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复杂的正义
许凡身上的气势实在太过惊人，哪怕他还没有对这个女人动手，就已经把这女人吓得六神无主，再也不敢撒谎了。
眼看女人什么都招了，闵勾当即有些慌乱。
扭头又看上了，倒了一地的兄弟们，战战兢兢地望向西门虎，希望他能给拿个主意。
岂料西门虎也同样自身难保，哪还有什么主意呢？
闵勾一看他这么不靠谱，为了能免受些皮肉之苦，便立刻将手指向西门虎说道：“大佬饶命，那钱也不是我给的，是西门虎给的，他说想要教训教训你，所以叫我，叫我想个办法来对付你，最好能让你声名扫地以后抬不起头来什么的”
“你踏马的竟然敢背叛老子！”
西门虎见闵勾竟然把自己给供出来了，咬牙切齿，抬手就要去抽他。
还不等他的巴掌打到闵勾在身上，许凡就已经飞起一脚踹向了他的老腰。
西门虎如丧家之犬一般，跪趴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想让我下跪道歉？该下跪的是你才对！”
许凡将西门虎踹倒之后，那些看热闹的全都感到一阵胆寒，纷纷向后退去，变着法地往别人身后躲，生怕许凡秋后算账。
与此同时，程凝儿也万分失望地看着西门虎。
“西门虎，我真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的败类，表面上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背地里却干这种事。”
“你明知道许凡是我们家的恩人，你还栽赃
陷害他，你这根本就是跟我们家过不去！”
“不不是的，凝儿，你听我解释啊！”
只是惹了程凝儿，西门虎还不担心，可是现在程凝儿这么一说，只怕是要告到荣老爷子面前去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件事要是真被荣老爷子知道，别说是他西门虎，就连整个西门家以后都会抬不起头来的。
“你别解释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两个和许凡根本就不认识，要不是为了你，怎么可能栽赃陷害许凡！”
程凝儿的话让西门虎无力辩驳。
他趴在地上暗中咬了咬牙，相比起恼羞成怒，从腰窝传来的疼痛更让他感到绝望。
显然，许凡这一脚踹的可不轻。
以至于当两人离开的时候，西门虎有心想要上前去追，却愣是直不起腰来。
许凡和程凝儿就这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会所的门，再也没有任何人敢阻拦他们。
而汪水水等人更是作鸟兽散，丢脸得连互相道别都省了。
至于西门虎要如何从地上爬起来，那就不是程凝儿和许凡要关心的事情了。
车上，程凝儿用满怀歉意的眼神看着许凡，说道：“真是对不起，本以为带你出来好好放松一下，却没想到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那个西门虎，回头我一定跟外公说说，好好教训教训他，保证以后让他再也不敢找你麻烦。”
许凡却笑了笑，回答道：“大可不必，你记得我上次见到他的时
候，就说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病变吧？这段时间不见，他的病情更加恶化了，以我的观察，他最多也就还能再活一个月而已。”
“所以你也不用帮我出气了，直接让他自生自灭就行。”
许凡耸了耸肩膀，似乎真的没把西门虎放在心上。
可程凝儿在看到许凡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后，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了。
虽然她很讨厌西门虎陷害许凡，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西门虎罪不至死。
“那个”
程凝儿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许凡开口。
许凡瞟了她一眼，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程老师，你真的是个善良的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他这病拖得实在是太久了，他自己又不注意，而且这种隐性病变就算到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来。”
“那家伙有多恨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他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我要说他有病，他还得骂我。”
“那如果如果我能说服他跟你道歉，你会帮他会帮他治病吗？”
程凝儿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但回想起从小到大和西门虎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实在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昔日好友命丧黄泉。
许凡虽然对程凝儿这种圣母的心态有些理解不了，但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也是朋友。
倘若这是程凝儿的心愿，那他倒是可以帮她完成。
想罢，
许凡不咸不淡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你确定他会给我道歉？”
“会的会的，我一定会说服他的！”
程凝儿也没想到许凡竟然会松口，心中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许凡，医者仁心，你真的做到了！”
许凡微微摇头：“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被我师父教育了罢了。”
“我记得那一年山上下大雪，有一个人晕倒在了我们药庐门口，我就把人抬进了屋里，正准备跟我师父说一声，却发现他盯着那人一脸凝重，好像陷入了沉思。”
“其实那
个人的病并不是很难治，需要的药材我们药庐里也都有，所以我一点都想不通，为什么师父的表情那么难看。”
“后来给那个人把病治好了，师父才告诉我，那个人是他的仇人，是抢走了他妻女的人。”
程凝儿听完这些之后，整个人大受震撼。
“难道这样的人也要救吗？说实话，如果换作是我的话，估计是不会帮忙救治的。”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师父把那个人救醒之后，我见那人脸色不对，又悄悄地给他诊了一下脉。”
“这才发现原来那个人已经到了癌症晚期，根本没几天活头，就算我们把他救活了，撑死了，也就让他多活半个月而已。”
许凡说到这里，程凝儿更加不解了。
“既然这样，那干嘛还要救呢？难不成你师父是想救活他之后好好折磨他，以此来报仇吗？”
许凡再次摇
头说道：“不是的，等他醒了，师父就把他赶走了，并没有报仇什么的。”
“我后来也问了师父，他跟我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能，不管那个人是你的仇人，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还是明天就要面临死刑的罪人。”
“只要他在此时此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是能救的，那你就一定要救，这才是当医生的本分。”
“我虽然没有我师父这样的胸襟，做不到仇人在面前也毫无芥蒂地救治，但如果西门虎愿意痛改前非给我道歉的话，我倒是可以遵从医生的本分，不计前嫌。”
许凡的师父是一位真正的君子，但许凡却不是这种人。
他有能力救和他愿意救是两码事。
但许凡也不是一个完全不通情理的人，只要对方肯乖乖认错，他基本上都会选择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