。泽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面前的傅与安。
良久,总算被人放开,泽兰不会换气,脸颊因为憋气通红不已,身上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挑开,露出了肩颈间大片白皙的肌肤,凉意逐渐蔓延开,让泽兰找回了一些理智,堪堪抵在傅与安的胸膛上。
“王爷。”
一切戛然而止,傅与安的动作停了下来,泽兰能够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在极力忍耐着。
“别害怕我。”泽兰缓过神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她仰头看着傅与安,他逆着光让她看不清神情。
傅与安将手从泽兰脸侧移开,转而滑到她的腰处,一手将泽兰捞起来,让她面对面倚在自己怀里。
唇上的痛意时刻提醒泽兰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不愿意被抱着,挣扎着想逃离,奈何力气太小,犹如蜉蝣撼树。
傅与安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替泽兰整理着弄乱的头发:“不想发生什么的话,就不要挣扎。”
泽兰不敢动了,从傅与安怀里探出头,小声试探:“王爷,你今日怎么喝这么多酒?”
傅与安这会儿酒醒了大半,但情绪还是有些不受控,平日里忍着不说的话这会儿才能说出口:“你可是又去找那个人了?”
话题转的突兀,泽兰一时间想不到他说的是谁,困惑地看着傅与安。
傅与安低头看她,话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不情不愿地重复了一遍:“你梦里面那个男的。”
泽兰明白过来,点头承认了,接下来便看到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面。
傅与安死死盯着她,满眼复杂,犹如困兽一般,眼尾透着红,哑声道:“谁都能被你放在心上,为什么独独我不可以呢?”
泽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傅与安却误以为她连话都不想同自己说了,手上力道不由重了几分,将泽兰更紧地抱在怀里,生怕她突然跑了。
“你喜欢安与,便是喜欢我,怎么能够翻脸不认人。”今夜的傅与安同他以往表现出来的样子大相径庭,执着地找寻一个安抚。
泽兰心软了,嘀咕道:“是你先骗我的,耍了我那么久,我凭什么喜欢你。”
傅与安又不吭声了,愣愣地看着泽兰。最终还是泽兰败下阵来,她和个酒鬼计较什么,折腾半天泽兰早就困的不行了。
她轻轻拍着傅与安的背,随口安抚他:“好好好,我原谅你了。我好困啊,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傅与安不想轻易罢休,可看着泽兰脸上的疲惫,终究是缓缓松开手,让泽兰躺回床上。
泽兰本以为今日到此为止,刚准备赶人就发现傅与安试图钻到自己的被子里。
这可不行!泽兰死死捏着被子不肯让他进来,傅与安也不想放弃,两人一时僵持下来。
“你说原谅我了。”傅与安一字一句道。
原谅你了又怎么样,不代表你可以和我睡一个被窝。泽兰头疼不已,万万没想到傅与安喝醉后会是这种模样。
最后,还是让傅与安得逞了,将泽兰连人带被一起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