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抉择
（黑神话悟空预购已拿下，静候八月二十直面天命！）
“嗡——！”
红云的宝体在发光，火气密布的鳞甲中，掺杂上些许墨色的纹路。
那是稀薄的烛龙血脉在与烛照共鸣，并且显化了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对红云的传奇身世，彻底信以为真。
其实仔细想一想，红云的很多行为都受到了血脉潜移默化的影响。
只不过以前，哪怕是宋祁都没有往这个方面联想。
最明显的，就是红云的几种形态幻化。
她最原始的本身，是马形态，也是红云最惯用，最喜欢的形态。
这是因为天马的血脉所致。
越是高贵的血脉，在稀薄之后存在感便越低。
唯有激活并加以精纯，方才能够重新显化。
而天马相较于烛龙与麒麟，并不算是多么高贵。
所以在经历漫长岁月的退化之后，红云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匹马。
这就是为什么，红云在伪装成天马的时候，显得那么圣洁且自然。
因为本身并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第二个形态，便是红云在麒麟血脉激活后可以施展的麒麟真身。
她更倾向于战斗，再加上异象过于浮夸，所以红云平时很少会显化这种状态。
而无论是马身还是麒麟身，在某些场合中都会显得比较突兀，不合时宜。
比如宴会。
干饭非常的不方便。
所以红云还有最后一手保留节目，那就是幻化成一条灵蛇。
平时有外人在的吃饭场合，或是跟着宋祁一同穿行于集市时。
红云就会变成一条小小的蛇，缠绕在宋祁手臂上。
这样便很少再有人注意到红云。
这也是红云为数不多，愿意自主变幻的形态。
以前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深意蕴含于其中。
不过在被证实了拥有烛龙血脉之后，才发现是天性使然。
蛇，是修行界中公认的龙族下属。
也是整个修行界中最容易蜕变成龙族的生灵。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玉灵龙，就是从一条不起眼的小蛇蜕变而来。
血脉无限稀薄的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也就可以称之为蛇了。
“吼……”
红云心底莫名觉得眼前的这位大叔有种令人亲近的感觉，于是便晃着头在烛龙宽厚的手背上蹭了蹭。
烛照的面容上也跟着浮现起一抹慈祥的笑容。
其实很多修士，对于所谓的亲情与血脉很淡漠。
没有办法，数以万年计的寿命实在是太过漫长。
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散。
比如你闭一次关，再出世时千年已过。
你望着眼前流淌着自身血脉传承，但实际上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代的后人，到底能升起多大的亲近感？
但话又说回来，当你看见后人，背负着先祖之名，在大荒上闯荡出一些名堂。
终归会有些欣慰的吧。
此时的烛照看红云，大抵就是这种心情。
“红云，这是你祖爷爷。”
红云头一歪，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总之，认祖归宗仪式就这么不太正式的举行了。
“现在境界还不高，所以艰辛未显。”
“等修到半圣之时，血脉的互相拖累就会浮现。”
“想要成圣，怕是很难。”
烛照捋了捋红云颈后的鬃毛，给出了论断。
不得不说，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是红云本人却没什么大反应，仍旧摇头晃脑，显得很开心。
在马儿的世界中，本就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烦恼与忧愁。
“不能修行就不能吧……”
“又不是供养不起她吃喝。”
“有我在的地方，她便有家。”
宋祁也算是看开了。
本来他对红云的定位就没有放在战斗主力上。
今后就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小坐骑也挺好。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
烛龙一句话隔了好半晌，大喘气差点把宋祁给憋死。
“正好趁着她境界不高，本王可以亲自为她换血。”
“废弃麒麟之血，使其转变为烛龙血脉。”
“不过自身的潜力仍旧会受到影响。”
“走到圣境之后，恐怕便再难精进了。”
烛照摇头，有些惋惜。
这个解决方案，只能说是不怎么高明的下策。
其实反着来也可以，继续寻找到麒麟精血，精纯麒麟血脉，压制烛龙血脉。
但原理都是一样的。
不管怎么操作，另一道血脉都不会彻底净化干净。
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我跟这孩子单独聊两句。”
烛龙说完，便光华一转，带着红云一并消失。
留下宋祁几人，面面相觑。
“前辈安好？”
宋祁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向虬鱼凑了过去。
其实二人也算是老朋友了。
本以为虬鱼早就返回了龙宫，没想到竟然还在燕然逗留。
“你小子来得正是时候，本圣马上就要回龙宫了。”
没想到，这一次虬鱼竟然对宋祁显得很是热情。
眼神中都泛起了一些欣喜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宋祁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虬鱼早就在燕然待够了。
只是烛龙觉得燕然太冷清，便吩咐虬鱼在燕然多待些时日……陪他下棋。
偏偏烛龙又是个臭棋篓子。
虬鱼每天想着法的研究怎么能不露破绽的让烛龙赢，头都快想秃了。
正好宋祁这一行人到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反正烛龙跟他也差不多下腻了，正好换换对手，来点新鲜感。
“下棋？”
“下什么棋？”
玉灵龙的双眸倒是一亮。
正愁跟烛龙搭不上什么话，光靠宋祁介绍难免太过于生硬。
宋祁充当着中间人的角色，互相为虬鱼与玉灵龙介绍了一番。
虬鱼没摆什么圣者架子，面对玉灵龙完全是同辈论交。
毕竟玉灵龙成圣的几率很大，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且他有心冲击九劫境界，说不定日后会与虬鱼站在同一高度上。
“哈！”
虬鱼笑了笑。
说不定很快，自己就又会拥有一位新同僚了。
“来，我来教你下棋。”
玉灵龙是青云的土着，肯定没玩过大荒上的棋种。
宋祁与雪银光也很好奇的在一旁观看。
并非是现世中已存的任何棋类，应当是人工智能大模型自己开发出的新玩法。
就好比巫师那款游戏，也内置开发了一款昆特牌一样。
规则……好像不是很简单。
看玉灵龙皱眉沉思的样子就可堪一二。
嗯……俗话说的好。
这是攻，这是防，这是苇名弦一郎。
反正你就玩吧，包一玩一个不吱声。
……
燕然边关的一处大世界内。
红云迷茫的看着面前的老祖宗。
每一处雄关，都会内置很多方大世界。
用于将士们的休息、操练、修行等诸多方面。
只不过现在大多处于荒废状态。
“小红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吼……”
红云还能怎么想？
突然就要变成烛龙，倒还真挺不适应的。
而且就算变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改善。
所以红云觉得不如维持现状，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毕竟宋祁又不是养不起自己。
“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
烛照的右手指尖上，墨色氤氲，有宛如雾气般的雷霆在环绕。
“我可以均衡你的两种血脉，使其暂时维持住相对的平衡。”
“这样，短时间内，两种血脉都不会成为你的拖累，反而会像是较劲一般，促使着你突飞猛进。”
“不过，一旦平衡被打破，究竟会出现怎样的结果，谁都无法知晓。”
贯穿古史，也没有什么烛龙与麒麟结合的案例。
所以到底会发生什么，如何维持血脉的平衡，都等待着红云自己去探索。
“吼……”
红云更加迷茫了。
本就不怎么聪慧的脑子有点冒烟。
“你可是少年人皇的坐骑啊……”
烛照在感叹。
“追随这样的人，或是一生的荣耀，也可能是一生的悲哀。”
“因为这种人，太过惊才绝艳。”
“明明曾经并肩而行，但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越行越远。”
“到最后，就连背影都消失不见。”
“你如果没有足够的天赋，如何陪着他，一同俯瞰大荒，踏遍星辰与大海？”
烛照的自说自话，却使得红云突然惊醒。
宋祁未来的旅程，只会越来越凶险。
如果她的修为停滞不前，那么宋祁出于安全考虑，只会将她留在白玉京中。
难道未来真的无法追随宋祁继续征战吗？
其实红云并不懒惰，只是过于安逸。
当时听闻宋祁有难，红云也迸发出了史无前例的修行激情。
但很快，她发现宋祁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难逢敌手。
她便又懈怠了。
而烛照方才的话，则是彻底将红云的安逸梦破碎。
她才是第一个追随在宋祁身旁的生灵。
难道是要第一个掉队，往后余生只能守在白玉京中吗？
“祖爷爷……”
“我要选最后一条路……”
对于凡人，或许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是一种幸福。
但修士，当选择踏足这一条路开始。
便注定不能甘于平凡。
生当灿烂的生，死当辉煌的死。
命，从来都是与天争来的。
而不是靠着逆来顺受，默默等候来的。
（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