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解除神罚
“鬼舞辻无惨？！咳咳咳！”
产屋敷耀哉虽然已经知道灶门炭治郎曾在东京浅草附近见过他，但明显眼前的江霰知道的消息比灶门炭治郎更多，所以他一时也失去了镇定，甚至因为心急而打乱了身体的平衡咳嗽了几声。chuoyuexs
“主公大人！您没事吧？！”
“要不要先歇歇？”
由于产屋敷耀哉的突发情况，柱们还没来得及盘问江霰就去关注他的身体了。
“我没事，只是突然太激动了。”产屋敷耀哉摆摆手，“江小姐，你确实带来了很有价值的礼物。”
九柱的关注点这才又回到江霰的话上，七嘴八舌地问着：
“你也见过鬼舞辻无惨？他在哪里？！”
“你们交过手了吗？他的能力是什么？”
“怎么找到他？可以告诉我们吗？”
“先安静下来，我可爱的剑士们。你们这样问，江小姐会不好回答的。”产屋敷耀哉抬手阻止了柱们的询问，随后对江霰道，“江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究竟带来了什么情报吗？”
江霰默默地远离身后的刀剑们，等踱步到产屋敷耀哉另一侧才一边瞟着自家刃的眼神，一边回答：“炭治郎在浅草和鬼舞辻无惨相遇后，我追了上去和他小小的切磋了一下。虽然大家都是相互试探，没有放开了打，但已经足够摸清楚对方的实力了。他确实厉害，仅凭你这些只突破了常人极限的柱们，是基本不可能打败全盛时期的他。”
“我知道，鬼舞辻无惨是活了千年的鬼之始祖，实力不可小觑，”产屋敷耀哉想到曾经惨死在鬼手下的柱们与家族男子的宿命，浑身的气质突然伤感起来，但他说出的话语却是更加坚定，“但斩杀他是我们鬼杀队的使命，也是我产屋敷家族必须完成的责任。并且在炭治郎身上，我已经看见鬼与人转机的出现。”
庭院的柱们也跟着产屋敷耀哉纷纷表达出自己的决心。聚集在这里的柱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鬼战斗的。不说遇见鬼舞辻无惨，就是遇见实力强悍的“十二鬼月”也会死，这件事他们一直心知肚明。
“单靠你们，想要弄死全盛状态的他是不可能的，除了你们自己侧面想办法以外，虽然我们无法直接干预你们，但是做蝴蝶翅膀扇扇飓风还是可以的。”江霰说着就掀开了自己右臂的袖子，露出已经结痂的伤疤。
“他攻击的速度很快，下手非常狠毒，想要安全躲过他的攻击很有难度。即使是我，也是在法术加成下和他周旋，当然我不擅长近战也是一个因素。”江霰知道产屋敷耀哉在见面后大概能猜到他们的身份，因此并没有打算继续隐瞒他们的特殊之处，而且就那么鬼千奇百怪的血鬼术都有了，她一个带着付丧神们的审神者会点法术又怎么了！
江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疤，继续道：“鬼舞辻无惨的手可以变成刺鞭，背后也能长出大概四米长的管鞭，这些鞭子上长着无数的嘴，攻击时会形成漩涡妨碍人的动作。同时这些鞭子都带着受他操控的血，进入人体，不出意外肯定是瞬间毙命的。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使出血鬼术。所以这是未知的。”
虽然是负伤而走，但也不是江霰真的打不赢他，努力努力她还是有把握在她灵力耗尽前让他不死也重伤的。毕竟她可以直接请天雷来劈个爽，反正鬼舞辻无惨抗不抗雷劈不知道，反正她挺抗的。
不过没必要，这是人家的任务，不是她的，用不着她消耗灵力和他耗，要不是自己刃被他的鬼针对了，她都不会去找他麻烦。而且对方同样在发现江霰没有死磕的意思后也保留着手段，这场战斗只是双方的试探。
“果然是自己追上去受伤了。”三日月宗近一个跨步到了江霰面前，抓起她右手手腕将伤口仔仔细细看过后，漂亮的眼睛望着江霰，诚恳地建议说：“主人，我觉得我们本丸急需再来一次集体出阵。”
“我附议，”髭切用拇指顶出自己的本体，露出一截的刀刃上映射出他脸上的笑容，“伤害主人的鬼，他的手臂就由我亲自斩下来吧！”
“阿尼甲说得对，”膝丸跟着点头，“虽然我不是专业斩鬼的，但是鬼是妖都没关系，他的腿请留给我！”
一期一振脸上淡淡的笑意都收回去了，浑身的气质跟见到时间溯行军差不多，“虽然我们家有斩鬼逸闻的叔祖父还没有来到本丸，但我和弟弟们也会不负吉光之名的，当然，小叔叔也是。”
很明显狐之助也对江霰受伤心有怨言，听到一期一振提到鬼丸国纲，眼珠子一转，立马道：“一期殿，时政那边明天上午开启鬼丸国纲限锻活动！过段时间还有大阪城地下活动，内部消息有传言说将有机会在90~99层捡到鬼丸殿！”
“主人，我们抓只鬼绑在锻刀室怎么样？叔祖父挺喜欢斩鬼的，万一感受到鬼的气息就来了呢！”一期一振用那张温柔的脸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等叔祖父来了，见到这里有这么多鬼可以砍，大概也会很高兴的。”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抬袖掩嘴而笑，“就这么办吧！”
“嗯嗯，弟弟，回去后我们就抓只鬼回本丸吧！”髭切笑得一脸和善。
膝丸再次离谱地跟着点头，“好的，阿尼甲！”
江霰内心很复杂：大家的关心她是感受到了……但是一期啊，你难道不觉得你的方法好像不是在召唤你的叔祖父，而是在用饵钓鱼吗？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回去想怎么样都可以，但不要说得我好像输了一样。我和鬼舞辻无惨最多算平手的，他抽了我一鞭子，我用天雷替天行道劈了他一下，不算亏。”江霰放下袖子，将激起刀剑们愤愤不平的手藏在自己身后。
她决定结束这个走势危险的话题，转身面向产屋敷耀哉，“产屋敷先生，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疑问，但先不要问。问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们，就请让我们试试来解除纠缠在产屋敷家族的神罚。我们会在茶室一直等待你的回复，但仅限明日黄昏前。”
“现在关于鬼舞辻无惨的消息，我已经说完。请容许我们先行告退。”
产屋敷耀哉微微颔首，温柔道：“好，我会好好考虑的。麻烦带江小姐回去。”
话音落，一旁跳出一位“隐”部的成员带着江霰他们离开了。江霰离开后，柱们对她所说的解除产屋敷耀哉的诅咒心有疑惑，觉得不可轻信。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孩子们，你们知道什么情况下才能不用日轮刀就斩杀掉鬼吗？”产屋敷耀哉笑着问柱们。
九柱不解地看向产屋敷耀哉，回答不知道。
“神明。”产屋敷耀哉微笑着，“只有神明本身才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就像日轮刀是因为吸收了太阳的能量，而这些能量来自天照大神。”
“髭切，又名鬼切，传闻在平安时代斩下有着‘罗生门之鬼’称号的茨木童子的手臂。”
“膝丸，又名蜘蛛切，同样传闻在平安时代斩下妖怪土蜘蛛的腿。”
“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剑之一，被誉为最美之刃的名刀。”
“一期一振，又名‘天下一振’，粟田口吉光所作唯一太刀，曾是丰臣秀吉的佩刀。”
“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亦是刀中名物。”
产屋敷耀哉莞尔一笑，“我可爱的剑士们，拿着刀剑去战斗的我们，遇见了刀剑的神明。虽然只是付丧神，但从纯净的气息来看，都是被高天原承认的正统神明。之前鳞泷说过，那座未知的本丸里居住着百余位这样神奇的人，他们大概都是刀剑付丧神。”
“虽然不知道这些异世的神明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无疑，有了祂们的帮助，这场人与鬼的战争，我已经预见最好的结果。”
一直到黄昏，产屋敷耀哉和柱们的会议还没有结束，不过产屋敷夫人天音亲自来此说明了情况并热情地款待了江霰他们。就在产屋敷天音准备转身离开这里时，鲶尾藤四郎带着刃在金色的光芒中出现，一连闪烁了三下，鲶尾藤四郎带来了十二刃。
产屋敷天音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向突然出现的刀剑们微微欠身后冷静地离开。出身神职家族的她，在见到髭切他们时就有所预感。来自异界的神明正在眷顾产屋敷家族，或许丈夫和儿子能提前摆脱这悲惨的宿命。
鲶尾藤四郎带来的除了石切丸和太郎太刀这两振公认的御币不离身的神刀，还有次郎太刀、白山吉光、萤丸、鹤丸国永、今剑、宗三左文字、日光一文字、谦信景光、小狐丸这八位曾有被供奉在神社经历的刀剑，以及被特地带来为产屋敷耀哉检查身体的药研藤四郎。
石切丸现身后就拿着御币走到江霰面前，太郎太刀也拿着御币站到另一边，两刃都低头看着略显弱小的审神者。
“主人，能见到你平安没事真是太好了，”石切丸晃了晃御币，娃娃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鲶尾已经将事情跟我们说了，但现在天色已晚，想必产屋敷先生不会过来。不如先让我和太郎殿为你做个除秽仪式吧！”
太郎太刀金色的眸子看向江霰的眼神中也带着认真，“毕竟主人和这个世界的鬼之始祖接触过，为了避免沾染上灾厄，就请让我们为你除秽吧！”
“……”
江霰看着包围过来怕自己跑了的两振大太刀，觉得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来除秽的，倒像是来除她的。果然，之前草率的决定把自家这群祖宗惹毛了。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不忘继续煽风点火，“主人还不小心被对方留下伤口，我觉得正需要这个呢！”
髭切也跟着火上浇油道：“没错没错，被鬼弄伤后还是应该做场神事清理一下。”
这下其他刀剑不淡定了，今剑更是快步来到江霰身边，拉着她检查，“哪里哪里？主人被伤着哪里了？！”
“主人，虽然我喜欢惊吓，但这种惊吓还是不要了。”鹤丸国永也围了上来。
江霰被迫露出胳膊，“再晚几天，伤口就好全了。真的不要紧。”
“太郎殿、石切丸殿，除秽仪式我们也来吧！”萤丸把从本丸带来的道具放一边，跑过来，“我觉得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药研藤四郎更是直接，他把江霰今日份的饮料带来了，“原本只是想给大将你强身健体，看来回去还是得补补。不知道鬼舞辻无惨这一下，主人你流了多少血，反正必须补回来。”
江霰：鬼舞辻无惨，我走之前一定给你留下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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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天音扶着产屋敷耀哉坐在门口的缘侧上，明亮的圆月悬挂在深蓝色的天空，石子铺就的庭院如沉在清澈的水中，树影像是水底的杂草，一切寂静而美好。
产屋敷耀哉面向天空，轻声问：“天音，今晚的庭院是什么样的？”
“月光皎洁而明亮，庭院在一片清冷的透彻之中。”产屋敷天音倚在产屋敷耀哉肩上。
“原来是这么美的景色……咳咳咳！”产屋敷耀哉忽然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血从指缝落下。
“主公大人！”产屋敷天音立即拿出手帕为产屋敷耀哉擦干净嘴角和掌心的血迹。
“我看见既定的命运正在发生新的转机。其实放任着它如此走下去，也是我预料之中的落幕，产屋敷家族的千年夙愿亦能达成。但我也是一位深爱着妻子的丈夫，期望孩子能平安的父亲啊……”产屋敷耀哉握住产屋敷天音的手，“天音，让我们一起看看新的结局吧。”
“无论前路是什么，我都会跟随主公大人。”产屋敷天音回握着丈夫的手，“这一定是最好的结果。”
第二日，在早上送走炎柱炼狱杏寿郎后，产屋敷耀哉在妻子和五个孩子的陪同下来到茶室。太郎太刀看见穿着女装的产屋敷辉利哉后表示让他也一起来，于是最终接受神事的变成了产屋敷父子二人。
“亲眼见到产屋敷先生身上的神罚后，我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将大家都找过来。”石切丸用着温和而悲悯的眼神望着产屋敷父子，“这里的神明对你们家族降下了相当严厉的惩罚啊。”
“希望我们的这场神事可以让你们从这场苦难中解脱。”太郎太刀也看着父子俩说，“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产屋敷耀哉轻轻点头，对前方的两振大太刀道：“谢谢。但请不要太过介意，就算是失败了也无妨。”
鹤丸国永望着温柔的产屋敷耀哉，“如此温柔的人，上苍也会怜惜你的。说不准今天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吓。”
参与神事的刀剑们将自己的本体刀置于刀架上，自己则跪坐于刀后，他们将产屋敷父子围在中间，正前方是担任主力的石切丸、太郎太刀、次郎太刀和白山吉光。
其中白山吉光作为不善言辞的付丧神，却在这次神事中负责了重要的与本界神明沟通的任务。他所属的白山比咩神社的主祭神为菊理媛命，这是一位调停之神、巫女之神，借助女神的力量，能提高让神明答应解除产屋敷家族因鬼舞辻无惨而生的神罚的几率。
精纯的神力借由刀剑们手中的神事道具泄露出，点点金色的星子汇聚在产屋敷父子的身边，化作光环，从上至下一遍遍洗涤着他们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汇聚在父子二人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强。
产屋敷辉利哉因为年纪小，遭受神罚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外表上并没有出现诅咒的特征。安静地坐在父亲身边的他很快额头上就开始滴落汗水，小小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起来正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但是因为之前石切丸的叮嘱，他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未几，产屋敷辉利哉失去意识直接一头栽倒了父亲的腿上。产屋敷耀哉现在也不好受，他身缠诅咒多年，血液里的毒素本就根深蒂固，脸上和身上有诅咒斑纹的地方都在火辣辣的疼，双目也灼烧发烫。尽管这样，他还是努力摸索着儿子的身体，将产屋敷辉利哉的头好好放在自己膝上枕着，尽量让他躺得舒服些。
终于，在他喷出一口乌黑的血后也晕了过去，失去力量支撑的身体护着儿子倒在地上。
膝丸按住想要起身过去的产屋敷天音，三日月宗近他们也拦着四个女儿。
江霰出声安慰着她们，“神事还未结束，产屋敷夫人不要着急。”
产屋敷天音冷静下来，环抱着四个女儿，她能模糊感应到丈夫与儿子身上的诅咒减弱了，但目光还是紧盯着室内倒在地上的父子。
又过了一会儿，神事结束，所有刀剑同时睁开了眼睛。
白山吉光抱着伴生小狐狸走到江霰面前，对她点点头表示完成任务，随后望向产屋敷天音，“神罚暂时解除，但由你们先祖许下的斩杀鬼之始祖的誓言必须完成，否则惩罚将在下一代重现。”
“我知道了，谢谢！”产屋敷天音带着女儿们去将产屋敷父子扶起。
药研藤四郎过来检查过后对母女五人道：“他们现在没事，力竭昏过去了而已。接下来让你们的医生和我一起针对产屋敷先生的情况开些调理身体的药就行。他的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石切丸放下御币，额头上也满是汗珠，但脸上的笑容带着完成一场特殊神事的满足感，“等二位醒了，请允许我再为他们进行一次祛除灾祸、祈祷健康的神事。”
产屋敷天音和四个女儿再次郑重地向刀剑们道谢，随后让人将父子俩带回房间。还在本部的柱们知道神事结束，也纷纷来到产屋敷耀哉的房前询问神事的效果，得到产屋敷天音的肯定后，均是神色一松，舒展眉头。
下午，在产屋敷耀哉和产屋敷辉利哉苏醒后，石切丸果然带着御币再为他们做了一场祈祷，并且白山吉光也跟过来施展了一次治愈神技。变化在产屋敷辉利哉身上体现得不明显，但产屋敷耀哉就不同了。不仅脸上的诅咒斑纹减淡了，就连曾经失明的双目也隐约能看见光亮了。
“产屋敷先生身上的诅咒毒素较多，主人，我请求暂时留在这里，等彻底祛除毒素后再回到本丸。”石切丸转身对正在缘侧上和鲶尾藤四郎、今剑他们玩丢石子的江霰说。
“不用这么麻烦。”产屋敷耀哉闻言道，“石切丸先生，能解除诅咒，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可以，顺带把药研也留下吧。白山你呢？回去吗？”江霰一向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人。
白山吉光摇摇头，“要完成任务。”
“行。你们三个都留下。”
江霰站起来将刚刚丢着玩的石子放在产屋敷耀哉手中，面对他的疑惑，江霰笑道：“如果鬼舞辻无惨到这里来，我想送他一份大礼。这些石子已经被我注入防御结界的法诀，一旦察觉天雷阵被启动，就会自动保护携带的人，结界能抵抗两次雷击。对了，我打算在你们宅邸设置一个天雷阵，你觉得怎么样？”
“我知道主人的天雷阵，之前在时政总部见过，”今剑比划着解释说，“就是会引来雷电哗啦啦地劈下来。威力非常大！”
产屋敷耀哉稍作思考后点头道：“荣幸至极。”
之前江霰说过她的雷伤到了鬼舞辻无惨，若有这个的帮助，他日鬼舞辻无惨要是进攻产屋敷宅邸，定能重创他！
黄昏时，产屋敷耀哉带着妻儿亲自在庭院送别江霰一行人。他的掌心里握着一颗白色透明的珠子，里面流动着金色的闪电，这正是由江霰灵力凝聚的开启天雷阵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