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了就解脱了吧
还有两三百斤那么多,足够了足够了。
孙仲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怕只剩个几斤。
“走,现在带我去看看。”择日不如撞日,得赶紧去看看那些良种,免得夜长梦多,直接被吃完了。
“孙大人要不休息一晚再出发?”刘楚珩知道他连轴转了好些天,都没有休息好,提议了一下。
“我哪里休息得住,好哥哥,你快些带我去看看。”孙大人挽过他的胳膊,好哥哥三个字让他差点没绷住,但面不改色的答应了。
怀着大封有救了的心情,孙仲带上下属跟刘楚珩离开县城。
谨知书店。
“叮铃~叮铃~叮铃,宿主有客人来啦~”
“叮铃~叮铃~叮铃,宿主有客人来啦~”
离开好些天的店灵一回来正好碰上来客人,身体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
“每次来客人你都要来这一出吗?不觉得很奇怪吗?”
沈听澜看着扭成麻花的店灵,它每一次都兴高采烈地舞动,动作还不一样。
“不奇怪啊,仪式感为什么会奇怪?”宿主是土拨鼠吗?竟然连仪式感都不知道。
“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客人已经走近,她决定停止这个话题。
来人失魂落魄,听到她的声音,抬了抬头,惊魂未定的瑟缩一下。
因为店灵之前的设下的规定,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消化了脑中的信息。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待着,要是打扰你们,我可以立刻离开。”
这女生的情况不太对劲,情绪似乎在崩溃的边缘。
“二楼有休息间,你请便。”
“谢谢。”没被赶,女生肉眼可见的轻松了几分,像是卸下了力道。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找到休息室,合衣躺在沙发上,抛开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努力让自己进入睡梦中,可她根本睡不着。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每一天,她都要写很多很多的作业,写完学校安排的作业还要写父母布置的作业,辅导老师布置的作业。
足足七科啊,每一科每一天都要写六份作业,学习学习,真的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不懂,为什么分数上了四百,还要向五百、六百、七百、甚至是满分看齐?
明明以她的成绩,考上985、211轻而易举,为什么还要要求她考青大、京大?
可那两所学校不是她的梦想,她也不想学所谓的计算机,她只喜欢文学。
为什么要那么逼我?
为什么他们看不到我大把大把掉的头发?
为什么看不到我每天的焦虑?
为什么我只是多睡了十几分钟就指责我不努力学习就是孝顺?
为什么总是辱骂我,怀疑我?
为什么总是要去谈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
那样的未来明明是他们期待的不是我所热爱的。
她越想越焦躁,下意识捶打自己的头,有时候还会咬自己的手。
胳膊上,是一排排醒目的割伤,是她每次压力过大或者被父母羞辱后不受控制拿刀划的。
每次拿刀割自己,她都会有一种异样的兴奋感和解脱感。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为什么,甚至也知道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可那又怎么样呢?
父母不会在意,只会在意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学习,试卷做完了没有,考试考了多少分,有没有偷偷摸摸玩手机。
提醒她不能和学习成绩差的同学交朋友,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出门等等。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想也不想朝手腕上割去。
刺痛感传来,还见了红,她神色愉悦,露出几分痴迷,割深一点就解脱了,还能死在这个世界。
想到死在这个世界,她的父母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她眼中迸发出诡异的雀跃。
她越想越激动,刀割的越来越深。
就要割破大动脉时
不行!
我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不能死在这里。
忽然,她清醒了几分,吓的手一松,折叠刀掉落在地,上面血迹醒目,垂着的手正一滴一滴的掉血,在地板上开出了点点红梅。
脏了
她赶紧蹲下来,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紧张的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发现擦不干净终于意识到她的伤口还流血。
今天划出的伤口比以往的深,但她习惯处理类似今天的情况。
她冷静的从裤兜里拿出一截绷带和一包头痛粉,将手腕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将头痛粉倒到伤口上止了血拿绷带缠好。
不再有鲜血流出,才继续清理。
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她跌坐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嘴上絮絮叨叨着要赶紧睡觉,一定要让尽快睡着。
能自己一个安安静静待着,不用担心父母会突然进屋看她有没有学习,看她是不是在玩手机等等是她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睡觉吧,这次不睡,以后不一定有机会。
她尽量不去想父母、想学习,还真渐渐的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
而一楼大厅,沈听澜这边。
“你自检的怎么样?找出出现意外的原因了吗?”
店灵心虚,面上故作不以为然,“嗐,不是什么大事,不稳定个几次就稳定了。”
这还不算大事?那什么算大事?
沈听澜就静静看着它,此时的控诉无声胜有声。
“哎呀,我这不是一口气要来的功能太多,一下子没彻底融合好,才会出现事故,等融合好就好了。”
它信誓旦旦,“你放心,融合很快的。”
“那你告诉我要多长时间。”沈听澜抓住重点,直击要坏。
“啊,这个”店灵扭扭捏捏,它也不知道要多久啊。
“一个月?”
它不敢回答,它真的不确定。
“两个月?”
“三个月?”
“半年?”
“大、大概吧。”它绷不住了,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尾巴,一如当初被之前的宿主骂时的自我保护。
“宿主,你骂我吧,是我太废物了。”
骂了我就不能和我解除契约了哦。
沈听澜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卑微,它明明不需要抬不起头的窝囊劲。
“我骂你做什么?又不是你的错。”她叹息,将店灵捧在手上,“不就是不知道期限嘛,又不是你不会保护我,小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