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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胤禛心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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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历史上的帝王中,最敬佩的就是你了。”徽音承认,目光投向天边,“勤勉一生,励精图治,无论是治国思想还是政绩作为,都是最优秀的帝王,在我看来,比起康熙和乾隆,你要更为出众些。”

    被人夸,谁会不高兴?

    胤禛抓着马鞭的手有些震颤,歌功颂德之词,他听了不知凡几,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心底暖意萦绕,这是一个来自后世的、熟知古今历史的女子说出的赞扬,而且,还是徽音,是他有了好感的女子,如此怎能不动容?

    “其实,当日算计赐婚之事时,因为知道是未来的雍正帝,所以我才没有反感,大约也是受此影响吧!”徽音坦言,没有多作隐瞒,自去年生日后,她依莫璃所言,学着和可相交的人相处,慢慢地也能化开一些戒心,凡是不具威胁的时候,她都是直言相告的。

    不得不说,胤禛能听到实话,最需要感谢的,就是莫璃了。

    “原来如此。”马背上的清俊男子唇边含笑,只觉得此刻心情甚好,莫名地很开心。

    “下马走走吧,再往前就远了,如果遇到狼群,我可不会费力救你!”徽音翻身下马,松开了神风,让它自个儿溜达去。

    胤禛依言下马,亦放开了缰绳,他可不信这话,就算没有多深的情分,这女子也绝不可能不救他。

    黑帝慢慢过来,仰头长啸一声卧在了草地上,乖乖充当着主人的枕头。

    徽音躺下来靠在暖融融的豹子身上,胤禛瞧了一眼,同样躺了下来,如今,他已经和黑帝熟悉了,自然不会惧怕这个名为宠物、实则仍有野性的猛兽。

    草鸣虫唱自四周传来,两人久久没有说话,仿佛享受着天与地之间的这份安详。

    “过几天,是不是有赛马、跳舞、摔跤之类的安排?”徽音忽然问道。

    “你想去看看?”

    “没,就是问问。”

    胤禛想到这些天她都未曾出去的事,不禁开口:“徽音,你不喜外出?”

    “是啊。”徽音有些讽刺地答,“可是不管是你皇阿玛还是你,都一直不信,偏认为我是个危险,总想着怎么制住或除掉。”

    胤禛沉默一会儿,试探道,“天天留在屋子里或是院子里,你难道不闷?”

    徽音叹息,望着天上的星星,略微伤感地出声:“在能够站稳于司马家后,我先后掌控过司马家的好几种势力,或商或政,或明或暗,但是最喜欢的还是鉴别古董字画,有时候抱着一个瓷器都能在房里捣弄很多天,次数多了,就不再喜欢外出了。”

    “所以,你当初说的,想要一院之地为居,不是说笑的?”

    “对啊,如果用21世纪的话说,我喜欢‘蜗居’。”徽音轻笑,这样说道。

    “蜗居?”胤禛大约能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喜外出,懒怠四处走动,只想留在屋中,这就叫‘蜗居’?”

    “理解能力不错!”徽音给出了赞赏。

    “那……与人交往呢?”乘机进一步问道。

    “这个,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正在学,怎样才算是与人交往。”徽音老实回答。

    “学?”胤禛皱眉。

    “人生下来,什么都是要学的。如果你自小被人背叛惯了,你也不会懂得怎样才算是正常的人与人的交往。”徽音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反而说得十分自然。

    是了,徽音父母早逝,祖父又是那般模样,没有人会告诉她这些,也没有人会教她。

    “你若是困了,就睡一会儿,离日出还早呢!”徽音捅捅旁边的人,如此道。

    胤禛笑出声:“这话好像应该是我说才对吧?”

    “噢,你是男人,要怜香惜玉是吧?”徽音顿悟,随即伸手拍拍他,像哄颜颜睡觉一样,“没事没事,今天你来当玉好了,我来怜香惜玉!”

    “徽音,捉弄我很有意思?”胤禛额头挂满黑线,他可是她的夫君,不是儿子好不好?

    “也不是啦。”徽音坐起身垂目看他,夜色下那双宁默的眸子里含着柔和的光,“人总是要有情绪变化的,太压抑了不好,会短命的!”

    前面的话让人觉得宽慰,可最后四个字,却万分的煞风景。

    “言下之意是说,你为了我好?”胤禛挑眉,眼角有些抽搐。

    徽音耸耸肩不答,遥望向苍茫草原,语声如酒般醉人道:“如此美景,怎能无曲相伴?”话落,随手摘了片合适的草叶,擦拭一番后抵在了唇边。

    吹叶成曲,满族人也是盛行这个的,音色清新明快,入耳分外馨然。

    胤禛听着这般悠远的调子,舒缓而温柔地送入草原深处,顿觉心神宁静,肺腑浊气渐消,整个人都慢慢放松下来,没过多久便合眼入眠了。

    一曲结束,徽音低头看看旁边枕着黑帝的男人,弯弯唇角起身,打手势让远处守着的高无庸拿了毯子过来,铺好后挪了胤禛躺在上面,免得受了潮气。

    身量纤细的女子凭立在草原之上,星空好似做了她的背景,一阵风起,仿佛如雾一样将要消散。徽音刚刚吹奏的是《无忧曲》,又暗含了一丝灵力,普通人听闻便会不由自主地放松身心,陷入安眠之中,所以胤禛才会那么快、那么安

    适地入睡。

    及至黎明来临,站了一夜的女子唤醒黑帝身边难得好睡的男子,两人一并看了草原上的日出,约好距离小小地赛了场马,这才转回行围。

    徽音整理着有些褶皱的骑马装,进了住处刚转过屏风,就看到莫璃摊在椅子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似遇到了什么极为郁闷的事。

    “你和人打架了?”徽音打量半晌,发现椅子上那人发髻有些散,衣服上少见的乱了点,像是和谁动手了一般。

    “啊啊啊。”莫璃连吼三声,再度摊在椅子上,动都不肯动一下,闷闷地回道,“嗯,打架了。”

    徽音顿觉有趣,摆出一副“两肋插刀”的模样:“看你这样,是输了?是谁,你说出来,我给你报仇去!”

    莫璃小眼神飙过来,一脸“你是坏人”的表情,郁卒地咬牙:“我怎么可能输,是平手,但是和我动手的人,才是真正让人暴躁!”

    听说颜颜小丫头最近在行围里混得极开,太后喜欢她,康熙也疼她,小小一点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莫璃一直跟在颜颜身边,能和她动手的……该不会是去找颜颜的谁吧?

    徽音推测一番,笑了:“不要告诉我,是十三阿哥?”

    “啊啊啊。”莫璃扯着头发再吼,随即捶着椅子,“就是他,我的低调生活啊,一去不复返啊……果然,皇子阿哥们就等于麻烦,还是沾了就扯不掉的麻烦!”

    徽音煞有介事地严肃点头,眼底全是笑意:“是,他们一家子都是狗皮膏药!”

    想到她们曾用“狗皮膏药”形容过康熙,莫璃顿时笑了,稍微振作些道:“算了,麻烦就麻烦吧,我以后紧跟着你,我就不信他能纠缠到四阿哥的后院去,哼,一个毛头小子和我斗,嫩点吧!”

    两个女子相视而笑,竟是默契天成,不愧是知己好友。

    能到塞外透透气,其实也不错啊!

    爱新觉罗胤禛是朕的名字,朕是雍正帝。

    死了是何等感觉?不知他人怎样,朕只觉得六识俱灭、神魂骤轻,仿佛天地间突然寂静无声了,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

    弘历红着眼泣不成声,然而他和同样悲伤的钮钴禄氏一样,眼底怎也掩不住的欣喜激动,朕转眼一圈,竟发现除了亲近的几个大臣,全无一人有真正的悲色。

    朕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回想康熙年间夺嫡的种种惨烈局面,皇阿玛的痛心绝情,兄弟们的无一善终,朕一步步走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又得到了些什么呢?

    双亲间情分淡薄,兄弟间彼此算计,儿女多夭折早逝,即使如今死了,真正悲伤的居然是些毫无亲缘的大臣,继承朕一切的儿子、女人甚至难掩喜色,曾经唯一有好感的一个女子,亦终究不是图了朕这个人,而是看中了朕身后的权势,能带给她的家族多少好处。

    罢了罢了,人死如灯灭,再说这些有何意思呢?

    六十年,朕没想到,所谓的轮回转世却是骗人的,朕的灵魂被留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弘历为帝六十载,直至此刻禅位于一个包衣之女生的儿子。

    愤怒,痛心,后悔,恼恨,伤感……这些完全无法形容出朕的感受,朕在位虽然只有十三年,可是一直在费尽心思地治理好大清,弘历这孩子除了有些好大喜功,怎能糊涂至此?朝堂上任用谄媚之辈,后宫里弄得乱七八糟,选的继承人还是那样一个女人所出,朕怎会选中他继承爱新觉罗家的江山?

    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

    大清就这样亡了,甚至还没有明代朱姓王朝延续的年数多,朕激愤难平,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看着当年没人能看得起的洋毛子,在大清的疆域内作威作福,朕痛惜这满目疮痍,痛惜大清的破灭,痛惜爱新觉罗家的没落,可朕无能为力。

    外夷的入侵,日本的屠戮,血泪交融的抗争与被压迫……然后,朕看到了一个新的国家建立,并一年年从积弱到富足,慢慢趋向于强盛。

    朕从起初的愤懑变得冷静,反思所看到过的种种,极力想要明白大清灭亡的原因,更想知道爱新觉罗家后人的归宿。

    很奇怪的,在公元1961年,朕的灵魂突然被困在了一个四面是墙的屋子里,见到了一个婴儿,她叫作“爱新觉罗?毓岫”,是朕的直系后人,“毓”字辈中血统最为高贵的爱新觉罗后裔。

    朕已经不知该如何生气了,只余下深深地、深深地悲哀,毓岫被送给了一个世家之主,从头至尾被利用了个彻底,朕看着她被算计到死,朕看着她留下的儿子,尚且年幼便已挣扎着存活在阴谋诡计之中,朕……真的不忍再看,朕……看得好累好累!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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