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归墟与宇宙
“万界诸天？”
宋祁眉头一挑，你别说奥，这个名字确实还挺契合新版本的主题。
一处生命源地为一界，那么宇宙中真的有上万处生命源地？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也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模糊的数量代词。
宋祁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现在应当还处于燕然的那方大世界当中。
四下一片狼藉，满是雷劫过后的痕迹。
也不知道这次更新，往界内过去了多长时间。
“呼——！”
宋祁挥动了一下臂膀，刺出一道拳锋，自虚空中喷涌出深邃的痕迹。
神力很充沛，不像是之前那般虚弱的样子。
看来长生宝液的疗效应当还不错。
气血显化成一面镜子，放置到宋祁手中。
宋祁四下照了照，忍不住出声感慨：“卧槽！”
“我好帅啊！”
此时的宋祁，生命之火虽然被重新点燃，但仍旧保留着一副白发白眉的模样，看起来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也有可能是老男人的韵味。
生命的滋补并非一蹴而就，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想要恢复到原来的黑发模样，还需要缓和一段时间。
然而宋祁并不具备这方面的相关知识，只认为是喝得不够多。
于是便又取出了一些长生宝液，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别喝了！！！”
烛照的声音悠悠传来，他突然出现在宋祁身后，眼神相当深邃。
但可惜，宋祁已经将那口长生宝液给灌了下去。
虽说这样很浪费，但总不能再让宋祁吐出来。
想一想就怪恶心的。
“咳咳……”
宋祁被突然出现的烛照吓了一大跳，险些呛到。
他顺了顺气，方才向烛照见礼。
“前辈，这是过了多久了？”
“四十日。”
烛照皱着眉头，拽过宋祁的臂膀为其验骨。
片刻后，烛照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只是生命之火被透支的厉害，并没有伤到本源。
有长生宝液滋养，很快就会恢复如初，没有什么大碍。
他拍了拍宋祁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总之，在叩关燕然的这一战中，向来独来独往的烛照算是大致理解了何为族群精神。
对于宋祁的选择，他没有什么好评价的。
自然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今后不要逞能”这类的话。
“四十天……”
宋祁在心中默念了一下。
看来这一次星痕并没有特别调整现世与大荒的时间线，只是让其提前接轨了新的时间流速比例。
“前辈，我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呀？”
虽然白发白眉很帅，但看多了就感觉稍微有点奇怪。
尤其是再跟熟人见面，难免要被多问几句。
“长则一年，短则数月。”
烛照瞥了宋祁一眼，“长生宝液就不要再喝了，只是药效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而已。”
“嗯……你那长生宝液还有多少，给我一点。”
多少？
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宋祁什么也没多说，直接递给烛照一个玉净瓶。
烛照打开玉净瓶一看，明晃晃的辉光看得眼晕，怕是足足有百滴。
“嘶……”
即便是烛照，也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大袖一挥，将玉净瓶收入体内世界当中。
既然宋祁这么随意的就给了他如此之多，那只能说明宋祁手里还有更多。
虽然说现在春秋鼎盛，尚且用不到。
但早晚有能用到的一天。
最主要的是……不要白不要啊！
想他一个人在燕然直面十三尊王者，也是劳苦功高的好吧。
“前辈，你知道归墟吗？”
“归墟……”
一提到这两个字，烛照将双手向背后一束，遥望天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关于归墟，并没有特别明确的记载切实表明它具体是如何形成的。”
“但根据各个时代的汇总与推测，它是未知岁月中遗留下的产物，很有可能是‘神明’曾经居住的国度。”
宋祁睁大双眼，不明觉厉。
关于烛照口中的“神明”，宋祁多少有一些了解。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神或者仙，只有强大的修士。
而类似的词语，都是一种象征意义的代称。
比如“神明”，就是指未知岁月中可能存在过的某些生灵。
“归墟位于我们已知宇宙的边荒。”
“每个时代的开幕，归墟都会固定的显化一次。”
“太古初年，便有一处归墟显化了近万年。”
“上古与中古同样有归墟显化，不过只持续了短短几百年便消失无踪。”
在烛照的描述里，宋祁很敏锐的提取到了一些信息。
归墟，似乎也是一个代称，而并非是指一处固定的疆域。
“没错。”
烛照点了点头，“根据记载，三次出现的归墟皆不相同。”
“但统一的特性就是，它们蔓延出宇宙边荒，存在于真实维度与不被探知的神秘维度当中。”
“宛如一方真实宇宙般，辽阔而宏大。”
“无数的星系、古老遗迹、宇宙奇观、生命源地，甚至有传说中的神国于其中横亘。”
“用凡人的话来说，遍地都是黄金与宝藏。”
“甚至有传闻流出，说是有生灵于归墟中证道。”
宋祁猛眨眼，听得一阵心驰神往。
而烛照的笑容则意味深长。
很显然，在黄金与宝藏之下，是数不尽的凶险与杀机。
“那……近古呢？”
“没有归墟现世？”
“嗯……”
烛照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
他是近古初年的生灵，本应赶上那一波归墟红利。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近古没有归墟现世。
很有可能是因为近古的天道过于衰落。
而如今天道复苏，归墟也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过一段时间，我也要动身前往归墟了。”
宋祁一怔。
没有想到，竟然连烛照这种层次的存在都要动身前往归墟。
看来那里确实很是非同凡响。
“不对啊！”
“前辈你可以出关了？”
烛照面容上浮现起一抹笑意，缓缓点头。
燕然一战，烛照已经彻底得到了人道的认可。
算是从劳务派遣转为正式合同。
不再被九边大势束缚，可以自由行走。
“现古盟约已立，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族群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于大荒上再起战端。”
“更何况，老家伙们估计也要动身，前往归墟了。”
“所以他们才如此迫不及待，就是准备在临走前给人族一记重创。”
“结果，哈哈！”
烛照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按照人族的话来说，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仅没有削去人族气运，反倒加速了人道复苏。
“圣境之下的摩擦，全部处于可控制范围内。”
“所以我只需留一道身在此，燕然便可无虞。”
这回烛照透露的信息使得宋祁一阵咋舌。
原本以为前往归墟就能避开这些大佬，没想到大佬们也都要去归墟。
但好消息就是，归墟无限宏大，属于什么层次，就探索什么层次的区域。
像是烛照这种王境大佬，肯定要深入归墟，根本就不会与宋祁这种菜鸡碰面。
偌大的归墟中，要真是连番撞见王者，那可真跟中头奖没什么区别了。
“前路漫漫，小子，你还差得远。”
如今的宋祁是七劫半圣，距离成圣只差临门两脚。
但成圣之后，才是宋祁将要面临的更大考验。
古往今来，无数封印的圣者都将前往归墟。
而宋祁将不得不真正面临这些来自古老强者的压力。
“前段时间，武昭游那个老小子来信。”
“短则一年，长则十年，归墟必现。”
宋祁默默点头，烛照的意思很明确，归墟现世之前他必须要成圣。
否则根本就没有在星空中自由活动的能力。
所谓游历归墟，只能成为空谈。
“前辈，对于宇宙您了解多少？”
“？”
烛照头顶上直接飘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宋祁这个问题太笼统了，哪怕是皇者也未必能对浩瀚宇宙有多么深刻的了解。
“呃……”
宋祁转换了一些具体的问题。
比如其他的生命源地，如何前往星空等等。
“你的猜想并没有错。”
“大荒是宇宙中最古老的第一生命源地，是整个宇宙中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之一。”
“并不是说大荒本身危险，危险来自于大荒上的生灵。”
“不知有多少古老存在，将自身封印于大荒上。”
“因为大荒拥有着最完整，最本源的‘道’。”
“我等不在大荒上开战，只是为了‘保护’大荒而已。”
“前提是，没有真正将我激怒。”
像是烛照这种修为，崩灭星辰不过弹指一瞬。
如果你感受不到来自大荒的危险，那么只能说明你接触的层次还不够高。
“而出了大荒，你需要小心的则是宇宙本身。”
“神秘而凶险的宇宙奇观，即便是圣，是王，也很有可能被无声无息的吞噬。”
“至于其他生命源地，很多都不值一提。”
“那里的‘道’不完整，且衰弱，无法孕育出强大的修士。”
“当然，也存在相当古老的生命源地，有无比强大的生灵于其中驻守。”
“这就需要自己好生辨别了，毕竟时代更迭，曾经的记载也未必精确。”
“至于不成圣如何前往星空……”
烛照的话还没有说完，宋祁便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与锁链摩擦声在悠悠回荡。
他转过头，发现浑身缭绕着黑色雾气的郁封天，正捧着山河社稷图向宋祁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