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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胤禛情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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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曾荣登九五之尊的位置,当然明白皇阿玛此举的意图。刺客的事尚不明了,一旦圣驾毫无损耗地前往苏州,就等于告诉刺客“刺杀失败”的事实,那么,错失一次时机的刺客就会或偃旗息鼓或另行谋划,即使再刺杀一次,也必然是追着圣驾而去的,皇阿玛是用圣驾转移着刺客的视线。

    而不派人搜寻救援,是为了不引起刺客注意,是为了免去我可能遭到的阻杀,也是为了救我。

    皇阿玛根本不信徽音,可是颜颜还在御舟上,所以在他看来,徽音即使为了颜颜也定会救我回去,他是皇帝,父子之情不是没有,却永远都在为君之责的后面,刺杀这种事,皇阿玛见得多了,而不管不问、转移目标,就是他最终的决定。

    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多希望皇阿玛能派人搜救,至少这证明他是看重我这个儿子的,然而,他没有,他理智地让人心寒。我做过皇帝,也清楚地知道皇阿玛的做法是最合适的,可是感情上却怎么也没法接受。

    行往苏州的路上,我忍不住想,是不是万一我死了,皇阿玛这个作阿玛的,也未必会有多大的反应?就像当初他那么喜爱宠着的小六夭折了,也只是伤心了几天,便又恢复如常了。就像他一手带大教大的太子,上一世两立两废,最后还是下令圈禁了。

    我再一次提醒自己,那是生我之人,永远都是君主,不要想当然地期盼他的爱子之情。

    迢迢路途,随着船只的摇晃,南巡之途结束了。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徽音一直想方设法地避开了我,她的态度让我有些失望落寞,我以为无论哪一世,都没有人肯真正的亲近我,却没想到……她竟是怪责我不该纵欲过度。

    其实,刚开始那几天,我确实有些发软疲累,时不时还会头晕,这其中的缘由我是知道的,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徽音,面对她时,我是真的想不断地占有。

    时隔二十多天,再一次冲入她体内,那紧致犹如处子的感受,几乎逼得我发狂,这样诱人的她,老天,让我怎么能够克制?

    回京后她跑到了别院,我既不满又生气,但是却无可奈何。

    马尔泰家……是徽音再度回府后带给我的消息,令人惊异的消息。

    名为《步步惊心》的话本,里面所述的故事滑稽可笑,但是它说的那个“爱情”却让我震动疑惑。《诗经》中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无故休弃发卖妻妾的比比皆是;好似那“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不正是司马相如背弃了一曲《凤求凰》而娶的卓文君?写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秦观,不是照样流连于秦淮河畔吗?

    身为男子,娶了妻子便要敬重她的地位身份,纳了妾室便要负责她的衣食,这是一家之主的责任,无大错时都不该任意驱撵弱女子出门。

    爱情……这种东西就能让人背离责任?那它又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

    我对徽音从好感欣赏变成现在的心仪怜爱,突生的醋意、想要独占的强烈念头、未得回应的不甘、承她相救的狂喜……这一切都和那话本中所说的“爱情”有些像,难道我竟是爱上了徽音?不,不对,我是喜欢她,对,就是喜欢她而已,仅此而已。

    还未等我理清这奇怪的思绪,康熙四十三年便到了。

    这一年,我的嫡长子将离我而去。

    重生一次,刚开始我是害怕亲近弘晖的,上一世接连丧子的打击,让我畏惧承受那种心痛。弘晖聪明懂事,才学骑射俱佳,这样的嫡长子怎能不让人喜欢?可我又深怕如果亲近得多了,感情自然就多了,那么等到他离去的时候,我又该如何面对?

    或许是因此,我才会加倍宠爱颜颜,不仅因为这个女儿灵慧可爱,更因为她的额娘是徽音,凭着她的本事和能耐,定能让颜颜健康地活下去,那样我就不必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然而康熙四十年起,我却不再这么想了。弘晖是我的嫡长子,如果我都可以重新再活一次,那么,或许他并不会遭遇死劫。作为阿玛,我定要尽心护他平安,不是说要改变大清的吗,既然如此,就从留住弘晖开始吧!

    献上牛痘防治天花的方子,延请最好的民间大夫入府,我命其每隔三日为府里所有的孩子请脉问诊,为他们建立脉案,并敲打照顾他们的奴才,处处精心,刻刻留意。

    可惜……我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却还是没能挽回弘晖的性命,他是那么乖巧聪慧的孩子,虽然只有八岁大,但是已可见未来的出色优秀,如果他能活下来,我定是会重视他、培养他的。

    奈何天命难违!

    我忽然开始惶惑不安,反反复复地自问,是不是就算这一次我做了再多,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一切仍旧像上一世一样渐渐重合,那些孤寂冰冷我还是要再度品尝?

    皇阿玛被逼无奈的选择,额娘残忍的伤害,兄弟们无情的中伤谋害,儿子的叛离,后宫女人的利用……

    我顿觉无助,那些年高高在上的寒冷彻骨,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一点儿也不想!

    想到头痛欲裂,无尽的忧虑几近撕裂我的心神,最终,我去找了徽音。

    “不止如此,

    社会形态、体制法律,甚至你担心的一些人的命运,都是有了前因才会生出后果,你想改变什么,就付出相应的努力,只是结果如何,却不仅仅是由你的努力左右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

    故作愁苦的模样,驱散了盘据在我脑中的惊怕,可是没有得到答案之前,紧绷着的神思就无法放松,我急切地想听到与我来历大同小异的徽音的说法。

    经她一解释,我的心境豁然开朗,种种的忧惧不安、自疑苦闷全部消失了。

    康熙四十四年至康熙四十五年,是我两世以来过的最舒心、最无忧的日子,子嗣渐丰、朝中顺利、后院安稳,还有皇阿玛那比上一世多了几分的爱惜,以及心仪之人的陪伴在旁。

    或在别院,或在府中,徽音与我习字下棋、作画弄琴,天南地北的聊天、来往古今的论学,徽音常常洗手做羹汤,为我准备一餐美味的膳食……我们总是独处得多,也是在这两年中,我们生出了默契,情谊亦深厚了许多。

    二十六七岁的我,三百多年阅历的我,居然像个少年一样与徽音嬉戏打闹,甚至为她那一伸手的邀请,竟绑好冰刀溜到了冰面上,事后想想虽觉得不可思议,却忍不住展颜轻笑。

    我以为,这个情志深藏的女子,会这样伴在我身边,迎来一废太子,迎来康熙六十一年,迎来雍正元年,直至走完我的一生。

    康熙四十六年十月初,带着那块鸡血石赶回京城的路上,我都是这样以为的。

    谁知,颜颜会向皇阿玛抖出徽音的来历,并且,还未容我回京,徽音已被关了起来,我……没能见到她,连一面都没有。

    无论表面如何,我的内心是震怒而愤恨的。

    在收到徽音亲手绣的梨枝题词荷包时,不,或许比这更早,我就打定了主意不会放开这个女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放开。

    能够重活一世,这机会是因徽音之故才有的;这几年丝丝缕缕暖我心扉的温情,是徽音一点点给予的;脑海中那些温馨的记忆,里面都有徽音的身影……我怎么能够放弃?

    上一世孤苦难捱,这一次谁也别想让我再过那样的日子,无论是谁,都休想夺去我已拥有或渴求的一切!!

    皇阿玛的试探,我给他最想看到的结果,兄弟们的蠢蠢欲动,我阴谋阳谋地压制,所有想要干涉徽音被囚一事的人,我都想办法逼他们收回手脚。

    徽音,定会无事的。

    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被废,可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样的是,皇阿玛未曾命百官举荐储君,不过没关系,在那之前我已经让老八暴露在了皇阿玛面前,结果都是一样的。

    康熙四十七年腊月初五,我终于能够去见徽音了。

    还未相见,我却已自责心疼不已,荒岛、破房……我心仪的女子竟在此处待了一年?身为夫君,我居然未能护好她,就连衣食住处,都无法看顾……

    看到她的刹那,我鼻尖泛酸,眼含泪意,一年多啊,终于能够重见了!

    康熙四十八年的新年过得很惨淡,十八阿哥病逝、太子被废、直郡王被圈禁、八阿哥被训斥……这一连串的事让朝堂上风声鹤唳,连带着后宫、各家女眷都谨小慎微,众人看着康熙不见笑意的脸,再多的歌功颂德也都咽了下去。

    不管京城如何,西郊却始终平静如初。

    徽音拿出了须弥境出品的葡萄酒,和莫璃做了一桌年夜饭,对饮着度过了这一年的新年。

    “眼看着年快过完了,咱们是不是又得进宫了?”莫璃端起好友收藏的高脚杯,眯眼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

    “急什么。”徽音轻嗅酒香,举杯抿了一口,遥遥眺望着无涯居下看不到尽头的海,“交待‘学海无涯’做的世界地图还没信儿呢,再说了,总得给康熙点时间思量思量啊!”

    “说的也是,瞧瞧,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这个康熙,有时候也挺可爱的!”莫璃笑了,她们现在底气十足,自然不会畏惧皇权,更加没有对帝王的崇拜,有的仅是不容人欺辱的傲气和想要恣意生活的决心。

    “呵呵~”徽音笑出声,没有再说话,不过又饮了一口葡萄酒。

    康熙四十八年二月下旬的一天,胤禛再次到了西郊,轻车熟路地走上阁楼,他推开那扇门后,果然在窗边看到了徽音。屋子里已经添置了很多东西,诸如桌子、凳子一些简单的家具,以及新送来的床褥、帐子等等。

    其实,这些胤禛并不满意,但是他却无可奈何,谁让坐在龙椅上的不是他呢?不过,若是他坐在龙椅上,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落到这种地步就是了。

    “徽音。”富含磁性的男子嗓音,带着独特的成熟魅力,“这是你要的书。”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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