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妈.逼你了吗
是不是猪，这个问题有待商榷。
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睡梦中的吴苗苗可没有感知王汇源心理活动的特异功能。她只能睡得更美更沉。
这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白天心心念地是想让人家爆照，到了晚上就直接梦的是要和人面基了。
在梦里面吴苗苗终于鼓足勇气，一咬牙一跺脚，向女神询问要不要一起面基。得到对方肯定回复的她激动得原地转圈。
插着耳机听着最有节奏的歌，她收拾行囊，背上自己的可达鸭背包，兴冲冲地踏上了前往江城的路。
在去往指定的咖啡店前，她还特意去花店买了一束非洲菊，作为约定的信物。
可是等到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她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女神的影子，等了老半天，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放鸽子的时候。
一个和她拿着同样信物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顶着一张带着光，她怎么也看不清的脸，柔声问到。
“你就是猛男柔情吗？真是人如其名啊！认识一下，我就是天破痕。”
神特么人如其名！我是男的？还是我很猛？还有！！！！
这低沉的嗓音！
这完美的喉结！
这坚实的臂膀！
淦！有谁来解释一下，我女神为什么会是个男人？崩人设了啊！而且脸还看不清楚是闹哪样？
吴苗苗石化了，她拿的信物小花花枯萎了。
“卧槽！我女神竟然是个男的！”
吴苗苗嘴里嚷嚷着梦话，满头大汗地被噩梦惊醒。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做梦是一件这么恐怖的事。
“太恐怖了……太吓人了……这个反转简直来得令我猝不及防。女神变男神也就算了。那脸上一团光是闹哪样？五官和脸我都看不见了啊！真是一秒钟从温馨画面变成恐怖大片！”
顶着一头大汗，吴苗苗擦了擦额头，用胳膊撑着床好不容易才立起来，一摸手机一看，竟才是早上七点。
这还是她头一次靠着自己起那么早。虽然是被吓醒的……
不过王汇源比她起的还早，如果没有记错，她家汇源宝贝是要赶着去公司准备今年的年会。
“唉……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待遇好，却是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畜牲使！”
吴苗苗再次唾弃了这惨无人道的剥削之后，就下床觅食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只有吃饱了才好干活啊！
打开冰柜，拿出了之前买的打折酸奶，和着双十二买的折扣面包，吴苗苗的早餐这就齐活了。
没有把过多的时间耗在吃东西上，只是简单地应付了两下，吴苗苗就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了手头的文上。
手机和之前一样调静音模式，电脑上任何社交软件都不登录，她只是打开了文档，专心致志地进行着创作。
昨天的吴苗苗那可是从下午开始，勤勤恳恳地写了两万三千字，手都给写木了。
不过她这是越写越爽。因为这本文本身这就是一本构思严密，世界观宏大的大长篇，越是到后面，内容也就越热学刺激。
她手头上正更的这篇名叫《圣渎》的西幻文，本身就是她预计要用来打的翻身仗的新小说。
只不过跨频道写文对于吴苗苗这样的小透明来说实在太难，没有预收又实在容易扑街，所以它即便上了千字收藏夹也还只有四千收藏。
比起吴苗苗之前一万多收藏的文来说，它的的确确可以算是扑街扑了个彻底。甚至就连吴苗苗也为那惨淡至极的订阅量暗自徒生懊恼。
都说文好可破，文好可破，可是没有势如破竹地立起来，在各类榜单中谋得一席之地，在一众同类文中用收藏订阅量傲视群雄的文就一定不好吗？
如果没有天破痕被污抄袭，吴苗苗替对方强行出头这件事，以这本文的增幅速度，在完结时不出意外的话，也涨不到一万收藏。订阅量甚至也许不如同等收藏的日常沙雕文。
可实话实话，是因为这篇《圣渎》太烂了，所以数据才这么差吗？
恰恰相反从现在一波接一波的好评来看，《圣渎》确实算得上是一本佳作。
可是佳作又如何？该扑街还是得扑街。没流量没曝光，还没有读者喜闻乐见的擦边球，要想一跃而起，实在太过困难。
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导致收藏量和订阅量暴涨，也许这篇耗费吴苗苗无数心血的《圣渎》也许只能在她马力全开，更新两三个月情况下，才只能以不到万元的收入惨淡收场。
也许这去了税去了平台抽成的七八千，在有的人眼里看起来相当可观。
可是别忘了！这是一个全职作者，每天至少写一万字，再花费大量时间查阅资料和校对后的成果。
这样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可不比体力劳动轻松到哪里去。可是平摊下来，这么一本文给她带来的收入也不过每月不到3000的rmb而已。
事实上除了好到逆天，人人都夸的文外，文笔剧情居于中上层的文就很容易受到市场和流量的影响。
往往让作者翻阅无数资料，修改无数遍，抠破了脑袋才想出来的文，会因为作者本身名气不够，或者市场需求暂时不大，而折戟沉沙。
用心写的文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而顺应市场的文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大敛财物。
这就是╳江作者，乃至整个网文圈中下层作者的共同困扰。
才刚踏进圈子，十有八九都怀揣着写自己的故事给人看的梦想。可是有着这样理想的青涩少男少女们终究还是逃不过社会的毒打。
被冰冷的现实给狠狠打脸后，你面临的抉择就成了面包与鲜花之间任选一的现实与哲学问题。
如此残酷的事实，让无数人望而却步，最后未能在这条路上一直前行。
大概也是入圈了这么久，看到了太多的失意，所以吴苗苗才会那么的喜欢，甚至说是崇拜天破痕。
因为天破痕的存在，至少给了这个平台的作者，一个转机，给了她们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天破痕所一力推行的新人作者激励计划，实实在在地帮助了太多人，让数以千计的作者直接或者间接地受到了帮助。
天破痕的本意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她却切实地让这个残酷的网文圈，多了一丝丝的温暖。
从吃了早饭后，吴苗苗便强行爆肝，写了一上午的文，这才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堪堪停笔，她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给放空了一两秒。
回想起这几天魔幻现实主义的遭遇，和今天早上把她给吓醒了的梦，吴苗苗不由得笑出了声。
“什么嘛！现在想想也就是我的梦太鬼畜了！一个大活人没皮没脸的当然吓人了。这种情况下被吓到是很正常的啊！不管小天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她都还是那个小天啊。这一点是没有变过的啊！”
想着想着，吴苗苗笑着戳了戳桌上的q版手办，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因为……小天……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在桌子上趴着休息够了，吴苗苗就又去拿了一盒酸奶和一堆面包，打算对付对付又继续写文了。
坐在电脑桌前，把日常治愈番给点开了看，她一口廉价酸奶一口打折面包，吃的也还是很开心。
一集番看完了，她的午饭也就吃完了。本来打算就这么继续写文，但是想着还是先继续看看有没有人给自己发消息。
本以为会是自己老弟雷打不动地给自己发消息吐槽高中学业繁重，没想到弹出来的留言竟然是自家女神的回复。
那个她以为女神会一大早上才看到的“晚安”，竟然在发出后二十分钟就收到了回复。
天破痕：你也是，晚安。
简短的话语还是让吴苗苗小小地开心了一把。
她按了按有些酸疼的手腕，脸上闪过因为过度劳累后运动疼痛，而产生的些许不适。不过吴苗苗还是傻笑着打下了一大段日常唠嗑的话。她说了天气，吐槽了最近伙食很差，还向对方诉说着快要对回家的不知所措。
什么话都说，不需要太过斟酌，只当作是寻常朋友的聊天。
猛男柔情和天破痕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样。
一个人写文写好了第一时间给对方看，另一个人吃到了好吃的第一时间安利给对方，还没忘给她买一份。
在这个时候，天破痕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榜一女神，她们只是可以一起说话一起聊天的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附带的东西。因为……她们是朋友啊。
敲完了最后一个字，点击发送后，吴苗苗这才缓了缓神，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奋战在码字存稿的第一线。
可有的人只需要一通电话，就可以把斗志昂扬的她打回原形。
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那止不住的振动就在吴苗苗的手上不断跳跃翻转。
“唉！妈！我过几天就回来！”
吸取了教训的吴苗苗打算先发制人，先态度诚恳地表示自己想做什么，然后再夹着尾巴做人，奈何她亲娘不给她这机会。
“哟！过几天？你是想抵拢了时间才回来吧？我不管！如果明天我还看不到你，你就等着吧。”
一通威胁完，她娘又把电话给挂了。
拿着手机被吼成了傻b的吴苗苗，只能木着一张脸，把明天回家的车票给买了。
所幸现在还不是返乡高峰期，票还是能买到。不然她还真就只能傻眼干看，等着回家被她妈收拾。
如果有人现在问面上苦大仇深的吴苗苗一句，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么她一定会露出一抹比黄莲还要苦的苦笑。
问为什么？
很简单的问题啊。
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妈逼你了吗？
反正我妈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