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云飘来了

    第一章

    又是一年退伍季，嘹亮的军歌再次奏响，又再次演奏完毕。云辞身着一身橄榄绿，胸前带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拉着行李箱。从车厢走出后，在站台前站定，一动不动地彷佛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那熟悉又陌生的z城车站站牌名自言自语呢喃道：“六年了，真快。”后低头无奈自嘲一笑。正值正午时分，阳光映在他英气俊朗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温暖，再加上一身军装引来一众目光，一道道射来打量崇拜的眼神让云辞很不自在，他收回目光，大步走入人群之中，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后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车上，云辞眼神一直盯着窗外看着这个城市。

    云辞低语“变化真大呀！”

    司机师傅平日估计是个爱热闹爱说话的人，见自己拉的乘客旅程都快开了一半多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话。

    司机忙接着话茬大声爽快地说：“小伙子，你刚退伍回来吧，这几年z城变化可大了，这街道的路都翻修了好几回，你这几年不在，肯定觉得变化大，小伙子在哪当的兵？”

    云辞笑着对答：“在离这很远很远的地方，冬天很冷，夏天很热，蚊子也多，但日子过得很充实。”

    司机：“哟，小伙子，那受苦了呀！瞧你这神气的样子，当了几年兵呀，部队怎么样，我的那臭小子才上初中，现在就叫嚷着要去当兵呢，半大个人，都没成年，等他成年了，我一定送他去当兵，像小兄弟一样，神奇的很。”

    云辞咧嘴微笑道：“当兵好。”说完似是累了，便沉默不语。

    司机见接不到话茬，礼貌地笑了笑，便识趣的不在说话了。

    车驶到了目的地，已是下午。云辞微笑着道谢付钱，从后备箱取下行李后，便走进单元门。提着行李箱爬到了4楼401室。到了家门口，手刚拿起便又放下，犹豫再三敲响了门，过了好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咔嗒”门开了，一个看着年纪较大容貌姣好身着家居服的中长发女子站在门前，神色由正常逐渐惊讶，上下打量云辞，上前抱住云辞的双臂，女子眼眶逐渐湿润，但良好的教养让她擒住泪水深呼吸，将手从双臂上滑落至手腕紧紧拉住云辞。用颤抖的声音道：“儿子，你快进来，愣着干嘛！”云辞走的匆忙回的也匆忙，留给云辞妈妈杜晴女士的只有惊吓，带来的也只有惊吓。

    云辞敲门时杜晴女士正忙着在厨房做苹果派，待杜女士拉着云辞进来，云辞拖着行李放回自己房间收拾，杜女士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整理心情，一阵糊味传来，拉回她的注意，忙跑回厨房收拾残局。云辞换上了清爽干净的休闲套装，正要打开行李收拾，军事化的管理，让他变的十分警觉，闻到糊味后便打开房门冲出，跑进厨房后，发现烤箱门被打开，放苹果派的层板被抽出一半而苹果派早已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而杜女士头淹在自己膝盖上，蹲在地上，身体轻微颤抖着，云辞站在厨房门口看到这一切，一股酸涩的感觉压着喉咙，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杜女士却什么也说不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动不动站在那。云辞在自己最苦的日子里也没有哭过一次。但这会他看着杜女士，这些年积攒的满满的愧疚涌上心头。对辛苦养育自己长大的母亲不告而别去入伍，且一别六年之久，当年走也只是给母亲留了一份简短的信，便走了。回来又是悄然声息地，突然出现。再回想成年后从未在母亲身边尽孝，反而还让母亲一直担心，自己的防线在这一刻被摧毁，泪再也绷不住了。泪从眼角滑落，云辞拿起手抹去泪，将情绪全部压制住。走上前关上了烤箱开关，转身蹲下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轻声说：“妈，我回来了。孩子不孝，对不起，妈！”半晌，杜女士抬起头，眼眶红肿，上前紧紧抱住云辞，云辞拍着她的后背安扶着。

    云辞待杜女士情绪稳定下来，扶起她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杜女士坚持给云辞做接风宴，云辞担心她的状态便说：“妈，你休息一下吧，我出去去饭店打包几个菜回来吃，我很快回来。”杜女士不忍坏了孩子心意，便答应了，并叮嘱云辞拿件外套。准备妥当云辞便匆匆出门。

    已入秋，太阳斜倚在天边，彷佛挡不住倦意马上就要落下，z城早晚温差大，阵阵凉意袭来云辞掖住了风衣外套。他走在从小走过无数遍熟悉的街道，一切像是变了又像没变。云辞垂下了头，似是冷了，将手揣进兜里，余晖打在他脸上，他缓步向公交车站走去。身边走三三两两下课的学生、刚下班的路人、还有几对散步的情侣，他们与云辞擦肩而过，光撒在他们的后背像是笼罩着温暖着他们。

    杜女士的家离最近的商业区也得半小时，云辞下了公交车。想了想杜女士爱吃甜口、辣口，有了主意后，云辞迅速完成了采购。提着饭菜的打包盒，和一盒蛋糕，走在商业步行街。

    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打闹着向云辞迎面走来，甲男生：“md，白跑一趟，早知道qd关门了，就不跑这一趟了。”乙男生：“谁知道他这破网吧突然会关门，这才几天没来，都快被拆没了。”丙男生：“我知道道又开了一家，这会打个车赶过去也行。别说了快走吧。”云辞听到后愣了愣，抬头后发现那熟悉的商业广告牌上熟悉的黑底黄字印着“qd”二字，他犹豫再三决定上去看最后一眼，推门走进坐上电梯来到顶层。

    “叮”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他“qd网吧”的广告牌已被拆下扔在地上土和灰尘都快遮住了那黄色的光芒，门口散落着破碎的椅子，残破的机箱、键盘、耳机堆积如山，而网吧内更是一片狼藉，原先的顶棚已被拆下一半，裸露着木质框架，地面上裸露着水泥地，而室内空空的摆件全部搬空，只剩下一间残破的房间，几个工人仍挥着锤子砸隔墙，溅的到处尘土飞扬，云辞看了看没有见到熟悉的那人，怀着复杂的心情正要转身离开。“叮”电梯门开了，一个带着安全帽夹着公文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边走出电梯一边说：“这龟孙子，说好要签合同，tmd，跑了，让我到哪找人去，这么大的地方，我找谁，我给人减价都没人要，这鬼地方估计得空个几年了……”从云辞身边走过时，那人上下扫了一眼云辞，便走进网吧，又大声叫嚷着：“你们几个快点，一天了几堵墙都砸不完，要你们有什么用。”云辞转身看着网吧像陷进去了一般，突然他大步走进网吧打断了那人讲电话，礼貌打招呼并说明自己想租下这里，完了他会联系他后，抬手看了看表，便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家中，杜女士将饭菜摆好，云辞坐定，杜女士倒好提前醒好的红酒，微笑着举杯道：“欢迎儿子回家！”云辞笑的眼睛弯弯：“谢谢妈！”碰杯。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饭后，云辞推着母亲去看电视，自己收拾碗筷餐具。杜女士看着厨房里那忙碌的身影，笑着看着，喃喃道：“老公，儿子回来了，你在天上一定保佑儿子平平安安呀。你也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深夜，云辞站在窗前，拨通电话：“你好，我决定了，我要租，我们明天就签合同，我计划是要办一个健身房，好的好的，谢谢您，那我们明天见！”………………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