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你是被感染了？”看着空气中四散开来的黑色雾气,中原中也皱起眉头。
“也不能说是感染。”青森市子摇摇头，站起来,“事实上这东西就不可能感染我，”她咳嗽了一下,用手绢按着把废血吐干净,又喝了水漱口，“因为这东西对我来说伤害太大了，所以一点都受不了。”
中原中也仍然皱着眉不说话，他在考虑一些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看着青森市子的脸色红润起来，太宰治还是询问了一下，“要去医院看看吗？反正今天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你也不必担心会耽搁什么。”
这也就是看在青森市子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的份上,不然自己要为自己负起责任来的成年人他才不会问第二遍。
青森市子吸气，闭眼感受了一下,“没问题，已经彻底好了。”
太宰治环视着四周,又看向尸体,“那玩意留着有用吗？”
青森市子摇头,“说的冷酷一点，就是废渣,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她又看向屋子，虽然她来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结界的存在,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从个人角度出发她是很想好好研究一下。
但是上次电车上中原中也大摇大摆的走了,她和太宰治被抓进警察局还需要国木田独步来保释的事情就仿佛在昨天，一个坑里总不能摔八遍吧？
但是她仍然隐约感觉就不能这么离开。
她非常信任自己的直觉，所以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太宰治，“能等一下再走吗？”
太宰治爽快的点头，“没问题啊，又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倒是中原中也想的比较细致，“我倒是没关系，一会儿警察来了怎么办？”
“欸？”太宰治歪头，然后挥了挥手，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说，“随便吧，那种事？啊，对啦！”他右手握拳竖着砸在左手掌心上，仿佛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记得国木田君不是还在警察局嘛！这下子他连跑过来都不用了，还可以开车送咱们回去！”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中原中也头上暴起青筋，他不想看见太宰治于是目光转向青森市子，“你要是有什么想看的，快点进去看吧，刚才声音闹得挺响的，恐怕一会儿警察就要来了。”
青森市子点点头，飞快跑进屋子，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但是她总觉得应该有什么线索。
到底是什么呢？
她的目光扫过屋子，屋主人的灵魂随着身体的死亡而消失，屋子的固有结界也在中原中也拆除了部分房屋之后不再生效。
唔……屋子里的恶念影响了她的思维，手抚胸口，要冷静一点。
不对啊，既然结界已经消失了，这屋子里浓重的恶意从何而来？
青森市子走向客厅的桌子，没道理只有她坐的椅子上附着了恶念的种子，她从脖子上把传送装置取下，用传送装置扫描了一下椅子，果然发现了，将种子用灵力包裹塞进传送装置，低头看茶水和茶点，也感觉到了微弱的一些，也全部收上来。
快步走出房子，持续待在这样的屋子里对她的伤害还是有点大，她已经有点累了。
“好了，”青森市子冲等着她的两位点头，“拿到了一些恶念的种子，我回去处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中原中也虽然是荒霸吐，但是他对荒霸吐的记忆都不剩什么了，再说之前荒霸吐是武神，只要一力降十会就足够了，这种明显属于技术工种的手段，他就只能保持沉默。
“要是结束了就换个地方。”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对视一下，关于这个案子双方都有些话要谈，涉及到另一种存在，情报交流是必要的。
此次战斗唯一一位负伤人员就是青森市子，刚穿上没有几个小时的正装前襟被血浸满，边缘已经发黑了。
这种状态下肯定是不适合去公共场合，见到她的瞬间店员报警是一定的。
太宰治也看向她，“你先回去换衣服吧，咱们在车站见面。”
青森市子点点头，原地消失。
中原中也眼睛瞪大了一瞬，不知道思考了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问。
青森市子回本丸换了衣服，洗了脸还刷了牙。
在车站门口和太宰治与中原中也汇合，面对中原中也“去什么地方坐一会儿？”这个问题。
太宰治毫不犹豫的表示，“肚子有点饿了，刚才又打了一架，找个地方吃饭吧？”太宰治转头看向青森市子，“有什么想吃的吗？”
青森市子摇摇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们决定吧。”
于是太宰治愉快的决定，“那我们就去吃海鲜大餐好了。”
太宰治拿起帝王蟹的蟹腿沾了山葵酱油，然后啊呜一口吃进嘴里，山葵没有芥末的辛辣却带着一点微甜的清新滋味，配上本身就带有甘甜味道的蟹腿刺身，简直不能再幸福。
“喂，虽然来饭店就是为了吃饭，但是你这个埋头苦吃的劲头是不是哪里不太对？”中原中也抿了一口梅酒。
他原本是不想点的，毕竟有未成年人在，但是青森市子表示没关系的，所以中原中也就点了。
“面对着满桌的美食，不动心反而惦记着要谈事，才是真正的扫兴！为了让
人类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山的珍宝和海的珍宝可是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吃每一口都要怀着感谢和珍惜的心情好吗？”太宰治说话的时候把蟹肉炒饭拌上春菊。
虽然太宰治说每一口都是山与海的珍宝，但说实话他好像对除了螃蟹之外的珍宝也不不是特别珍惜的样子，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切。”中原中也不屑的说，看向青森市子，“你多吃一点，”伸手指着金枪鱼的刺身，“不要老是吃三文鱼，他们家金枪鱼味道很不错的。”
青森市子点点头，当太宰治毫不犹豫的点了蓝鳍金枪鱼的时候她就明白，太宰治绝对是默认这顿饭是中原中也请客了。
说起来太宰治无论在哪都能找到一个社畜当他的移动钱包，以前是中原中也，现在是国木田独步。
青森市子夹了一块金枪鱼的赤身。
“大脂女孩子吃起来觉得太腻了的话，至少中脂能吃吧？不要学现在的女孩子，喊着减肥什么的，多吃才能变强，尤其是肉。”中原中也夹起鳗鱼咬了一口。
这下轮到太宰治嘲笑他了，“呜哇，中也，你真的好像那种昭和年间的父亲形象。”
嗯……昭和男儿，确实。
中原中也瞪他一眼，但是接下来却没再对青森市子吃什么发表意见了。
至少吃到半饱，太宰治才开始谈正事，“对了，刚才的那个黑气是怎么回事？”
中原中也看向青森市子，他也不是太懂，但是能感觉到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从青森市子的体内驱除了。
“是恶念。”青森市子擦了擦嘴，又喝了柠檬水漱口才回答，“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恶念的种子想要附着在我身体里，但是因为和我的力量本身不兼容，导致我吐血，”先讲了一下大前提，“中也桑的能力比这个恶念要强，加之中也桑和我有因缘，所以通过压制直接驱除了这些恶念。”
中原中也点点头，虽然是他做的，但是到现在他才理解。
太宰治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当时说不要紧，也没考虑过让中也帮忙的对吧？”
“嗯，”青森市子点头，倒不是她出于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想法没有求助或者是她不信任中原中也，“这种事我也只是听说过，要不是今天成功了我也不太敢相信。”
“那，你原本准备怎么办呢？”太宰治追问。
青森市子没撒谎是肯定的，她说自己没有大事就肯定没有大事，虽然还有靠自己挺过去这个选项，但是太宰治更想知道别的方法，毕竟现在这个所谓的‘邪/神/教’就已经让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都参与了，战线一旦拉长必然会出现己方受伤甚至减员。
这些人不可能都和中原中也有因缘，被他拍一下就能解决附着，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有一个广泛能用的手段。
青森市子也想到了这点，“我现在工作的地方有御神刀的付丧神，帮忙举行一下仪式就好。”
于是太宰治疑惑的眨了眨眼，感觉到其中有违和的部分，但是没说话。
“好的，个人的疑惑解决了！”太宰治仿佛很有干劲似的说，“下面来谈正事吧！”太宰治打了一个响指，“交换情报！”
往常进行到这一步，就是双方几乎毫无止境的算计和扯皮，毕竟情报实在是重要，不过此时作为两人桥梁的青森市子在此，中原中也比较安心。
于是他先开了口，“一开始武斗部队那边突然有人死亡，死法比较离奇。”中原中也顿了一下，明显是在思考，毕竟他作为碾压敌人的武力派，而非出谋划策的脑力派，对这个案子也就是简单的看了一点资料，具体的方案和可疑人员是由尾崎红叶那边供给的。
“第一例，死者死亡的时候是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电视开着，一只手里握着遥控器另一只手里拿着报纸，报纸的内容是当天的电视节目单，桌子上还摆着酒和小吃。”中原中也用食指按了一下眉心，轻轻叹气，望向用小贝壳剐取店家送的金枪鱼脊骨部分的中落的青森市子，轻轻咳了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力。
于是青森市子立刻把小贝壳放在了自己盘子上，乖乖坐好，像个小学生似的一脸纯良的看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本意倒不是觉得她此时吃东西有什么不对，毕竟只吃到半饱就开始谈事，太宰治那家伙也时不时拿一只蟹腿吃，只是他接下来讲述的部分不太适合边吃边听，“死者的整个肚腹被利器刨开，脏器流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他本人第二天晚上有任务……”
中原中也把任务内容含糊过去，“发现人是他的队长，当时的情况我就不详细描述了，总之空调房真的可怕。”中原中也把自己看见的照片扔在脑后，“排查过周围人，痕迹探查下家中没有其他人来过的迹象，最重要的资料也没有丢失。也考虑过是否为异能者下手，不过死相过于离奇，当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上一秒还在看电视，下一秒就被开膛破肚。”
中原中也喝干净杯子里的梅酒，又接受了青森市子的倒酒，“说实话，要是真有这种能力，用来杀他太浪费了。”
这倒是实话。
“后来调查发现又有人离奇死亡，并且死者之间都有联系？
”太宰治也端起小酒盅，笑眯眯的对着青森市子晃了晃。
于是青森市子也给他倒酒。
“嗯……”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这是后来才发现的。”
毕竟黑/手/党实在是个高危职业，除非死在家里，不然要是死在去做任务的路上、任务中、从任务中回来实在是没办法分辨，“几个死的时候确定是在安全环境下的建立了统一的档案，一直没分析出什么关联，直到有一次我的部下死在我面前，被利器扎中心脏，我亲自调查现场证明绝对不是他人偷袭，才重新调查。”
因为之前都没注意过，所以调查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难度，最终决定将所有死亡方式存疑的全部建立档案，最终发现了死者之间大体上有一些联系，总体可以分为三个圈子。
“此后交由拷问（队）……咳，尾崎大姐处理，”中原中也夹起一块大脂沾了芥末酱油，“调查了周围人，”既然是拷问队的调查，那肯定不是普通意义上友善度比较高的调查，“最终询问到了这个所谓的‘邪/神/教’。”
一开始查到这儿的时候尾崎红叶没太放在心上，无法经受住高强度的拷问说胡话的人太多了，像梶井基次郎不是还总是把宇宙大元帅挂在嘴边上吗？谁要是真相信了这个所谓的宇宙大元帅才是傻子。
不过随着相关人员的口供当中‘邪/神/教’出现的比例逐渐增加，才变得重视起来。
在会议上提及了这个问题，中原中也回忆了一下当时他的部下死亡的时候，自己好像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很微弱的恶意波动，会议结束后向尾崎红叶要来了相关资料，走了几家，在今天来的这家感受到了和当初很像，但是远比当初要浓烈的恶意。
原本想着先撤退，派人监视，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条线找到别的。
结果青森市子和太宰治进去之后直接就死线索了。
“今天的这个人是他们所谓的六道之一吗？”太宰治问青森市子。
看着中原中也动筷子了，青森市子紧跟着夹了一块中脂沾了生姜酱油一口吃掉，听见太宰治问她问题赶快嚼了咽下去，喝了一口柠檬水，“肯定不是，六道担当并没有生命力。他们的生命力本身已经在一月一日的‘凭依’仪式上献祭了。而且六道比这个要难缠的多，这个‘邪/神/教’兴起的比较晚，如果以前没有过任何相关的活动痕迹的话，六道之一现在应该只有天恩道，或者再惨一点可能一个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尽量减少敌人的战力，”中原中也眯起眼睛，“所剩的时间就不多了。”
此时已经在十二月中旬，在一月一日敌方肯定会增加一员强战力的情况下，时间已经比较紧迫了。
“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杀人的？”中原中也询问。
太宰治看向青森市子，虽然他也看了青森市子给的资料，不过涉及到神道教的一些问题还是交给专业人员来解答比较好。
“最开始是杀周围亲近的人，最好是有血缘关系的，其次是关系亲密的朋友之类的，此时的他们还没有特殊的能力，通过这种献祭希望能得到祂的垂怜。”这就是一开始失踪并出现尸体的案例，“得到力量之后被称为教员，就拥有了今日伤害到我的‘恶念种子’，被这种恶念种子侵染到的人会成为教员的储备，教员可以动用储备人员的生命力换取力量，和自己生命的延续。”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外伤？”中原中也有点奇怪，按常理说汲取生命力的表现不应该是老化吗？至少也应该是心脏麻痹啊。
这点太宰治也不太明白。
“因为只有杀了对方才能取到，杀人的方式就是伤害自己，教员还保持着基本的疼痛感，所以一开始杀人的手段都比较干脆，但是越残忍的仪式得到的力量越强，被称为教员基本上不会死于外部伤害，死法一般像刚才那样力量耗尽。或者是像我这种特殊攻击，当然还有像中也桑那样的高等压制。”此时的青森市子虽然嘴上称呼为中也桑，但是语气中的尊敬意味比平日里沟通的要强烈的多，并且低头行礼。
她身为审神者，已经远比绝大部分小神明要强大，但是对待自己信仰的神明却不可能不敬。
中原中也抿唇接受了她的礼仪，他后来也多少想办法打听了一些神道教相关的问题，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他说不用就不用的，这种礼仪很多时候能成为市子的力量源泉。但是审神者好像不用，不过关于审神者的资料远比巫女和神官要少很多，因此他也没办法查明。
“被接触就可能被侵染，被侵染后对方就手握自己的性命，听起来好像有点，过于强大了？”太宰治觉得这种说法可能有些夸大，当然不是他怀疑青森市子，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打起来就太难了。
“侵染过程中需要一定的时间，”青森市子补充，“一个健康的成年人侵染时间在一个月左右，期间如果去过神社的话可能就消失了。”这么补充完毕又觉得似乎太废了，青森市子又赶快说，“所以这种方式是教员一开始的选择，在换取了足够强大的力量之后，就可以通过取血的方式，将对方的血液流入自己的身体里，此时再伤害自己就可以了。”
现在这种大肆死亡的情况，证
明了绝对是进行到了后一种。
这就证明敌人已经开始初步具备战斗力了，像今天这种情况，直面对方的太宰治对敌人有一定的预估，觉得恐怕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此战最关键的是青森市子，这种近战可能会被吸取生命力敌人必须保证远程的火力供给，同时，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不过有‘诚实市子’的保证，御神刀也可以驱除恶念。
太宰治的脑海中构建了塔防游戏，敌人方位确定，近战中原中也（已表明合作态度），中岛敦，远程火力青森市子、芥川龙之介（武侦扣押中）、泉镜花、尾崎红叶（存疑，可以用战后放走芥川龙之介换取战力），术士谷崎润一郎保护近战的安全，治疗与谢也晶子和驱散青森市子（的御神刀）保证近战续航，他太宰治作为狂战士中原中也的最后一道防线。
完美。
现在让我们回到最关键的问题上，敌人在哪？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此时不是谈条件的时候，双方取出怀疑人员名单，交换了一下。
必须尽快排查，在一月一日之前，至少干掉一个薛定谔的天恩道，或者有潜力的教众。
青森市子自然也明白这点，“关于六道的人选确定比较方便，普通的教员是可以由健康人担任的，但是六道的人选必须之前是将死之人，这样才能献上自己全部的生命力还能维持所谓的‘存活状态’。因此重点排查之前将死却突然康复的，或者失踪前病重将死的。”
讨论完毕，并且简单分工后，中原中也结了帐，太宰治和青森市子去车站坐车。
“对了，关于御神刀付丧神的问题，既然需要净化，好像……我记得荒霸吐没有净化能力来着。”太宰治问。
青森市子轻轻叹气，“斗尖荒霸吐是武神的时候没有，但是现在……降格了……是御神枪的付丧神了，于是就有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