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你所赐
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景阳脱下衣服递给柏余，她接过转身偷闻，勾起那日设计让人误会他是断袖时的情景。怕被发现异样，只是浅闻便放到龙门架上。
衣服湿的不厉害，只需换掉外衣，柏余手里拿着新衣想帮景阳穿上，但是景阳却示意自己来。柏余将衣服递给他，手伸到空中，景阳伸手拿，未拿到时候又收回来，景阳狐疑看她。
柏余窜进他怀里，环住景阳的腰，他的味道再次袭来，她贪婪的吮了又吮。
景阳推开她，眼神陡变，他不喜欢生人触碰，“是有几分姿色，但招术太拙劣。”他联想到席上动作，以为是设计好故意靠近。
她确实是故意靠近，但是与他想的略微不同。
柏余将新衣重新递给他，景阳不再伸手拿踏步欲走，柏余拉住他的衣袖，景阳转头看，面前的人嘴巴抿着，脸上透露倔意，她究竟想干什么。
“头上的伤还疼吗？”
转瞬眉宇间变换风云，眼神蒙上另一层颜色，他受伤的消息是保密的，一个婢女没有可能知道。
柏余抬起另一只手抚摸景阳的额头，“伤口在哪里，让我摸摸。”
声音宛如一阵风吹进耳朵在里面持续回响，他知道是谁，身体后退，柏余的两只手再碰不到他，“都是拜你所赐。”
“是你沾花染草，不怪我。”柏余说，脚步轻快再次走到他面前。
“我沾花惹草，与你何干。”
景阳躲开，大踏步走到门前，柏余抢先堵住去路，不依不饶的说，“你就这么怕我，和我多待一会儿都不行。”
景阳文雅不想动手脚，如果是乘羽一定推开柏余夺门而去。
“起开。”景阳不耐烦。
“你抱抱我就起开。”柏余说，脸上的笑意像荡秋千的少女。
景阳嫌恶中夹杂不屑，“做梦。”
每次拒绝都像调情，你执剑俯劈我掌刀上舞，于竹林中风刀霜剑大战几个回合，被挑起的征服欲不断在脉搏跳动，直到分出高下才愿意止息。
“你说的对，自从遇见你我每天都在做梦。”柏余痴笑，为达目的威胁景阳。“抱抱我吧，不抱就定住你。”
景阳皱眉，“敢定我就杀了你。”他气势凌人。已经动了杀心。
说到做到，柏余在景阳身上点了两下，景阳立即变成有血有肉的木头人。
她重又回到景阳怀里，侧脸贴在他的胸膛，显然景阳已经习惯柏余的作风，对这样的举动丝毫不感意外，他脸上没变颜色，只得忍耐。好在是在宴会上，她应该很快就会放他回去。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柏余说，她像贪婪的狐狸闻了又闻。景阳此时是一具尸体，风干后是骷髅，眼里除了空洞翻不出别的花样。
柏余一手覆在景阳胸膛，食指在上面画圈，“真希望上面有我的味道。”
景阳深吸一口气，这就是酝酿已久的虎狼之词，与相好们比还差的远些。
她在怀里站直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往左转往右转，最后捧着面向自己，细细看他的每一处五官，“知道为什么缠着你不放么？”
因为只单单让人觉得你是断袖还不够，还想让你更惨。竟然将月人族柏余大小姐随意处置，就要接受她的报复，反正她在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就要陪她玩到高兴为止。
心里这样想但嘴上并不这样说，她的面上摆出含情脉脉的样子，眼神柔嫩的像初春的花骨朵。
她凑上前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像初入山洞的探险者一样目光好奇的探向景阳，却迎上对方平静如水的眼神，“你是不是也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柏余问他。
他好像司空见惯不为所动。
她头枕在他一侧脖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放在另一边肩膀上，她的嘴巴离他的脖子很近，近到只要一个小动作便能亲到他的皮肉。她先朝他的脖子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吻了一下，一下不够又吻了几下，吻得够了又用手指戳他的喉结，力道不大但能感受到动作的存在。
景阳忍不住蠕动了一下喉结，柏余就停下动作咯咯笑起来，笑完了再戳他的喉结。
即使景阳心里不愿意，但他也是一个男人，面对貌美女人的抚摸与挑逗，他也有情难自己的时候。
“伤口好了没有，让我看看。”她的手在他头上乱摸。
景阳挨不过，终于开口说道，“好了。”他的声音比之前软。
“这几天，想过我吗？”柏余得寸进尺，她的声音细嫩，像少女的腰肢轻柔曼妙的能掐出水来。
“想过。”
她的心脏突然猛跳，面上看着他不动嘴角又忽然像思春少女一样绽开，思春的人欢喜是藏不住的，“想我哪里？”柏余不知道，她的眼神明亮，光芒灼到景阳的眼睛。
“你说想哪里就想哪里。”
“敷衍我。”柏余冷哼一声。
“不信剖开我的心给你看。”
“拿刀来。”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女装。”他哄着柏余站直身子。
定睛细看，柏余与那天画上的女子相比也不落下风，五官匀称留白适中，是寡淡疏离的美人，画上浓妆也是妖冶魅惑的狐狸。他看的久了些，微微有些出神，缓缓脱口说道，“我无法抱你。”
柏余以为他为自己的美貌折服，双手环住他的腰，有些喜滋滋的说，“我抱你也是一样的。”
“我很后悔将你送给乘羽。”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哽咽，“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如今我们不是今天这样。”
柏余松开他的腰，仰头认真看着他的面庞，眼睛似有泪水充盈，他是在哭吗？
柏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没有那件事，或许我们已经相爱？”景阳看着柏余的眼睛继续说道，她的疑惑尽收眼底。
“我们能相爱吗？”柏余像求爱的孔雀努力开屏终于引来对方应允，小心翼翼重复征询心爱之人的意见。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显得卑微。
不及景阳回答，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因为离席一直不回乘驰派人来巡，为了不引人怀疑，柏余只好将景阳松开，又为他换上衣服，目送他离开。
“你留在这儿别出去了。”景阳让柏余不再出现在席面上。
“好。”
景阳走的时候，柏余偷偷跟着景阳的轿子走了一路，但景阳身边有打手，她害怕中了埋伏于是偷偷跟着。墨文发现后面有情况，报与公子知道，景阳坐在轿中没答话。
他掀开一侧帘子，天上明月皎洁，他脸上镀了层银光。
如果你想玩的话，我陪你玩。景阳看着月光，脑中盘算着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