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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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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自己难逃此劫,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但没想到事情却戛然而止。

    她不免感到有些扫兴。

    现在正愁着如何从牢房里出去。她要去报仇。

    虽然是在牢房但有一个专门的人为她讲故事。三餐难吃但也是专人做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虽然晒不到阳光但是木门的结构他甚是喜欢能经常和对面的邻居闲聊,聊到兴起的时候竟然不分昼夜窗外传来鸡鸣才知道原来第二天已经来了。屋内虽然经常缺蜡烛但是对面的烛光足以照亮她的房间不至于眼瞎。身上的衣服是专款专用特殊定制彰显她与众不同的身份,廊内治安绝佳鸡鸣狗盗之事鲜有闻,偶然出现的动物们也娇小可爱专讨人欢心,廊外不曾间歇花样百出的歌声也让人时刻精神抖擞,这里真是一个宜居的好地方。

    狱卒来送饭,照例端到门外朝里面喊了一声,“过来吃饭。”说完转身就走。

    相比邻居们吃馊饭挨打骂,柏余的待遇是好的,狱卒不会招惹她。

    今天讲故事的先生来的和往常一样准时,柏余放下碗筷往床上一趟,那人就进来了。不用抬眼特地瞧就知道是谁,“来了。”柏余语气熟稔,向他打招呼。

    “来了。”

    那人清清嗓子,今天的故事便开始了。

    狱卒王立换班时夜幕已经深沉,待他回到家中人人皆以睡去只剩狗吠,正要拿钥匙开门瞧见邻居门前一女子站着久久不动,王立以为是迷了路的便发善心上前问道是否有困难,那小姐转过身道了谢说声不用便径直进入自己院中去。

    王立摇头怪自己多事重拿起钥匙打开自己房门,烧水梳洗一番睡下时已经听到鸡鸣。他闭上眼睛暗骂一声,该死的换班。

    待他醒来已到了晌午,城西的牛肉面甚是好吃,王立想要坐起但是身体像被无形的东西按住,他一动不能动。

    正心中疑惑的时候,昨夜见过的女子出现了,她吊在悬梁上乌黑的青丝披散着直至腰间,王立看她这副模样魂已经吓去大半,定睛细看女子变作一具骷髅吊在那里眼睛正望着自己,他吓得失禁在床上尿了一滩。

    王立还能发出声音,他出声告饶,他们无冤无仇求她别要自己的命。

    骷髅发话了,她还被吊着身子一动不动,她在棺材里住了很多年太寂寞想要拉一个人陪她说话。王立听她这么说浑身发冷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往身体外面扯皮肉撕裂的疼。他说骷髅大人,请饶了我,我没做过坏事。

    骷髅大人说自己叫雪魂。死亡不会因为没做坏事推迟一天,王立被雪魂选中去死,她现在就来取他的性命。

    王立想到自己必死无疑,顿时心下悲凉,他想多活一刻。

    他对雪魂说,自己还没有娶妻。

    雪魂没有感情,但记得死前的记忆。她死的时候已经快要出嫁,对方和他年龄相仿在城中一家油铺当长工,可是下过聘礼后不久他就死了,老板赖他偷油吃告到县衙被打了二十板子没有店铺雇他,失了吃饭的东西丢了清白的脸面,他精神恍惚跌到河中淹死了。父母又将她许给一个老爷当填房,那个老爷已经六十几岁,她觉得自己逃不过守空房受虐待的命运,便早早上吊求了解脱。

    对于和一个陌生人从不了解到熟悉然后一起生活为他生子这样的事情,雪魂无法接受。

    所以对于王立说自己未曾娶妻一事没有感觉,甚至闪过一丝厌恶。

    王立的母亲想到儿子在监狱中办事手上沾过血,遂到城隍庙求来护身符交给王立,王立本不信这些东西,但争不过母亲遂放在枕下存个平安的念想。

    他想到这茬求生的欲望更强烈些,但是他现在无法动弹。

    我想当个饱死鬼,王立对雪魂说。

    出乎意外,雪魂答应了。她死的时候,嘴里还嚼着绿豆糕,如果问她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回忆不起绿豆糕的味道。

    王立身上被解了封印,他能动弹了随即拿起枕下的护身符朝雪魂亮起,没念咒语也能让妖魔鬼怪登时魂飞魄散。

    雪魂还吊在那里。她骷髅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变化。

    王立吓得呆过去,护身符没有用,自己的死期到了。

    雪魂是一具白骨不是鬼魂,她能在白天出现也不惧怕佛祖符咒,她的眼睛没有情绪变化。自己曾经也是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已经晕死过去,王立还想着反抗。

    为什么是我?王立问雪魂。

    雪魂笑了,但是王立看不出来。人在被杀前总得问一句为什么。

    你母亲给了你护身符,没告诉你千万别和陌生人说话吗?雪魂已飘飘来到王立身边。

    就因为昨夜我向你搭了话,所以今天就得死?王立话中尽是不敢相信。

    对,规矩是我定的。

    与王立周旋的时间也算是与雪魂解闷,她不急于动手看在曾经是同族的份上,雪魂解释了一番让王立死得明白。

    雪魂从棺材中出来的时候便打定主意,每到深夜便找一户人家在他们门前站着,若天明之前有人出来搭话,那便取他性命。可惜她站了三夜,每次都换不同的人家,无论是街上还是院中都没人过来搭话。王立是个例外。

    我不能这样死,王立不甘心的说道。

    谁叫你是人呢。

    雪魂的魂魄离开身体以后她只剩下一具骷髅,好处就是她能不怒自威。每当不长眼的坐在她坟上,不吉利的事情便在那人身上接踵发生甚至连累全家,那些人怕了请了法师做法驱邪才作罢。其实她没有在人头上作祟,只是人身上沾上她的气息,而她隶属阴科人在阳科,阴重阳轻才会发生怪事。

    王立跪下求雪魂放过他。他说自己是监狱的狱卒,牢里多的是对江山社稷无用的人,他志存高远不想这样早的死去。

    雪魂伸手摸他的头,修长的骨节刚一触碰头发,手中跪着的人便化作一具白骨。她对人没有同情心,做人做鬼都一样。手指一挥,王立的骷髅就消失不见了。

    城西监狱,雪魂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柏余醒来发现身子动弹不得,牢门外站着一个女子涂着时新的胭脂,葡萄似的圆溜溜的眼睛正仔细瞧着他,嘴唇像饱满的果实微微嘟起,看上去年纪和他差不多大。

    她开口想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嗓子发不出声音,她像被人施了变成哑巴的咒语突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努力想摆脱掉但是徒劳急出了一身汗。

    柏余惊坐起,用手蹭蹭后背的汗,许多天不洗澡身上都能搓出泥蛋子,她长出一口气原来刚才才是梦。

    讲故事的人每天说的都是恐怖故事,今天专挑了狱卒的故事吓唬他,昨天讲了黄河鬼怪的事情。一条船走到河中突然不动,僵持几个时辰像被什么东西从地下拉住似的无法前进,眼见天黑再不走保不齐晚上发生什么灵异的事情一条船上的人都没命,船上迷信老人便说是黄河水怪,商量一会将船上一对龙凤胎中的弟弟扔下去献给河神,不一会船就恢复平常,失去孩子的那家人再也没恢复。

    这个人讲这些骇人的故事都是乘羽授意的,乘羽的父亲是刑部尚书,即使断案公正不随便抓人,但少爷发话往牢里塞一个人狱卒也不敢不给面子,而且他还给柏余安了一个正经的罪名:入室盗。

    柏余没被判罪也没被用刑,每天一个讲故事的人奉乘羽的命令讲这些东西吓唬他,牢里阴气重死在这里的人怨念深,最容易聚集鬼神。他让狱卒断了柏余的蜡烛,讲故事的先生每天晚饭后在一片漆黑中给他讲些鬼怪骷髅河神的事,听得时候觉得新奇即使害怕忍不住想听下去,但是自己一个人呆在牢房里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一个东西在看着自己,越是这么想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忍不住回头去看但并没有什么东西。柏余靠在墙上背后便不再有东西,但是令人害怕的东西会从其他地方盯着他,两边的耳朵感觉不一样,另一边的感觉强过另一边,她捂住耳朵头埋进膝盖里,骇人的东西便不会在耳边。但是她的前方、头顶和脖子登时觉得不对劲,有一个三只眼的东西在看着自己,那眼睛不在一个平面上和怪物的身体一起靠近她。柏余害怕的蒙进被子里,但是被子盖不住整个身体头和脚露在外面。两个怪物一个在头一个在脚想要攥住她将她拉出来,身体蜷缩整个藏在被子里怪物便消失了。但是怪物潜伏在四面八方,稍有不慎便会将他拉出去,处以恐惧的极刑。

    “你叫什么名字?”柏余问那个讲故事的人。

    “这重要吗?”那人并不想告诉柏余,故事讲完他转身欲走。

    柏余叫住他,“等等,你给我讲了这么多,我也给你讲一个当做回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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