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豆豆
听到猫瘟两字，沈节愣在了原地一会儿，心感不安，店长跟他解释道：“高烧和呕吐一般都是猫瘟的前期症状，所以要查一下。”
“嗯。”沈节道，他沉着眼，心里祈祷豆豆没事。说到猫瘟，沈节依稀记得之前在美国就遇到过一只感染的，那只和豆豆一样是美短，甚至猫色都一样。沈节捡到它时，它又是吐又是拉稀拉血，沈节给她打了七天的针才好转起来，后来好像是送给别人了。
不久结果出来，是沈节最不想看到的——猫瘟。
“她一直在家，怎么会”沈节对店长说道，手指狠狠地掐紧衣角，目光移到做完检查后安静趴着的豆豆身上。突然一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像是安慰般轻轻拍了拍。
“家里不是无菌室，所以也会有家猫感染猫瘟的事，尤其是没打疫苗的，她应该没打疫苗吧。”俞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温和的不像话。
沈节毫不在意地挣开他的手，说道：“我不清楚，她不是我的猫，是我朋友的。”
俞泽被甩开的手僵持了一会儿，脸上没表现出什么，随后微笑道：“没事，现在发现的早，能救回来的，你说是吧，店长。”
店长点了点头，俞泽继续说道：“不过豆豆都已经是成年猫了，还没打疫苗，你朋友的心可真大。不过也是，现在好多人都觉得家猫不可能得猫瘟，就算知道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不去打，这种人挺让人头疼的，他们就把猫当做玩物，说着喜欢，却毫不在意它们的健康，将健康用侥幸盖过，不幸的猫受到的苦和痛，他们不会有任何感触，死了再换个养罢了，可怜这些猫了。”
沈节一愣，店长厉声呵斥道：“俞泽！”
俞泽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耸了耸肩往沈节身边靠近：“抱歉，说过了。”
沈节：“没事。”
俞泽轻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不过，你还是离你那个朋友远点，他的行为很恶心。”沈节不由皱了皱眉头，司德之算不上恶心吧，而且，这个俞泽，感觉怪怪的。
就在这时，沈节的手机铃突然响起，他拿出来一看，是司德之的电话。这家伙终于舍得回个电话了，沈节心里暗想。
电话接通后，“喂，终于肯回电话了？”沈节调侃道。
司德之翻了个白眼，道：“你要干什么？”
“你猫得猫瘟了，现在在医院里。”
话音刚落，沈节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不一会儿，司德之说：“哪家医院？”他的语气冷到极致，但也夹杂着一丝慌张。
沈节报了医院的地址，对方就先挂了电话。
“喵～”豆豆叫了一声，店长走了上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很疼是吗？先给你打止痛针吧。”说完就去到医务室，医务室里有一个冰箱，店长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最后取出一瓶密封装液体的瓶子和一瓶粉状的。店长将灭菌水注射进粉状沫的瓶里，使其混合。整个过程下来，店长准备好了三针。
“俞泽，过来按住她一下。”
“好。”
两人将豆豆放在桌上，沈节一旁担忧地看着，豆豆的四肢被俞泽死死固定住，脖子上也被带上头套。店长从抽屉里出去酒精棉擦拭在她的颈部，最后揪起一块地方的皮，使一边形成类型三角的形状，店长对准那个部位，一针扎下。
“喵！”豆豆反应很大，针还没扎好她就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奈何俞泽按的很死，导致她无法做太大的动作，最后只能认命的一直叫。
过了不久，门口停了辆黑色的车，司德之从上面下来，他的眼神如毒蛇般冰冷，让人不敢直视，沈节透过玻璃门看到他时，两人正好目光对上，沈节不由后背一凉。司德之推门进来，迁逸跟在后面，司德之目光一直盯着沈节，沈节感觉那目光如同巨蛇般想要撕碎自己。仟逸看着面前的沈节，心里有点惊讶，但碍于司德之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好，来店里有什么事？”俞泽突然说道。
沈节尴尬道：“他就是我那个朋友。”
“朋友？”司德之皱了皱眉头。
沈节：“”
就在这时，店长从工作室里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个猫笼，豆豆就趴在里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刚刚就听到外面的对话，说道：“你就是这猫的主人啊，我们刚给她打了第一针抗体。”司德之“嗯”了一句
“后面还有四次要打，你要继续治吗？”
“不然呢？”司德之语气瞬间变得不悦，仟逸在一边都不敢说话。
“那行，治疗的话，住院大概是三千左右，带回家治是两千，不过我们这住院的位置已经满了，你们家离这远吗？”
“不远。”沈节说道，但下一秒他就暗骂自己干嘛要回答这个问题。
司德之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仟逸微微瞪大眼：他俩住在一起？
“那就带回家吧，我把针什么的给你们包好，皮下打针很简单，我或者俞泽可以教你们，实在不会的话也可以送到我们这，我们帮你打。”
司德之：“好。”
之后店长详细地讲解了怎么配药怎么扎针，一切结束后已经很晚了，司德之一手提着猫笼，一手拿着大袋子装的药瓶和针管上了车，沈节在车前犹豫了一会儿，思考自己要不要今晚找家酒店住一晚。
司德之似乎是看出了沈节的心思，说：“上来。”
“哦。”
沈节在上车前，俞泽突然跑出来拉了他胳膊一下，沈节疑惑地回过头，只见俞泽一脸微笑，往自己手上塞了张纸。沈节想要说你干嘛，俞泽抢先小声说道：“好好照顾她啊，不会的话加我微信，我帮你。”
沈节这下不知道说什么好，点了点头赶紧上了车。车子开走后，俞泽还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变得阴森。
车子上，三人都默不作声，沈节盯着窗外的夜景，霓虹灯从眼前闪过，手里捏紧纸条，他想起来之前俞泽说的话：
“他们就把猫当做玩物，说着喜欢，却毫不在意它们的健康，将健康用侥幸盖过，不幸的猫受到的苦和痛，他们不会有任何感触，死了再换个养罢了；你还是离你那个朋友远点，他的行为很恶心。”
“你没给她打疫苗？”沈节问道。
司德之沉默许久，道：“没。”
“那你可真是大忙人，猫都成年了，疫苗都没打。”
“我的猫要你管？”
开车的仟逸感觉后座生起一股烟花味，不由额头冒出冷汗来，大事不妙啊。
“呵，我要是不管，你今天回来她估计就已经脱水了，你可真是个好主人。”
闻言，司德之脸色骤然大变，像一只忿怒的的豹子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怒容满面。沈节并没有因此露出半点害怕，他想弄死自己就来，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迁逸透过后视镜见此番情景，咽了口唾沫，插了一句：“额，你们两个冷静一”
话还没说完，司德之和沈节就异口同声道：“闭嘴，开你车去。”
仟逸被吓得腰板都挺直了，上次被吓成这样还是夜店那次。这俩人也太凶了吧，仟逸心想。
之后从下车到回到房间，司德之和沈节都没说过一句话。沈节一进房间就把门锁上，这一锁就锁到第二天中午，他才把门打开，结果一打开就看见厨房里的司德之，于是他默默把门关上。
到了晚上，沈节接近一天没吃东西了，强烈的饥饿感驱使他再次打开了门，结果司德之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一样，在客厅配药。沈节现在还在生闷气，非常不想出去，奈何他盯上了沙发上那袋薯片，肚子就在这时候叫了一声。
沈节：
“饿了？”司德之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沈节憋着个脸，道：“关你什么事？”
司德之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拿起沈节盯上的薯片吃了起来。
沈节：你故意的是不是！！
看着司德之嘴里咀嚼的薯片，沈节已经尽力憋着口水没流出来，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简直和耳鸣一样折磨人。沈节承认自己也想吃，要他和这家伙要吃的？绝对不可能！才怪。
“给点呗。”沈节一个三百六十度态度反转说道。
司德之再次看了他一眼，暗想这人一个零食就打发了好了，有点让人想笑。但最后他还是道：“自己拿。”
话音刚落，沈节毫不客气地过来抓了一把，司德之干脆直接把整包给了他。沈节如同饿狼般将薯片一块接一块地塞进口中，这是有多饿啊，司德之暗想。
沈节边吃边看向司德之刚刚配的药，其实配药没什么难的，就是拿针管把灭菌水注射进装有粉状药瓶里，使粉和灭菌水融合。其他的就是用针管将液体药物吸入管内，这些对于正常人来说不是很复杂。
但很快他就发现一个问题：“司德之，为啥这支针管里5毫升的灭菌水没了？你该不会全部打进去了吧。”一般来说一瓶粉状药瓶注射15毫升的灭菌水就够了。
司德之这下有点哑口无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打进去的时候，它全吸进去了。”
沈节扶额：“你物理是有多差啊，瓶里有真空，打进去肯定会全吸进去的，要先往里面注射空气。”
“哦。”
“算了算了，还好店长多给了一支5毫升的灭菌水，否则咱俩今天还要去一趟店里。”
“那打进了那么多灭菌水，药还能用吗？”
“当然能啊，灭菌水没有坏处的，相反还可以补水，顶多打针的时候豆豆被扎的时间会长点，光这个针头就要费很大的力扎进皮下。”
“你之前是不是给猫打过？”司德之问道。
沈节：“打过，和豆豆长得差不多的猫，第一针就把针头弄断了，老猛了，还扎到我了。”
司德之愣了一下，问：“扎到哪个手？”
“啊？不记得了，好久前的事了，那个针头和这个差不多粗，直接当场出血了。”
“那猫呢？”
“好像是送人了，至于是谁，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