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现
写字楼里，一男人身着白衬衫西装裤，正百无聊赖刷着视频。
“请问您是第一位发现巨型花朵的吗？”视频里一位头戴鸭舌帽的女记者举着cctv标志的话筒，指着身前一位中年男人问道。
“对，我家就住这面山。”中年男人边说边对着山比划。
“清早起来，想去地里摘点菜，一出院门老远就看到了，老高了。”
“那请问是今天之前完全没有见过吗？”
“完全没有印象呢，这边的地也不是我的，我很少来这边，可能之前没长这么大，我隔的远看不到。”
“那这间房子的主人之前也没见过吗？”
“这我不知道，小苒有半年没回来了。”
“好的，谢谢您的回答。”
摸鱼刷了会视频，全是这花，男人继续往下滑着视频。
“家人们，看新闻了吗。七米的并蒂花！咱必须带家人去一起去看看，机票已订好，等到了给家人们直播，想看的家人右上角头像点点关注。到时候还会分享vlog。”
“姐妹们看新闻了吗，足足七米的…”
“本直播间24小时不间断直播巨型并蒂花。”
“我身后便是热搜第一的巨型花朵，足足七米高，观众朋友们请看昙花身后的小平房来做对比…”
停下刷视频的手，男人转头唤隔壁工位同事。
“诶，你看新闻了吗？”
同事左手摸着键盘，右手捏着手机，也正刷着视频。
“是不是七米巨花？”
“对，离我们还挺近呢，就隔壁市。”
“我已经和女朋友约好了，周末不加班就带她去玩，看个新鲜，说不准哪天就枯死了没得看了。”
“滚你小子。”男子作势虚空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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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脚点开评论区，男子又笑起来。
“拿核废水浇大的吧？希望食品安全尽快提上日程！“
“这么大一颗，要是香菜，不敢想象我会是一个多么开朗的小女孩。”
“能不能种植其他的巨型蔬菜，我不喜欢吃香菜。”
“谁能研究出这么大的榴莲，咱们把榴莲价格打下来！”
“我家今年也结了个超大的南瓜【附图】。”
“我想问，种出这么大的花意义何在，还有好多山区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家的榴莲长大点【附大青虫图】。”
“这拿啥养大的，我朋友说他想求个配方他要用。”
“楼上无中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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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也点开评论，开始打字。
“这年头，啥事都不奇怪，昨天才看到个ufo。不过这地儿离我很近，周末带女朋友去替兄弟们看看。”
刚点完发送，男子收到条群聊消息。
“甲方催的急，这周末项目组全都来加班。”
“收到。”
“收到。”
男子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玻璃幕墙外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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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赵苒和胖虎蜗居在家，自家小房子外围着一堆摄影和记者，说想要采访她。
赵苒紧闭大门装作屋里没人，夜里都不敢开灯。
谁知隔天新闻又炸了。
赵苒拿着手机刷着新闻。
“巨花入夜便盛开，绽放的花朵直径足足五米。家人们，只是开放的花朵便足足五米！工作人员的内部消息，据说巨花盛开后竟然还有奇香，在附近睡着还能做美梦。家人们点击头像主页有巨花绽放的完整录屏。”
“这下必须要去玩玩了，能不能走上人生巅峰就看我晚上睡在巨花旁是什么姿势了。”
“这花是每晚都开吗，最近没有假期但特别想去看看。”
“太好看了吧！这是咱地球上能开出的花？”
“现在去巨花旁开个旅馆能不能赶上发财。”
“离我很近，周末带女朋友去替兄弟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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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新闻，赵苒闭了闭眼，随后点开手机通讯簿。翻出赵开富书记的电话，尝试用这个号码加微信。
虽然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年初办理奶奶丧事时留过联系方式。
对方却迟迟未有回复，大概还在忙，赵苒心想。
院门外传来几道敲门声，接着便是嘈杂的人声。赵苒不厌其烦，抱着胖虎来到屋后，越墙翻了出去。
小房子依山傍水，背后便是山顶。
一人一猫坐在山头，愁眉不展。
“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但来的太快。”赵苒靠坐在大树下，听着蝉鸣阵阵，手撑地，抬头望着天，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乡间天空湛蓝，云朵大片大片似触手可及，阳光透过树叶在赵苒身上洒下斑驳光点。
地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来了！”待看清消息，赵苒皱起眉头。
不是赵开富，是之前屋顶打怪兽碰见的人。
“这是你干的吧？「附一张视频截图」。”
赵苒将截图放大，赫然看到屏幕边缘，自己和胖虎摆出很是苦大仇深的表情，眉毛拧成一团，与其他吃瓜群众形成鲜明对比。
“不是说怪兽在明，你们在暗吗，怎么没几天就被发现了。”那男子继续发着消息。
犹豫一瞬，赵苒还是选择回复消息。
“有苦难言呐。”打完字，赵苒点击发送。
男子几乎是秒回。“什么苦，能详细展开说说吗。”
“太苦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没事你可以慢慢说。”
“嗨呀，也不算啥大事。”
“那现在这样，你需要帮忙吗，还能继续打怪吗？”
赵苒没来得及回复，又收到一条。
“我的意思是，我能和你们一起当英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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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这边的男子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对面却迟迟没有回复。男子苦笑一下，抓了抓头发，仰头向后靠上背椅，低声骂了句幼稚。“别人凭什么带你啊。”
等不到回复，男子抬手托腮，看向大门。
这个小房子常年不住人，拆迁房不能出售，是父母小年轻时分到的。
父母成天逼问什么时候能结婚，便借口公事暂时搬进这间名下最破的房子，料想他们怎么也猜不到自己会来这住。
刚住进来的那个晚上正好赶上周末，朋友约着一起开黑，谁知三更半夜的竟听到微弱的反复撞门的声音。趴在门上听了会，男子确认门外有东西，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敢开门。
隔天晚上男子又听到了。
低沉的撞门声持续的时间甚至更久。按耐不住好奇，男子便跟朋友约定好，接到来电便帮他报警。第三天时间一到，男子便摸起桌上准备的口罩，朝着大门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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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铃声打断男子的思绪。
“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试试。”
看到回复的消息，男子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我去找你。”男子回复道，随后便起身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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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苒盯着手机出神，好一会才收回思绪。
“咱们得找这里管事的。”收起手机，赵苒对胖虎说道。
“说好的回来创业，在这躲着算什么事。”
“你想好怎么办了？”胖虎开口问道。
“想好了，咱们就在这，开个游乐园！武侠主题的。”赵苒双睛亮晶晶，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