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编发
林呈吻上她的唇,也仅仅只是亲了一下。
两唇分离时,时槿有些不理解。
不是在接吻的时候都会很激烈吗?这就完了?
接下来的事情都很顺利,经过时槿与林柒开导,贺兰潇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她还是很自由的。
拜天地拜的是时丞相与时夫人。
他们早把桃子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了,虽不及亲生女儿,可到底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秦夫人心软,一直心疼这孩子,该有的嫁妆一样没少。
所以,贺兰潇看到丞相一家时,流了几行泪,碍于人多,才没哭出声来。
“别哭了,这是常有的事,以后多回来看看他们就行了。”乔玉堂一身红衣,牵着贺兰潇的手不自知力道变大了。
身边红着眼的小姑娘单手抹了抹眼泪,没发现自己的手是什么情况。
好久,热闹才散去。
“你在这愣着干什么?回去啦。”时槿在马车前推搡着林呈。
本来他还在思考人生,被打断后才反应过来,顺势上了马车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时槿屁股刚坐在垫子上,还没捂热呢,又被吓到。
“你说什么呢,你要是敢死我就带着你的家产改嫁,谁不要我呢?”
她口上说说,却还是抱紧了林呈的胳膊,“你不准死。”
你要一直陪着我。
林呈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他也不再开口。
“你变了。”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她觉得林呈不再是之前那样对她句句回应了。
“可能我本来就是这样,对不起。”
林呈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说,你可以原谅我吗。
“没关系,我还是不了解你,该道歉的人是我。”时槿自知自己也有错。
她觉得,敞开说比较好,“可能我们都不是彼此看到的样子,但这不影响什么对吧?”
林呈木讷地点点头,轻抿的嘴唇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半晌才蹦出来这一句话。
他怕语气不对,又用手摸摸时槿的脑袋,力道不重,可袖子上的东西还是不小心勾到了时槿一缕头发,手拿下来时时槿吃痛叫了一声。
“疼疼疼!”
她抓住那缕头发,另一只手拽住林呈勾住她的那只手。
被扯头发真的很疼,特别是一小撮。
林呈被她吓到了,不敢动一下,反应过来后,伸手帮她把那缕头发取下来。
“很好,我的发型是不是乱了?”时槿赶忙捂住脑袋痛哭。
本来不是很疼,放在平常她肯定不觉得,但是,现在就是莫名的想哭。
她抹抹眼泪,嫌弃自己有病。
林呈把她另一只手拿下来,想给她整理头发,手迟钝了一下,将手腕上带着的护腕取下来扔在一边。
“好了,别怕。”
他轻声哄着,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时槿听他温柔的声音,更委屈了,“那你帮我把头发扎一下。”
说着,她将头上的两支珠花、还有白色的绸带都拽了下来,也不知道又拿下了什么东西,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垫子上。
林呈没见过女子披头散发,没想到竟有这么长,每天顶在脑袋上不累吗?
“在我们国家,是可以将头发剪断一些的。”他细心说着,手上却发了难,“我……不会。”
时槿活了这么久都以为不能剪头发,不过她也没问过,难怪有几家千金的头发比她的头发短了好多,她还以为是营养不良。
“那可以不扎头发吗?”她转过头看着林呈。
少年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时槿第一次发现,林呈竟然长得这么帅。
虽说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美男子,但这样的长相很合她的审美。他的皮肤很白,白日里却不显得病态。
一时不觉,她盯着他发愣。
奇怪的是,林呈也盯着她看,不说话。
时槿慢悠悠地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笑得像个傻子。
“回答我的问题呀。”
她收回手,干脆直接盘腿坐在车座上,还不忘把鞋脱了。
“对不起。”林呈又开始道歉,刚刚是他自己耍小心思,看着时槿盯着他的脸看,不想打断她,便不开口。
“哪怕只是戴了一根发带,出了房门也不能头上什么发型都没有。”他仔细想了想。
在很久以前,他就把大靕所有的律法都看了几遍。
原因可想而知。
时槿点点头。
林呈让她转过去,她乖巧的把鞋子穿了回去,侧身对着林呈。
她的头发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林呈是这样想的。
没多久,一个并不是很规整的发型就出来了。
林呈是有点自信在身上的,他认为很好看,并且不是一般的好看。
一旁堆放着的发饰只少了两个发带,剩下的两支珠花孤零零地躺在那。
时槿伸手摸了摸,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啊?
这摸起来像两个辫子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只编了两侧的头发?
会不会很傻?
她吐一口气,好巧不巧,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王府门口。
“能见人吗?”
“放心,很好看。”
信了。
傍晚,嫣静姝在外面玩够了也回来了,碰巧看到林呈扶着时槿下马车。
时槿偏要跳一下,那两个像兔子耳朵一样折起来的头发也随之向上甩了两下。
再加上她今天的衣服穿得粉嫩,嫣静姝内心直呼可爱。
她有种坏坏的想法。
“小槿儿!”
她一身蓝衣轻飘飘的,因为衣服的形式是异域的,她像是另一个时空来的。
还是一如既往的带了头纱和面纱。
“诶?静姝?”时槿看到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明早就要走了,不过我下次还是会来的!”嫣静姝满脸不舍。
她喜欢这里的三个姑娘们,可她不属于这里,她属于那片高原。
时槿有些意外,她知道会走,只是没想到那么突然。
只是……
“我还没和她们两个告别呢。”嫣静姝觉得很遗憾,“虽然这么晚了有些不好,但能不能我们四个再聚一聚?”
林呈看到时槿脸上遗憾的表情,什么也没说,示意苏则去办事了。
天还没黑,群婚之夜的贺兰潇,以及刚和上官越闹完脾气的林柒就到了承王府门口。
她们两个还是有点懵,虽说听到这个消息很快就赶过来了。
尤其是贺兰潇,她正犯怵呢。
当月牙露出水面时,院中的一切都显得惨淡无比,却又异常的美。
今夜无风。
“这是我新带来的衣服,还没穿过呢,给你们当做礼物吧。”
他们那的衣服好像都是配套的,从来没见过嫣静姝穿不同的衣服戴同样的饰品或者穿一模一样的鞋子,除非鞋子颜色很搭。
“我也没有其它能送给你们的了,使臣带来的值钱的东西全都贡献给你们的皇帝了,这可不能怪我。”
她一句一句连贯着说着。
却又笑了。
“真是的啊,连能留给你们值得纪念的都拿不出来……”笑着,她又流出了眼泪,眼眶红红的。
她们三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帮她抹去眼泪。
“还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呢。”
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我只有你们三个朋友……
时槿拍拍她的肩膀,“别哭啦,你想见什么时候都可以见啊,就是路程有点远了,也不妨碍我们书信联系。”
嫣静姝点点头,又恢复了来的时候的样子。
“本公主才不会哭呢,哭了就太有损形象了。”
其实每个人在难过的时候都可以哭,而不是被一些烂言烂语压迫。
“那可得麻烦一下你们家王爷了,书信容易被你们守城的拦截。”
承王肯定有办法解决吧。
时槿笑着点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几人也没呆多久就回去了,贺兰潇来的时候穿的婚服,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只要没人发现。
某人这才想起来,她顶着这个傻子一样的发型过了这么久了,府中的人都得笑疯了吧?
有点夸张,但不重要。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屏风的另一边,有人在边哼边唱,唱得不难听,也不是很好听。
配合着水声,时槿在水里扑腾,好在浴桶够大,禁得起她玩。
“哈哈!”
门外守着的侍女听到里面的动静,担心王妃出了事,赶忙推开门进去。
“王妃娘娘,您小心点别呛水了!”
时槿不再动弹,慢慢伸出脑袋看向蒲枝。
“哎呦~蒲枝,没事啦!”
很好玩不是吗??
时槿身边只有一个比较亲近的侍女,就是这个叫做蒲枝的。
她长得水灵,让人看着舒服,也没坏心思。
“娘娘……您还是别折煞奴婢了,王爷知道会骂我的。”
时槿打算和她争到底。
“诶?我说小蒲枝,你到底是不是我娘家人了?怎么为了姑爷而抑制我的天性?”
她假装心口中了一箭,“啊,我的心好痛。”
待她表演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呵呵,不逗你了,我能理解。”
说罢,她认真沐浴,很快就完工了。
蒲枝也松了一口气。
命苦呐,丞相大人和王爷都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