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私盐贩子
5天后。
阿斗一行抵达青海湖西岸，这里微风轻拂，苍天如洗，碧波荡漾。
远处，雪山巍峨，矗立在天际线上，与湖水相映。
阿斗不时叹一句【峰高云自扰，雾重絮飘繁】，或是【雪山深处我非忘，百一十城印普光】、【湖清霜镜晓，涛白的雪山来】、【浪叠雪峰连，山孤翠崖断】。
青海湖畔
又3日。
阿斗抵达茶卡盐湖北侧，进入了茶卡司盐校尉的辖区。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盐的味道。
众人也见到了越来越多的人迹，黄皓道：“看来这边开发的还不错，若放在以往，这种荒凉之地应该不会有人吧。”
阿斗点头：
“是的，我们一路走来，整整8天不见人影，一到司盐校尉的辖地，就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人，自然是因为盐湖。”
阿斗一行吸引了路边一人的注意，他面色黝黑，身体强壮，一双眼睛透露着投机倒把的精光。
他对旁边的人道：
“小六，你速速去盐湖打点，我去钓鱼！”
小六闻言问道：“哥哥发现了什么？”
那人道：“你看前面那12人，为首的公子穿着讲究，身边带着小厮和十个壮汉。这么一群人来茶卡，总不能是游玩的吧。”
“对呀，他们肯定为利而来！”
“他们八成是条大鱼，你速去！”
小六急速往南而去。
黑脸小伙笑嘻嘻的走到阿斗身前，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
阿斗礼貌性地回了一礼。
黑脸小伙见他这么知礼仪，心里更喜，开口道：
“公子，在下乃敦煌郡龙勒县索氏族人，索隆。”
阿斗闻言脸色一窒，问道：“索氏？索隆？”
索隆点头：
“我索氏乃汉武帝时，太中大夫索抚之后，元鼎六年迁于敦煌，累代为官。
我祖先，索頵在明帝时，任西域戊己校尉，索堪，拜尚书郎，后迁幽州刺史。
索翊在安帝年间拜西域长史。
索德在桓帝时候拜东平太守。
吾索隆，乃东平太守之孙也。”
黄皓听他吹了半天家族中的累世大官，开口问道：
“敢问索公子，您现居何职啊？”
索隆闻言脸色一红：“当今陛下不喜世家大族，还取消了举孝廉制，因此断了我族官运，在下目前一介白身！”
黄皓笑道：“我还以为西域长史之后，东平太守之孙，高低也得弄个县令、校尉之类的官当当呢！”
索隆叹息摇头：“还校尉呢，我族之家产都被分了，时过境迁，繁华不再啊，现在是流氓的天下。”
阿斗闻言心神一动，回想道：
“我记得东平太守索德的儿子索韶，在另一个维度里被曹魏任命为西域长史。
他有个儿子名为索隆，字祖其。史书记载他以孝闻名，却没有为官的记载。
但是他儿子索苺，是魏晋时代的蜀郡太守。”
想到这，阿斗道：
“莫非你是索隆索祖其？”
索隆惊道：“你怎知我的字？”
阿斗笑道：“祖其兄以孝闻名，吾自然听说过。”
索隆闻言很是自得，旋即又垮下脸来，嘟囔道：“没用啦，以孝闻名没用啦，现在废除了举孝廉制度，改科举啦。”
阿斗道：“那你去读书考科举不一样为官么？”
索隆道：“算了吧，我的时间都用来孝顺母亲了，哪有时间读书！还是让我儿子读吧！”
黄皓笑道：“是啊，原来孝顺母亲就能当官，多轻松！现在得读书才行，太难了……是吧。”
索隆见他取笑自己，怒道：“你现任何职啊，竟然调笑于我？”
阿斗连忙拦住黄皓，自己说道：
“我家在武帝之前还行，武帝元狩年间因故丢了爵位，就此没落了。吾曾祖父是举孝廉出身，官至东郡范县县令。
家父年轻时候当过平原县县令一类的小官。后来中原战乱频发，家父被迫在青州、兖州、徐州、雍州、荆州、益州漂泊，与战乱中求得一线生机。
前几年才定居长安，在朝中做些事情，时常给我寄来家书，说自己年逾六旬，依旧要日日操劳，甚是疲累啊。”
索隆见他还算客气，还很谦虚，脸色缓和下来，问道：
“那你身居何职？”
阿斗摇摇头：“我目前没有当官！前几年，带着一些人马在各地游历，寻些利益。”
索隆闻言，立刻挺起胸膛：“那咱们一样，都是为了利益在外漂泊的辛苦人，都是当朝政策的受害者啊！”
他上前揽着阿斗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兄弟，哥哥这里有个好利益，但是没有多少本钱做不了，你可有兴趣听一听。”
阿斗悄悄摆手止住黄皓等揍人的冲动，笑着道：“说来听听！”
索隆道：
“对了，我怎么称呼你啊。”
“呃……吾之名不提也罢，祖其兄就叫我刘大吧！”
“哦……那好，刘大啊，你可知再往南走，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茶卡盐湖！”
“对头儿！盐湖之地，盛产盐，你知道吗？”
阿斗尴尬的点点头：“这个……我还真知道！”
索隆喜道：“对头儿！你要是能把湖里现成的盐挖出来，运出去卖掉，这不就是利益嘛！”
阿斗又点点头，虚心的请教道：“这里的盐能私自挖出来么？司盐校尉不管的么？”
索隆笑道：
“开玩笑！那怎么能不管呢？然而，咱们可以……那个哈，可以打点一下盐湖外围的守卫，让他们装作看不到我们呀！”
“哦……”
阿斗恍然大悟，心道：“这是遇到私盐贩子了！”
他目露精光：“此事太过冒险啊，这是杀头的罪过！”
索隆见他上钩，但是胆小怕死，道：“理论上是杀头的罪，但是，现在好多人都这么干，谁也没被杀头啊！
要知道，盐湖守卫也是人，他们驻守在苦寒之地，军饷还不高，为什么不走呢？还不是因为有好处可拿！
只要我们给得够多，他们便不会追究！甚至会帮我们挖盐呢！”
阿斗一副神往的表情，呼吸都急促了，嘴里却道：
“我还是不信！”
索隆道：
“不信？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