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麻木不仁
阿斗点头:“你说得对!”
安清又问:“陛下的意思是咱们是接着打,赶走布琳肯不和谈喽?”
阿斗笑了:“我们是爱好和平的民族,怎么会拒绝和谈呢,只是,谁规定和谈时不能打仗了?边打边谈就是了!”
他朗声道:
“小皓子,拟旨,令关兴、姜维继续进攻,同时派一个百人队护送贵霜宰相来蓝氏城!和谈!”
“遵旨!”
富楼沙。
波调看着五花大绑地买噶,怒道:“看你干的好事!因你,我贵霜丢了半壁江山!”
买噶急道:
“陛下,我抵达时,波霸尔奔信誓旦旦地要去攻城,我想着试一试汉人的深浅,就让他去了,谁知道汉人用了一个时辰就全歼我军!
不是我军废物,而是汉军太强大!”
“闭嘴!”
波调大吼:
“你最大的罪,不是进攻汉人,也不是兵败,而是不顾一切的溃逃回来,导致各地人心尽失,望风而降,国土沦丧!
来人,砍了买噶的人头,快马送给宰相,献给汉人皇帝赔礼道歉!”
波调看着被拖下去的买噶,眼里全是愤怒和担忧,他转身问身边的侍从:
“因陀罗普罗斯陀城那边回话了吗?”
“回陛下,麦麦提发来了加急军报,说已经出兵了!”
波调沉声道:“很好,给他传令,让他务必打一个大胜仗,增加宰相谈判的筹码!”
“遵命!”
波调一阵心悸,瘫坐在王座上,脸色灰败,心里嘀咕:
“若是麦麦提也败了,贵霜,就完了,不,不会的,马自达神会保佑我的!”
五天后。
摩陀罗城。
众将领立于城头,看着城外。
所有人都看着密密麻麻的贵霜军,一脸不屑。
张绍道:“贵霜的废物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抵达!简直是贻误战机!更是耽误我的事!”
吕凯观察半晌,道:
“他们没多少车辆,大部分物资都是后军那些奴隶背过来的,行军速度可想而知。”
张绍点头,没有说话。
吕凯默默演算一番,沉声道:
“敌人的主力军也就五六万人,却配了十多万的辎重兵,只怕他们的军粮支撑不了太久,若不能尽快斩灭他们,咱们东边二百里内的屯田就保不住了!”
张绍微微摇头:
“不用担心,于禁领着3000骑兵出去了,他肯定能挡住抢粮的贵霜散兵。只不过,贵霜人八成没机会去抢粮!”
吕凯点了点头:“希望他们能中计!”
张绍自信一笑:“贵霜人不会建造瓮城,也不可能知道瓮城的恐怖,只要把他们引进来,我们就胜了!
现在,就看各门守将如何把握战场节奏了!”
城外。
麦麦提和阿繁缇遥望城池,信心满满。
“只要我们攻城,咱们安插进去的战俘必然会生乱!助我们入城!”
“若是能帮我们打开城门,就最好不过了!”
“相信马自达神会保佑我们的!传令,明日一早,全力攻城!”
翌日。
摩陀罗城刮起大风,黄沙漫天,号角响彻四野。
没有劝降,没有上前谩骂,亦没有试探,贵霜军上来就是总攻。
汉军眼中,数不清的贵霜人马如同一股股洪流,席卷着大地,滚滚而来。
贵霜的战鼓声震天响,号角声连绵不绝,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张绍见了,喜道:“太好了,上来就是总攻!正合我意!”
此时的吕凯已经去了自己负责的城门,他沉着冷静的看着城外,大吼道:
“来了!干他!”
城外,贵霜军的声势浩大,但汉军个个镇定无比,没有丝毫慌乱,握紧武器,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利箭、滚石、檑木、火油轮番上演……
血腥且无趣,麻木又不仁。
这个时候,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一个炮灰的生命,甚至抵不过几支箭矢,抵不过一块石头。
贵霜人顶着大伤亡前行,留下一地尸体,汉军已经习惯了这种战争场面,面无表情的杀敌。
城头的身毒兵却很是振奋,他们曾经历过很多攻防战,但从没有杀得这么痛快。
若是搁在以前,这么激烈的攻城力度,守城的身毒人早就投降或者落荒而逃了。
现在,他们在汉人的带领下,竟然轻松的击杀了统治和奴役他们百年的贵霜人,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几番进攻后,贵霜人扔下万余具尸体,依旧无法取得进展。
麦麦提急道:
“不惜一切代价,派所有羊头冲城锤上前,撞开城门!快!”
城头。
张绍见贵霜军派出了冲城锤,喜道:“瓮城的将士各就各位,准备瓮中捉鳖喽!”
“吱呀吱呀……”
羊头冲城锤顶着箭雨、滚石奔到城门下,对着那一道薄薄的木门全力冲撞,那气势,宛如威猛大棒冲击一道薄膜。
“咚!咚!咚!”
巨大的铁质羊头冲击城门,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每次撞击,城门都会剧烈抖动,仿佛随时都会被撞开。
城头。
张绍攥紧的拳头,咬牙道:“快!快进来!我要痛痛快快的爽一次!”
城外。
麦麦提攥紧拳头,咬牙道:“快!快进去,我要痛痛快快的爽一次!”
“轰!”
万众瞩目、万众期待中。
城门被撞开了!
贵霜将士欢呼起来,兴奋的如同在洞房花烛夜冲刺的新郎!
汉军没有欢呼,但他们同样兴奋,如同在洞房花烛夜中被冲刺的新娘!
麦麦提大笑:
“哈哈哈……胜利了!马自达神保佑,我们在进攻的第一天就顺利攻入城门啦!冲进去,杀光汉人!”
贵霜军将领带着胜利的渴望,呐喊着,挥舞着长枪短棒、刀枪剑戟,如同潮水般涌入翁城。
就在贵霜军大军进城的时候,他们没看到宽阔的街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方形的空地和一圈站满人的城墙。
所有人都一阵心悸。
好在,正前方还有一个敞开的城门,如同宫颈口吸引蝌蚪般,召唤着他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