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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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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撒娇搞定了老祖宗, 宝玉脸上丝毫不见羞愧地扭头看向愣在一边的王熙凤,微微一笑:“凤姐姐听见了吗?从今往后,结党营私、仗势欺人可都是不对的。”

    宝玉顿了顿,故意拖长声音:“还要劳烦凤姐姐平时里辛苦些, 帮忙约束府里的人。”

    这话分明是说来吓唬她的!

    王熙凤艰难地张了张嘴:“……那要是有人不服, 我又该如何行事?”

    “这简单,”宝玉老早就考过这个问题, 他从贾母身上起来, 在院里信心十足地走了几步, 沉声道:“家规家规, 自然是我们一家人都要遵守的约定。确立家规之后, 倘若有人不愿遵守, 可让他自行决断是留是走。”

    宝玉边说边留意老祖宗的神色,在察觉到她并没有明显反对的意思后, 说话的语气越发理直气壮。

    王熙凤简直是倒吸一口冷气,这话里透露的意思,莫不是只要不遵守这劳什子规定, 就不算作贾家人了?

    都与贾家脱离关系了, 自然用不着再遵守。

    凤姐摇摇欲坠:“是否太严了?”

    宝玉闻言看向她,下意识就道:“凤姐姐在宁府的强硬手段我也有所耳闻。杀鸡儆猴、以一儆百,该是凤姐姐最擅长的才是。”

    可那是用在别人身上啊。王熙凤脸色苍白,华裙下包裹的躯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宝兄弟实在是太可怕了, 竟然想出了这种主意来迫使她转变心意。而且,他才从南方回来就敢发难, 可见平日里盯她盯得有多紧。这究竟是他自己临时起意,还是姑母早有示下?

    不敢深思,王熙凤匆匆提起裙角, 满身冷汗地逃离了这个院子。

    宝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觉得自己好歹认真给了建议,凤姐姐怎么吓成了这样?他压根想不到,在自诩聪明的王熙凤心里,这件事已经复杂到阴谋论的程度了。

    好在她一走,接下来就没人再不依不挠地纠结这个问题。宝玉和老祖宗商议了大半天功夫,很顺利地把家规的各种细节敲定出来。

    等家规正式实行,距离他返京已过了十日。

    这段时间宝玉一直让消息灵通的茗烟留意码头的动静。茗烟日日都去,宝玉却从未自他口中听到北静王府的消息,可见水溶还没有回来。得出这一结论后,宝玉心里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

    他这些日子也忙,今年的秋闱较往年有所推迟,刚好给心里没多少谱的学子们又留了一些临时抱佛脚的时间。宝玉自然不在其列,只是他本就回来得晚,对旁的考生来说颇为宽裕的时间,对他而言却算得上有些赶了。

    幸好他家里在京城有人,名字是早就报上去了的,只等着届时开考。

    贾政理解不了他为什么非要挤今年的乡试。在他看来,科举过一关是一个坎。宝玉前面顺利,不意味他后面也能如此顺风顺水。他人又年轻,比起一鼓作气考下去,还是多积累几年更有底气。到时候年纪也不大,高中之后,旁人提起他,不也还是会夸一句少年英才么?

    然而宝玉在这一点上格外固执,压根不听他的劝告。贾政拿他没办法,一连几天的脸色都不大好。

    因为这个,宝玉在家里都乖觉了许多,整日沉迷书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老爷的霉头。

    贾政似乎也有意督促他,这些天都把公务带回家里。

    只是人总有倏忽的时候,宝玉老早就打听到他今日要出去会清客,心思顿时活络起来。他早早地换好了外出的衣服,悄悄知会老祖宗一声,踩着老爷的后脚出了门。

    茗烟愁眉苦脸:“二爷,咱们这是去哪啊?要不还是回去吧,这要让老爷知道,我们恐怕没好果子吃。”

    但随着宝玉长大懂事,贾政现在也不怎么打他了,所以宝玉现在并不像小时候那般一提起老爷就会吓破胆。他故作无谓地挥挥手,嘴里道:“放心,我和老祖宗知会过了,到时候自有她老人家护着。”

    茗烟微窘,他就怕老爷拿二爷没辙,转头在他这个小厮身上撒气。

    宝玉轻松地翻身上马,低头看着还在踟蹰的茗烟,有些不耐:“你走不走?你要实在怕,就留在府里。”

    那他会死得更惨,茗烟一个哆嗦,连忙勒着缰绳跟上。

    两匹骏马在街道匀速行进,拐了两个街口后,茗烟回过味来,这路线看着是要去王府啊。

    可是王爷不在,二爷过去做什么?

    没等他想清楚,宝玉已经一马当先离得有些远了。茗烟在侧面扫了眼二爷挺拔得近乎僵直的腰背,莫名觉得今天的二爷有些不对劲。

    早先在府门前就是一副抿紧了唇心不在焉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在烦着什么事。

    但在王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宝玉脸上又挂上了淡淡的笑意。茗烟摸不准,安分守己地跟在他后面,没有瞎添乱。

    宝玉事先没有告知他要来的事,莽撞上门,就连他自己心里都清楚这里面究竟揣了多少逃避的心思。毕竟他和王爷已经僵成了这样,他趁着人不在的时候上门,多少有些尴尬。

    然而他并没有如愿吃到闭门羹,一见他上门,老人家就很热情地招待上了。宝玉看着她不停歇地吩咐下人,忙里忙外,

    事事又都考虑得很周到,心里既感动,又有些无地自容。

    特别是老太妃还吩咐后厨送来了不少精致的糕点,王府厨子的手艺没得说,每一样都好吃极了。可是……

    宝玉小口吞下嘴里的芙蓉糕,有些发愁。他又不是小猪,老太妃再这样劝下去,他就要走不动了。

    好在事情还没到那般尴尬的地步,老太妃过完了哄后辈吃东西的瘾,就冲他招招手,让他到身边来。

    “你来得正好,我这几日为一件事愁得不行,你过来帮我拿一下主意。”

    还有事用得着他帮忙?宝玉一愣,以为是药理相关的事,就听话地过去了。

    结果才见到老太妃手里的画册,他就闹了个大红脸。这上面居然是姿态各异的美人画像!

    宝玉下意识扭开头,这是为了照顾统统心情而养成的习惯。可他转过去片刻,又忍不住悄悄用余光去瞄画纸。

    小八:“……”果然本性难移,还是那么爱美。

    老太妃被他逗乐了,伸手拍了拍宝玉的臂膀,让他仔细瞧瞧画上的这些美人们。

    “我老了,不清楚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喜好。你帮你的王爷哥哥掌掌眼,看哪家的姑娘他可能会喜欢?”

    哪家的姑娘他会喜欢,难不成是帮水溶选王妃?宝玉吓得人都僵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后来明白过来,老太妃只是让他大致挑选一下,具体应该还是要王爷亲自来定夺,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只是帮忙定个范围,王爷应该不会介意——说不定他都不会知道这事。宝玉生动形象地阐释了什么叫怂且胆大,一边心有顾虑,一边已经兴致冲冲地选上了。

    他评判的标准也很简单,一看颜值,二看气质,其次看才艺。只是送来王府能有几个长得差的,故而宝玉大手一挥,身边全是他“钦点”过关了的姑娘画像。

    小八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崽崽儿戏。但谁让人家一家子都宠着他呢?

    厚厚一沓画纸只被初选筛下去了几张,老太妃也不急,乐呵呵地看着他选,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话。

    和这样温和亲切的老人聊天是一件享受事。南方的趣事渐渐说完,宝玉说着说着昏了头,忍不住提了一嘴王爷莫名疏远他的事。他说这话时瘪了嘴,语气软得厉害,透着不自知的委屈劲。

    老太妃握住他的手轻轻抚了抚。

    她含笑道:“他对你疏远未必是讨厌你。”

    这是何意?宝玉愣住了,连手上只剩薄薄一小叠的画像也没顾得上翻。

    老太妃接着说:“水溶这孩子年幼失怙,他母妃也去得早。圣上疼他,时常把他接入宫中。他在那里头呆久了,也就养成了这么一副不温不火的性子,很少与人交恶。旁人称他是贤王,我却知道他不过是做些表面功夫,真正看入眼的很少。”

    她说到这里时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老太妃吹下眸,很认真地在他手上拍了拍,“你是我见到他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的。”

    这这这……宝玉的脸上瞬间烧了起来,热度居久不下。他悄悄用能动的手捏了下耳朵尖,觉得一定熟透了。

    得知自己在王爷心里这么特殊后,他心里的那点不自在一下就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大姐姐去了一趟皇宫就变得沉稳了许多,可想而知那是一个何等规矩森严的地方。

    王爷却是自小在那里面长大,也不知道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头。

    宝玉抿抿唇,决定不与王爷计较这段时日的事了。

    老太妃又顺着说了不少水溶小时候的事,宝玉分神听着,注意力全在她说的话上。还是小八提醒,他才知道自己分错了类。

    “张家小姐?眉目很端正啊。”宝玉捡起刚才分到过关那叠画像上的那张纸,上下打量一阵,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小八点到为止:“这家人你见过的,你再想想。”

    张家,张太傅家?宝玉逐渐有了印象。他捏着画纸纠结了一会,还是一脸严肃地把这张纸分到了另一边上。

    虽说对张家小姐有些不公,但谁知道她和那个张家小公子是不是一个性子呢?就算不是,那样的小舅子摊上了也糟心。

    轻飘飘的纸张就这么换了个位,老太妃略微扫了眼,有些许奇怪。

    她现在也看出来宝玉挑选画像时想的是什么了,旁人可能是看重家世品性,他是格外看脸。不过模糊的画像也分不了太细,故而从他手下过关的画像特别多。

    这时候一个五官端正的美人被搁至了另一边,她没法子不多想。

    老太妃眼中溢出些许笑意,她捡起刚才那张纸,仔细端详起来。

    她原本都不动作的,怎么又忽然看起那张画像来了?宝玉心虚地将画纸放下,两手乖巧地收在身前。

    这样等了半盏茶功夫,老太妃终于舍得开口:“这姑娘看着也挺标致,我们宝玉是不是看上了?”

    他看上张家小姐?宝玉猛地咳嗽起来,连连摆手。

    “没、没有,我就是觉得她不太合适,没别的意思。”

    越解释越觉得苍白无力,宝玉整个人活似熟透了的虾,不好意思极了。

    老太妃见状也不敢逗得太狠,笑着打趣了几句便岔开了话题。

    从王府出来时,宝玉几乎是落荒而逃,还是骑马吹了阵凉风才渐渐好转。他伸手拍了拍脸,呼出口气,心情轻松地扯动缰绳,驾着马往回走。

    不长的路硬生生让他走出了九曲回廊的效果。眼见到了大门前,宝玉才生出几分真实感。

    天色不早,府里的小厮约莫是累了,居然没有认真守着大门。茗烟把二爷的马也牵在手中,带着它们往大门走。

    本来一时的轻忽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茗烟以己度人,觉得他要是守大门也会忍不住累了打个盹。他上前几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听到了闲话的声音呢?

    茗烟放轻脚步悄悄过去,发现还真是府里的下人在门背后躲着唠叨事,说的还是才推行的新家规的事。这家规对主人家的约束更大,但也不妨碍这些下人跟着凑趣。

    宝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两人静静听了片刻,发现这群下人消息传得飞快,都知道了宝玉当初在贾母院里说的话,口口声声叫他贾探花。

    这般称呼本就不敬——还没考呢就这么叫。茗烟听不下去,大力咳嗽一声,提醒门后的人别太放肆。

    门后动静霎时间没了,茗烟担忧地看向二爷,怕他被这群小厮阴阳怪气的态度膈应到。

    在门口站了一会,宝玉蹙眉等门后的人应该都走光了,自言自语道:“我当时明明说得是状元,怎么传着传着就变成探花了?”

    茗烟人都傻了,重点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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