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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青衫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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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我发现你什么时候都显得很不高兴似的。”

    然而,银止川却没有回答,只将目光在西淮面容上不住端详,看他在黑暗中的明澈眼睛,和显得很纤瘦的脖颈和锁骨。

    片刻后,才接着道:“在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叫你在乎的事了么?”

    “在乎的事?”

    西淮一怔,没想到银止川怎么一下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略微沉默了一下,似在思索,而后说:“有啊。”

    “什么?”

    “许多。”

    西淮声音淡淡的,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好奇。”

    银止川说:“有没有哪个说出来听听,说不定你银七公子就能替你实现呢?”

    “”

    西淮蹙了蹙眉头,似乎不太信。但是想了片刻,又终究还是开了口:“我以前想过造一栋房子。”

    “一栋房子?”

    “嗯。”

    西淮说:“一栋在湖边的房子。不用很大,但是很安静,外头是桦树林,窗边是碧蓝的湖水。每晚睡前能看到银色的粼粼的月光,醒来时是带着雾气的稀薄晨色。下雨时有淋漓的雨声,门前再种两棵桃树。春来时打桃子吃,夜深闲敲棋子时,窗台上落着一两片桃树的花瓣。”

    “噢那得造在南边的地区才行。”

    银止川说:“盛泱的湖泊都集中在东南方,你得往江州的那个方向去。还得用没有染过漆的松木做桌椅,白绵纸糊门窗。这样才会不受潮气,冬夏都很干爽。”

    “嗯。”

    西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但同时也在心里想,那大概是没有机会的。因为他从进入星野之都的那一刻起,就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有命活着离开了。

    “西淮。”

    又走了一会儿,银止川却再一次叫住他。

    他牵着马,一顿足,就很快离开了西淮撑开的伞下。

    “嗯?”

    西淮蹙眉。也回头看着他。

    绵密的雨水中,银止川退后一步,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他的发冠是高高束起来的样式,整个人立在雨水中,像一杆硬戳戳的枪立在天地里。

    雨水顺着他的眉目轮廓淌下来,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沉,看不清楚里头有什么。

    西淮看见他慢慢把怀里的狸花的小猫放到地上,让它躲到马腹下避雨。

    但视线自始至终却都没有离开自己。

    西淮觉得今夜的银止川有点奇怪,但他只尝试着走近了几步:“你怎么”

    下一刻,就突然被一道极大的力道掼中——

    一只铁水浇筑一样的坚固手指捏住了他的下颌,猛地把西淮一下抵在了身后的巷墙上!

    “啊”

    西淮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那一下他几乎被震得后背发麻,只有后脑被一块硬硬的手甲垫了一下。

    再接着,白衣公子就感觉自己被一只兽叼住了,那只卡在他下颌的手不住往上推着,逼迫他仰起头,供对方啃噬。

    西淮从感知过如此凶狠霸道的吻法,那简直是逆我者亡的气息。

    银止川急切地吻着他,像要将他吞吃入腹。

    西淮想咳嗽,但是咳不了——银止川卡着他的咽喉,他能做的只有发出些断断续续的、无助的气音,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那般予取予求。

    雨伞从清瘦的手中滑落,摔在地面的积水中。

    “银、止川”

    西淮挣扎着想说。但是他完全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银止川的身躯紧密至极地贴着他,像要与他融为一体。

    软铠上不知是什么挂饰,从西淮的身体上轻轻擦了过去,带动胸口前的翡翠环,疼得西淮“唔”了一声,但随即银止川又按住了他的手——

    不容许他推开自己。

    西淮就这么颤抖着被银止川抓在手中,如□□一个小玩意儿那般吻了痛快恣意。

    雨大得将两个人都淋湿了,简直下得天昏地暗,不知过了多么久,西淮的意识都有些模糊,身体软下来,慢慢地往下滑,银止川才猛然松开他。

    西淮倒着气跌落在雨水中,银止川捋了把头发,露出整块光洁的额头来。

    他蹲下身,将西淮从积水中拎起来,捞到怀里。

    西淮这时候觉得自己和那只被银止川拎来拎去的小狸花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不住咳嗽,银止川在他耳边说:“我还想通了一件事。”

    “——在和沉宴那小子吵架的时候。这世间没什么好拘束的。君纪臣纲也罢,男欢女爱也罢,只有你想与不想,乐意与不乐意。”

    他们两人隔得那样近,在彼此热烈的吐息中,银止川甚至能清楚地看见西淮哆嗦着的唇上那沾着的一片潋滟的水光。

    “喏。”

    银止川带着西淮的手靠近自己,在某个部位一擦而过。然而西淮却战栗了一下,微微偏过脸,低垂着眼睫不愿意看它。

    “它硬了。”

    银止川轻声说,如笃信什么一般:“我是心悦你的。”

    他话毕,搂着西淮后颈,

    在白袍人冰凉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再之后,就是混乱又狰狞的动作前奏——

    像有一场狂暴的风雨欲来。

    银止川在雨中驰马扬鞭,抓着西淮扔在他的马鞍上,凶狠又放浪的劲儿活脱脱像一个土匪从山下抢来了一个压寨书生。

    西淮被他晃得胆水都要吐出来,到镇国公府的时候,银止川停下马,他立马就滑下来摔在地上,乏力得爬也爬不起来。

    “西淮”

    银止川以低哑的声音叫他。

    他们两个像逃命天涯的亡命之徒,银止川抵着西淮按在冰冷的府邸大门上——他几乎等不到进房间,一进门,就急匆匆地要与西淮气息交缠。

    两个人身上都是的,这衣服脱与不脱也没什么区别——都能够那样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反而很有几分欲语还休的意思。

    门栓抵住了西淮的后腰,他不舒服地仰颈轻哼了一声。

    “去房间里。”

    西淮在换气的空档轻声说。

    银止川喘了一声,像一只强行压抑住自己即刻将猎物撕碎的豹子。

    静了半晌,他才抄起西淮膝弯,朝别院走去。

    已删减

    “一个男人爱他的心上人,就要如同一个将军待他的战马一样。”

    “要永远珍惜,永远不渝,永远忠贞不贰。”

    在这一天之前,银止川想过很多种情况要如何确定他爱一个人。

    也许要经历许多生死与共的磨难,不离不弃的世事和时光,百转莫回的试探和误会但那都是很复杂很复杂的事,也许他一生都弄不清楚。

    所以银止川总是想他究竟会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共赴巫山。

    直到今天,他才发觉那是多么简单,多么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事情。

    已删减

    “看着我。”

    银止川说。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别慌。:,,,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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