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设计复仇
讲完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动,月光照不到牢房。
柏余先开口,“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月人族能闻出同伴的气息。
“带我出去吧,大人。”
柏余被朗月大人变作一束光握在手里逃出监狱,两人来到屋顶上吹风。
“朗月大人,是宋朗与冷月各取一字吗?”
“你都知道了何故再问我一遍。”
与月亮挨的近,两人吸足月亮的精气身上蒙上晶莹的光,朗月不似先前一样普通,柏余不像平常一样隐藏,尽情聊着月人族自己的事。
屋顶赏月没有酒是憾事,朗月大人抱起柏余飞到另一户房顶上,这户人家是酒坊掀开瓦片巧施法术酒坛便自己飞上来。
柏余转过头好奇的望着朗月,“朗月大人明明和我差不多大,却像一个老头法力也比一样年纪的族人强出百倍。”
这一番话很受用,朗月被奉承的开心,飞到另一个屋顶上又飞回来。
“我想知道大人法力无边的秘密。”
“有个好爹。”朗月遗传了冷月的天赋,出生时便拥有超强法力。
“哪个爹?”是冷月还是宋朗。
“讨打。”
当然是月人族的爹。
“你有什么打算?”朗月问柏余。
“我得报仇。”
竟然把堂堂月人族大小姐柏余当做物件随便送给别人,此仇一定得报。
景阳睁开眼睛时一把刀正横在脖子上,一个人坐在他身边举着刀等他醒来。
他看不见他的眼神,但知道他是谁。他怀疑自己如果不中途醒来,柏余是否就这样暗暗杀了他。
“你来了。”这句话一直等着柏余。
景阳已经收到消息柏余是个女子。怪他疏忽竟然没有验明真身。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把你送个乘羽?”
“你年纪轻生的好看,断袖的男人都喜欢。乘羽也不例外,你在我手中无用,遂了他的心意送给他,做一个人情。只是没想到你竟是花木兰。”
景阳的气魄和平常一样,他并不担心柏余一时激愤动手杀了自己。
“你答应过让我留在这里。”柏余开口说话。
“你太傻了。”景阳平静的叙述,话中没有嘲笑。“都不留个心眼。”
从柏余下狱时起景阳便在门外布满隐藏的官兵,一旦她来就是有去无回。毕竟自己做了亏心事不能不提防。
“你是从屋顶上下来的便从屋顶上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柏余手中的刀是景阳裁纸用的刀口很钝并不锋利,但若动手即便不杀死景阳也能让他半死不活。可是他没有,景阳说话的语气陌生疏离,连假意的客气也消失无踪。
柏余却不理会,反而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想留在你身边。”
不识趣,景阳心想。
“你把我送给谁,我都会回来。”刀还架在景阳脖子上。
“回来干什么?”景阳开口说。
“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柏余认真的看着他,虽然屋内没有烛光,但是两个人距离近看得见对方的眼神。
“听说你很抗拒乘羽,对他百般不从。”景阳说起那天的事情,柏余下了狱乘羽便来找他,说柏余性子顽劣不好□□。现在却像温顺的丧家之犬举起爪子求收留。
“你下一句话是不是怎么现在伸着脸求人爱抚求人□□?”柏余撕开话里的讽刺,掷地有声的摆在两人之间,坦荡荡的邀请景阳欣赏自己前后不一的行径。
“只要我喊一声你就没命了。”景阳说。
柏余不受威慑反而颇有些嚣张,“你敢喊现在就没命。”
“试试吗?”景阳同样嚣张,柏余的话让他跃跃欲试。今天势必有一场打斗,不是他输就是他死。
柏余在他身上点了两下,除了说话以外他的身体像钉在床上无法动弹。
“你以为我只有一把刀吗?”柏余获得了阶段性胜利,景阳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加大了这个胜利,他挣扎着脸上的嚣张褪成了恼怒。
在屋顶的时候,朗月大人教给他一个小法术默念一声不许动然后在敌人身上点两下,敌人就会定在原地如果不用解咒术的话三个时辰之后才能自动解开。
“咒语真草率呢。”柏余不满,小孩子还会多说一句木头人不许动,一点都没有法师出装盖世无双的爽感。
“这是最方便你的法术。”
“为什么?”
“那个人要是不从,你就点他。”朗月大人脸上露出吊儿郎当的表情,像至交一样朝柏余默契的眨眼睛。
柏余从袖中拿出一块方巾塞进景阳嘴里,接着就去解他的衣带子。正是深夜长眠的时候他身上只穿了一层。
看见柏余手上动作已经预见到事情走向,但是身子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睛示威。
柏余随即给了他一巴掌。
景阳的眼神和乘羽当时如出一辙,前呼后拥的少爷突然被无名小卒掌掴时该有的盛怒与不可置信在景阳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柏余对这表情感到满意,歪着头欣赏片刻突然变了主意。
她在景阳房中的花瓶里找到一根羽毛,黑金赤羽兴许是外国进贡的异鸟身上的。柏余先用羽毛根部坚硬的地方扎在他肋骨两侧,先只是观察景阳的表情寻找合适的地方,找到之后便一下比一下用力戳在同一处,那小小的东西时而嵌进肋骨与肋骨的缝隙里时而又陷在他的腰里,难以抑制的酸爽像水中的涟漪荡漾开来,好不容易退去更大的涟漪又随即荡漾而来。若在平时还可靠扭动身体稍稍缓解这酸爽,但现下身体被束缚只能无奈全部接受没有一点退步的余地。
不久景阳竟然苦笑起来,如果只是皮肉的疼痛还可效仿关二爷刮骨疗毒忍将过去,但这却像有小鬼在你肚子里翻着跟头敲锣打鼓,非得苦笑或大哭不能缓解一二。
幸好柏余事先将他的嘴捂住不然一定惊动门外的官兵不可。
等到笑声消停,柏余又有了一个新法子。
像妲己用手抚摸大王的面庞一样,她用羽毛的尾端最轻最搔人的地方在他的脸上轻轻划过,一来一往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松软渐有电流划过,尾端最突出的羽毛突然钻进他的眼角像狐狸精钻入纣王的怀里施媚,引得纣王一阵震颤。
狐狸精的媚术是不会停的,羽毛突然化作樱桃小口舔舐他的脚趾,它知道哪里刺激不得偏铁了心往哪里钻,脚趾承受不得这种瘙痒玩起了捉迷藏,可总是被羽毛捉住受到了雷霆般的惩罚。
景阳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他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像躲在正室房里生孩子的小娘,疼痛噬心却大气不敢出,害怕引来外人的注意也害怕被面前的人认为是在屈服。
柏余终于停下手,这个游戏她有些腻了。
她从景阳的桌子上拿来笔墨把他的脸涂黑,然后快速褪下他的衣衫在前面胸膛写上狗屎二字,待笔墨干了又翻过他的身子在后面写上乌龟王八四字。
当然裤子也要脱下,柏余是没有非分之想也不在乎会看到什么东西,可是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人在乎,他嗯嗯唧唧要说话,柏余遂将景阳嘴里的方巾取下。
“不许动我的裤子。”
此话一出柏余来了兴致,“你好像没有认清楚形势。”
“我真后悔在妓院救了你。”
“你应该后悔把我送给一个断袖。”
说着直接将景阳的裤子褪下,两个人在这一刹那都闭上眼睛,一个是害羞,一个是害怕。
但是柏余忍不住好奇于是眯缝着眼悄悄看,见外面还有一层布遮着才偷偷放下心来。柏余一脸见过大场面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可即使有一层遮羞布也遮不住景阳的羞耻心。
她看见景阳耳朵又起了坏心思,眼睛盯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景阳见状羞耻心更甚,“别看我。”
“我在看你弟弟。”
“不许看。”
“你说了不算。”
她举起恶魔之手,作势就要去摸,终于在快要触碰的时候被轻喝住,“你敢。”
“有何不敢?杀了我不成。”她偏偏是吃软不吃硬。
“你也不吃亏。”柏余接着说。
她懂得分寸只是举手吓唬他,继而换了另一幅面孔嬉皮笑脸的说,“调戏而已,你怎么这么经不起逗。”
已经耽搁很多时辰,事情还是尽快结束的好。
“外面有很多官兵?”
没有回答,两个心知肚明。
她看了一眼景阳古铜色的胴体,又打量一下他的脸,才发现忘记一同涂上色彩,于是又拿起画笔将他的脸全部铺黑。
她突然踢翻砚台朝门外大喊救命。
外面的人听见声音提刀快步前来,柏余趁机让景阳压在自己身上。
侍卫进来看见景公子□□身下藏着一个男子,识字的人仔细一瞧还能认出背上乌龟王八四个大字,但甭管识字不识字黑如包公的脸是逃不过外人的眼睛。于是几个不识趣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滚。”景阳低吼一声,像一个兴致被打扰的暴君。此时如果大怒定被人以为气急败坏不妨放冷静些。但这个仇他是记下了。
屋内恢复平静,外面也没有埋伏的官兵。
柏余女儿身只有乘羽和景阳们知道,但在外人看来她还是他。
“你猜,明天霸王硬上弓的消息会传遍全城吗?”柏余无所畏惧,如果景阳是老虎他就是武松和李逵,专治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