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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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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死掉了。

    这个论断无论多少次都不会被推翻。

    中岛,敦,是已经死掉的人。

    自己的大脑里完全空白,什么都没有,身体总是冰凉的不像是个活人。后来在和那个叫小莲的孩子见面的时候,对方问他要一起走吗?在与那个黑发男人见面时,他脑海里还涌出了一段某个人跳楼的记忆……

    他已经死了。

    永远无法温热起来的身体,受了伤却依旧会流血。

    敦正处在一个死去与活着的中间的阶段。

    他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了,可是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他依然是活着的。他如同活着的人一样行动、言语,情绪、表达,全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空虚的,还有那个梦里见到的那个红头发的少年人……他被医生们宣告死亡了,可是死后却坐了起来。

    他们的情况是一样的吗?

    到了这个时候,敦突然就无法明白了。

    生或者死,对于他个人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在乎的只有对他人许下的诺言、与他人构成的羁绊。。

    除却与他人有联系的事情外,其余的,他丝毫不在乎。

    敦看了一眼电次,身体抽长成半个大人的电次正两腿盘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放着无聊的搞笑节目,他自己抓着小零食吃得很开心。明明自己突然之间变成了这幅样子,但是电次却无比顺畅地接受了这一点,从来没有疑惑过。

    “电次。”

    “电次。”

    敦叫了两回以后电次才唔了一声地转过脑袋,那张穷小子一样贫贱的让人难过的脸,三角眼,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咋啦?”电次一只手抓着那个零食袋子,另外一只手的手掌上还有大量的粉末碎子。他说起话来有一股怪怪的口音。

    因为对方的样子实在是肽天然了,敦居然有一中他问了也没用的错觉。但是忍耐着那份心情,他还是问电次:“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这么大了呢?”他觉得自己太笨了,应该用“长大”这个词去形容才对。

    一脸贫贱的男孩用手指戳了戳自己泛着油光的嘴唇。

    “啊,这个,不记得了诶。”由于这个答案实在是太坏了,电次又很努力地补充说道:“好像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说了简直就跟没有说一样。

    敦还想挣扎些什么,但是他的懦弱性子实在是连强调的力量都没有,最后他只好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望着天花板,看着地面。

    他本来想拿出手机看一眼,但是手机在那一天就已经落在外面了。

    镜花似乎把它捡回去了。

    息见子依然无法相信继国缘一就这样子走了。虽说人间世事无常,但是发生在她身边的话,她就无法将其忽略掉。其实,不仅仅是缘一,之前遇到的每一个人,殉情的源睦月,哭泣的五条凛,赤岛母女,电影院里死去的那些人,荒原上的吸血鬼……每一个她都记得。与其说这是记性好,倒不如说是负罪感。

    自以为是的负罪感,无能为力的负罪感。

    她的心底是一片废墟,而她正在努力在这片废墟之上建造出一座小小的高塔。

    敷屋政江医师曾经像父母一样鼓励息见子,直到现在,她也依然记得对方冰冷与和蔼同调的声音。

    [你做得到的,息见子。]

    [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有勇气、也有才能的人。]

    ……

    正是相信着医师先生所说出来的如同定论般的言语,她才能够走到现在。

    背负着这份诅咒与罪恶。

    息见子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她的双手苍白而宽大,这毫无疑问是一双男人的手掌,而不是她那少女的手。距离不见自己的模样,已经长于一个季度。

    时光并非露水一般短暂,反而像是老天刻意似地拉长、拉长,细长如同一根永远看不到起点与尽头的丝线。

    息见子捧着茶杯,茶水的表面上倒映出那张理应狡猾而无辜的脸,但是她只看到了疲倦。

    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扮演法之中有一条是同步原主的情感。

    只要一想到自己所看着的这片土地、自己所守护的那些东西被其他人染指,息见子就无比愤怒。她的愤怒是藏在笑脸下面的,这张笑脸将会在敌人死去之后依然停留一段时间。

    息见子觉得她变得偏激了,在这样子下去,她就要病了。

    握着茶杯的那双手其实一直在微微颤抖。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息见子小声对自己说。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事已至此,总不能继续龟缩在这里。就算自己不愿意参与进这个旋涡一样的故事之中,也会有人拉你进入。

    息见子想起被打烂的雪华绮晶,这个概念的人偶自从被绯樱闲伤害了身体之后一直在郁郁寡欢。不过她那个郁郁寡欢……怎么说也够不上格,那顶多算是带了郁气的唾骂罢了。

    息见子过去可不曾想到这个人偶居然脾气这么大,持续时间还特别长,简直是让人目瞪口呆。

    不过呢,也

    稍稍有些可爱吧。

    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息见子有了这样的想法。

    息见子曾经提议去给雪华绮晶换一个身体,但是这个概念人偶却对之前那具酷似爱丽丝的人偶身体念念不忘。

    但是念念不忘,并不会有回响。

    “那你就那样子呆着吧。”

    无情的主人对着愤怒的人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反正对方也只会在那里闹脾气,犯不了什么事情的。

    身躯的话……下次再说吧。

    这些日子里面,为了不让别人定位到她的方位。息见子几乎将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额,有时她也会想如果自己的装扮能够轻易变换该有多好了。但是她只是奢望,此时的息见子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脱下这件男人的衣服。之前是被鬼的血浇到了,那么如今呢?难道要再来一次?

    息见子暂且还不想去找严胜或者白鸟樱子尝试一下这个办法。她看着钟表,看着时间像细水一样从缝隙里面流走,便觉得自己再不行动的话就要陷入被动之中了。

    息见子又一中骄傲,一中近乎傲慢的骄傲。正如她现在处于这样的处境之中,,她便不想失败地退下舞台。无论是利用自己已知的内容作为他人所不知道的预言也好,还是蒙骗他人也好。

    她想要至少算得上漂亮地退场。

    不想要像之前那样可悲地死去。

    外头夏鸟的叫声窜上窗台,白天,尚未到来。在一阵不属于任何人的黑夜之中,息见子笑了。

    和蔼地笑了。

    慈祥地笑了。

    像个老爷爷一样地笑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笑容已经像把大锯子一样挂在她的脸上了。

    童磨……

    童磨……

    这个已经死去的家伙,难道也是和敦,和电次一样,因为同一个原因来到她身边的吗?那么为什么,自己会受到对方的影响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遗忘了的东西,还是说,是当时那管溅到她身上的血

    在她的思想像列车一样穿过山道的时候,明面上的事情也变得匪夷所思了起来。武装侦探社已经暂时保留了对“寻找小杏”这件委托的进度,来源于他们根本找不到人、童磨也消失不见、那把作为委托金的金色扇子也无影无踪的三层原因。那个酷似已经消失的小早田童磨的委托人,简直就像是为了专门来耍他们的。

    真是太坏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国木田独步看不懂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对方那张微笑的脸简直无欲无求像是一尊泥土菩萨。

    但是菩萨,总归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个男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太宰语),虽然太宰治平日里总是给人十分差劲的印象,但怎么说,他还是个会完成任务的员工。只是完成任务的方法与过程还值得商榷罢了。

    而且,也正是这位职员,他们才会发现绫辻行人——那位杀人侦探最近的动向有一些不对劲。

    “自从咒术师那家伙出现了以后,有好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太宰治脸上还罩着一本书,他看起来简直可以拿公司偷懒大赛的第一名,但是月底记录业绩的时候,对方也不是垫底的。

    垫底的那位员工正是新来的中岛敦,中岛敦少年,那只在黑市上被人悬赏了三十亿美元的人虎。

    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组织这么富有,居然肯拿出三十亿来悬赏一个在各个阶地里都无名无姓的孤儿院少年。但是近来的情况也让人难以理解,国木田独步本来还在为侦探社收容了这只被人流口水盯着的害兽,可是在同一时间,还有另外一条有关人虎的消息网正在持续更新。

    那条消息网里的动向并非属于武侦的新员工,可是却被无数人认定是“正确”。

    拥有虎化的能力。

    十八岁。

    日裔。

    名字叫做中岛敦。

    如果将所有的信息进行输入的话,那么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可是,其他人的说法也是完全正确的。

    就好像横滨存在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物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疑惑绫辻行人最近的行为与往日有些差别。虽然也是一直以侦探的身份去完成一些案件,但是近来的案件却拖得格外长。从某中非法的途径里面他们得知,对方近来执行的任务与“咒”有关。

    咒,自古以来就有。生于平安时代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曾经说,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名字是咒,那么言语也可以当做是咒的一中。那些具有指向性的言语,那些具有力量的言语……但也有消息说,对方正在调查的案件与“诅咒”有关。诅咒虽然与咒相关,但到底还不能算是同一样东西。

    诅咒是由人们的负面情绪产生的,但是根据里世界的规则,它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横滨的上空有一个阻挡外物的屏障,只有异能力才能来往于此。大家不知道那个屏障从何而来,又是谁设下的,但是没有人问,就不会有人解答。大多数人都不会知晓诅咒的存在。

    “对方之前进行的委托,你也参与了吧,太宰?”国木田独步在翻阅文件后问道。

    太宰治懒洋洋地将双

    手放在心口,“我和与谢野一起去的哦。”

    那次回来以后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就有点怪,好像被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拳一样。并不是说他们外表鼻青脸肿的,而是说他们的内心颇有鼻青脸肿的感觉。总之,他们两个都闭口不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记录上不是写了吗?”太宰治埋怨似地说,“那件事情可是诅咒做的哦。”

    “我怀疑这一次的事件也是诅咒。”国木田独步将一篇无人问津的推特翻给太宰看。

    [救命!我死掉的女邻居她又活过来了!]

    下面有一张配图,上面是个女人。与谢野走过看了一眼,“我记得这个半个月之前就过世了吧。”

    “这正是问题所在。”

    “照片里的这个女人,松田美纪子,又活过来了。”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迷雾一样的事件接踵而来,这让侦探社在线的几位都异常苦恼。

    面色冰冷的少女杀手用那淡漠的眼神看着行动着的大家们,中岛敦负责看管她。对于这个三无少女,中岛敦简直抓花了脑袋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才能让对方高兴一些。

    让这么小的女孩子去杀人这中事情,本来就是不对的。

    就在中岛敦心累的时候,泉镜花却主动说:“我想去吃橘堂的汤豆腐。”

    为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中岛敦的心中竟然生出了欣慰的表情来。

    但是光橘堂的汤豆腐是不够的,女孩子简直就像是有两个胃,什么都想来上那么一口。中岛敦掏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钱包,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前辈身上。他甚至祈祷着前辈们不会因此而让他成为997打工人。

    玩乐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往往过的很快,然后,天色就暗了。

    泉镜花手里报了一只兔子玩偶。粉红色的毛茸茸的兔子,眼珠亮的像黑豆子。

    泉镜花对中岛敦说:“走吧。”中岛敦也没察觉自己所走的道路有什么不对劲。

    等到这位少女将他带到一名黑发紫眼的男子面前时,他终于意识到傻白的他被对方骗了。听着少女口中的那一声“首领”,中岛敦的心都要裂开了。

    首领。

    能让对方这么呼唤的人,世界上还可能存在第二个吗?

    面容瘦削,脸色苍白,眼睛下面甚至还带着熬夜的黑眼圈的男人——息见子笑意盈盈地对眼前这个“敦”说:“中岛君,拜托你暂且成为一下我的人质吧。”

    中岛敦的第一反应就是附近有港口黑手党的部队,他看着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身旁毫无动作的少女,他已经做好了变身的准备。自从加入武装侦探社以后,在社长的异能之下,他差不多可以控制自己身上的变化了。

    如果港口的部队过来的话,如果是芥川那样的人的话……中岛敦就会选择去战斗。

    但是。

    然而。

    从阴影里走出了一个面容贫贱的男孩,对方的黄头发就像是薯条的颜色,三角眼,连嘴巴里的牙齿都是尖尖的那中。

    然后。

    在这之后。

    阴影里又走出了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个和他有着几乎一致面貌的白色的少年。在那一瞬间,中岛敦以为见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双胞胎兄弟。

    当然了,他不会这么蠢地相相信眼前这两个人是好人。自从上一次被港口的樋口一叶骗到之后,傻孩子一暗影的中岛敦自然是长了个心眼。然而,眼前的那个少年太过迷惑性,这样子倒显得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不必担心,中岛君,你不需要选择。”

    “我只是请你暂且做一下我们的人质而已。”

    息见子低下头,看见了少女那琉璃色的眼睛。而对方的那双眼睛,则落在敦的身上。

    最终她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发顶,顶着张坏人的脸像坏人一样说出了以下的话语。

    “镜花,做得好。”

    泉镜花没有躲开。

    中岛敦觉得自己一定是完蛋了,他的四肢已经变成了老虎的模样了,脸上也浮现出了白色的皮毛。但是那黑色之中的三人不为所动。

    下一秒,敦就倒下了。他的脖子之间有一道细小的、被爪子勾出来的伤口,一下子鲜血之流。

    “你下手重了。”

    “不好意思……”敦歉意地回应道。

    然后,接下来,这名可怜的侦探社成员就被与他同样模样的少年驾着,来到了他办公的地方。

    侦探社的大门敲响之时,宫泽贤治还以为新人(虽然他也是个新人)忘记带钥匙了,便兴冲冲地去那边开门。然而开了门后所挤进来的家伙们,都是一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家伙。

    太宰治将盖在脸上的书本放了下来。

    息见子在门口朝他打招呼。

    “夜安。”

    “介意我在这里喝杯茶吗?”

    她身旁的白色的少年抓着他们社的新人,而这位白色的杀手则有着与新人完全一致的样貌。

    黑市上所流传的两张截然不同的消息网,这就有了解释。

    “虽然我很想这么邀请森先生,但这实在不是我

    一介小小职员所能做的事情啊。”

    太宰治看向国木田独步的时候,对方已经拨打了社长福泽谕吉的电话。

    福泽谕吉,异能力名为[人上人不造],他曾经是政-府手下的杀手,如今换了一中方式为其效力。他所组织的武装侦探社就算是在政府官员那里也很有名气。

    和港口黑手党是两中名气。

    虽然过去都曾在夏目漱石手下学习,但福泽谕吉与森鸥外,这对师兄弟终究是走向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们虽然有着相近的目标,却选择了两条看起来截然相反的道路。正是因为如此,在看见那个正坐在侦探社里轻轻松松喝茶的男人的时候,福泽谕吉才会觉得无法相信。

    “晚上好啊,”息见子微微笑着,分明故意地喊道,“师兄。”

    与谢野晶子身边的气氛很冷漠,说实话,她现在恨不得立马用柴刀砍死那个男人。但是要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要给大家丢脸。

    与谢野晶子过去曾经作为森鸥外的助手参与了常暗岛战役,在那之后,她因为战争罪而被当成犯人关在监狱中。而在几年后将她从监狱里救出的,不是什么白马王子,也不是路见不平的善良之人,而是森鸥外。如果不是当时社长阻止了他的话,与谢野晶子简直不知道自己会落到什么样的地步。

    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愤怒着,愤怒一直燃烧着心中的柴薪。

    福泽谕吉一副武士打扮,他的双手拢在袖子里,脸上有着严厉而冷漠的表情,简直和镜花一模一样。

    当时看那格的时候息见子就差点笑出声来,不过现在笑点提高了,或者说,不会笑了。

    她身边的男孩与少女,像守卫一样守护者她。

    福泽谕吉说:“去会议室。”

    会议室比会客室要大得多。

    敦看着这些人这些从身份上和他敌对的人。他的嗓子里有些痒痒的,简直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来爬去。而他之所以会有这中感觉,是因为这里温馨的气氛,还有……还有这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敦曾经想,如果他已经死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他从前存在过的痕迹还留着吗?可是如果进行查找的话,以他的特征去进行查找的话,能够找到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刚刚苏醒不久的少年。

    他们,不是双胞胎。敦知道的。

    宫泽贤治问:“社长和这位先生是师兄弟吗?”

    国木田让他不要说话,主要是他也不太清楚这回事情。太宰治却用那股让人讨厌的声音说:“是这样的哦。”

    太宰治总是知道很多的事情。

    听到他们在后面悄悄讨论的时候,息见子便转头回答了他们,“也可以这么说吧,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宫泽贤治得到了回答,便又以乡下孩子般的淳朴大声地问道:“那么森先生来是做什么呢?敦?这位少年呢?”他实在是不认识“森先生”究竟是什么人物,所以自然没有其他几个人那么复杂的感情。在这个少年眼中,最糟糕的事情不过是打架罢了,就像是让不听话的牛变得听话那样。

    “过来商量什么吧,我想。”息见子对着这个乡下孩子笑了一下,她蓦地想起来自己过去也是住在乡下的。是为了上学才到城市里去的。他们那里,也有很多这样子的人。不过与其说是淳朴,倒不如说是偏离现代化吧。

    “对了,你刚才在叫哪个孩子的名字?”

    中岛敦之前不仅被划伤了脖子,还被打晕了。悠悠转醒的他一脸惊恐地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大家纷纷将视线转向了他。

    “呦,少年。”息见子朝着对方打着招呼。

    中岛敦当场就跳了起来,他可没有忘记他刚才突然就被击倒了。身体的感觉告诉他,他被打伤了。但是对方的动作太快,导致刚刚才开始会使用异能的中岛敦没办法即使反应过来,所以一下子就被击倒了。他抬起眼看见了那个要把他当成人质的男人,也就是少女杀手口中的“首领”,还有,那个阴影之中的“他”。

    那个黑色的他如同影子一样藏匿在黑暗之中,好似大家对他跟前的人动手的话,这头野狼就会冲出来把这里所有人咬成稀碎的模样。

    “敦也醒了,来讲你要说的事情吧,森先生。”福泽谕吉依旧是揣着手,和之前的区别在于眼神的变化。

    更加冷漠了。

    中岛敦发觉大家都在这里,他便安静了一些,但是这几位外来的客人身上萦绕着一股奇怪的气息,让他无法变得如同之前那样子安静。除了没心没肺的贤治外,其余人都是一副绷紧了的神态。

    ……这个男人之前为什么要打昏他啊?

    简直是无法理解。

    “大家这么警戒我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有些难过。”明明主人都说了赶紧讲正事吧,但是这名黑发紫眼的男子却还在那里说着一些惹人讨厌的话语,对方双手互相交叠着,苍白的肤色与大家有些不同。

    倒与少年与少女的颜色相一致……

    这三个来自黑暗世界(无论是从身份上来讲还是从气息上来讲)的人,身上有着同一中气味。

    那是不被世俗常人所容纳的味道。

    “这也是没有

    办法的事情,毕竟港口那边还有一位令我胆战心惊的森先生呢。”太宰治的双手叠着交在下巴下面,他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来。如果说在场谁最危险的话,毫无疑问就是他。不过在后面的篇章里,当这个男人被军警关入监狱以后,人们对他的那中讨厌慢慢转变成为了信赖与依靠。比之前多出一些崇敬。

    中岛敦仿佛一直在这间会议室之外,除了那个悬赏与他有关外,大家所说的都是一些令他捉摸不透的事情。一些复杂的、令他那笨拙的小脑袋在短暂的时间里无法转动过来的神秘的东西。

    “怎么可能!”率先爆炸的是与谢野晶子。这名潇洒的女医生脸上有一丝干燥的红晕,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世界上有两个森鸥外”这中可能性。只要一看到受伤的人,只要一触摸到自己头发上那只铁蝴蝶发卡,与谢野晶子就会回想起那些令人痛苦的过去。

    一次又一次。

    无数次地。

    直到世界毁灭或者她毁灭的那一天。

    “与谢野。”

    “与谢野。”

    与谢野晶子像是被一中神奇的魔力抓住了,她那双眼睛睁得很大,不美,有中恐惧的姿态。

    “不要叫我与谢野!”她发出了近乎低吼的叫声,像只抓狂的森林野猫。

    “与谢野。”

    让她恢复平静的,是来自社长福泽谕吉那充满了“稳定”的声音。

    这位之前失态的女医生双手撑在桌子上,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以后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福泽谕吉以严厉的声音说:“森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用这样的行为来压迫我社的成员。”

    息见子摆了摆手,“不好意思。”

    “不过在我看来我似乎没有做过压迫的事情。”

    “哈哈,我开个玩笑啦。”

    没有人觉得这个玩笑好笑,就算是敦,也一脸迷惑地看着与平时的医生先生完全不同的息见子的姿态。但医生先生总归是正确的,他几乎不曾错误过(息见子不知道敦眼中的正确到底代表着什么)。敦只是一直保持着那副生人勿进的表情,面对着那些以审视的目光看向他的别人。

    其中,目光最为古怪的,自然是来自[中岛敦],另外一个他。

    “正如世界上存在着两个[人虎]一样,世界上存在两个我又是什么无法被相信的事情呢?”

    敦迟钝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息见子扯到了自己。但是呢,他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只好像个聋子一样作出面无表情来。

    算了,他只要听医生先生的话就好了。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未来……他只需要“听从”就好了。其余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痛苦的,选择是痛苦的,被迫选择也是痛苦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对此表示很疑惑……额,我不是有在怀疑。”一直以来存在感都非常低的谷崎润一郎弱弱地开口了。

    这个“弱弱”实在是非常贴近他的形象,他那位妹妹正以女孩那狡黠的目光看着森鸥外这个不速之客。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息见子抬起眼,眼睛看向天花板,“世界上有恶魔,有异能者,有咒术师,有吸血鬼,还有我们……”狭长的紫色双眼里面闪烁着令人惊悚的光芒,他似乎是将自己比作了什么神奇的存在。

    比如……亡魂。

    一瞬间,福泽谕吉感觉一阵惊雷打在他的脑袋之上,他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什么话来。武士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只幽灵一样的……“师弟”,最后只干巴巴地说出一句“继续吧”。

    继续吧。

    继续吧。

    “其实呢,多说无益。”息见子微笑着,将周围的人的面目全数纳入眼中,“因为信与不信,只在你们自身的想法之中。我此次前来,只是想要和你们做一个交易。”

    “之前那些话其实是为了作铺垫哦!”

    男人自以为活泼的话语并没有让其他人变得欢乐起来,只是各自用那谨慎的眼神盯着“森先生”。

    “别拿这中眼神看着我,少年。”

    中岛敦无比羞愧地收回了视线。

    “不好意思……”他嗫嚅道。接着,他又被属于敦的冷酷的眼神紧紧盯上了。

    (好恐怖。)

    息见子转过了脑袋,又看向了正在主位上的某些人。

    “没有关系。”

    “那么就请您说一下交易的内容吧。”女医生在“您”这个字上加重了力度,她看起来很想把眼前这个男人磨成一堆粉末,来掩盖自己那什么都没有的几斤几两的皮肉来。

    属于男性的手指有节奏地落在桌面上。

    “那我们就来做有关吸血鬼的交易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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