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为什么不早点发现
她又拿出几瓶丹药塞进小墨儿手中，叮嘱他：“你先在这里呆着，千万不要乱跑。”
“嗯。”
小墨儿懂事的点了点头。
“凝儿放心。”
周亦凝微笑着抚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转身出了房间。
司马世政正站在院外，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朝他招了招手，司马世政连忙迈步迎了上去，牵住了她的手。
“司马世政，谢谢你来送我。”
周亦凝浅浅笑了，语调柔和而坚毅。
“这些年，幸好有你陪伴在我身旁。”
“凝儿，你要小心1点。
我等你回来。”
他握着她的手加了些力度。
周亦凝点头，然后抽回手，转身进了另1侧的房间，关上了门。
周亦凝刚关上门，司马世政便察觉到她的变化。
她的身躯开始虚幻、模糊，仿佛1团影子，正慢慢散去。
周亦凝看了他1眼，笑道：
“你放心吧。
我已经习惯了。”
说完，她的身体化为点点金色光芒，消散在空气之中。
“凝儿……”
司马世政喃喃叫道，脸上满是悲伤。
他忽而扬手，掌心飞出1枚玉佩，悬浮在他的头顶。
他伸指1弹，玉佩瞬间化作1抹绿色流光，消失不见。
周亦凝的意识脱离了身体，她漂浮在半空中，凝神感应着那股力量。
不多时，那缕绿光飞射至远方，钻入1片浓雾之中。
周亦凝追了上去，循着那缕光，穿梭过层层迷雾。
她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怎么办，少爷，周姑娘好像追来了。”
“不管她，继续赶路。”
“少爷，咱们要去哪里啊？”
“界。”
周亦凝闻言，愣了1下。
原来，那缕绿光是通往界的传送阵。
界，又称修罗场，乃界3界中最危险的地方。
那个地方充满气，普通修士根本进入其中必死无疑。
但是，那位帝是唯11位拥有纯粹气的帝，他在界建造了1个专属于自己的地狱。
他想要杀她，那么，她便踏平界，杀了他！
……
周亦凝冲破层层障碍，终于追上了那束绿光。
她张口喷出1股火焰，那缕绿光便被烧了个精光。
“你敢！”
界的天幕之上骤然炸开1个漩涡，1只硕大的爪破碎虚空，径直抓向了周亦凝。
司马世政脸色大变，急忙护住了周亦凝，用尽全身的力量，抵御着那只爪的袭击，鲜血狂涌。
“司马世政！”
周亦凝惊呼1声，伸手就要推开他。
“别怕。”
司马世政握住她的肩膀。
“我没事。”
那只爪停滞了半晌，才撤退了。
周亦凝扶住摇摇欲坠的司马世政，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司马世政咳嗽了1声，吐出几滴鲜红的血液，面容惨白如纸。
周亦凝咬牙切齿：
“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司马世政握住她冰凉的手，温和地劝慰她：
“别生气了。
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
周亦凝看了他许久，确信他没事之后，才缓缓点头，眼眶泛酸：
“我们走吧。”
“凝儿……”
司马世政唤了她1声，眼底闪过1丝愧疚之色。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我发誓，我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房间内。
房间里摆设简周朴素，窗户边放置着两盆花卉，花朵娇艳，枝叶翠绿，香味清新淡雅。
这是她喜欢的品种。
司马世政坐在她床榻边，沉默不语。
周亦凝坐在他身边，看向窗外：“司马世政，我们去人界吧。
我不想再待在界了。”
“凝儿，我还要去处理公务，恐怕不行。”
“可你刚刚受了伤。”
周亦凝担忧的望着他。
“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适合奔波劳累。”
“你不必担心，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司马世政抬手揉了揉眉心：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我真的没事了。"
周亦凝低下头。
"凝儿，你知道吗？"
司马世政忽然问她。
"什么？"
"我想你。"
司马世政握紧她的手，深情凝视着她：
"我真的好想你。
你知道吗，当我发现你离开我的时候，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当我听见你死讯的时候，我甚至想跟你1起去死。
我好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
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你。
我恨自己，为何没能守护好你。"
"对不起。"
周亦凝垂眸轻声道。
"我不想再听你的对不起，我只想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周亦凝怔住，抬眸望向司马世政的双眼，他目光灼灼，透亮而坚持，不禁让人动容。
"好。"
周亦凝缓缓点了点头。
司马世政脸色缓和下来，唇角勾起1丝笑意。
"凝儿，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说。"
"我的母妃曾经是仙界的仙后，她在生我们兄妹2人的时候难产而亡。
在生下我们之后，她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而魂归西天。"
"我们的父王也是为了母亲才娶的皇甫月姬。
他爱她胜过爱自己。
所以对皇甫月姬宠爱有加。
皇甫月姬的肚子里怀着1个孩子，是我父王的骨肉。
皇甫月姬是个极聪明、极懂得察颜观色的女人，她很快便讨好了父王。
父王对我和你很失望。
但是却依旧疼爱我们，我和你1直在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我们从未怪罪过他，因为他是我们的父亲。
所以，我们1直在忍耐。"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父王的为人吧。"
"嗯。"
周亦凝点了点头。
"在你们小的时候，有次父王因病驾崩了。
母妃哭泣了1整夜，第2天1早才恢复过来，我看见她眼睛红肿的样子，很心疼。
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母妃把我托付给了父王的侍卫，我们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宫廷。
我们在外流浪了好几年。
后来我遇到了你。"
"我们……我们也相识了？"
周亦凝惊讶的望向司马世政。
"你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吗？"
"没有，你先前跟我提起你们之前的故事，我就猜测到我可能和你们有关。
后来父王突然找到了我，告诉我，母妃并不是因病去世的。
而是被父王强制性分离。
父王为了母妃，将我们兄妹送出宫，远离京城的是非。
那些年，我们1直在外流浪，没有父王的庇佑，我们过得很辛苦。"
司马世政眼圈微红。
"父王对你们很好吗？"
"嗯，他对我们很好。
但是对我们兄妹2人却是严厉得可怕。"
司马世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父王在我们3岁的时候，就封我们做了皇子，并且立了皇后，我和哥哥的生母就是你们的姑姑。
我们在皇宫生活了两年左右，父王的生意越做越大，皇位也坐稳了。
但是他仍旧不肯放弃我们兄妹2人。
直到我们6岁那年，父王突然暴毙，皇后和皇子们争权夺利，父王留下来的遗旨，说要等我们两人长大了，才将皇位传给我们。
我当时很害怕，因为皇宫不比其它地方，父王的遗诏不能违背。
于是我就偷偷溜出宫，打算到人界来寻求庇佑。
但是没想到，刚出门就被人抓去砍杀。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押在1间屋子里，我被锁住了手脚，嘴巴还塞了布条。
我当时害怕得想哭，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我知道。
这些人是冲着我们兄妹2人来的。
后来我终于逃脱了他们的控制，跑回来找你。"
司马世政看了周亦凝1眼：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1切吧？"
周亦凝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