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遇袭
徐安年唤来大夫查看,大夫回话说,
“犯人己晕厥。”
“好,押入囚车,送往大牢,虽然国法不究,但皇氏宗法定不会饶恕此人。”
短暂的安静后,现场一片欢呼。
柏洵深深的看了徐安年一眼,转身离去。
一场公审似乎就此结束,然而徐安年知道,此事还并未完结。
回到衙门,徐安年立即被请进了书房。
瞧着柏洵朝她走来,她的心“咚咚”直跳,眼看他大掌伸来,徐安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柏洵的手滞留空中,却又被他立即抓住双肩往身上一带。
“殿下?”徐安年扭捏不适。
只听他说道,
“既然己有主意,为何不早言明?”
徐安年没有说话,心里另有打算。
柏洵又道,
“宋怀安,我再次低估了你。”
他的话带着赞赏,带着情意。
徐安年暗忖,你本就低估了我,这事还未完呢,如果发现事实真像,也不知你会是怎样的情景,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
柏洵微微放开她,低头瞧着她,语气又变得有些生硬,但徐安年知道,他并非在生气,而是在闹脾气,就如小孩一般。
“李涌可是你藏了起来?”
徐安年点了点头,
“人群里带头闹事的人可是你所派?”
徐安年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是大皇子的人,你知道沈士桢也来了,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己。”
“利用百姓之言,‘逼’出李涌,让白将军认为,你审此案无非是被逼而己,并不是你的本意。”
“你仗打僧人,手下留情,否则,六十大板,他怎能逃命,更不用说在堂上叫冤。”
“僧人的那番说词也是你教的吧,僧人根本没有看清凶手是何人。”
“但是,你又如何知道白孝贤必会上你的当?”
徐安年小声说道,
“白孝贤因有铁卷在身,心里并无多少防范,在他认为,就算认了罪,也不能拿他如何?所以被下官两三语引导就承认了罪行,当着天下百姓之面认罪,白将军知道了,也会理解下官打他二十大板,送往盛京由皇氏决断的决定,说不定还会感谢下官,为他白家留了脸面,下官知道,白将军是忠廉之人,由皇氏宗族出面治罪,必定不敢有所不满。而皇族是杀是放,也与下官与殿下无关了。大皇子等人要看下官的笑话,要制殿下左右为难之计自是不攻自破。”
“呵呵。”徐安年的一句话引得柏洵心情大好,
“竟不知宋怀安有如此玲珑之心,但是为何不先与我商量?”
徐安年道,
“此事做得越逼真越能让白将军相信,我等公审其孙是被逼而己,想必白将军也会查出那暗中相逼之人。”
柏洵道,
“你不仅瞒了我,借用了我的力量,还借用了大哥的力量,宋怀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徐安年脸色一红,这厮说着说着又说到这件事上去了,她立马岔开了话题。
“依殿下所见,下官是否押着犯人立即归京?”
“自是立即起程,以防有变。”柏洵说道,想了想,“我与你一同归京。”
徐安年暗笑,自是这样最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片刻徐安年只觉双肩有些疼痛,不解的抬头瞧着他,
“想好没有,此案结束,我要知道答案?”
徐安年装懵,
“什么答案?”
柏洵知道她的心思,含笑,凑近她的耳边,
“跟还是不跟?”
徐安年脸色通红,结巴道,
“殿下说笑了……”
“跟与不跟,我都不会放过你。”
徐安年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有所担心,她该如何应付这厮的纠缠?莫非真要凭空弄个李三妞出来,他才会死心。
“殿下,赵小姐她?”
“清云的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她那里担心了?徐安年额头一丝黑线,她是在提醒他,他的红颜知己是赵清云,也在提醒他她的“男儿身”,这厮说得她好像在吃醋一般,算了,也不与他计较,目前还有最重要的一步没有完成。
白府:
白孝贤被当场责打并且押入了大牢,白府自是闹开了锅。
白府管家是跟随白老将军的爱将,因受了伤才被派来西京管理府上的一切,他对老将军忠心不二,对白孝贤也是护犊情深,闻言立即飞鸽传书边关,言明这边的一切,同时,又前往衙门欲一见白孝贤,却被徐安年阻当在门外。
管家气愤难当,管家乃粗野之人,就着衙门口大骂不止,其中不泛一些大逆不道之言,言之,老将军在边关欲血奋战,唯一的子孙却被人打了大板子,让老将军心酸呀。
柏洵听言大怒,命人遂了管家。
管家及武士愤愤然离开衙门,其中围观人群很多,也不知是谁在议论,
“白孝贤此去盛京,性命堪忧,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要制他死罪,除非白老将军归来。”
“但边关路途遥远,若将军归来,恐怕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将军世代受皇家恩宠,若能保白孝贤在将军归来时无恙,皇家必不会追究白孝贤之罪。”
“区区一个妇人,皇家自是不会伤了将军的心,怕就怕,将军还未归,白孝贤己命不在也。”
……
管家听了这些议论,心里一惊,匆匆离去。
次日,徐安年押着囚车,往盛京而去,柏洵也派有武士一路相随。
一路浩浩荡荡,颇有几分气派。路上有百姓相送,他们欢呼二皇子与徐安年,又用鸡蛋烂菜叶投掷囚车上的白孝贤,白孝贤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
人群中有数个人影一晃而过。
出了西京城,一路向北,官道上灰尘飞场,红火的太阳普照大地,众人在高温下前行,片刻功夫己汗流浃背。
此刻己是伏热天,而徐安年不敢穿薄衫,她的腰胸己用白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停的用扇子扇风,凉水己喝了几大碗,她暗忖着,终有一天,她会中暑而亡。
前方有一片小树林,队伍前往休息,徐安年也走出马车,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这时,柏洵走近,手里拿着一个水壶递给了她。
“谢谢。”徐安年并不打算接,在柏洵变暗的眼神里,也只好接过饮了一口,顿时一股清凉从喉而下,传至全身,甚至还让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水壶里竟然是冰水,她还喝到了冰渣。
她诧异的看着他,柏洵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目光却留在她的衣领,原来徐安年实在热得不行,无意中微微拉开了领口,若是男子并非不妥,但对于女子而言,似乎太过不雅,果然,柏洵脸色又是一暗,伸手就抓住她的领子,帮她系好了结口。
徐安年闹了个大红脸。
只听柏洵说道,
“等会儿,坐我的马车,我的马车宽敞。”
声音是无比的温柔。
尼玛,你不早说。徐安年暗自腹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柏洵潇洒的在她身旁坐下,就着壶口也喝了一口冰水,徐安年有些不自在,这不是间接接吻吗?于是悄悄的瞟了瞟他的唇,薄而淡如水,定是薄情之人。
生于帝王之家,又有几人痴情?
徐安年呆了呆,抛弃心中的杂念,左右环顾一番,瞧着东南西北警惕的情神,微微感动。
原来在人群中议论的人是徐安年所派,故意说给白府管家所听,在出发前,她就告诉东西南北,白家人定会来闹事,白老将军虽然远在边关,但留在白孝贤身边的武士众多,不然,他何以在西京横行霸道,她己设下天落地网等着他们入网。
相反柏洵身边的护卫要轻松许多,昆仑在给马儿喂水,毕方紧跟在柏洵身侧,眼神不时的瞟向他的主子与徐安年,青龙与麒麟很少出现,但也在暗处溜达,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
其他护卫也都三三两两坐在一边休息。
“在看什么?”
仿佛注意到徐安年的心不在焉,柏洵问道,
徐安年回过神丝,
“这里怪石嵯峨,树木蒙耳,倒是伏击的好地方。”
柏洵一怔,
“你担心有人劫囚?”
徐安年似笑非笑,
“有殿下在此,下官自是不会担忧。”
柏洵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瞬间就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毕方,带几个人去前方探路。”
“是。”毕方古怪的应答,正欲转身离去,突然一阵喊杀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