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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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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杨思婉与义兄正在商讨过年想去哪处游玩,就见许廉身边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报信儿,那小厮通报说,今日曹家夫人带了几十个身强体健的仆从将蓟州侯府几个大门统统围住,现在正在前门吵闹着要见侯爷。

    现下祖父正在宫中当值,宋仁和自然而然的起身,想前去解决问题,但是杨思婉拦住了他,自告奋勇提议要去会一会这位曹家夫人。

    “你可知她为何而来?”宋仁和不愿让杨思婉去见这种歇斯底里的妇人,毕竟前世她在太子府中吃过暗亏,他不想再让婉婉重蹈覆辙。

    “左不过是想要让你为曹家小姐负责罢了,明知她今日是冲着你来的,你此刻前去岂不是火上浇油?”杨思婉见义兄还想争辩,便利落的起身出了门,一边走一边回头顽皮一笑,“在蓟州侯府,我怎么会吃亏呢?”

    眼看着婉婉不顾阻拦出了院门,宋仁和吩咐身边人将家中守卫全员调了出来,准备守在门前,若事情有任何不对的苗头,便动用家中守卫将曹家夫人及她身边的曹家仆从一网打尽。

    许廉见曹家夫人数次要硬闯侯府,便与曹家夫人商定,曹夫人可以在正厅等待,但是曹家仆从不许踏入蓟州侯府半步。曹夫人心知蓟州侯府中皆是武艺高强的近卫,她的那些半吊子的仆从根本就不是对手,便欣然同意了这个决定。

    她本就没想过动武,只是想借此换取一个面见蓟州侯与世子的机会。现在目的达成了,她自然是心满意足。

    曹家夫人在蓟州侯府正厅坐了半炷香的功夫,便已经坐不住了。她背着夫君这般鲁莽行事,自知不妥,若是夫君发现了,恐怕只会亲自上门赔罪,随后立即将她带走。

    虽然许廉吩咐手下人上了好茶,也准备了许多糕点招待,可是曹家夫人却无心品茗,只不停催促许廉将蓟州侯请来,她有要事相商。

    可是许廉现下已经磨练好了心智,对世家发生的事情也了如指掌,虽然不知曹家夫人上门所谓何事,他却深知曹家遭了大难,蓟州侯不该沾惹。所以他便如实解释道:“我家侯爷现下在宫中当值,晚膳前自会回府。”

    曹夫人哪里能等得到晚膳,可是她又不敢将事情闹到宫中去,于是便退而求其次想要面见世子:“劳烦管事通融,可否请世子出来一叙。”

    杨思婉刚一进门,就看见被许廉搪塞后恼羞成怒的曹家夫人正在吵吵嚷嚷,赶忙走上前亲热的挽住了曹家夫人,安抚道:“夫人缘何如此动怒,可是我侯府下人招待不周?是谁这般不懂事,气坏了夫人身子,你们赔得起吗?”

    杨思婉三言两语唬住了吵闹不休的曹家夫人,又亲热的坐在了曹家夫人身边替她抚摸背脊顺气。

    待曹家夫人喘匀了气,便哭诉着握紧了杨思婉的手:“好姑娘,你是最通情达理的。你能告诉我,你家兄长现下在何处吗?”

    杨思婉笑眯眯地回道:“我家兄长和三两好友出门去了,估摸着下午也就回来了。只是不知夫人找我兄长所为何事?若是夫人着急,我可以代为转达。”

    曹家夫人看着杨思婉真诚的目光,回想这几日所受的冷眼,竟然真的将来意诉说清楚:“我今日来是为了替小女向世子提亲,小女与世子心意相通,两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杨思婉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但是面上装作一副吃惊模样:“您是说,我兄长与令千金”

    曹家夫人愁容满面,哀戚的说道:“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是小女被人陷害,现下处境艰难。我日夜难寐,好不容易才哄着她将实情说了出来,这才舍下脸皮请世子说出真相,两家也能结秦晋之好。”

    杨思婉抽出手,站起身来回踱步,半晌才羞怯地说道:“上次刘府中的花神祭典我就察觉出令千金有些不对劲,只是这事情事关小姐清白,我才忍耐了下来,并未说出口。”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曹家夫人赶忙接话:“小姐也察觉出小女与令兄之间的情愫?既然小姐也察觉出他们二人心意相通,还望小姐尽快让蓟州侯与世子到我们府上提亲,也好让流言不攻自破。”

    杨思婉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便也不再装傻,干脆坐在了正厅主位,沉着脸严肃地说道:“流言?令千金被众人堵在巷中,十几双眼睛看见她没带婢女,孤身一人与仆从在暗处搂搂抱抱。您现在跟我说这般丑事,仅仅是流言?”

    曹家夫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竟不知杨思婉根本就不好骗,一时竟然没想出言语来反驳。

    “夫人,我不知您是怎么想起来打我义兄的主意。可是您错了,我义兄在您的眼中可能只是一个过继过来的义子,不如您想联姻的那位位高权重。可是我义兄也是圣上亲自下旨册封的世子,他的名讳记在我蓟州侯府的族谱之中。所以您想找替罪羊,想找一个冤大头拉令千金出泥沼,也请别打我义兄的主意!我言尽于此,若是再让我听见您随意攀扯我义兄,我第一个不答应!”

    曹家夫人从没受过这般奇耻大辱,一时间怒不可遏,竟然像个泼妇一般骂骂咧咧:“你算什么玩意儿,一个黄毛丫头,对长辈口出狂言。蓟州侯府就这般教育你的吗?再说了,不是你说在花神祭典上察觉我女儿与你义兄暧昧不清!”

    杨思婉冷笑出声:“我何时说过曹小姐是与我义兄暧昧不清,我是说令千金不顾廉耻,与野男人在花神祭典上眉来眼去。我为您留颜面,您最好适可而止。”

    “你个小蹄子,无凭无据你白扯什么?有本事你拿出证据啊!你说我胡乱攀扯你兄长,你何尝不是口出妄言,污蔑我清清白白的女儿!”

    杨思婉起身张开手心,一枚色泽油润的白玉扳指赫然出现在了曹夫人面前,曹夫人见了那扳指竟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晌不敢言语,似乎十分忌惮。

    “这扳指是一对儿,是越治国的至宝。我祖父凯旋那日圣上亲自赏的,说是让我祖父弥补数年不在我身边的遗憾。另一个圣上赏给了谁,查起来易如反掌。可是那日花神盛典,那玉扳指竟然出现了令千金手上,是谁送的,不言而喻。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一次令千金是冤枉的,可是花神祭典那次,她与人暗通款曲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杨思婉轻轻拍了拍曹夫人的肩膀,柔声劝道:“夫人,您不会不知道她早就德行有亏,何苦要来自取其辱呢?再者说,若不是您百般纵容,她又怎么会这般不知收敛,酿成大祸呢?既然想要铤而走险,就该知道失败后得咽下这份苦果。”

    “你既然早就抓住了我曹家的把柄,为何能隐忍不发,直到今日才挑明。”

    杨思婉笑了笑,似乎并不以为然:“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若她不犯我,我自然不愿多管闲事。就像今日,若您不曾试图将我义兄拉下水,我又怎么会如此待您呢?”

    这边杨思婉话音刚落,堂前一人爽朗的笑声传来,对方鼓掌的声音在空荡的正堂回响。杨思婉机警的回身,却发现祖父忧虑的望着她,恭敬的站在那人身后。

    那人一身锦衣,四十多岁的年纪,额间隐约有几丝皱纹,此刻笑容满面,竟然显出几分慈祥。他身后站着几个带着拂尘的太监,那些太监俯身低头,恭敬万分。

    杨思婉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跪了下来。原本还瘫在椅子上的曹家夫人也不再颓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万岁”。

    那人走到杨思婉面前,俯身伸手将杨思婉扶起,一边爽朗的调侃杨季珇:“润之,你看看你家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哪里像是招架不住的模样。要我说,你就多余操心,她这副伶牙俐齿,绝对没有吃亏的道理。”

    说罢,郡帝将杨思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含着不明的笑意:“你总说她尚且年幼,还不知世故。可是朕的原配皇后当年也是她这个年岁嫁给了朕,要朕看,你家婉婉可比元后还要强上百倍!”

    杨思婉听到圣上将她与先皇后作比,吓得立刻跪地:“臣女愚钝,不及先皇后万一。”

    郡帝见杨季珇脸色十分难看,便不再多言,大手一挥让杨思婉退了出去。杨思婉只觉心中一紧,埋怨自己不该如此不小心,让郡帝盯上了她。

    正厅中的事情杨思婉就不知后续了,只是听说曹大人被贬官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郡县,在官场谨小慎微的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却因为不争气的女儿和糊涂的夫人,一夜间一败涂地。

    自此之后,众人也看出了蓟州侯在圣上心中的地位,想要巴结杨家的人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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