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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被不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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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艇在深夜无声抵达夏宫的舰库,悬浮滑槽发出咔嗒一声,舱门朝一侧滑开。

    卫纵靠在驾驶座上没动,他隔着舷窗,看到罗华焦虑不安地在行道上来回转圈。

    副驾驶的某卷毛呢,还张着嘴睡得吧唧香,呼噜声震耳欲聋!

    卫纵心想,就这动静,他第二形态的时候都发不出来。

    “人呢?”罗华从外面看不清驾驶舱,一看门都来了,人没下来,冷汗扑簌就往下淌。他两腿发软,扒拉着舱门探头一看,人就炸了。

    “您老人家今年高寿?!在这儿八风吹不动的?”他的声音又高又急促,跟个炸/弹爆/炸似的。

    李紧猛然惊醒。

    他弹坐起来,睡眼惺忪又饱受惊吓……惊吓到眼还没睁,就杀气腾腾。

    卫纵毫不怀疑,这家伙要是手里揣着枪,估计罗大管家人已经没了。

    “你把人吵醒了。”卫纵遗憾地看着罗华。

    “谁——”罗华看到副驾驶的卷毛,愣住了,“李紧?”他反射性地托了托眼镜,眯眼打量对方,脑子里砰的一下弹幕爆炸。

    李紧清醒过来,慢吞吞、不动声色地把身上某王储的大衣,拽了下来,塞到身后。

    “……秘书长,晚上好。”

    一旁黑发青年鄙夷地瞪他,他只当没看见,还把衣服再往里掖了掖。

    不是他矫情,实在是舱门口那位大秘书长,满脸写着八卦两个字,看他的眼神——不夸张地说,就跟看到某明星密会小情人儿一样。

    他好好一个一米八三的壮汉,图什么呢?

    “我挺好的,”罗华又托托镜架,认命地叹气,“倒是你看起来有点糟糕……大夫在塔楼等着呢,快去吧。”

    亏他还以为是卫纵受了伤,心想能让这位破皮的得是什么样的人物?他都打算出动军队了!

    “听见没?说你呢。”卫纵哼唧一声,拽过自己皱巴巴的大衣。他当着李紧的面啪的把衣服抖开,趾高气昂地披着走出去。

    “……”李紧瞠目结舌。这特么是什么贵妇小学鸡做派?

    他一脸匪夷所思地跟过去。

    “习惯就好。”罗华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十分麻木。

    凌晨三点,夜色深浓,纯白的走廊

    冰冷湿滑。

    李紧已经走过这条走廊很多次了,还是第一回往另一侧走。他们从城堡的门洞过去,沿着中轴线穿过一大片草坪,回字形的建筑物高耸沉重,此时看起来有点阴森。

    “没有灯……”李紧觉得很奇怪。

    卫纵在一旁压低声音幽幽地说:“灯光会惊扰城堡里的鬼怪。”他回头冲李紧龇牙笑,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绿光。

    啪!

    卫纵痛呼一声,“干嘛打我?”

    “打您的是城堡里的祖先。”罗华冰冷的声音响起,“听闻世祖大帝喜欢随身带鞭子抽人呢。”

    李紧努力憋住笑,目视前方。

    罗华还担心李紧误会,连忙对他解释:“你别听殿下胡扯。不装灯是帕拉蒙一世那会儿传下来的习惯,据说是为了防止刺客夜袭。”

    “有道理啊,”李紧点头,“以前的平民营养不良,应该多有夜盲症。”

    罗华推开一楼门厅的大门,开玩笑:“你知道的太多了。”

    门厅装饰奢华,右侧有一个八边形的楼梯间。

    “你跟着殿下上去吧,我去医院盯着苏南。”罗华叮嘱他,“你今晚不要回家,就在塔楼睡一会儿,明天一定要正常上班。记住,别让人知道苏南最后和你一起。”

    李紧蹙眉,半晌抬头看向这位夏宫大管家。

    “秘书长,我担心……她仍然不是安全的。”

    “你最好先担心你自己,”卫纵懒洋洋地插话,抬手捏住他的后脖子,“你知道你自己发烧了吗?而且你的心跳急促,精神力不稳。”

    李紧顿时像小动物被捏住七寸,一动不敢动。

    心跳……什么心跳?心跳是什么?

    “……”

    罗华冷眼旁观,对王储的做法十分不齿。捏人家颈子,摸啊摸的,然后还说人家心跳加速。

    职场性骚扰啊!

    他突然同情之前那些被赶走的年轻人。同样都是骚扰,助理们至多只敢用眼神,话都未必有机会多说几句。

    换成李紧,倒反过来了。

    他仔细回想,以前卫纵对助理说的最多的就三句话。

    “还有事吗?”

    “给你三分钟。”

    “出去。”

    他瞄一眼李紧通红的耳朵,摇摇头。

    得了,这两位分明半斤八两。

    罗华和卫纵交

    换了一个眼神,告辞离开。李紧晕乎乎地跟在王储身后,沿着高陡的旋梯上了塔楼。

    塔楼由两边的高塔和连接的走廊组成。走廊一侧对外,透过雕花立柱间的空隙,能够看到远处的灌木迷宫,里侧则是一间间并排的房间。

    走廊尽头的塔楼灯火通明,卫纵推开门,带着李紧走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八边形会客厅。会客厅的一侧砌着大壁炉,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沙发和高背椅。

    “殿下。”一个打扮讲究,留着小胡髭的中年

    人起身行礼,随后很自然地将目光投向李紧。

    “你帮他处理伤口,”卫纵捡了一张沙发坐下,嘱咐大夫,“三棱/军/刺,皮下一寸,检查一下伤口有没有其它问题。”

    中年人应了,对李紧和善道:“先生,我先帮您检查伤口。”他看见李紧腰腹上层层裹缠的绷带,尤其是后面那个蝴蝶结,动作顿住,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不会是殿下的手艺吧?

    李紧跟着低头去看,嘴角抽抽。他隐晦地瞪了一眼正翘着二郎腿的某人。

    “瞪我干嘛?”卫纵抖着腿,不客气地点点他,“别耽误时间,我有点困。”

    “……”李紧深呼吸,在心里默念养气名句,“麻烦您拿剪刀来。”他利索地剪掉绷带,把半干的衬衫脱下叠好,环顾一圈,小心地放在窗台上。

    卫纵面无表情地注视他泡得发白的皮肤,从对方坚实的肩膀线条,一路滑到肌理分明的腰背,直到李紧转过身,露出腹部流血的血洞。

    他呼吸一窒,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军刺没有涂毒,”中年大夫用仪器检测,松口气,“伤口也不深。假如再刺入一寸,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李紧站直了,感觉到伤口一阵阵麻痒刺痛,脸色虽然苍白,但却很平静。

    他知道最新推广的制式三/棱军/刺使用了特殊的材料和构造,只需要刺进去,紧握刀柄,刀身就会旋转割裂肌腱血管,杀伤力远胜于一般的匕首和军刺。

    所以在一开始,他就控制住了黑衣人的手,主动后撤被动拔刀。

    “已经缝合好了,我给您注射了愈合剂,”大夫替他缠了一圈绷带,“最近三天伤口不要碰水,三天后撕掉敷膜就行了。

    如果想要祛疤,我再替您处理。”

    李紧刚想说不必,嘴巴一张,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我到哪里找您合适?”

    “就这里,”卫纵打断他,对大夫说,“三天后你晚上直接过来。”大夫没多问,收拾好染血的绷带,整理仪器就离开了。

    李紧一时踟蹰,心里很紧张。

    王储为什么会帮忙?

    他看出自己还有奢望?

    卫纵起身走过来,闲庭信步似的,停在了李紧面前。他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神情不安的人。青年有一头深棕色的卷发,低着头的角度,正好能让人看见他鼻梁上一粒小小的雀斑。

    “你想太多了。”他伸手碰了碰对方腹部的敷料,“这点伤口,不会影响你上战舰或者机甲。”

    李紧抬头,眼睛睁得溜圆。

    “殿下,我——”

    “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卫纵反问他,“难道你的理想不是驾驶超a级机甲去前线?”

    ‘我什么时候说得这么具体过……?’

    李紧脑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又被澎湃的情绪掩盖。

    “我的理想没变,”他低声说,“但我的体测报告……”

    “数据不能代表一切。”

    卫纵和他对视,“数据帮你认识自己,但突破数据的极限,才是我们毕生的追求。”他说着说着,眼神闪烁,又补充一句,“不过也不一定非得去部队,关键是跟着我,你明白吧?”

    感动一秒就没了。

    李紧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帅阁下,对方在线劝他不要参军。

    “对了,”卫纵心虚地移开视线,“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吗?”

    “殿下,医院真的安全吗?”

    “我们不过离开了十几分钟,垃圾场的证据就被销毁得一干二净,难道他们真的会放过一个活生生的目击者?”

    李紧想起他们最后飞过他与黑衣人激战的地方,残余的尸体碎块消失无踪。最关键的是,苏南的血都不见了,就好像有人开着挖掘机,直接将那一块地直接挖起带走,甚至那些顺着雨水蔓延开的血迹,都没了。

    卫纵正好背对着李紧,眼里划过一丝冷峻。

    “我派人守着加护病房,放心好了。”

    他徐徐呼出一口气,转身嫌弃地上下打量李

    紧:“我只有一张床啊,你打地铺吧。”

    李紧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长廊。

    那还有一排紧闭的房门,总有一间能住人的客房吧?

    “别看了,里头陈年老灰一尺厚,我不想虐待伤残。”卫纵往里走,推开门,里头就是一间布置舒适的卧室。

    他从堆得一层层的床上扯下一条被子和毯子,丢到地毯上,就直接脱了衣服滚进了高床软枕里。过了几秒,又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摸索着,关掉了老式的华丽台灯。

    “晚安。”

    一室寂静。

    李紧头顶卷毛,呆立在卧室门口。半晌,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门一关,尽量不出声地整理好被子,裹着地毯躺下。

    地上的地毯又软又厚,不但不冷,反而还温暖舒服。

    他望着天花板上隐约反光的水晶吊灯,还有穹顶那些色彩繁复的壁画,终于放松下来。这一天实在太过漫长。他惦记着苏南的伤势,不知不觉睡着了。

    卫纵一直在被窝里竖着耳朵。

    等他听见一旁传来安稳的呼吸声,

    才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喘口气。

    “到底谁才是猪……”他懊恼地嘀咕,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小卷毛今晚都睡了两觉了,而他,不但要给小卷毛提供住宿,还即将面临失眠的困境!

    卫纵气愤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几个小时后。

    经过一夜暴雨,天气放晴,晨光从窗帘中丝丝缕缕地照进室内。卫纵惺忪地睁开眼,感到从未有过的身心俱疲。

    他隐约记得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他躺在床上,从天花板不断地掉下小卷毛,一个又一个,把他压在了最下面……

    “好重……”他嘟囔着掀被子,突然双目圆睁,猛地抓住被角往里看。

    作者有话要说:李紧:我,一个一米八三的汉子

    卫纵:一米八二点六

    卫纵卒。:,,,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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