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致中也大人,
要是您知道在变强的旅途中我去的是安土,您会笑话我吗?
没事,我并不打算通过把‘魔王’给怎么样来改变历史。
只是, 我要改变, 就必须跨越他——这个, 您是能理解的吧?】宗三左文字露出一个自己也不知晓的浅淡笑容, 垂眸掩去眼中神色,继续落笔,
【不过, 在这之间出了点小岔子——而我也因此看到了那个男人令人摸不着头脑且惊诧的一面,
他是“傻瓜”吧,我突然理解那个“尾张大傻瓜”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了。
他究竟是“傻人有傻福”还是“大智若愚”呢?
我不好下定论,
这是史书上未曾记载的一面, 甚至于连‘我’也不曾知晓,】
(毕竟只是一把充当某种象征被束之高阁的战利品罢了 ,宗三左文字点下逗号, 脑海中却闪过这样了然的思绪, 于是他继续写道,)
【为何会如此, 我心中的隐隐有些知晓了……】
(不知不觉,原本空荡荡的金色纸张只剩下了末端,明明第一封信只有一句话, 第二封却洋洋洒洒写了许多似是而非的东西,中也大人会觉得莫名其妙么?——宗三左文字微微歪头露出了思索的蹙眉,尔后嘴角一勾, 书下最后一笔)
【待我回来时, 在与您细细诉说, 如您有兴趣的话?】
就像是埋下一个静待鱼儿的钩子一般,宗三左文字巧妙地停笔了,虽然他知晓,远在现世的中也大人看到这封信的时间可能都会在他极化归来之后了,然而就算如此,让中也大人打开下一封信件时不至于觉得索然无味,宗三左文字写信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金色的信纸在宗三左文字手中化作了点点金光细碎,如丛中荧光一般消逝而去了,他也继续踏上了极化的旅途——
(实际上那日正好回来的中原中也拿起了桌上仅有的两封信件,看罢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钩子可真是勾得人心痒痒啊!”
究竟是怎样呢?宗三左文字并没有细说,然而这更让人浮想联翩。
于是闲来无事的中原中也点开了审神者的论坛,好好地补了一番关于战国时期那些原主们的故事并且对某些传说磕的津津有味……
历史的故事性与戏剧性绝对不会逊于家笔下的故事,毕竟是家一个人思维所的构建,而历史却是所有人推动的,千丝万缕情节不置身于其中是道不尽的,可置身于其中却又是看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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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村民们的里应外合,桶狭间之战显得异常顺利,织田信长率军冲进了今川大本营并杀死了今川义元,此战的胜利让曾经对三郎作为颇有微词的一些家臣一转前态,对织田信长拜服万分。
而宗三左文字所扮演的那个“武士”早早在这场战役即将胜利之时,就在混乱中借故“离开”了。
庆祝的宴会上,隐去付丧神身形的宗三左文字看到正坐上快饮的织田信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家臣问道:“对了,之前那位救我的武士,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呢,他人呢?“
家臣低头回复道:“那位武士,早在我们冲进大本营之时,未待吾等答谢就离开了……”家臣低着头皱了皱眉,并没有将他认为这个来历不明武士很可能是细作的想法告诉三郎,毕竟人已离开,信长公说是要答谢,他自然也是顺其话意。
“有点可惜。我感觉那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士啊。”三郎回想起那时,那个武士看他的眼神,有别于他来到这里以后遇到的所有人,如此说道。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家臣只得摇了摇头,斟酌着小心说道:“想来那位并没有投奔织田家的意向。”
“哦,那也不能强求人家嘛,侠者志在四方!”座上的三郎抚掌大笑,神态之中竟然还有隐隐的向欣赏与向往。
而座下之人千百种的心思或许较之相差甚远。
宗三左文字将千人百态览之于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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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侍从呈上一把太刀。
就站在门口的宗三左文字,内心咯噔一声心道:来了。
“哦,这是?”三郎问。
“宗三左文字,今川义元的爱刀。”侍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好像有些耳熟,”三郎摸了摸下巴道。
战国时期某些刀剑总有着特殊的意味,毕竟敌方大名的头颅不能长久保存,但是刀剑可以。
刀剑就是刀剑付丧神的本体,但是现在侍从手中所呈上的太刀,与宗三左文字腰间所挂的打刀相差甚远。
他仅仅是幽幽地看着,就好像是透过雪花屏的电视一般——刀匠接到了织田信长的命令,炉火开始升起跳跃,完整的太刀在高温的锤炼之下迸发出液体般的火星,好似流光划过眼前。
是泪吗?
宗三走文字摸了摸自己的眼下,柔软但却干涸,记忆中的磨短再刃是痛苦的,而如今的他却就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炉火的焰舌炽热,刀匠的捶打沉闷吃力
,汗珠从捶打者的额角滚落,他盯着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好似飘忽的幽灵一般,他在内心自嘲道。
……
炉火渐熄。刀匠完工了,从原有的二尺六寸磨短至二尺二寸一分,太刀变为打刀,
原本无铭的刀身上刀匠兢兢业业地遵从织田信长的吩咐,于刀茎处加刻金象嵌铭「永禄三年五月十九日義元討捕刻彼所持刀 織田尾張守信長」。
“这就是,让众人疯狂的魔王刻印啊。“他耳畔响起自己的声音。
宗三左文字也在回想,为什么会痛恨织田信长这样的做法,
如果将织田信长这样的行径看作是粗鄙顽劣的“到此一游”的话;那么感到痛恨的他似乎也就如同被夺走糖果而哭泣的孩童没有什么两样。
这样一来,他也十分可笑呢,宗三左文字自嘲地笑了。
事实上那个男人的理由也果真如同抢糖果一般的简单幼稚——
三郎拿起已经被在再刃的被更名为“义元左文字”的打刀,端详刀茎上的字样,自言自语道:“呦西,这样一来就不会忘记了!”桶狭间之战是什么时候?答曰,看义元左文字上的字样。
三郎在内心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到现代社会的机会,但也算是造福一下后世和自己一样不擅长记时间的少年们吧!
然后三郎感到一阵冷意:“总感觉有谁在看着自己……”
听到织田信长这如同惊一般的话语,宗三左文字赶紧将自己过于专注的视线瞥向别处。
三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合上窗子,将打刀置于阁上,走进内屋去了。
将视线转向别处的宗三左文字又盯着织田信长合上的窗子许久,然后穿过窗子走了出去。
织田信长这个男人太过敏锐,宗三左文字自觉不能离他太近,不仅仅是担忧会被发现,而是他突然想开了很多,现在的他早就无法和那把高阁之上的刀剑感同身受了。
他呼出一口浊气,眼中迸发出不同的光彩——那么就去寻找变强的道路吧,去战场,去前线!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决定,游离在织田众武将身边学习道许多统领之道和扮做织田军士兵冲在战场前沿得到很多实践机会的宗三左文字直到那个事件的发生才知晓了“织田信长的真相”——火烧延历寺。
在织田信长与明智光秀的争执之际,宗三左文字看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一切都明白了,那个违和又不可堪透的将织田氏一步步推到天下大业顶峰的织田信长竟然只是个李代桃僵的狸猫,三郎。
(“你当真是织田信长?”对面的人似是被他盯得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纠结了一瞬息,最后说道:“是,不过一般人叫我三郎……”——所以,从一开始就调换了位置吗?)
而真正的织田信长却成了三郎长久以来座下的谋臣明智光秀。——宗三左文字自然知晓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
三郎愤怒质问明智光秀。
“我不想再当信长了。”三郎留下这样一句话挥袖离去,徒留下神色晦暗不明的明智光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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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左文字皱起了眉,
从安土城出发,当夜,织田信长下榻京都本能寺,隐藏在织田信长所带的几十位小姓侍从之中,宗三左文字不安地抚上自己的刀柄,他知道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可如今的明智光秀还会反叛吗 ,
与织田信长一模一样的明智光秀,谁才是真正的那个魔王?
不过,如果要说此刻‘明智光秀’的动机,反而变得十分明了了——取而代之。
可这又是一个思维误区,若要取而代之,杀掉仅有几个知情者与三郎本人便可如同当初三郎“扮演”织田信长一般瞒天过海,“明智光秀”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听到本能寺外不同寻常的动静后,小姓们开始骚乱。
三郎推出门询问小姓森兰丸:“是侍卫们吵架了?”
“不是,寺外有异常!”森兰丸神色紧张,话音未落,沉闷的轰击声撞击在寺院石壁上,却如同砸在寺内所有人头顶一般的可怖。
三郎对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是铁炮!
“去外面看看是谁!”
森兰丸匆匆跑回禀报:“是桔梗旗印,像是惟任日向守的部队!”
三郎的表情从原本的大惊反而变为镇定,他轻声道:“光秀吗……”
“他们一定会失败!”森兰丸咬牙斩钉截铁道,他灵动的眼眸中对反叛者的痛恨如同夜间的火光,“信长公,让我们带您从出去!“
“如果是他的话……”三郎突然似是失了魂一般,只是说道,“大势已去,能逃走的话,赶紧逃走吧。”没有听从森兰丸焦急的恳求挥退了他。
三郎走进屋内。屋内有三人,隐去身形的宗三,三郎和明智光秀。
“光秀,你?“三郎看到明智光秀单刀入内的身影猛然一顿。
明智光秀身上是征战前线才会穿的沉重铠甲,浮夸的头盔在夜间熠熠反光。
明智光秀不知何时已经进入本能寺
内,他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三郎,空气霎时间寂静到屏息,只有外面的骚乱声、火炮声,寺外军队行进的冲锋声依旧鼎沸。
叮当,掷地有声,明智光秀骤然扔掉了手中的刀剑,沉声道:“你走吧,织田信长已经死了。”
他的目光中似是透露一种释然让宗三感到熟悉:“你再也不用当织田信长了。”明智光秀这么说道。
宗三知晓他就是火烧延历寺,那个给天下人都笼罩上阴影的“织田信长”,但这一次他没有如同延历寺一般赶尽杀绝——本能寺之变却是为了“成全”——后人又有谁能想到呢?
等等,宗三左文字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少了什么!
“光秀你是……”三郎的神情颇为动容。
“如果你要那么以为也没有错。”明智光秀截断了他的话这样说。
三郎原本做了决定,要把织田氏目前的一些困境解决再走,然而他看向明智光秀,这个他顶着他的身份数多年的友人,众人皆知明智光秀是织田信长的谋臣,只有三郎自己知道,光秀是指南针!是他软弱时替他抗住所有决策的人……是挚友啊……
三郎露出了很诚挚的笑脸,几乎于喜极而泣的笑脸:”嗯,我走了!“像是尾张大傻瓜一样的发言。
然后他又骤然回头握住明智光秀的手:“归蝶,我还要问问归蝶跟不跟我一起走!”在这样的关头,三郎依旧没有忘记最爱的那个女人。
光秀沉默一秒,点头:“好。”
“织田信长以后会一统天下,光秀那可就靠你了啊!”三郎如释重负一般拍了拍好友的肩,似是将这个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任务交给了他。
不仅仅是宗三左文字,就连明智光秀都错愕了一秒,显然明智光秀并没有“顶替”之意。
“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智光秀追问道。
“啊,”三郎挠了挠头,“有人和我说过’织田信长‘会一统天下啊。”
“你就一直这样坚信着?”然后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高度?一瞬间明智光秀有太多要问出口的思绪了,反而哑然。
“对啊,织田信长会一统天下,不论是你还是我,”三郎这样坚定的说道,他的笃定震撼了明智光秀,也震撼到了一旁宗三左文字。
还未等明智光秀从沉思中开口,宗三左文字拿起了屋内的烛台,他的身影也随之在微弱烛光的映照下显现出来。
“什么人!”明智光秀快速提刀戒备道。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的面容不似常人,及肩的粉色长发与好似僧侣装扮的粉色袈裟在这个世道有些过于异样和显眼了,异色的眸子微垂,在烛火的条约之中透着悲悯之色,明智光秀一个激灵,他想到了神明——倘若是延历寺的罪孽,他一人承担。
三郎也皱了皱眉,但他是感到了一丝熟悉,可记忆似乎有些久远了又说不出来:“你是?”
“宗三左文字。”
“有些熟悉?”三郎垂眸回忆。
“那把义元左文字?”倒是明智光秀很快反应过来。
“是。”宗三颔首道。
“刀变人了!!?”三郎大为震惊,他在古代这么多年,居然才发现古代没有建国真的可以成精嘛!!
宗三左文字不知三郎心中所想,只是解释道:“我与安土城中并非同一把,之所以在此关头出来,只是想告知信长公,历史上的织田信长自尽本能寺之变的火海之中,未见其尸首……”三郎这位信长公过于通透,与其假借其他借口,不如如实以告。
他从未想过他会对织田信长说这样的话。就像是他第二封信中对中也大人说的那样,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去改变历史,去试图对那个魔王怎样的。
可现在就是为了历史,而不得不面对那个’魔王‘了。
宗三说罢看向三郎,说只在的,眼前的人在宗三眼中早已经脱离了“魔王”这样的想象了——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唔,原来如此,是我一直以为错了吗……”三郎低声呐呐,他自以为是他的错:看来是他给维护历史的人添麻烦了啊。——是了,清晰的知晓历史,且这样的模样,三郎想到了动画片里维护时空和平的美少女战士,啊,抱歉,是美少年剑客。(刀剑男士了解一下)
而明智光秀则没有三郎这么好的接受度,仍是对此将信将疑。
三郎叹了口气还有些感慨:“这样也不错,每个故事都有主角和反派,第六天魔王陨于火海,不是很棒的结局嘛!虽然后来这种结局看多了可能会觉得老套,但是在这个时代,可是开创潮流呢,哈哈!”那个男人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抚掌大笑。
宗三左文字有了一丝恍然,于是他执起烛台抛向高高纸屏,烛火遇到了易燃物在一瞬间高高地跳跃窜起——少了一把火。
“遂您所愿……”
“赶紧走。”明智光秀拉着三郎离开。在与宗三左文字错身之际他听到刀剑化身的传音——‘明智光秀死于十三日,与织田信长一样,死后均不见尸体。’
这句话三郎没有听到。
明智光秀沉默离开了,他在心中道:‘多谢。’
这句话三郎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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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只剩下宗三左文字一人了,
“原来如此……”他轻声呢喃着,他当初认为是虚假的梦境映照进了现实——这里是本能寺,他在本能寺的火光之中。
他看着出自他手的火舌肆虐地蹿上梁柱,顷刻间屹立之处夹杂着屋外的浴血杀伐声一并成为了烈焰之狱。
其实他不仅仅是放了这一把火,外面的叛军动乱也有他的手笔——本能寺之变最大的得利者绝对不是明智光秀,这不是明智光秀想要发动的,明智光秀只是他在一切发生之时,顺水推舟,将漩涡中的三郎推了出去。
丰臣秀吉,四国的战国大名长宗我部元亲,以及明智光秀的重臣斋藤利三,都会是这场变动的得利者,而宗三左文字之前也确实做了一些‘倘若明智光秀偏离历史’的准备。
自己亲手缔造自己的噩梦,那是怎样的感觉?
蝴蝶从自己的这副躯壳中破茧而出,而他也似是从这烈火中涅槃了,
明黄与黑纹夹杂的翅膀翩翩然落在自己的指尖,他已经不觉得它丑陋了,他获得了真正的强大:面对命运的坦然。
一股力量牵引着他,他该归去了——
有人望见,在本能寺战乱之中,织田信长本人与他最后的亲信共同奋战最后负伤退入内室,而不久后内室就燃起熊熊的大火。
火光中伫立着一个笔挺的身影,红莲烈焰与他构成了最后的一幕——
本能寺付之一炬,一代霸主就此在世人眼中灰飞烟灭了。
六日后,
丰臣秀吉接到信长毙命的噩耗,立即向毛利讲和,六日率兵东上,与其他信长家臣会合,兵力膨胀至三万五千,十三日在山崎之战中击败明智光秀。
有传闻说,光秀在当天深夜逃往近江途中,被醍醐附近村民视为败走武士,而遭劫杀。然而,明智光秀跟织田信长一样,死后均不见尸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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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么凑巧,亦或是冥冥之中注定,那一天归来的中原中也迎面遇上了极化归来的宗三左文字——
“我叫宗三左文字。我去和魔王面对面,直接感受他存在的强大了。
虽然无论走到哪里,我这把刀可能都会伴随着魔王的影子,但即便如此,现在我是您的刀了……”金蝶别在他胸前的衣襟上,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一把焚烧尽他执念的火也顺着燎到他衣衫之上归来了。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归来的宗三左文字身周如同什么特效一般无法熄灭的如红莲般赤红的诡秘之火,发出一声赞叹:“哇,cool哦!”
宗三左文字莞尔一笑鞠躬施礼道:“您能喜欢,就是它存在的最好意义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