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绑架
无需多言,赵淑敏只需站在这里便是对谣言的最大反击。
且,赵淑敏毁容的惨状许多人都亲眼瞧过,如今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云容,这一系列变化定与云容有关。
云容连被郎中判定无药可救的脸都能救回,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一时之间,云容风头无两,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好些胭脂都卖到断货。
安家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对面的胭脂铺没几日便悄无声息地倒了。
这也不枉她辛苦进山一遭。泽兰上次进山说是为了寻找制作香膏的草药,实则不然,只是用来搪塞安与的。
她翻阅无数药籍,在一本破旧的古书上查到了应对红瑙石的办法,但上面提到的几味药材都极为罕见,她便想着进山碰碰运气。
好在她还是有几分气运的,竟真的把所有药材找齐了。
泽兰再次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店铺,没说什么,转身进了云容。
第二日,对面的店铺再次开张了,挂着云容的牌匾。
安府。
“砰!”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安枫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我倒是小瞧了她。”
安家仗着有靠山,在这青江横行霸道多年,竟在一个女子身上栽了跟头,安枫不甘心。
“这次算她走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过了。”安枫朝一旁的下人招手,吩咐了几句话。
余泽兰不过一个替柳家做事的下人,无权无势。他连柳家都不怕,更何况一个下人。
安枫被自己畅想的画面爽到,勾唇得意道:“余泽兰,我看你拿什么同我安家斗。”
眼下余泽兰还没到手,安枫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躁动。
他安慰自己,再等等,余泽兰总会到手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好几天。安枫沉着脸:“你可有按我的吩咐行事?”
底下跪着的小厮惶恐的不行,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罪:“小人全按少爷的吩咐去做了,可那云容背后似有贵人庇护,我们的所有手段还没来得及用出去就被解决了。”
“废物!”安枫阴着脸,起身一脚狠狠踢过去,将人狠狠踩在脚底下。
小厮满脸的血,强忍着脸上剧烈的疼痛,咬牙道:“小……小人还有一策。”
安枫面色松动,把脚移开,慢条斯理地蹲在他面前,道:“你说说,是什么法子?”
小厮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地趴伏着,将法子仔细说与安枫。
良久,安枫缓缓起身,拿出手帕细细擦拭双手:“若此事还办不好,那就别回来了。”
“小人一定办好此事!”
泽兰今日早早便离开云容,让银杏在店里帮忙照看。
安与这些时日教他习字一不收费,二来府中纸墨消耗极大,虽然这些对于安与来说不算什么,但泽兰想着自己也不能总占他便宜。
两人昨日闲聊,安与提到经常佩戴的玉佩弄坏了。泽兰便寻思着买块玉佩送与他,礼轻情意重。
泽兰记得前些日子路过街角时,那里有一家专门卖男子配饰的店,瞧着很受欢迎的样子。
行至路口,路边有个小姑娘扯住了泽兰的衣角。
泽兰低头看看去,见她一双眼睛哭的红肿,瞧着可怜极了,心一软蹲下身去柔声问道:“小朋友,可是有谁欺负你了?”
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只手紧紧攥着泽兰裙角,一手指向身侧的巷子:“哥哥……哥哥受伤了。”
哥哥?泽兰疑惑地看向巷子里,一片昏暗,瞧不出什么名堂。
“你的意思是说哥哥受伤了,在巷子里走不了了吗?”泽兰猜测道。
小姑娘猛地点头,哭的更厉害了。
泽兰叹了口气,想必这小姑娘也是走头无路了,她眼下也没急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小姑娘,你带我去找你哥哥好不好?”
“……嗯。”小姑娘点点头。泽兰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小巷子。
走了不知道多久,巷子里空无一人,泽兰皱着眉:“小朋友,怎么没看见你哥哥?”
小姑娘默默松开泽兰的手,往前指了指:“姐姐,哥哥、哥哥就躺在那里。”
泽兰没起疑心,往前走了几步,依旧没看见半个人影。
“没有……”泽兰转头看去,小姑娘没了踪影,要出口的话就这么顿住了。
“唔——”有人从后面死死捂住泽兰的口鼻,深重的窒息感让泽兰本能地开始挣扎。
她试图看清身后之人是谁,却只是徒劳。很快便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真正清醒过来时,泽兰能感受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上被蒙了东西,睁眼看去一片黑暗。
“醒了?”声音自上方响起,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声音实在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泽兰拧眉思索着,却没有半点头绪。
“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泽兰能感觉到那人在自己身旁蹲下,有触感从脸上传来,那人正用手抚摸她的脸颊。
那人的手慢条斯理地从她脸颊慢慢滑过,沉沉说道:“余姑娘。”
她知道是谁了。泽兰黑布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没想到安枫竟还有此能耐,使这种下作手段。
“你想做什么?”泽兰强行压下心底的恐惧,冷声问道。
安枫耐心有限,不欲与她多费口舌,起身走远了。
他起身进了里间,扭动书柜上方的瓷瓶,右侧的墙壁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里头是深不见底的台阶。
安枫面上有些激动,扭头看向地上躺着的泽兰,笑的得意。他将泽兰强行锁在怀里,带着她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去,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是里面唯一的光源。走下台阶,面前是一道紧闭的石门。
石门上方有不少凹凸不平的地方,安枫蹲下捡起几块不起眼的石块,将其一一放进去,眨眼间石门便缓缓打开。
进了石室,安枫双眼微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醉其中。
这里是他藏宝的地方,里头放的都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安枫自顾自欣赏着自己的宝贝 ,尽兴后才想起身后的泽兰。泽兰眼上被蒙了黑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枫嗤笑一声:“急什么,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他走到泽兰身后,从容不迫地替她解开蒙在眼睛上的纱布。徒然接触到光亮泽兰不适地紧闭双眼。
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睁眼就被眼前的场景惊住。泽兰强忍着没有尖叫出声,可抖个不停的身体暴露了她心底的恐惧。
安枫将她的反光尽收眼底,得意道:“可满意你眼前所看到的?”
泽兰望着面前陈列的展品,说不出话。浸泡在容器里的人体四肢,悬挂在墙上的鼻子、红唇等,让泽兰胃里一片翻腾倒海。
安枫俯身在她耳畔密语道:“你可知道,初见时我便期待这一天了。你的这双眼可真美啊,若是做了我的藏品我一定会好好爱护的。”
生怕她看不清,安枫推着她往前靠近,指着一只涂着红色蔻丹的断手说道:“美吗?”
“我当时第一眼看见这只手,便被深深地迷住了。可惜这只手的主人不太听话,不爱惜自己的手,我便只好替她保管了。”
“还有这个。”安枫抬手指向墙上挂着的完整嘴唇,泽兰扭头不愿意看,被他强行托着下巴仰头看着。
“你可知将一张唇完整取下需要多少工序?”安枫凑在泽兰耳侧,温声细语道,“可麻烦了。首先需要把脑袋完整地切下来,再一刀一刀地把脸给剥下来,剥下后还需再……”
“够了!”泽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死死咬着唇,浑身已经没了力气。
“呕——”泽兰吐的一塌糊涂,眼眶红的吓人,满脸都是泪水。
安枫怕脏,嫌恶地松开手,道:“这么不经吓?”
泽兰大脑一片空白,对他的话没有八点反应。没了支撑后她软倒在地,慢吞吞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上方传来响动,安枫面色一变,没管地上的人,转身出了密室。
石门缓缓合上,安枫一人走出密室,里间墙壁刚刚合拢,下人便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
安枫好事被打断,极其不悦地看过去,怒道:“发生何事了?”
下人面露惊恐,道:“公子,有人强行闯入府中。”
在这青江,谁会这般大胆,敢闯他安家的宅子。
安枫话还没问出口,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外间乱成了一团。
“你是谁?”安枫看着面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脸色已经彻底沉下来。
“你没资格知道。”安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死人一般,“余泽兰在哪里?”
“什么余泽兰,没听过。”安枫装傻。这人青天白日敢孤身一人闯进安家,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对于他来说,不亚于面子被人踩在地上。
安枫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摆了摆手,府里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把屋子围了个严实。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安与没给他半点眼神自顾自地抬脚就要往里间走去,被泛着银光的长剑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