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小鱼
“啊～是我叫的白兰地～～”果戈里扑到门边拉开门,“辛苦……”
“啊呜！”一只面目狰狞的怪物袭来。
“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中原中也在电话里讲道，“好像是一种病毒，具备人传人现象。感染病毒的人会丧失神智,变成只会咬人的怪物。”
“现在横滨街头都乱套了……别回来瞳！千万别回来！！”
伊瞳：“……”
瞳孔地震！！！
“呼……吓死人了。”果戈里一脚踹开怪物，柔弱地拍拍胸口,又把扑回来的怪物狠狠踢到墙上,伸出脑袋望了望，反手关上门。
“砰！”
果戈里转身，笑眯眯道：“外面发生了一点小状况，大家不要出去哦。”
隔着一扇门，此起彼伏的惊呼与惨叫清晰地刺激着伊瞳的耳膜，让他想忽视都难。
怎会如此？！！
他明明已经救回了垂耳兔，为什么悲剧还是发生了啊！！
“唉……”伊瞳忍不住叹气。
握着酒瓶的果戈里见状：“感觉沮丧吗瞳？来一杯吗！瞬间让你干劲满满哦～”
“不、不了。”
“来嘛来嘛～”
“锵！”
果戈里的斗篷被铁肠的剑定到了地上。
“……你想死吗？蠢狗！”
“强迫少女喝酒的人都是人渣。”
伊瞳：“噗——”
“果然！你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果戈里大声，“刻板守规、迂腐陈旧！被束缚而不自知！脑子简直有病！”
“呵,小鸟。”
“我杀了你！”
“住手你们两个！！”
“咳咳！”熟悉的咳嗽声响起。
“快住手！”伊瞳一面扶起芥川，一面劝架：“你们想把吸血鬼全都引过来吗？”
“……”猎狗和小鸟同时安静下来。
“吸血……鬼？”刚刚醒来的芥川挣扎着问，“什么吸血鬼？”
伊瞳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下，芥川沉默后要求：“我要回黑手党。”
“不行不行不行,现在横滨太危险了……”
伊瞳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仿佛喉咙被撕破的惨叫。
“……虽、虽然船上也不怎么安全啦,但是……”
“你难道不想回去吗？伊藤干部！”芥川怒视他,“您可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啊！”
伊瞳正想跟他解释,轮船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
“啊！海水灌进来了！”
“快跑！！”
外面人群的惊呼，使伊瞳做出决定：“我们回横滨！”
逃跑当然是要靠——
“……呀嘞呀嘞。”见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他,空间系异能者摊手：“我去找船。”
转身，果戈里钻进自己的斗篷消失了。
几分钟后，果戈里找到一艘救生艇,回到船舱，把众人都转移了过去。
铁肠驾驶着救生艇，快速滑出轮船的范围。
从外部可以明显看到船破了一个大洞，整个船身倾斜，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沉没。
“救命！”有个男人在海里呼救，他看上去已经精疲力竭：“请救救我！”
伊瞳拉住果戈里的斗篷：“果子狸……”
“不行不行，救生艇坐不下了。”果戈里抱着手，不太想去救人。
“瞎说什么呢？才几个人……”
“扑通！”
铁肠直接跳了下去，把男人捞了回来。
“切，烂好心的蠢狗！”
伊瞳帮忙把虚弱的男人拉了上来，男人紧紧抓着他手。
伊瞳冲他笑了笑，柔声询问：“您没事吧？”
男人喘着气，缓缓松开他：“没……事……咳！”
男人身上穿着船员的制服，伊瞳等他好一点了，才问：“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船上怎么会出现吸血鬼……”
男人面色惨白，说他也不知道，只看见船长突然发疯咬了客人，之后……
说着说着，男人神色古怪地抱住胳膊，拉了拉湿透的衣袖。
伊瞳思考着：这么说，福地樱痴又让布拉姆咬了别人。
他到底为啥这么执着于横滨行？
伊瞳再次打电话给安吾，这次终于打通了——
“安吾！我是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愧是安吾，一秒接受了声音不一样的设定，在确定伊瞳的身份后，坂口安吾告诉他：“情况很不妙。”
伊瞳：“敦呢？他和你在一起吗？”
“我在东京的特务科总部，敦和露西在一起，他们暂时还留在横滨。”也就是说小老虎目前正待在侦探社的大本营。
“那就好，让他千万别出来！话说【安妮的房间】能接电话吗……”伊瞳想亲自和他说。
“不能吧，又没有信号塔。”
“那么露西现在人在哪里？我过去找她好了。”
坂口安吾顿了顿：“瞳，如果你在港外的话，最好还是别回去。”
“可是……”
“病毒扩散得很快，横滨不久后就会被封锁。最糟糕的结果是……”
“当局可能会‘弃
车保帅’。”坂口安吾语气沉重。
“怎么可能啊？这么多的人，都要放弃？”伊瞳不信。
“也许不久后，那种怪物的数量会超过人。”
“不……是肯定的吧，以现在这种传播速度……”
安吾的声音充满不安。伊瞳望向遥远处的横滨港口，可能是他的错觉：隐约可见冲天的火光。
“当局……会怎么做？”
“恐怕不会让任何活的生物走出去。”
伊瞳倒抽一口凉气：“不可能会严重到这个地步吧？！”
“我也不希望，但愿事态不会往那个方向发展。”坂口安吾语速很快，“马上就要开始加班了，现在我告诉你露西她们的地址。你听好了瞳……”
“小心！瞳！！”
“……诶？”
犹如野兽的嘶吼从身后响起，盖过了安吾的声音。
被救上来的男人……变成了吸血鬼？！
阴影笼罩了伊瞳，他拿电话的手彻底僵住，连带他的脖子——
吸血鬼朝伊瞳的后脖颈咬了下来！
“【罗生门】！”
黑布四起——关键时刻，躺在伊瞳膝盖上的芥川龙之介睁开眼睛，用【罗生门】击穿了吸血鬼。
“瞳！”果戈里和铁肠围拢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伊瞳也被吓到了，电话那头的安吾也是：“出什么事了瞳？”
“已经解决了。安吾你能再说一遍露西的地址吗？刚才我没听清。”
安吾于是又说了一遍，伊瞳认真记下来。安吾还有工作，先挂断了电话。
“咳咳咳！”强行催动异能的芥川伤势更重了，痛苦地捂着嘴唇。
伊瞳抱紧了他，铁肠目光倏地一震，伸手指向他：“瞳……”
“你的手？”
伊瞳低下头，看见了手腕上的抓痕。
是拉起男人的那个时候……
气氛骤然凝重。
“没、没关系的，说不定抓一下没事……”
“我在刚才那个人身上没看见咬痕。”果戈里回忆，“倒是那家伙一直捂着自己的胳膊。”
“都怪你！”果戈里看铁肠更不爽了，“是你害了瞳！”
铁肠浮现愧疚的表情，伊瞳却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个没用，铁肠，果子狸……我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吗？”
伊瞳想拜托他们安全把芥川送到露西那里，告诉了他们地址。
原本他准备亲自护送，可是如今……
握着手腕上的抓痕，伊瞳神情黯然。
“幸亏瞳用的是别人的身体。”果戈里凑了过来，盯着他的手腕唏嘘：“不然就又死了，几条命都不够用啊～”
铁肠赞同地点点头。
“我还没死呢！再说我不一定会变成吸……你说什么？”伊瞳抓住关键词，“又？！”
……果戈里开始冒汗。
“什么意思？什么叫‘又’？”伊瞳挨近他的鼻尖，“说清楚！”
果戈里：“……瞳你知道吗？‘果子狸’吹了海风，就会进入冬眠哦！”
“啊～～”果戈里直挺挺向后倒去，开始“冬眠”。
伊瞳：“……”
一脚踩进果子狸的肚子，伊瞳跨过他的尸体，审问老实人：“铁肠……”
“扑通！”铁肠竟然直接跳进了海里！！
……只是他们这个欲盖弥彰的态度，已经坐实了伊瞳的猜测：小林阳太——那个被他附身的小男孩，死了。
果戈里其实是骗他的：那么严重的贯穿伤，华佗再世也不可能救得活。
一时间，伊瞳抱住自己，慢慢蹲了下去。
果戈里“诈尸”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铁肠从海里冒出头，头顶的小鱼活蹦乱跳，弹到伊瞳脚边。
“我真弱啊。”伊瞳盯着小鱼，下巴搁在膝盖上，呢喃。
这也是太宰不希望他回来的原因——普通人和异能者是有壁的！
他和这个世界……是有壁的。
如果他一意孤行，会不会害死更多的人……
“咳咳！”芥川躺在船上，望着低空飞过的海鸥：“海风……”
“对肺不好。”
伊瞳怔怔地看着他。
“傻瓜。”芥川虚弱地笑了笑——
“赶快回到岸上吧。”
……伊瞳用力点了点头：“嗯！”
“你也回海里去吧。”伊瞳捧起小鱼，放回海里。
铁肠爬上救生艇，伊瞳看着小鱼游走，突然说：“这条红色的小鱼真漂亮。”
铁肠拧衣服的动作一滞：红色？
那分明是条灰色的鱼啊——
铁肠抬头，对上伊瞳血红色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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