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家门口的闹剧<!>
郭嘎子话音刚落,箫玉就拿着那张契约书跑了出来。
马十月在路口等着她,一看到她出来就把小竹篓子背好了。
“你俩别着急,我送送你们。”郭嘎子也忙从大槐树下解开了驴缰绳。
“叔,不用。”
箫玉哪里等得,甩开步子就跑了起来。
这一跑起来竟然把马十月给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离的老远箫玉就看到家门口围了好多村里人,从人群里传出了余氏一声声干瘪苍老的哭声,不见人只听声音就觉得凄惨,箫玉拨拉开人群,一看到东院地上的余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平日里趾高气扬、身上衣料齐整、头发溜滑的余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个余氏。
只见她穿了身灰乎乎的褂子,光后背就有五个大补丁,顶着一头乱乱的苍苍白发,眼睛红肿,泪流满面,嘴唇上冒着火泡,坐在冰凉的地上,若是不知情的人早就开始对她话中的人口诛笔伐了。
围观的村民有的皱眉,有的湿了眼底,有的摇头叹气,但更多的则是嘻嘻哈哈看热闹的。
余氏抓着头发直嚎,“啊…活不了了,我那苦命的儿啊…你的命咋这样苦啊,刚没了几天就有人等不及要找别的男人…”
这说的是…
箫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回了家,只见后街的王刘氏正在她家门口探头往里看。
“看啥呢?”
箫玉在她身后猛的拔高声调。
“呀!吓死我了,金玉你可算回来了,你娘在堂屋呢,也不知咋样了。”
这个爱胡乱搬弄口舌的三八婆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的要干嘛?
箫玉看也不看她,也不搭腔,直接进了屋,陈氏正躺在炕上,黄氏正安抚她,兰子和大聪都是红着眼睛,一看就是哭了好久。
这是东院没事找事的节奏吗?她才刚离开家大半天,家里就乱成了这样。
当她们一家子都是包子吗?爱怎么拧捏就怎么拧捏?
包子急了也是会噎死人的。
正好马十月也赶过来了,口中呼哧呼哧的直喘气,箫玉只拉着她的胳膊,然后招呼兰子和大聪过来,
“大聪你带十月姐拿了铁锹去昨儿咱们挖竹笋的地方,你告诉她怎么找,怎么挖,挖的越多越好,挖下来就扔地上,过会儿我去捡,其它事你别管别去想,记住姐的话。”
大聪大半天没看到大姐了,这一看到箫玉进来,一颗心也安抚了下来,眼泪控制不住的蓄满了眼眶,又听到大姐给他的安排,小小的人儿得到了信任,顿时责任感爆棚,就重重的嗯了一声。
看着马十月拉着大聪拿了铁锹出门去了,她又对着黄氏和陈氏说道:“阿婆你就陪着我娘说会儿话。”
又小声对兰子说道:“兰子,你不是做梦都想爹了吗?走,跟姐一起到门口哭咱爹去,声音大点,哭的越惨越好,这事儿过去后,我给你们吃镇上陈记的大肉包子。”
要比谁更惨,谁更能哭,好啊,来。
你这老的都不怕丢人现眼,我怕个啥。
箫玉出门前把双手插进头发里摆弄了几下,顿时头发蓬乱,颓然顿生。
兰子也要这样做,她制止了,兰子爱美她知道,她无所谓,兰子的女儿形象可不能毁。
两姐妹一前一后的从堂屋出来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黄氏和陈氏,陈氏几乎忘记了她为啥被余氏又闹腾倒了。
等反应过来后就听到了两个女儿哭天抢地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喊唱着,
“爹啊,女儿再也见不到您了,您快回来,您这一走,家里就被人欺负的都活不下去了,家里啥啥都没有,饿的只剩半口气,家里的鸡蛋被人上门摔地上也不让吃,只能啃树叶子,爹啊您咋恁狠心不管我啊…”
顿时,陈氏泣不成声,抱着被子抽噎成了一团。
柳氏从郭嘎子的驴车上下来就听到了箫玉的“控诉”,女娃子声音尖细,底气十足,一开腔就把隔壁大门口的余氏给比了下去。
柳氏站在门口,想劝又不知咋劝,人家娃儿们哭死去的爹她能咋劝,正踌躇着,冷不丁瞧见了箫玉一边哭一边偷着瞄了一眼隔壁,顿时明白了。
敢情这丫头是在和余氏打擂台呢。
柳氏心里憋着想笑,表面却阴沉着脸进了堂屋去看陈氏。
一进门就憋不住了,她的性子就是这样直白,“我说金玉她娘,你可是生了个好闺女。”
看到陈氏死气沉沉的模样,又气了,她从余氏的哭腔里听了个大概,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呢,
“金玉她娘,具体情况我不问都知道,东院那恶婆子又磨你了,你也是,咋就又被气倒了?娃们都好好的,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好不?活了几十年了咋还没个丫头看得开。”
“老大他娘,就是门口有人向我问路,多说了两句话,她就这样编排我,这要是有人信了,我还活不活了?”
柳氏眼睛一瞪,“咋就不活啦,管谁信不信呢,只要对得起自己个的良心,不做亏心事,谁爱说啥让她说去。”
“对,就是这个理儿,金玉她娘,你再也别闹心了。”黄氏也附和着说道。
柳氏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
,“你啊,有这力气,不如去竹林里刨两个竹笋子帮帮金玉。”
“竹笋?”陈氏可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事。
东院门口的余氏毕竟岁数大了,哭了一会儿就觉得一股气要喘不上来,就低低的哼哼,刚哼哼了两声,眼睛余光就看到人群的边上几个村民正在和村长箫鸣山说着什么,箫鸣山则是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她这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啥,但是,余氏明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失望、责备,以及…愧疚。
余氏顿时哑了声,她突然连哼哼都不愿意了,麻利的站起来一拍身上的土,进到了东院里。
这边箫玉一看余氏罢工回家了,她就象征性的又嚎了几声,拉了拉兰子,示意她也别哭了。
这个时节地里也没啥事儿,村子里的闲人多的是,一看没了热闹,也就三三两两的找地儿闲聊去了,闲聊的内容自然是箫家最近的发生的事情。
箫玉让兰子在地锅里添水烧灶,她去堂屋拿竹篓子,马十月刚才把它放到了堂屋角落。
屋内三人这才注意到竹篓子,陈氏开口问到:“这一大篓子,都装的啥?”
“娘,我在镇上买了些陈记的包子,还有些米面和猪板油啥的,阿婆婶子你们都留下尝尝,我让兰子烧火热热去。”说着话就拎着竹篓子去了外面。
黄氏和柳氏哪里会留,说了几句让陈氏莫要多想的话就要走,陈氏留也留不住。
箫玉把包子放到锅里后,就扣上木锅盖,又把竹篓里的东西都归置好,就看到箫黄氏和柳氏要走,赶忙拉住了两人,
“阿婆,婶子,你们吃了再走呗。”
柳氏就说道:“你叔还在外面门口等着呢。”
箫玉知道也留不住两人,突然想起来,“婶子,明儿你家驴车用不?叔让问你,我明儿得去镇上一趟,想雇你家的驴车用用。”
“本来有事儿,金玉你要有事就先给你用,都是自家人,客气啥,一句话的事,可别说什么雇不雇的话,这话你婶子我不爱听。”
柳氏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多,还有一句没说硬是截到了肚子里:“我家也有壮劳力,也给你用。”
她现在已经着魔了似的,恨不得把箫玉打包赶紧塞车上拉回家做她儿媳妇,刚才在堂屋黄氏也把箫玉进屋时说的话都和她讲了。
看着柳氏像要抢人的架势,黄氏深深的看了看箫玉的反应,直觉柳氏这下子算盘要落空。默默的码字更新,有了评价我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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